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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给我解决的铺面是属于镇供销社的,那时候的供销社已经风光不在了,和前几年的门厅若市相比,现在是惨淡无比了。改革开放以后,生产关系发生了变化,极大的刺激了生产力,所以供需关系也发生了变化,由卖方经济向买方经济转变。
私营企业的出现,极大的冲击了市场,供销社这样的集体单位,因为机构臃肿,市场反映不够灵敏,已经逐渐的被市场淘汰。人们更多的选择了私营经济,因为私营经济能提供更多的产品和服务,且价格也远远低于供销社。人们在私营经济那里得到了更多的选择,同时也得到了足够的尊重,那象以前去供销社买东西,你多问几句就要挨售货员的白眼。在私营经济那里,人们终于知道自己原来是有选择的权利的,同时他们也有了顾客是上帝的感觉。
供销社基本已经被淘汰出了市场,只留很小的一块农机配件在自己经营,其他的门面或是承包给单位职工,或者干脆租赁给其他做买卖的个体户。
我们那的供销社主任是个聪明人,脑筋还比较灵活。他看供销社的铺面都很大,个体户一般都用不了那么大的铺面,就把供销社用来出租的铺面都隔断了,分成无数个大小的铺面,也算是顺应了市场的需求。
我的铺面在供销社的最西头,靠近政府,是整条街的最西端了,相对于做买卖来说位置应该不算很好。但我开的是小卖店,主要的是要买的就是烟酒等食杂,靠近政府,也算是有个大客户了,生意反到不错。
老王好象变了性,他真的没有拿那个钱出去赌博,全都投到了我的小卖店上了。开业那天中午,老王邀请了几个人,在街上的饭店热闹了一番,村长和几个屯中与老王相处比较好的都来了,竟然还有他的两个长期赌友也来捧场。
老王那天很是兴奋,满脸都是幸福的光芒,看他牛b叉叉的接待众人的样子,俨然是把自己当成我爹了。我虽然还是当着众人叫他老王,但我发现他那张丑脸竟然很可爱,让我感觉很亲切,我心底甚至涌动了一股想抚摩它的冲动。
老王喝了不少酒,然后就当着众人向我咆哮:“羊羔子,我告诉你,现在你大小也是老板了,以后你要给我拿出点派来,见人不要总是点头哈腰的,你是个男人,要象个爷们儿样!”
老王对我在外边的行为很是不耻,他觉得我太孙子,没有脾气,和人不争不嚷,除了耍贫嘴外,简直就是个小无赖。尤其对我为了一块糖,就向别人下跪磕头的行为甚是气愤,为此不知道骂了我多少回。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大了的我虽然还是生性滑稽,没皮没脸的,但言语诙谐幽默,应变能力很强。现在我是不会轻易给别人下跪磕头,或者没事就叫他们爹的,那要看他们付出的代价我认为值得不!
为了让老王高兴,我大声的回答:“听见了,老王,以后我脖子扬的要多高有多高,肚子腆的要多远有多远,以后我就是看见村长,我也不主动和他打招呼,等他向我问好,是不是这样”说完我还跑到村长面前把动作做了一遍,大伙都被我逗笑了。
老王很高兴,言语就开始粗口:“对了,羊羔子,就该这样,他妈的,从今儿起,你谁也不要怕,都是人,俩jī巴熬汤,都一个鸟味刘富,你别以为你当个小村长就了不起了,牛b哄哄的,我们羊羔子以后肯定比你强。”说完还觉得不过瘾“刘富,你别装大jī巴,你主动和羊羔子打个招呼”
大伙一听就起哄,让村长刘富站起来和我打招呼,刘富不好驳大伙的面子,只好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说:“杨大老板,您忙着呢!”他本来就没有我高,说话的时候又有点躬身,还真有点低三下气的样。
想着这些年我不知道对他鞠了多少的躬,叫了多少的爹,我就生出了报复心理。于是我保持着扬脖腆肚的姿势,用眼睛睨视着他,以不冷不淡的口气说:“你是刘富吧!你小子可不咋呀!都说你最近干了不少坏事。什么剜绝户坟,踹寡妇门的,前村的兰花是不是被你糟蹋了”这时候我就看见村长的眼睛里开始冒火,连忙换了个比较谦恭的姿态,嬉皮笑脸说:“刘爹,我开玩笑呢,您老别生气,就当我刚说的是放屁,是放屁”
老王他们可开心了,哈哈大笑,老王兴奋的说:“羊羔子,你小子给我听着,你要是不能混个媳妇,你就不要再回屯子了,我丢不起那个人,你也别说我认识你!”
我貌似不屑的说:“操,老王,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不就个媳妇吗,到时候我给你弄一堆,完了就让她们伺候咱俩,给咱做饭,我们还要天天洗脚,让她们天天给咱烧热水,要是她们也能给咱洗脚,那可真是个美事呀”说到最后我都有点开始憧憬了。
村长刘富立刻就笑骂道:“你个傻小子,老王让你找媳妇可不是为了做饭,洗脚,他是让你赶紧生个儿子,最好还能姓王我说的对不,老王?”
老王一听,眼神中掠过一丝的忧郁,言不由衷的说:“刘富,你别胡咧咧,我可没那想法,我就是可怜羊羔子,四岁就没了爹娘对了,你们这帮狗东西,不都让羊羔子管你们叫过爹吗,咱说好了,这个爹可不能白叫,等羊羔子结婚的时候,你们最少也要随五十块的礼钱,谁少拿一分,我撅他祖宗”
大伙连忙表示没有问题,他们继续喝酒。我就开始心潮涌动了,是呀,老王实实在在的养了我十多年了,一没让我改姓,二没有强迫我叫他爹,我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老王。我暗下决心,我一定要生个儿子,而且还要他姓王,让他管老王叫爷爷。
他们足足喝了两个小时,最后都喝多了,他们才一个个的离倒歪斜的走出了饭店,我没敢让老王回屯子,他喝的太多了,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见谁骂谁,从他们连队的老班长一直到眼前的村长,他没有放过一个,我连忙把他扶到了小卖店的后屋休息,要不村长都快被他骂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