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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两人离开。青姨有些放心不下的叹息了一口气。虽然莫子晴这次回来,让她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她也没有往深处想,只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感叹般的看着莫老爷子的黑白照片,喃喃自语道。
“知行,希望你能够保佑这两个孩子能够走到最后吧。”
莫子晴从青姨处出来,也不跟莫书成打招呼,就直接出了门。在莫子晴眼里看来,既然莫书成将自己当成了敌人,那自己也没必热脸贴冷屁股,虽然莫书成见到她,可能脸都会笑成了一朵花,可是莫子晴一点都不想看见莫书成,一点都不想。
她不喜欢那种可以逢迎的虚假本事。
她就跟所有的热爱生活的年轻人一样,既充满着热情,又充满了对真实的向往,觉得对着自己讨厌的人笑,那简直就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只是在多年以后莫子晴才明白,并不是每个人天生就那么的讨喜,有很多人,是被生活逼的没有办法,当然,这是后话了。
刚刚出了大门,一阵山风吹拂过来,左手旁的一片竹林被吹的沙沙作响,在依旧炎热的夏日了,看见这么一抹青翠的绿色,那是极其的赏心悦目的。莫子晴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看着那绿色,到底是孩子心性,有些向往的开口说道。
“苏浔,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苏浔一般是不会拒绝“林夕”的任何请求的。看着那青翠的让人人未到心先至的竹林,忍不住的扬起了眉,点头道。
“好,我们去看看。”
两人置身于这翠绿的深处,只觉得四周的气温都降低了好几度,呼吸着格外清新的空气,所有的心思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抓走了一般。
在这竹林之中,心情十分的愉悦。
“苏浔,我以前是很讨厌这里的。”莫子晴忽然开口,没头没脑的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恩?为什么?”苏浔十周年和莫子晴的话问道,并没有多想什么。
“因为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烦躁,所以我不喜欢这里。”莫子晴回答道,想了想,又再次的开口强调道。“很不喜欢。”
苏浔看着莫子晴这十分认真的样子,不由得从嘴角荡开了一抹笑意,抚摸着莫子晴如墨的长发,开口道。
“为什么不喜欢?我以为你这样温婉的性格,会很喜欢这里的,没想到在这一点上,你跟莫子晴是一模一样的。”
莫子晴一怔,放在身下的手不知不觉间缓缓的收紧,抬起头强装着不动声色,开口问道。
“在你心里,莫子晴是什么样子的?”
那璀璨若星的眸子看得苏浔有些不自在,慌忙的别开了脸,尴尬的问道。
“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想知道。”莫子晴看出苏浔的不高兴,却还是坚持的说道。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她想要知道。
“我也不知道,都忘记了。”苏浔在那双眸子的逼问之下,只好拧着眉回想了一下,却恍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不记得了。
“是,是吗?”莫子晴的眼眸快速的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虽然极快的就被掩盖过去,却还是被苏浔发现了。看着失落的低着头的莫子晴,苏浔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你怎么了?似乎不高兴?”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这里太僻静了,让人害怕,我们还是快走吧。”莫子晴强扯出一抹笑容,开口解释道。只是那笑容实在是牵强,根本就骗不了苏浔,只是莫子晴却始终不肯透露半分,苏浔也只好作罢。
苏浔刚刚上车,准备离开,旁边忽然多了一辆黑色的汽车。车窗缓缓的摇下,竟是莫少华那张面如表情的脸。
苏浔一愣,心里猜到了莫少华可能有话要说,礼貌的冲着莫少华一点头。缓缓开车离开,而莫少华也在身后跟着。此时莫子晴正闭着眼睛闭目养神,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等到车停了,莫子晴才睁开眼睛,却没想到苏浔将车停在了一家夜总会的门前,有些疑惑的眨眨眼,看着苏浔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停车了?”
苏浔不答话,只是眼神示意莫子晴看着自己的身后,按照苏浔的提点,莫子晴狐疑的转过身子,当看见从车上下来的西装笔挺的男人时,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苏浔情急之下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
“开车,离开这里,我不想要见到他!”面对这个冷酷无情从来不管自己的父亲,莫子晴只觉得想要吐。
“他好歹是莫子晴的父亲,林夕,你们之间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愉快,也让它都过去了,你之前,不就是这么做的吗?”苏浔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柔声的劝慰道。
莫子晴却忽然的笑了,看着苏浔的眸子,神色复杂的根本无法用言语说出来,只是静静的看着苏浔。
“子晴,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这么一耽搁,莫少华已经赶了上来,透过车窗,看着一脸怒意的莫子晴解释道。
“他再是不是,也是莫子晴的父亲,去见见他吧。”苏浔劝慰道。
莫子晴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满是毒蛇的大洞之中,所有的毒蛇都在对自己蠢蠢欲动,怕不得将自己一口吞下才好。蛇冰冷的身体柔软而又冰冷的缠绕着她,。她想要挣扎,可是越是挣扎,却偏偏缠的越紧,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若是说了一个谎言,那么势必是要用另一个谎言去弥补的。莫子晴就是这样的情况,不肯承认自己是莫子晴,一次又一次的接受着苏浔无意间的伤害,却只能咬着牙往着肚子里吞,没有丝毫闪躲或者后悔的机会,根本就无法回头。
呼吸更加的粗重了起来。莫子晴在两个男人的目光之下点了点头。
坐在灯光迷离的让人心浮气躁的包厢之中,莫子晴看也不看莫少华,冷冷说道。
“说吧,有什么事情?”
