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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过晓梦老道,大袀就在老道所住木屋休息了一会儿,过了一个时辰,大袀又被叫到议事大殿。进到大殿中,在场几人都已不再争论,只见晓风道人板着脸,有个矮子一脸怒色,忿忿不平,再看雷泽道人和另外一人则脸色平静。大袀立时就知为自己主持公道的两人恐怕没争过别人,就上前对掌门施了礼,又对晓风道人和矮个道人躬了躬身。
掌门道人对大袀说道:“咱们几个老家伙已经商定了,晓梦师弟的遗物虽说该留给亲传递子,只是你却不是蜀山门人,为了公允起见,我们就商议你们几个年轻的弟子来个比试,胜者得了那法宝。”
掌门道人说完,就命人去叫其他几个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晓风道人和矮道人都冷哼了一声。
不一会儿就进来几人,大袀一看,自己见过的黄墒,嵇乞和一个叫忻如的女弟子都在其中。接着众人就都进了偏殿,只见里面已经摆了数排烛台,排了几丈长,在烛台之后数丈还挂着一个铃铛。又有人分别给几个年轻弟子包括大袀都发了一把短剑。
雷泽道人这时说道:“你们都准备好,你们御使短剑绕过所有烛台后带回那个铃铛者获胜。”
大袀知道这是在考究几人的御剑术,只是大袀一向与人拼斗,哪学过这种花样百出的法子,大袀不由得对雷泽道人更增了几分憎恶。等几人拿了短剑分别站好,纷纷运足法力心神,雷泽道人就呼喝一声,参与比试几人急忙御剑而出。
大袀初时还有些生涩,绕过几个烛台后愈发得心应手,眼见不一会儿,大袀却最先御使短剑绕过烛台,直接向那只铃铛飞去,其余几人都比大袀慢了一些。
见大袀用短剑抢了铃铛,其余几人都纷纷御使短剑拦截。大袀躲开两把短剑还是被另一人撞掉了铃铛,再看一把短剑抢了铃铛迅速飞回,大袀再追赶却又被其他几把短剑同时拦住。大袀立时知道蜀山几人是联手对付自己,无奈地收回法力,任自己的短剑落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几人众星捧月般地护着那把短剑飞了回去。
雷泽道人这时装模做样地道:“既然黄墒胜了,就过来吧,你晓梦师伯留下的雷极子和护身红云甲就是你的了,不过你可记住,以后在尘世行走,要扶正驱邪,不要丢了咱们蜀山的颜面。”
眼见雷泽道人把两件法宝交给了黄墒,大袀暗恨不已,心想早知你们会如此,不过凭晓梦老道的心计怎会预料不到,他让人把自己带回来必定应该暗暗给留了什么才对。
想到这儿,大袀立时大叫大嚷道:“弟子不服,不公平。”
雷泽道人立时喝道:“住嘴,这里哪容得你撒野,既然输了你就得服输。”
大袀更撕破了脸,一指众人大叫道:“他们几个刚才一起对付我一人,难道你们都没看见吗?堂堂蜀山,自诩名门正派,你们一群前辈高人和门下弟子竟糊弄我一个外人,我就是不服。你们若不让我在这里说话,等我出去,天下自有我说理之处。”
掌门道人听了立时脸上挂不住了,雷泽更恼羞成怒道:“你小子给我滚出去。”
这时只听见晓风道人冷冷地道:“为了维护咱们蜀山的声誉,我一会就把这个大袀杀了灭口吧。”
掌门道人咳了一声,说道:“胡闹!”
掌门道人示意众人安静,又对大袀道:“刚才的事确实是他们做的过分,这样吧,一会儿你再和黄墒单独比一场,这次谁输谁赢再不可多言。”
大袀巡视一眼众人,却向掌门道人一拱手,动情道:“弟子既蒙晓梦前辈传授道术,自当晓梦前辈就是弟子的师父,这次弟子回来从未想过争什么宝物,只想回来祭奠恩师罢了。我不求别的,不管什么法宝我也不要了,我只想知道我师父大老远把我喊回来可有什么话告知弟子,还望掌门师伯成全,让弟子知晓我师父遗愿,弟子也好尽尽孝心,报答师父教导之恩。”
掌门道人一听,只叹道:“好孩子。”
再见晓风道人和矮道人都似乎大受感动,见雷泽道人脸色犹豫,矮道人怒道:“雷泽师兄,晓梦师兄留下的遗书呢,还不交出来,还给人家弟子,莫非遗书你也要自己贪了不成?”
