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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吴大哥,来,喝酒!”杜风在酒桌上故作豪迈状,也学着这些武将们端起了酒碗。
被他称作吴大哥的人满面红光,已经喝的七七八八了,颇有点儿醉眼迷离的说道:“杜风兄弟啊,说实话,真的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你一个文弱书生,这酒量倒还是真的不错呢!”
杜风呵呵的笑着,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位所谓的吴大哥其实就是那位号称看着李涵长大的副统领,哦,现在人家已经是统领大人了。当初李涵刚刚出生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士兵,由于身家清白,被选中进入皇宫,成为了李涵母亲宫外的一个小侍卫。随后也就一个多月,李涵出世,现在这个侍卫已经三十五岁了,满脸胡子拉碴,也终于从最底层的普通兵士爬到了副统领的位置上。
之前杜风就跟他接触过一次,当然是为了谈关于让其主动请缨的事情。开始的时候他还稍稍有些犹豫,担心人家认为他营私结党,杜风为了说服他还颇下了点儿工夫。
最终杜风跟他说,要是当王守澄问起来的时候,没有其他的统领愿意接手,这个叫做吴克礼的家伙就主动站出来。吴克礼当时根本不相信会没有人愿意去江王府,可是当发现真的没什么人愿意去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出来了。那么,很自然的。他地职位就升了半级,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统领大人。
今天是他第一次拿到统领职位的月奉,为了感谢杜风,他请杜风在城里的一家酒楼喝酒。
席上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吴克礼原本的统领邹一问,没有他的配合,又如何能够实现悄无声息的洗牌?
要说起来,邹一问才算是李涵的母亲萧皇妃的心腹,邹一问跟了萧皇妃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了,从最早的贴身侍卫不到几年地工夫就提升到统领的位置上。才二十岁左右地年纪,后来就再也没有升迁过。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按说总归有些机会升职的,但是一来大家都知道他是萧皇妃习惯了贴身侍卫。二来他自己也不愿意离开萧皇妃,虽然升职了无论是在权力或者收入上都要高出不少,可是,他是抱着宁为凤尾不**头地思想,一心就跟着萧皇妃。俗话说宰相家的狗还是个官呢,这皇妃的贴身侍卫自然在很多地方都可以便宜从事。
所以当李涵跟他的母亲一商量,萧皇妃就询问了邹一问的态度。邹一问考虑了一会儿,才说吴克礼此人还比较忠厚,应该可以用一用,随后才安排的杜风去找邹一问。
等到吴克礼走马上任之后,跟邹一问就开始玩起了默契的洗牌工作,今天调一个侍卫到江王府。明天又从江王府换一个侍卫到宫里去。一来二去地弄了一个多月,基本上也就把江王府外的这帮侍卫换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已经折腾不出大的风浪。而至于萧皇妃那边,本就没什么动静,也不怕那些人监视。
在王守澄那些人的眼里看来,最初的时候他们也是有些担心地,毕竟这种洗牌属于非常规的举措。但是慢慢的,也没看出个什么端倪来,也就觉得大概是萧皇妃爱子心切,担心亲生儿子搬出了宫,住在长安城地一个角落旮旯里,总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将自己信得过的侍卫调换了过去。不管怎么说,总之王守澄这帮人是觉得李涵毕竟年少,也没太多注意,只是听说他终日要么看书,要么嬉戏,也不关心任何朝中的事情,慢慢的也就放下心来。
这也是杜风给李涵做的建议,这种时候,风雨飘摇,任何出头的鸟儿总是会被干掉的。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是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虫子,早起的虫子可就只能被鸟吃了,所以也不得不小心点儿,李涵也就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只醉心于下棋看书并且经常跟着杜风去那些香艳的青楼酒肆场所。
“杜兄弟,你想什么呢?”
一声轻轻的呼唤将杜风从沉思中惊醒,他抬头一看,那吴克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伏在桌上了,似乎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而跟他说话的,则是邹一问。
“啊?没什么,一时走神,怕是有些醉了”
邹一问淡淡的一笑,很从容的样子:“我似乎也有些不胜酒力呢!”说着还扶了扶头,好像真的有些微醺的模样。然后他摆了摆手:“来,你们几个,把吴统领送回去,早些休息吧!”
几个侍卫连忙放下手里的酒杯,一齐站了起来。
杜风看了之后笑笑说:“也不用这么多人,搞得不好还让人误会你们是绑架你们俩送吴统领回去就行了,其余的人继续在这儿喝酒。今晚上大家一定要不醉不归,都算在我的账上。”杜风指的人是那回参与杀死赵大刚的四人其中的两个,这四个家伙现在已经成了杜风的亲信,而且杜风还特意教了他们一些擒拿术,这段时间他们对杜风是俯首贴耳的。
邹一问见状,也就挥挥手:“就按杜大人说的办吧!”
