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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风里已经带了一丝使人觉察不出的凉意,有一点初秋的味道。四周苍山隐隐,薄雾冥冥,不知是何处来的烟气?有一片树叶,无声的从高大的树木上落了下来,在风中斜斜的飘着。
还有不知名的大团大团的红色的花朵正艳艳的开着,在这夜里静静的自开自赏。
这是个多年无人的山谷,此时却多出了一群人,这些花想必也不会感到寂寞了吧!
这些人当然就是武当派前赴大理的弟子,翻过这座山就进了大理。
自妓院留宿一事后,沈小聪被闹的焦头烂额,两人夜里守门,应付了不知多少帮公子、少年、老爷,最后连衙门也来了人。幸好两人机智多谋,软硬兼使,才没有惊动武当派的那些女弟子,让她们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两人却都成了一对熊猫眼。
两人由此得出的结论就是,再也不能留宿闹市,只要碰到人说不定下次还会闹出什么事来。因此,沈小聪再领的路皆是偏僻的小道。这不,这次又错过了客栈,一帮人众只得留宿于这山谷之中。
沈小聪本来以为自己没给她们找到住宿的地方,梁一月非得大发脾气不可,没想到对这一点梁一月却也没放在心上。梁一月自有梁一月的打算:“哼,风餐露宿也好,正好锻炼锻炼这些不知吃苦为何物的女弟子,看那遇真观弟子一个个皆体弱功差的样子,一定会先受不了的!”
山谷中间早被清出了一块空地,地上铺好软软的清草,草上面盖着被单、毯子等,就算是条件再差,女弟子们也会想出办法,让自己舒服干净一点的。
每个人皆盘膝而坐,意守丹田,渐渐的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不用说,担任守护任务的依然是沈小聪和凌云。两人坐的远远的,低声的说着话。
江韵梅依然睡在马车里,那个黑脸大汉坐在车辕上守着,眼睛时开时闭,也像睡着了的样子。凌云不时的向那边看上一眼。
只有一个人却在不停的忙碌着,摸索着把地上的石头搬来搬去,累的满头大汗,却没有停止的时候。那只冰鹫也跟在他身后,踱来踱去,两只眼睛勉强的睁着,上下眼皮不时的打上一架。不是它不想睡觉,是它不敢睡觉,万一睡着了,自己的主人走了,怎么办?
凌云和沈小聪看到梅霖那样子,一开始没加理会,过了一会儿,感到有点好奇,便看了一眼。只见梅霖费力的抱起一块石头,走上四五步后,便放在地上,而且动作极其温柔,自己慢慢伏下身子,把石块一点一点的挪在地上,生怕碰伤了一样。
那些石块东边的放在西边,西边的放在东边,杂乱无章,却又不是什么阵法。显然在不停的做着无用功,而且也不是在锻炼身体,因为锻炼身体没必要把石块那么温柔的放,只要随手一扔就好了。
凌云和沈小聪两人皆为聪明人,一时却猜不透梅霖在做什么。两人对望一眼,凌云站了起来,走过去,问道:“喂,你在搞什么鬼?”
“我在搬石头啊!你没看到吗?你不会也瞎了吧!”梅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的笑容。
“搬石头?石头好好的,没惹你也没碍你,你搬它干什么?”
“噢,是这样的。你想这个山谷一定是许多年没有人来了,要不,不会这么静!这些石头也一定是在这里许多年,没有动过地方了。你想一想,如果一个人老在一个地方呆着烦不烦呢?所以啊,我就帮它们挪个地方,让它们去一个新环境,这样对它们是有好处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给石头搬家吧!”凌云竖起一个中指,放在鼻子上,摸了一下。
“凌大哥,你说的真好!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不错!好极了,你这个想法真是想到石头心里去了,继续努力,石头会感谢你的!最好,你把那些树啊,花啊,草啊的都搬一下,它们也许多年没动过地方了!”
凌云回去跟沈小聪一说,两人不禁相对大笑起来,只不过笑声压的极低,怕惊醒那些女弟子。
南方一点蓝火无声无息的自薄雾之处,飘了出来,时明时暗,飘忽不定,接着又是一点。梅霖正好挡住了凌云和沈小聪的视线,谁都没有发现。
又是一点蓝火在他们的背后边的远处出现了,接着又是一点,蓝莹莹的,就像是传说中鬼的眼睛。四周的蓝火多了起来,几乎把他们包围了,有的飞上了树梢,有的就在半空中那样飘浮着,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着,一阵风吹来,那些蓝火晃来晃去,却并不消失。
凌云打了哈欠,连日的奔波的确是累了,用手擦了一下脸,突然觉的远处仿佛有些异样,急忙睁大眼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把已经入睡的沈小聪推醒了。
沈小聪睁眼一看,也是呆住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鬼火?”
