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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丝毫没有默契
周宓这日早起,见过长辈之后,便在院子里逗弄小黑猫。
“我想了好几个名字,实在不能决定,你们帮我瞧瞧。”周宓拿着写好的几个名字给侍女们瞧。
有叠字的,譬如圆圆、满满之类;还有吉祥、富贵等等看着就很吉利的。
只是一个小母猫,周宓觉得它跟个小姑娘是一样的,得起个好听的。
也有咬文嚼字的,霜眉,因着小黑猫的眉眼处是白的。
它尾巴尖儿是白的,周宓又想了个垂珠。
她还翻了古籍,还有叫明月奴、衔蝉奴的,只是周宓怎么都挑不出来一个好的。
晚秋思索片刻,道:“姑娘,这猫儿是殿下给您养着的,不如您把想好的名字写出来,拿给殿下,让殿下帮您挑一个。”
周宓抚摸着小猫的肚子:“若是打扰到殿下就不好了。”
贸然联系李粟,周宓觉得不太好。
喜鹊是老实人,可李粟身边有伶俐的,早就提点过她。
喜鹊说道:“三姑娘,不会打扰的,只是挑个名字,花不了多久的。”
鉴于喜鹊是李粟送来的人,她一开口,周宓也算有底了。
她道:“那我这就去写。”
周宓当然想和自己的心上人有书信来往,她从未见过殿下的字呢。
肯定如殿下本人一般,银钩铁画,如青松飒飒。
周宓进了屋里,把自己能够想到的名字都写了下来,最后看着黑乎乎的小东西,又随手添上最后一个,叫人送去了东宫。
周宓知道,自家二姐和沈家郎君写信,都是卿卿我我,黏黏糊糊的,可她和殿下好像还不熟,说起自家的事情并不好,只能将猫儿当做借口。
或许已经熟悉了,她也能够说些别的呢。
殿下会喜欢哪一个呢?
殿下颇有文才,肯定喜欢风雅的。
周宓觉得那个明月奴就很好听,特意写在了第一个。
至于小黑猫为什么要叫明月奴,诶,好听就行了,不必在意许多。
李粟正在宫里看一桩多年前的案卷,准备送他未来的岳父大人一条青云路。
得知周家来送东西,当即站起来,接过了盒子。
李粟心想,是秋梨膏,还是新的香囊?
周宓果真有心,昨日虽不说,送东西倒是很快。
宋芾忙凑过去瞧:“周姑娘给您送了什么过来,倒是有心,不像赵家那个,只知道仗势欺人。”
李粟把手放在盒子上,道:“这般比较,大可不必。”
赵氏女是什么东西,也配和他的周宓相提并论!
宋芾从这八个字里听出不满,自知失言,立刻道:“是,与赵氏女相比,实在委屈了周姑娘。”
李粟这才打开盒子,结果盒子里没有香囊,没有秋梨膏,只有薄薄一张纸。
李粟安慰自己,周宓到底还小,虽仰慕自己,许多事情却不懂,回头跟她说一说,或许才是明白。
一旁的刘公公若是听见殿下的心声,肯定要说,殿下您醒醒,昨日已经提醒过了,还送了钧窑最好的红瓷瓶呢!
看到要给猫挑名字,半点没有提到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哪怕是一句关心都没有,李粟不由叹气。
他心情不大好,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李粟看不出什么区别。
他目光落到最后一个上面。
小黑。
这名字李粟很熟悉,前世那猫儿就唤作小黑,是宫人们随口叫的,后来养在周宓身边,也没有改。
李粟心想这也算缘分了,放在最后一个,是压轴,想来周宓也觉得名字起得简单些才压得住。
他将“小黑”二字圈起来,又想了想,写道:“甚好。”
他将信放好,又唤来内侍,道:“挑几匹好料子送过去。”
刘公公捧着盒子,忙去安排了。
于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周宓收到了回信。
她高高兴兴地打开信封,片刻后神情笑容消失了。
“小黑!”周宓大声说了出来。
那么多好听的,为何偏偏挑中了这个呢!
周宓心中高大的殿下稍稍矮了那么一丁点儿,她叹气看着小黑猫:“日后就叫小黑了。”
倒也实在,又小又黑,周宓安慰自己,若是叫明月奴,反倒是名不副实了。
殿下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殿下又有什么错呢。
周宓在自己右手上拍了一下,谁让你写小黑上去的!
殿下的字真好看,真真是字如其人,周宓摸着手背默默地想。
晚秋看她拍自己的手,看出她不大高兴,说道:“姑娘,这布料怎么办?”
周宓看着那几匹上好的料子,说道:“放我屋里。”
李粟昨天说要回礼,今日还送了布料过来,周宓想着自己的香囊,打算多做几个,看李粟喜欢哪个。
周宓看着布料,便将“小黑”这个名字抛到脑后,去画自己要绣的花样子去了。
下午,周宣午睡起来,到了周宓这里。
周宓已经画好了花样子,绣的是青松,有君子之风,想来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不得不说一句,这俩人,真是丁点默契都没有。
周宣笑盈盈地挽着妹妹的手,亲热道:“好妹妹,姐姐有话和你说。”
周宓被她这样子惊出一身鸡皮疙瘩,甩开她的手道:“好姐姐,你说人话!”
周宣不肯撒手,她也是豁出去了,又抱上去:“给我绣嫁妆好不好,你看姐姐这手,被扎得跟筛子似的,实在是干不了那活儿了。”
周宣也是没法子,才求到了妹妹这里。
“扎在姐姐手上,疼在妹妹心里,是吧。”
周宣和周宓不一样,她不大会撒娇,尤其周宓还是自己妹妹,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倒胃口。
周宓指着自己的新料子,说道:“姐姐,不是我不帮你,我也要给殿下绣香囊的,实在腾不出手。”
周宣也不为难她,顺势倒在周宓床上,道:“真是要了命了,皇城里头多少绣娘,非得叫我将绣娘的活儿做了,我缝的新衣,六郎他穿得出去吗!”
周宣是真的不会缝缝补补,她更擅长下棋和书画,不像自己这个妹妹。
周宓安慰姐姐:“贵在心意,是吧。”
晚上,二房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饭。
周二太太想着次女还有两个月就要嫁人,不由得叹气:“二娘那嫁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绣完,就那么三两件,她都不做。”
周峋顺着妻子,道:“二娘,动作快些,不要拖沓。”
周宣额角直跳,抬起自己的手:“我不绣了,我这手,会写字会作画,非要让我绣什么帕子香囊缝衣服,这叫焚琴煮鹤,暴殄天物,我不绣了!”
周宣放下筷子,扭头就走。
周二太太不是个会和孩子大声说话的人,立刻扭头看丈夫:“都是你宠出来的,现在怎么办?”
周峋忙安慰妻子:“我的错,我的错,我说她,我回头就去说,来,先吃饭,吃这个甜粥。”
周二太太又叹气:“我是不是不会教导孩子啊。”
周峋也顾不上吃饭了,放下筷子,引经据典,苦口婆心地安慰妻子,力证她是个贤妻良母,都是周宣太叛逆,伤透了她的心。
周宓不必吃饭,便已经饱了,只好默默离开。
她回去的路上想,日后殿下会不会这样哄她呢。
想来是不会的,她爹这样的,才少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