雷泽道人就要出言反驳,掌门道人说道:“此事无须再多言,雷泽师弟,晓梦的遗物该当就都交给他的弟子,有什么遗书也给他吧。”
听掌门如此说,矮道人立即把雷泽手中的皮袋子抢了过去,转身交到了大袀手中。
大袀翻开皮袋子,只见里面除了一些杂物,果然有一封书信,书信还未开启过,好像雷泽等人都未来得及过目。大袀这招以退为进,果然轻易拿到了遗书,而且还获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这时就见蜀山几个年轻弟子互相交换了眼色,其中的嵇乞突然道:“启禀掌门师伯,我们几个晚辈平日也多受晓梦师伯照顾,也该尽些孝心。我们都想请大袀师兄把遗书念出来,听听晓梦师伯的心愿,我们几个晚辈也好尽一下孝心,把大袀师兄把师伯的遗愿完成,已慰师伯在天之灵。”
这话一说,黄墒等几个弟子纷纷说道:“师伯没少指点我们,我们也都是这样的心思。”
大袀不由得大怒,暗想你们这帮人还不是不放心?生怕晓梦老道还给我留下什么好东西。
掌门道人却对大袀道:“那就取出来念念吧,若有什么事要去做的,大家也好帮你些。”
大袀只得取出遗书,拆了封,略看一眼,就读道:“诸位,愚自修道以来,多赖诸位扶助,感激涕零。今眼见身亡神消,又起妄念,便请诸位转达我唯一亲传弟子大袀,让他既去为我取回一枚魂灵珠,以慰我往日心愿。另,我愿以所遗法宝赠之。”
大袀读完便收回遗书,揣在怀里。其余之人面面相觑,都大为摇头。雷泽更道:“掌门师兄,你也听见了,这不是胡闹吗?魂灵珠这样的东西都是巫骨教邪术中才用的东西,再说那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掌门道人思索良久,才对大袀道:“你师父虽说要你去取魂灵珠,你却不必太过当真,那个魂灵珠多生在恶鬼凶魂淤积之处,都是极险恶之处,就算是我等也轻易去不得,何况你道行尚浅,若是只为完成心愿,等你修为大成之时再去也不迟。”
这时晓风道人和矮道人也劝大袀不可前去,那几个蜀山弟子就更别提了,自不会去冒险。见众人绝口不提法宝之事,大袀心中虽不忿,却也不再提起,毕竟人在屋檐下,就算得到那两样法宝还不得遭人记恨,何况大袀始终认为晓梦道人会给自己留下更好的东西。
掌门道人又明示大袀先住下,其余之事可慢慢商议,便让人带大袀下去休息。大袀离了大殿,就回了晓梦道人之前住处暂歇。晓梦道人的木屋所处位置有些偏僻,也无人前来,大袀就在屋中肆无忌惮地查找了一会儿,也未找到什么东西。见四下无人,他又取出那纸遗书仔细查看。
这么反复琢磨了好一会儿,大袀忽然发现纸上竟隐隐多出了一条线条,再仔细看线条旁边似乎还有什么图案。大袀急忙辨认,又发现那图案还有些晃动,着实太过模糊不清。他思索片刻,不由得暗笑自己不过是心有所思,就想的太多了,那图案多半是纸张本身的纹路罢了。
在木屋休息了半日,晓风道人和矮道人同时找到大袀,大袀连忙对两人致谢,两人聊起今日之事都为大袀不平,谈到晓梦道人的遗书,晓风道人就道:“师侄,晓梦师兄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既然叫你来必有所安排,你把遗书拿出来我看看可好。”
大袀取出那张纸,晓风道人拿在手里看了片刻,又运了法力在双眼查看,再喷一口法力在纸上,最后干脆滴了一滴水在上面,最后还是摇摇头交还给了大袀。
待两人离去,大袀又忍不住取出遗书,只看了几眼,却忽然眼中一亮。纸上曾经见过的那条极模糊线条不见了,莫非是自己眼花,还是这纸遗书真的隐藏着什么。
大袀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重新理清了下思路,如果晓梦老道有什么事要写给自己,而且只让自己能看到,那必须是自己才知道的办法或东西。大袀就开始回想以前的往事,想着晓梦老道和自己说过什么特殊的话和事。
这样想了好一会,大袀却毫无头绪。他心烦意乱之下,便离了木屋,四处走动散心。走到一处悬崖前,就见眼前景致不俗,又一眼看见悬崖外长着一朵嫣红的野花,很是好看,大袀就随手飞出银蛇剑把野花采了回来。大袀闻了闻野花的香气,手中银蛇剑顺手耍了个剑花,忽然愣了一下。他这时才想到,这银蛇剑可是老道亲手给自己打造的。
大袀连忙取出遗书,又把银蛇剑对着那张纸比划着,比划了两下,就见遗书上忽然显出了一片清晰的图案,再看银蛇剑的光亮恰巧照在了那个地方。大袀眼中一亮,急忙调整银蛇剑的位置照在整张纸上,这时再见纸上已密密麻麻全是图案,却是一份清晰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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