“什么鬼火,别胡说!”凌云斥道。
“真的,大师兄。我小时候曾听爷爷说过,鬼一到晚上,就会纷纷出来散步,那鬼火就是他们提着的照明的灯笼。鬼火是不能抓的,越抓越多。而且碰到鬼火的人,往往会被鬼迷心窍,跟着那鬼火走,一直走到地府里,被扒了皮,抽了筋,还不知道怎么会事呢?”
这时候,已经有几点鬼火向着梅霖飘了过去,那只冰鹫吓的全身缩成一团,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一只嘴却死死的叼住梅霖的衣服,要让梅霖快走。
梅霖却哪里知道危险已在眼前,生气的用手拍着冰鹫的头,低低的骂着,要让它松口,别耽搁自己搬石头,那冰鹫早被吓傻了,也不知松口,说明一下情况,只是忍着痛,死命的咬着梅霖的衣服。
这时候,梅霖的身子突然被提了起来,向后拖出几十步远,那只冰鹫自然也被拖了过来。“你不要命了,鬼火来了,也不知道躲!”正是凌云的声音。
沈小聪则跑向女弟子那边去叫醒梁一月,只是沈小聪怕梁一月生气,想跑到她身边,小声的叫醒,免的又得挨训。
还是梅霖反应迅速,一听有危险,立即想到了要叫醒师父她们,把落梅笛放在嘴边,一股尖厉的啸声吹出,那些女弟子立即被惊醒了。
梅霖这笛声早就被遇真观的那些女弟子们形容为“鬼哭狼嚎”每天都得听它一遍,早让人受不了了。此时用来叫人,竟也大见成效。
梁一月一跃而起,怒道:“你发什么鬼音?”一句话未完,看到满天飞舞的蓝火,不禁惊住了。
那些女弟子更是纷纷惊恐的搂作一团,哪里还有一点武当派弟子的风范?
静仪师太还算镇静,袍袖一张,把那些女弟子护在了身后,大声喊着:“大家镇静!都不要怕!”只是身后还有鬼火,却无论如何是护不过来的。
凌云则向马车处跑去。
梁一月此时,已经镇静下来,冷哼一声:“装神弄鬼!”从地上拾起一根小树枝,伸指一弹,如箭般向一朵鬼火射去。树枝射中鬼火,那鬼火突然“乒”的一声爆亮,分成了数朵,还有一部分沾在树枝上,飞向远处,把那树枝烧成了灰烬。
大家一看,这鬼火如此厉害,更是吓的体如筛糠。有几个女弟子,像清雨、清婕更是哭出声来。只有梅霖,什么也看不见,又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怕的灵息,因此不知道害怕,一个劲的吹起“震元清心咒”想让大家安静下来,只是他那“震元清心咒”吹的犹如鬼音,更增添了那鬼火的可怕。
空中鬼火乱舞,鬼音迷漫,一时之间,这座山谷仿佛真变成了一个鬼的世界。
月冲宫的女弟子唐晓雪,正在大声埋怨着沈小聪:“都怪你,把我们领到这么个鬼地方,这下子好,大家都得变成鬼了!”
“大家都静一静!”静仪师太扬手大喊,一时之间,各种声音都停了下来,连那哭声也小了下去,清雨和清婕瞪着迷离的双眼,等着师父说话。
“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大家都想一下,有什么办法躲过这些蓝花?”说完,静仪师太的眼睛看向了沈小聪和凌云,这两个人平时就以机智和聪明著称。
梅霖突然笑着说道:“水能灭火,我们用水把花浇灭不就行了?咱们怎么这么笨了?”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都奇怪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自己却没想到?静仪师太看向梅霖眼里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好感。
梁一月拿过一个水袋,正要浇去,丛凤鸣却上前说道:“师父,让我来!”
