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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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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遥注意到白夜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手,彩遥捏着红盖头的手握紧了几分。最终,她缓缓抬起手搭上了盖头,视线由清晰渐渐变成一片红色。一些穿着喜庆鲜艳的丫头顿时从两边围上来,伴在彩遥左右,白夜看着彩遥顺从的跟着,满意的一笑,领头走在了他们前面。

    许许多多的人在大堂外的花园里坐着站着,说着笑着,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见白夜和新娘到来,都赶忙上恭喜道贺。

    彩遥透着红盖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好像真的是一堂有模有样的亲事,而且,新娘就是她。不过,即使现在,她依然是恍如梦境,这闹腾的一切好像还是与自己无关。

    在齐声道喜的热闹中,彩遥随着白夜进了大厅里,里面安静不已,连送彩遥的婢女都只送到了门口,没有跟着进去——外面人声鼎沸,许多的欢笑和着祝福声与恭维声时不时传入耳中,里面却什么人也没有。

    彩遥伸手就要揭自己的盖头,白夜柔声阻止,“不要急,还差一点点的礼节呢!”

    “我只是来见紫幽的,他到底在哪里?”彩遥怒了。

    白夜唇角含着笑意,从她身边走开,“别着急,我这就带他出来。”

    不一会儿,白夜从旁门出来了,同时身边搀着一个人。他穿着大红的婚衣,无力地倚在白夜身上,因为身上的衣裳太过于鲜艳,衬得他的脸色像纸一样苍白。

    “紫幽!”彩遥捞起挡眼的红纱,几步上前去。

    紫幽吃力地睁着迷离的眼,目光闪烁地看了眼前的人影很久,迷迷蒙蒙的似乎看不清,总不敢确定,“你怎么来了?……真的,来了?”

    白夜松开了扶着紫幽的手,彩遥连忙搀住站不稳的紫幽,她从未见过紫幽如此虚弱地样子,一时接不上他的话。

    白夜坐上了正堂之中的雕龙木椅,身后是富丽堂皇的喜布。彩遥目光跟着他,然后落在了他身旁桌子上的灵牌上,两块,萧老庄主和夫人。

    “长兄代父,”白夜看了一眼灵牌,然后望着他们,拿起身边的一杯酒,“喝下这杯酒,我恭祝弟弟新婚快乐!”他仰头一饮而尽。

    “白夜向来不理过多的礼节,这桩亲事,庄内布置了,也邀来了许多祝贺人,该有的大致都有了,没有的,也无关紧要。从今以后,凤彩遥便是我萧家二公子萧紫幽的妻子了。”白夜搁下酒杯起了身,“来人,送二公子和二夫人回新苑。”

    “大哥……”紫幽望着白夜,吃力地想跟他说话。

    但是白夜不怎么理会他,只是拍拍他的肩,“她既然会来,这就已经够了。时辰一到,穴道会解开。”

    听闻白夜这一句,彩遥便明白事情果真是自己想得那样了。

    新居小别苑,两人刚一踏进房门,就听得门外一阵锁门声。彩遥也顾不得理会,搀扶着乏力的紫幽往里走。

    新房里,红烛摇曳,餐桌精致,牙床上红绡罗帐,飞着大红金凤黄龙,繁琐而富丽堂皇。彩遥单手掀开那些帷帐,扶紫幽坐上。

    “怎么样?”彩遥看着他额上冒出一层薄汗,伸手替他擦了擦。

    紫幽现在就像一个婴儿,什么都依赖着别人。

    彩遥看着他神色不好,“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她刚松开扶着他的手,紫幽一个人就坐不住,倾倒在枕边。

    彩遥端着茶杯转身见到他如此虚弱的样子,眉间染上一丝忧愁,连忙扶着他,“紫幽?”

    “再过一会儿,会没事的。”紫幽游离的声音无力的飘着,彩遥只能把热茶送到他嘴边,“你到底怎么了?”

    “大哥点了我的穴道,一直有些昏昏沉沉……”

    彩遥扶着他,皱起了眉,“你们争执了?”

    白夜看起来还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算是有些意见不合……”

    “你们有什么意见不合?”彩遥语气加重了,“就算这样,也不能对你动手啊?”这兄弟俩,到底怎么回事?

    紫幽听着彩遥话语里的怒气,忍不住一笑,“彩遥今天好美。”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可是,现在我只看得到这个。”紫幽心安理得的倚在她身上。今生有幸看见你如此模样,真是上天眷顾,“好奇怪,只是几天没见。彩遥,我觉得过了好久。以前我们那么久才见一次,现在想来我真是浪费了许多时日。好后悔啊。”

    “紫幽,到底是怎么回事?”