“子晴,我这次来,只是想帮你。”莫少华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冰冷的目光像是变成了实质一般,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狠狠的往他的心口之上刺进去。很痛很痛。可是他却说不出来。
“哈?莫少华你是在开玩笑吗?对不起,这个笑话不好笑。”莫子晴毫不犹豫的丢了一个白眼给莫少华,眼神之中充满了讽刺,她不是温顺的小绵羊,相反的,她是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刺猬。
莫少华看着莫子晴那冰冷陌生的眼神,不但没有生气,心中还涌出了一股浓浓的愧疚。
事情变成这样,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是他自己年轻时不负责任,才会让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
叹息了一口气,莫少华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打算说些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愣住了,没有说话。
“怎么?不知道说什么了?词穷了?还是良心发现了?”莫子晴毫不犹豫的讥讽道,在这个所谓的父亲面前,她所有的叛逆都被激发起来,忍不住的竖起身上所有的额倒刺刺着任何人,全身上下都散发了一种叫做生人勿近的味道。
这样的莫子晴,也让苏浔感觉到了陌生。看着眼中泛着寒光的莫子晴,苏浔忍不住的开口。
“莫子晴,我相信伯父有自己的苦衷。你将脾气放一放,耐心听他解释吧?”
“解释什么?十多年了,都没有任何的解释,如今兴致来了,想要解释,有用吗??”莫子晴忽然开口冲着苏浔大声的咆哮起来。话一说完,她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不自然的咳了咳,开口说道。
“对不起,我的情绪有些激动。”深呼吸了几口气,莫子晴还是觉得心头有一把无名火一般,扭头看着苏浔,开口问道。
“有烟吗?我想抽烟。”
“莫子晴,一个女孩子抽烟像什么样子!”莫少华下意识的训斥道,他这段时间也习惯了林夕的脾气,却没曾想这句话却激怒了莫子晴。莫子晴眼神如刀一般的盯着他。恶狠狠的盯着他,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开口说道。
“是吗?我的父亲,还知道一个女孩子抽烟是不像话?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谢谢你?我十六岁学会抽烟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阻止我呢?那个时候你是死了吗?”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忽然响起,莫子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苏浔,站起身来,捂着脸,看着莫少华,怒极反笑。
“你打我?你除了打我还会干什么?你说啊?你有本事就在打啊,打死我算了,你打啊,你打啊!”莫子晴说着,更是一把拉起莫少华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招呼,莫少华反应过来急忙收住手,慌乱的看着莫子晴,解释道。
“子晴,我。我不是真心想要打你的,你,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想要打你的...我,我也不知道。”
莫少华本就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只是莫子晴却是遗传了他的倔强,此时眯着眼,充满了讥讽的盯着莫少华,语气十分凉薄的开口说道。
“你不是要打我吗?怎么不打了?真好笑,打都打了,都不敢承认,真像是一个缩头乌龟!”莫子晴毫不留情的挖苦着莫少华。
“你!”莫少华没想到莫子晴竟然这么挖苦自己,当即心头火起,一旁的苏浔见势不对,急忙拦在了莫子晴的身前,开口劝慰道。
“伯父请你息怒,有什么事情好好说。都好好说。”
“苏浔,我是来告诉你们,莫书成不是个好人的,子晴一向是最听你的话,你就好好劝劝她吧,如果有需要,我随时都会站在你们这一边。”
“哼,你愿意站在那里就在哪里,谁稀罕!”莫子晴正在气头上,听着莫少华这番说辞,直接就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说道。
“你....子晴,你以后会明白的。”莫少华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子晴,心知莫子晴今日恐怕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只好拉了苏浔的手,神色坚定的开口委托道。
“苏浔,子晴就麻烦你了,好好照顾他,我改日再来找你们。”
莫子晴听着这话,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等到莫少华的脚步哼已经远的听不见了。苏浔才静静的坐在了莫子晴的身旁,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一双眸子只是十分平静的看着莫子晴。在迷离的灯光之下,他那双丹凤眼十分的好看,熠熠生辉的,只是莫子晴还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子晴的情绪才渐渐的平复下来,看着一直都盯着自己看的苏浔,心里有些毛毛的,扯出一抹笑意,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难不成我脸上开了花?”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泛着嘀咕,自己情绪那么激动,该不是是被苏浔看出了些不对劲来吧?想到这里,莫子晴又是一慌,打量着苏浔的神色。苏浔却只是静静的,平稳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凶了,吓到你了?”莫子晴眨着眼疑惑问道,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的不安。
“莫子晴,你不是林夕。”苏浔忽然开口,语气却是十分的笃定,目光在那一刹那,像是利剑一般,射向了莫子晴。
“你,你再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莫子晴面上一慌,心中害怕失去了苏浔,一咬牙,否认道。
“不管你是谁,但是你不是她。”苏浔露出一抹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看着那样的笑容,莫子晴更加的慌乱了,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偷了东西被抓到的小偷,既见不得人,又充满了不安。
“苏浔,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说?”莫子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若是刚才,她可以解释为情绪失控。
可是苏浔眼中却有一种悲哀的情绪,垂下眸子,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却让莫子晴忍不住的颤抖。
“因为我爱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