丛凤鸣打开水袋,向前跑了几步,扬手间,一股水喷了出去,喷到了鬼火之上,只见那鬼火腾起了一阵烟气“吱吱”作响,颜色变成了桔红色,却不熄灭,就像是人哭红的眼睛。
丛凤鸣看到这种景像不由的一呆,水袋掉在了地上,一个人影急掠而过,把她拉了回来,却是清瑶。
清瑶把她送到梁一月面前,说道:“丛师姐,小心鬼火有毒!”
梁一月看了清瑶一眼“哼”了一声:“谢谢,不过我们月冲宫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什么月冲宫?梁师妹,不要忘了我们都是武当派!”静仪师太向来也是极其维护自己的弟子的。
“武当派的弟子跟我来!”静仪师太大步向前走去,两只长袖在前方舞作一团,强劲的内力沿着衣袖散发开来,那些飘忽不定的鬼火,都被吹的四散乱飞,却没有一点能落在她的一丈范围之内。静仪师太此时所用的武功正是正宗的武当绵掌。
沈小聪一见,也受到了启发,大叫道:“师姐们,快学静仪师太的样子,用毯子打开鬼火!”
唐晓雪正在与沈小聪斗嘴,一听此话有理,连忙拿起自己的被单,运力抡了出去,一些鬼火被荡了开去。唐晓雪刚说了一句:“还行!”
一点蓝火飘在了被单上,立即被烧了一个大洞,接着“忽”的一下,着了起来,吓的唐晓雪,连忙把被单扔在了地下,跺脚道:“你又骗我!”
沈小聪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谁叫你不好好练功,内力太低了!”
说完“呼”的推出一掌,把飘向唐晓雪的一朵鬼火推开半尺,那朵鬼火又飘了过来。
“乖乖,不得了了。我们快跑!”沈小聪说完,一拉唐晓雪,两人并肩向大队弟子那儿跑去。
“师姐,我来帮你!”梁一月一见静仪师太不顾自己的安危,宁愿一人面对这无比毒辣的鬼火,不禁也感敬佩。
梁一月这一加入,双掌展开,威势更大,三丈之内皆被掌风所充斥,这样便给那些无力自保的弟子,提供了一个避难所。
那些女弟子抱成一团,尽量的缩小自身的体积,把空间让给别人。就是这样,毕竟空间有限,后面仍然极其危险。
梁一月一见一朵鬼火飘向了一个年纪较小的道姑,不知是清柏还是清碧。眼见救之不及“呛啷”一声,花魂剑出鞘,剑尖指向那朵鬼火。此时,那鬼火已离她的胸脯不到一寸,她伸着手想去打,却又不敢,想躲,四周皆是鬼火,避无可避。后面是拥挤的武当派弟子,她也无力缩到避难所去,幽幽地碧火映的脸上一片恍惚。
眼见那恶毒的鬼火就要烧着她那略略隆起的胸脯,突听“嗤”的一声响,一道剑气刺过,那鬼火立即消散的无影无踪。
梁一月见剑气奏效,不禁心神大定,想到了对付这鬼火的办法,当即高喝一声:“月冲宫弟子听令,布阵!”
那些月冲宫弟子,听到此话皆是大惊,心想:“又没有敌人,布阵有什么用?”
不过,长年累月的苦训,终于发挥了作用,那些女弟子虽然不明其意,但也知师命不可违。丛凤鸣第一个挥剑跳了出来,占住了“乾”位,接着是林雯明占住了“坤”位,杜芳,唐晓雪,谢自珍一个一个,一对一对,梁一月看到八名武功最强的弟子已经占住了八个方位,便对其余的弟子说道:“你们留下!”
随后,花魂剑一挥,发动了九宫八卦剑阵。
梁一月亲自主持的剑阵,威势比比阵时的剑阵,何止高了十倍!外围八名弟子交替换位,衣襟带风,长剑挥舞,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股气流,把那些鬼火排斥在身周三尺之外。
阵中心则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旋风,直冲天际,从旋风中射出一道道无形剑气,帮助那些遇到危险的外围的弟子,刺灭一朵朵的鬼火。
这许多弟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梁一月使用九宫连环剑,这套人人习练的剑法,在她手下使展出来,真正的达到了“风雪不能侵,蝇虫不能落”的境界。一个身影完全淹没在了旋风里面,一道道剑气纵横而出。本来武当弟子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鬼火,心内惧意大增,都觉的的此行凶多吉少,连月冲宫的弟子都有了悔意。此时,一见到师父如此精妙的剑法,不禁士气大振,天下还有什么事物能挡的住这样的一剑?