    彩遥觉得紫幽突然变得很柔软,不似以前那么洒脱。

    夜色渐渐下来,屋里开始变暗,这间屋子只有他们两个人,连窗户都被从外面锁上了。

    彩遥换上了一对新烛,这是屋里放置的唯一两支短烛。她想了一会儿又灭掉一根,只燃了一支。与外隔绝,听不到外面的一丝声响,不过外面的那些事也与他们无关。

    紫幽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彩遥转身,开始探求她的疑惑,“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了吧。”

    她着着那一身华丽的婚衣,在烛光里美得让人有些沉醉。

    紫幽看了看她,是该有个交代了,“你要知道的是这几天我都干什么去了吗?”他靠自己的力气在床边坐起身,看着她,眼睛里倒影着烛光的影子,“说好等我回来,让你担心了……”

    烛光在空气里静静地燃着,光束细长细长的,投下的阴影淡淡地晃动着。彩遥一直看着他,他的眉轻轻蹙着,略微自责地说着话,引得她心中一阵莫名的难安。

    紫幽不让她担心,从来不会。他永远那么从容,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在他的掌握中。只是,彩遥一直没有注意紫幽为了这样完美的掌握,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对不起,紫幽,是我对你知道的事太少了。”彩遥低了眉眼,走到他身边。

    “这几天,我发现其实是我一直忽略了你,你从来不会让我操心,我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你叫我等你,在以前我会安心等你回来,这次你却一直没有回来,我才知道我对你太过依赖。”彩遥的话语自责而坦白,“当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如此不安,因为我知道的你只是你,与其他人无关。当你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大哥——个我以前并不知道的人,你突然的不见,我很没有信心你会再出现。”

    彩遥微微抬起眸子看他,“对不起了,以后我不想这样。希望现在不会太迟。”

    “彩遥……”紫幽望着她秋水般的眼眸,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从未听过你说这些话。你第一次这样对我说话,意外的温柔。”

    她轻轻抬起手放在了他肩上,“紫幽,谢谢你。”

    紫幽轻轻松开了自己的手,我要谢的人是你才对。因为你让我知道,我对你来说也是重要的。

    “彩遥真是温柔。”紫幽摸摸她的头,“是因为今天与我成亲了才待我这样温柔吗?”

    他望着她烛光下微皱的眉头,手指点在了她眉心,抚平她微皱的眉,唇边扬起笑,“早该嫁于我。桃花也许真的是开了。”

    他总是讲这些话,但是现在,她不知怎么答了。

    见她还是没有话,紫幽笑意更浓,“知道我为什么三年不归家吗?因为这里没有你啊。”

    “……”

    “长兄代父。在我九岁那年,爹娘过世后就是大哥一直照料我。那时大哥也只有十五。”紫幽移开了点在她额间的手,“大哥是个精明的人,这么大的山庄没有因为爹娘的去世而萧条衰败全是仰仗大哥。我不思进取,玩乐着那一管伴我的墨箫,只爱游玩,三年前一时出走,遇见你便不愿回来了。”

    彩遥困惑地听着他这轻描淡写一半认真一半玩笑的话。

    “大哥待我很严厉,总不愿意我常常在外,所以才会想找我回来。”紫幽望着她,眼里的烛影淡淡的,“这也算是我离家出走的原因,我不愿只待在山庄里。”

    彩遥眉头又忍不住皱了一下,严厉?紫幽既爱玩乐,随他自在江湖也是可以的,白夜为何坚持要把紫幽留在山庄?紫幽既不管山庄事,不常常待着有何不可?为什么一个非要他留下,一个非要三年隐匿踪迹?

    “见到你,他以为你就是我任性不归的原因,如果你在这紫云山庄里,那么我也该安心留下。”紫幽低了一下眼。

    “所以你大哥强迫你我成亲?”

    紫幽眼里露出一丝难色,“大哥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他明明说清楚自己和彩遥只是相识三年的好友,大哥却依然一意孤行,将他扣留下来,安排了与彩遥的这一场婚礼。

    紫幽以为彩遥不会来的,但是她出现了。

    不过,不管她是因为什么理由而出现,很高兴呢。

    “紫幽,你还是有事瞒我?”彩遥问。

    “彩遥,你倒是多心。”紫幽唇边轻轻上扬,“你如何看出我还瞒着你?”

    “我总是觉得有些地方奇怪。”

    “白夜大哥脾气有些执拗,他认准的事不易改变,我可拿他没办法。”紫幽温柔的看了看她,“彩遥不必担心,等这几日过去就好。”

    “你大哥如此霸道,脾气太古怪。”彩遥对紫幽的大哥有些摇头。

    “这是对唯一亲人的疼爱啊。如果彩遥也好好爱我,那么白夜大哥也不必担忧我了。”紫幽微微一笑,烛光在他脸上跳跃着,眸子里的光彩分外明亮。

    紫幽似乎少说了些什么,但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少了什么。

    紫幽看了一眼快燃尽的红烛,起了身,走过去将旁边的新烛点燃,屋里顿时明亮了些,“彩遥,还是早点歇吧,这红烛可支撑不了我们秉烛夜谈。”

    彩遥看见红烛确实所剩不多,可这新房中只有一张床……

    紫幽笑着瞧了她一眼,弯身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