于是乎,其余人又坐下喝酒,那俩受到差遣的侍卫紧了紧裤腰,一边一个,把醉的稀里糊涂嘴里还在不断念叨“干”的吴克礼架走了。
“你们继续喝着,我会跟前边打招呼,缺酒就取,缺菜就要,不要担心!我先走一步了,真的有些醉了,明儿还有事情要办呢”杜风说着话。站起身来,冲着大伙儿摆摆手,就往门口走去。
邹一问也站了起来:“兄弟们喝着,我也先回去了,你们少喝点儿,别耽误明儿的事。”他这话也就是随便说说,习惯性地喝话,那些兵士们也都明白,于是一个个笑着醉眼,跟杜风和邹一问道别也就算是完了。
出了酒楼的大门之后。拐了一个弯,确信背后没人看见了。杜风和邹一问这俩刚才还显得有些脚步踉跄的家伙立刻挺直了身板,哪里还有一丁点儿酒醉的样子。
“原来邹大哥是装醉。哈哈哈哈!”杜风脸上的皮肉稍稍牵动,假笑着说。
邹一问还以默契的微笑:“彼此彼此”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又是一笑,随即一前一后也不答话的往城外奔,不用说,去的自然是城外的流云馆。
轻车熟路地穿过赌场大厅,直奔后边的浴室,有人上来招呼地时候。杜风直接找那人要了一个大间,也不下去泡澡了,直接倚在床边等邹一问。
很快,邹一问也走了进来,然后杜风走到门口,递给外头候着的那个仆役一点儿小钱。吩咐了一句:“帮我找两个姑娘,记住,要身子娇小地。皮肤好点儿的,半个时辰之后进来。”
仆役眉毛都笑弯了,接过钱后一躬到底:“风少您放心,半个时辰之内,连只苍蝇都不会飞过您的门口,半个时辰一到,立刻就有两个细皮嫩肉的江南女子叩响您的房门。”
杜风很满意,由于他这段时间来这里来的比较多一些,而且从不吝啬金钱(这个主要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这儿有四成地股份是属于沈巨的),加上几乎没什么架子,因此这里熟悉杜风的人基本上都管他叫风少了。不过,真要说起来,这儿熟悉杜风的人,也不过就那么三两个罢了。
“安排好了?看来你在这儿能量不低啊!”邹一问很惬意的喝着茶。
杜风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汉子,比起其他地统领来,邹一问要显得文气的多,大概是跟萧皇妃接触多的缘故吧。
“邹大哥取笑了,这儿只要肯花钱地,个个都是大爷,有什么能量不能量的。要是我有一天没钱了,他们同样理都懒得理我。”
邹一问也笑了笑:“要是江王的心腹侍读郎到这儿,这里的人都不给几分面子,岂不是失了江王府的名声?”
杜风心说这个家伙倒是有点儿意思,喝了口茶后说:“子游说起来好听是个侍读,其实说穿了就是江王的一个小小书僮而已,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邹大哥今天不会只是为了跟子游说这些吧?”
邹一问的脸上立刻就严峻了起来:“好了,不废话了,你这么煞费苦心的调换人手,究竟是在搞些什么花样?”
杜风差点儿一头撞在墙上,心说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问起话来那么莽撞。就算是有什么猫腻,难道我直言不讳的告诉你啊?你也不过是萧皇妃的亲信,又不是我杜风的亲信。
不过嘴里却说道:“都是江王的意思,说是那帮人烦死了,整天管东管西的,就连江王出来寻点儿乐子也都跟着,让江王很不自在。你手下这帮人都是江王自小熟悉了的,很多事情方便一些。”
邹一问闻言,喝了口茶,慢慢的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怎么杜大人还是信不过我?”
“这跟信得过信不过没什么关系,本来无一事,又何来信与不信?只不过这段日子为难邹统领了,这一两天就要调换个把人手,倒是把邹统领手下那彪人马调换了一半有余了。”杜风依旧微微笑着,还是不说实话。
邹一问叹了一口气:“这种为难倒是小问题,怕的是王那边起了疑心。而且,杜大人就不要在遮遮掩掩了,你一个侍读郎,按说作为江王的宾客,就该有事无事都呆在江王府里,陪伴着江王才是。为何你总是会趁着午时附近人少的时候,自己独自离开江王府?”
杜风心里一惊,心说自己觉得自己做事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被这个邹一问看出了端倪。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邹统领也知道,我那个族兄杜牧,就要参加明年的春闱之试,我与他有不少学问上的事情要讨教,因此有时候不免跟江王告个假,早些把事情做完,趁着中午吃饭之前就离开王府回到家中”
“怕不是回府吧?我这里可是知道杜大人每次去的地方,要不要开个明细给杜大人过目一番啊?”
杜风自然又是一惊,他开始揣摩邹一问的意思,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怎么对于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呢?又或者他只是在诈自己?可是看他那么有把握的样子,又不像啊。难道已经有人开始注意我了?居然派人跟踪?
大概是杜风脸上的阴晴不定,让邹一问看了个明明白白,邹一问又笑了笑后说道:“杜大人也不必担心,其实只是萧皇妃知道江王身边有你这么个人物,担心你会对江王不利。所以趁着调换人手的时候,让我稍加留意了一下。杜大人应该清楚,那些调换到江王府的侍卫,都是我亲手选拔出来的人选,我想要知道点儿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隐瞒不报的。”
杜风这才明白,不是别人注意到了自己,而是萧皇妃。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右军的王中尉和左军的粱中尉有没有?”杜风禁不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