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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静没想到王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也感到一阵酥麻。奇怪的是他说出这种话之后竟然神态自若,让黛静越发感到惊怕。他还在专心地对付着黛静衣服上的绳结,终于不耐烦起来,拔下墙上的剑就把黛静的衣绳“唰”地一下全部削断。
黛静显然被他这个粗暴升级的行为吓坏了,竟然大叫起来:“杀人啦救命啊”口不择言了。话说黛静一旦遇到大麻烦的时候都喊杀人,包括考试挂科和钱包被抢,每次都能争取到足够的目光或有效的帮助。
门开了,一个人急冲冲地走了进来。王子本能地从黛静的身上弹了起来,顺手捞过被子把黛静遮严实了一来是因为他吝啬到黛静的一点点肌肤也不想被人看到,二来这也是为自己遮羞的下意识动作。竟然在作这些事情的时候被人看到了,真是丢人到家。
当他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国王西雅特的时候,虽然他在潜意识里知道除了国王,敢这样大模大样地进他的房间的人只有国王一个人,但还是感到惊骇无比,一张脸彻耳通红,皱着眉头惊疑地瞄着他。
西雅特也感到很尴尬,讪笑着说:“对对不起,你别误会,我不是无视你的**,而是听见里面喊杀人了,觉得事情还不应该到那个程度,就走了进来没想到哈哈,真是对不起”
黛静缩在被子里,偷偷地收拾自己已经乱七八糟的衣服,听到西雅特的话的时候暗暗地撇了撇嘴:老兄,你倒还来得真及时。小说网。怎么感到像少女漫画似地。一到最紧要关头就有人撞破,害我这么尴尬。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是为西雅特的“及时出现”感到很庆幸。如果他再晚出现个一会儿,说不定已经开始了。她要是那副模样被人瞧见,非得立即从窗户跳下去。
王子已经脱离了惊骇,转为又羞又恼,咬着牙恨恨地,却又无比害臊地看着他。脸仍然滚烫着。
西雅特感到更尴尬,干笑了几声之后准备开溜:“你你继续忙吧,我走了其实我是来找你解释地”
别呀,黛静张口欲呼,也恨不得从喉咙里伸出手来,王子却抢在她前面说:“没关系,您要说什么的话尽可以对臣下说。哪有臣下在君主要说话时赶走君主的道理?”一来反正人已经丢了,国王再站在这儿说几句话已经没什么区别,二来他一直不想和国王有太多接触。叫自己之后再去找他还不如叫他现在就说。三来他觉得国王地行动很诡异,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把黛静调走,来这里又是干什么。
“这个。哈哈,我也知道的。这女孩对你很重要。我不是想要把她从你身边夺走,”西雅特连忙收敛羞赧地颜容。诚恳地说:“我只是觉得女孩子一天到晚像男人一样跑来跑去很可怜,二来也许我弄巧成拙了,我是想帮助你”王子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心张开,笑了。原来他是以为自己正因为脸皮薄而苦恼,想帮他来着。虽然在这个时代,贵族们的风气很放荡,但从古罗马开始,欧洲一直在遵循一夫一妻制。虽然王室在这个问题上可以有些弹性,但一般都是“慎纳”
虽然可以自由地找情人,但放荡的贵族们无法满足一直偷情过日子,女人无法公开地养情夫,男人却可以在身边公开地安置几个情妇,一般要给她们一个过得去的名分,如“首席侍女”“女教师”什么地。一旦某个女人成为某人公开的情妇,人们就默认她的地位这个地位很微妙,有一点点的事实婚姻的味道。因此身份低下的女人们追求的一般都是这个位置,但这个位置也不是这么容易被争到的。
也许国王见他对黛静很重视,应该很喜欢她,但却一直没有把她提到这个地位,便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万众瞩目的人,又是国民偶像,反而不好意思这样作。但谁看到心爱地女人一天到晚像下人一样奔忙而都会感到很苦恼的,他好心的兄长大人就自作聪明、体贴入微地想把她从卑下地地位中拯救出来,好让他不再为难。
哼。王子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还别说,他这个兄长大人心还是挺好的,虽然幼稚得可以。但这么幼稚地人却可以一出身就享受世间最大地富贵和荣誉,并毫不费力地坐拥王位,实在是很令人不爽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微微有些阴鸷地笑容:“我真是太羞愧了,竟然没有发现您的用心良苦。”
“没关系,把你激得勃然大怒,也许是我的方法不对吧。”
“不,”王子微笑着把目光转向黛静,见她的手在被子下面鼓动,不知在作些什么,飞快地瞪了她一眼:“我还以为是这个小丫头在说谎呢,”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在了黛静身上:“如果知道真的是国王的命令,我是绝不会有一丝不满的。”
“这就好。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我们之间有嫌隙,因为我们是这世上仅有的亲兄弟!”也许是察觉到王子和他有些疏远,也许是一直没有机会一诉衷肠,西雅特抓到这个机会之后就买劲地说心里话,不管是否适合现在的场合。
王子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热,竟也像一般被感动的弟弟一样含着眼睛湿润的感觉点了点头,用温润的喉音说:“我明白。”
黛静一面偷偷地用从衣服上抽出来的长衣绳把自己门户大开的内衣胡乱捆住,一面无比惊讶地看着这两个男人。先不提他们的身份,就是平常的男人们,在这种尴尬的情状下还能这样对话,也是奇事一件。
也许是黛静的目光提醒了他们,房间里的气氛又回复了尴尬的状态,国王支吾了几句之后匆匆离开,王子咕哝了一句“不送”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轻轻关上之后,王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正在翻腾,就像浇铸了很久的冰墙开始融化,融化的冰水正蜿蜒着发出破坏性的热气。虽然融化的只是一小部分,而且只融化了片刻又重新冻住,仍让他心慌意乱。无意间瞥见黛静已经把自己勉强整理好了,正悄悄往门边溜,撇了撇嘴捉住她的后领把她拎了回来:“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