阵中的八名弟子内力随着士气大增,虽然单个人达不到“风雪不能侵”的境界,但是组成剑阵后,剑阵把这些人的力量合在一起,旧力未去,新力又生,循环不息。外围的弟子也化成了一圈旋风,围绕着中心不停的旋转,阵势渐渐的扩大了开去,已经覆盖了方圆四丈之地,其余的弟子皆躲在了阵势的里面,再也不用怕那些鬼火了。
静仪师太此时双手已经停止了舞动,独自立在阵外,缓缓的引着大阵向前走去,一圈看不见的罡气护着她的身体,鬼火飘到身周二尺之处,皆一碰即散。
“恭喜梁师妹练成了两仪剑气!”静仪师太面目凝重,没想到师兄妹多年没在一起切磋武艺,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差距。
此时,只听见阵中一人正在“哇哇”大叫:“我的裤子哪去了?”
不是他刚才没叫,只是刚才人人危在旦夕,都听而不闻而已。这时,大家都安全了,静了下来,才把这突兀的声音显了出来。
清平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拎在手里打鬼火用的毛毯,正是梅霖的裤子。
原来,刚才清平把梅霖背在身后,用手里的一条毛毯运足内力打着鬼火,不几下,那毛毯着了起来,连忙扔掉。却正有一朵鬼火飘了过来,清平不及细想,从后摸到一块布样的东西,一把撕下来,就开始打那鬼火,却不知那正是梅霖的裤子。
其时,人人为着保命,吵成一团,梅霖的呼声哪里有人听的到?
那冰鹫早被吓傻了,本来以它的能力,只要展翅飞起来,什么样的鬼火能烧着它?如果它把梅霖驮走,更少了大家的一个累赘!可是那冰鹫胆小如鼠,早忘了自己有这一招,不敢与梅霖离开一步。一见清平背起了梅霖,连忙一跳,一下子扑在了梅霖肩上,用两只利瓜死死的抓住梅霖的两个肩膀,就再也不松开了,直把梅霖的两个肩头抓的鲜血淋漓。
说也奇怪,当时梅霖一点也没觉到疼痛。此时,才觉的两个肩头犹如火烧一样,急忙大叫:“死老舅,快下来,你干什么?”
说完,反过手去抓住冰鹫的一个爪子,把它扯到地上。
突然,一匹马直直的向着这九宫八卦剑阵冲了过来,犹如发疯一般,正是江韵梅那拉车的马。
刚才,一朵鬼火飘在了那马的屁股上“吱吱”作响,转眼间即烧了个大洞,那马疯了般拉着车向鬼火最密处冲去。
那架车的黑脸大汉,一见这马已经不受控制,当机立断,右手一挥,两根车辕齐齐震断,使的竟是武林中久已失传的“地煞手”接着,自己飞身而下,两手抱住车辕,止住了马车前冲之势。
一朵鬼火沾在了他的背上,转眼烧出了一个黑色的大洞,他大吼一声,天地都仿佛为之失色,推着马车向外狂奔。一朵鬼火落在了马车之上,窗帘上立即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洞,露出阿香那花容失色的脸。接着,又是一朵,沾在了那大汉的背上。那些鬼火仿佛看到了便宜,飘飘荡荡的都向那马车蜂拥而去。
一朵鬼火从那破洞飘进了马车里,马车里一声惨叫,阿香一下子抱住了江韵梅,用后背挡住了那朵鬼火。
接着是江韵梅的惊叫:“阿香,阿香,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阿香的后背一阵又一阵的悸动,却死死的抱着江韵梅的身子,不让她把自己翻过来,张开嘴,想说话,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紧紧的咬住嘴唇,拼命忍着背上那非人的剧痛。
这时,那黑脸大汉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连忙强打精神,稳住了身形。短短十几步路的距离,那大汉背上已经被烧了三个大洞,还有一条鬼火正闪着蓝光,拼命的向那大汉小腿里钻去,那大汉却腾不出手来扑灭。
就在这时,一道掌风划过,扑灭了那朵鬼火,接着马车四周劲风乱舞,把那迫近的鬼火都驱了开去,正是凌云及时赶到了。
凌云一边学着梁一月的样子,展开九宫连环剑,把内力运到剑上,驱打鬼火,一边焦急的喊着:“梅儿,快出来,快出来!”
