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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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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黛静来到王子的书房的时候,她那一脸乐疯了似的傻笑还没有退尽。王子正在看书,无意似地朝她瞥了一眼,调侃地说道:“怎么了?不会是因为面包烤糊了才乐成这样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道什么谢?”

    “感谢你帮我解围啊,真是不好意思,呵呵,吃掉那么难吃的面包一定很难过吧”

    “没有。”王子轻轻地翻过一页书:“我并没有作假。那个面包对我来说味道真的是不错的。”

    “不会吧你不用逗我的啦。”

    “我没有逗你,”王子的语气忽然认真了起来,若有所思地合上书:“我小时候曾经有一段非常苦的日子。那时候天天都吃燕麦面包,燕麦面包不管烤没烤糊都是黑色的,味道也很苦,喏,就像你烤的那样。虽然它的味道是苦的,但却包含着很多甜美的回忆。所以对我来说,燕麦面包都是美味的”王子正满怀深情地忆苦思甜,忽然脸色一变,就像卡住了一样不再出声。片刻之后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黛静正在惊讶他怎么连那么苦的日子都过过燕麦是种劣质的麦子,一般是用来喂马的,古代欧洲的穷人和农奴有时也用它果腹,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异常。正在奇怪他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这才想起来这不是辛迪所说的,和王子的身世有关的“重要的话题”吗?顿时心里蒙起了一层黑暗,心情就像坐上了滑梯一样往下滑:“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可是你却跟罗娜说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可是你却跟罗娜说了

    “不得了了!”席格忽然冲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卷文书。,.。王子惊疑地把它接过来。看了几眼之后脸色大变,恨恨地把它丢在地上。黛静狐疑着把它捡起来。扫了几眼之后也是差点把它扔在地上。

    王子出生地村庄,在一夜之间被人痍为平地。所有的村人没有一个人兴存,连房子都被烧掉了。没有知道这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大约在几天后,信使到这里送信地时候才发现这里出了事。更没有人知道这是谁干的。

    黛静感到胸口一阵痉挛,一阵想哭地冲动直顶到她的眼眶上。还说着辛迪呢。辛迪就出事了。那充满自然美、毫不矫揉造作的善良女孩,就这样消失了,再也看不见了。

    她把蒙了一层泪膜的眼睛转向王子,却惊讶地发现王子的脸上没有伤心,只是紧张和惊疑?

    王子“唰”地一下把书桌上所有地东西都推到了地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卷地图,展开“啪”地一声按在桌子上,盯着出事的北方边境。他的表情凝固如雕像。眼中却闪着炯炯的异光。

    奇怪啊,非常的奇怪。如果是敌军袭扰,胡乱杀几个人。抢走几个女人和些财物就够了。没必要把全村人都杀光,甚至连房子也要烧干净。倒像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把相关的东西都清除掉。可是那个村庄有什么秘密?自己出生在那里。非常清楚那里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和自己有关的秘密?这个可说不准。因为自己不知道,并不等于没有和自己相关的秘密也不对。如果是自己的政敌要对自己下手,搞到了他地什么秘密之后只会悄悄地离开,绝不会这样打草惊蛇。这样倒像是在为了掩盖他的秘密而掩护他了可是谁会这样掩护他呢?他的盟友当中可没有什么对他死忠地人。他非常清楚他们的心中其实时刻另有打算。难道这是一种示威?难道是什么人搞到了什么和他有关地惊天秘密,以为他知道并且很在意,借捣毁村庄来给他暗示:小心点!你地尾巴已经被我逮到了!作为威胁的前奏?

    太混乱了。暂时不要从这个途径推测了。王子把手指按在出事地地点,朝左边的索多国移过去。先看看那些家伙在附近好了。从这些家伙的立场反退的话,也可以推出谁有动机作这样的事。这些国家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啊。唯一可能作这件事的就是领地在此附近的格多里亲王。

    这个国家的所有贵族都不会笑着说起格多里亲王。他是西特蓝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他的性格和经历非常令人恐惧。他是帝国的上一代军神,跟随他的哥哥,上代国王赫诺四周征战,把西特蓝由一个很小的国家变成了一个另人生畏的大帝国。传说他勇不可当又杀人成性,身上永远带着血和硝烟的味道。亚格耐斯并不是打败他而获得的军神头衔,而是他主动让出来的。如此说来,如果让他们认真比试的话,谁输谁赢也说不定。

    格多里的前半生即使闪耀着光芒也是令人生畏的,更别提他那黑暗的下半生了。也许英雄们天生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安乐,在西雅特和亚格耐斯很小的时候,他和赫诺发生了争执,据说是和权力有关真相如何已经不得而知,人们只知道在那次风波中有几百个贵族丧生,似乎是格多里失败了。之后格多里自动请求将自己的封地移往贫瘠的北方边界另一说是被迫的,就永远呆在了那里,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到现在他的封地对帝国来说都不是一个透明的地方,中央到现在对他的封地还充满忌惮。即使是亚格耐斯也对他忌惮三分。上次巡视边界的时候就没有到他的封地去“叨扰”

    哼。一丝狠笑爬上亚格耐斯的嘴角。如此说来,最可能干这事的就是这家伙了。虽然动机不明了,但这种存在就是危险的人是非常可能和他这个“有特殊意图”的人扯上关系的。只是不知道他是要向自己靠拢?还是发动攻击?抑或是第三种态度?

    黛静看着他的眉头不断抽搐,很担心,却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现在的王子对她来说就像一口深不可测的井,让她无法探知丝毫。是不是该去那里调查?”她小心翼翼地问。按常理推断,这是当先的首要选择。

    “不,”王子若有所思地抬起头:“不用去那里,也许对方会主动过来。”接着又皱着眉低下头去,看着地图发呆。

    黛静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感到非常怅惘。虽然她现在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感到自己似乎在不断地后退。她和王子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大。不。准确地说这个距离一开始就有,只是她太愚钝,没有发现罢了。

    她知道他很很多事情不想叫她参与,也不想叫她知道。她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外物”每想到这个她就难过地要掉下泪来。可笑。以前只要他对她好点她就很满足了,现在却希望他能和她亲密无间。变得贪心了吗?

    黛静看了看低头沉思的王子,咬了咬牙,悄悄地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