九仙山一行,凌云的剑法大有精进。尤其是与天神帮两大堂主一番激斗,以及和九华剑派的法相的比剑,都使凌云对内力的运用和时间的把握有了更深的理解,具体表现在剑法上,使剑法显的更加精妙和细腻,破绽更少。
因此,凌云很轻松的就织成了一个在自己身周二尺的剑网,剑网虽疏,却是疏而不漏。江韵梅听到凌云的声音,不禁大喜,急叫道:“云哥,救我!”
江韵梅费力的想推开阿香,无奈此时阿香早已失去了知觉,只知道紧紧抱着江韵梅,不让那些鬼火沾在自己主人身上,却哪里还有半点别的念头。
凌云把手伸进马车,一用力把阿香推了开去。搭眼间,只见阿香背上黑乎乎的一片,隐隐发着蓝光,十分恐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韵梅从车窗里爬了出来,一下子扑在了凌云身上,再也不愿意分开。回头看到阿香倒在马车里,不禁伸出手去,想把阿香拉出来,却哪里拉的动?
凌云看到江韵梅脱险,不禁心神一松。就在这时,一朵鬼火绕过了剑网,无声无息的向着凌云后腰落去。
眼看那朵鬼火就要落在凌云的后腰上,一道柔和的劲风吹过,那朵鬼火立即被吹的无影无踪了。
“你去救那个车夫,我替你看着她!”声音温和,正是心底善良的静仪师太不忍看她们遇难,及时驰以援手。
“是!”凌云答应一声,纵身到那黑脸大汉旁边,说道:“我来帮你!”
说完,伸手托住了车辕,谁知那黑脸大汉狂吼一声:“谁用你帮?”
右手挥出,一股浑厚的内力,向凌云涌来,直如排山倒海一般。
凌云知道挡无可挡,一个筋斗,翻到了车的另一边。
那一掌,如一面墙一样,直把那些鬼火推出了十几丈远,直把凌云看的咂舌不已。
同时,那大汉的后背上,却有三股黑血,自大洞中涌了出来,那大汉身子又是一晃。
“不帮,就不帮!你也用不着生那么大的气啊!”凌云对着那黑脸大汉一笑“我回去了!”
说完,凌云好象要自他身后绕回去,那大汉突然感到背上一麻,竟已被点了穴道。
“你卑鄙!”那大汉挥手又想打,却感到内力突然提不起来了。
“我是在帮你!黑脸大哥,你已经中毒了,越用内力,毒发的越快!”
一句话未完,却听到江韵梅在焦急的叫道:“阿香,你怎么样?阿香,你醒醒!”
凌云一回头,只见静仪师太已经帮着江韵梅把阿香从马车里拉了出来,江韵梅正把阿香搂在怀里,在拼命的叫着她的名字。
凌云赶过去一看,只见阿香脸色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后背更是血肉模糊,有的洞口竟深可见骨,不禁心中大恸,知道阿香已经凶多吉少了。
想起自己受伤时,那个美貌如花的面孔竟有如此的下场,不禁长叹一声:“这样好的一位姑娘,为何是如此如此的可怜?阿香,我和梅儿应该谢谢你!”
江韵梅一双眼只是望着静仪师太:“师太,你救救她!”
“我们先到安全地方,再说吧!”静仪师太看到武当弟子,已经到了安全的山顶,便拉着江韵梅向着那边走去。江韵梅拼命的把阿香背在了肩上,凌云要帮忙,她只是摇摇头。凌云理解她的心情,便没有再坚持,只得回过身来,护着那黑脸汉子向着山顶走去。
山顶上,江韵梅跪在阿香的身旁,静静的看着静仪师太。静仪师太把着阿香的脉博,缓缓的摇了摇头:“她已经死了!”
江韵梅的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但是还没有流下脸颊,江韵梅就把它擦去了。身后,一排武当女弟子,看着阿香那可怕的样子,想着刚才凶险的情况,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天边已经亮了起来,太阳还没出来,一丝红光照在静静的谷里,谷口多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阿香谷”
那三个字,是用剑刻上的,龙飞凤舞,是凌云的笔迹。
石碑后一个小小的突起,那就是阿香的墓了,泥土仍然是湿的,上面还有着一只只的手印。手印纤细,轻柔好象生怕一用力,会惊醒了墓中人!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照在一行人的身上,照着她们的前程!
她们走了,也许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再来,却有一个人永远的孤寂的留在了这里!那是个美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