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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些花花草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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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肆脚步轻移,一个闪身避开冷冽的剑锋,护住自己的命门似笑非笑的看着执剑而立的黑衣少年,少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长剑入鞘,清凌凌地声音:“你跟着我做什么?”

    嘁!装什么装?分明就是故意引我来的,景肆心里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但脸上却也不表现出来,以为就你会面瘫啊?“如此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一祭想要跟我叙叙旧情呢,现在看来真是让人伤心呵……”

    一祭微不可见的打了个寒颤,果然是见花就叮的花蜜蜂!看这张笑得欠扁的脸分明就是做受的料还一副强攻的口气……别一副跟自己很熟的样子,要是敢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绝对不收钱就灭了你!

    “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事”一祭的黑瞳圆圆转了个圈,他右手握拳以拳击左手掌心一副忽然想起来的模样,“一直想问你个事,你为什么叫景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尽管一祭没有特别强调但景肆已经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了,“呵呵,想不到七色排名第一的杀手也会有好奇心的时候……要是别人的话也就罢了,但若是一祭的话,我可是很乐意说的啊~”他拖长了尾音画出一个低靡的弧度,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俊美邪肆的贵公子模样,“为什么是景肆?因为——四是我的幸运数啊……”他说‘四’的时候发音格外重,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连唇角的浅笑都是格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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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猫,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小,看起来很难长大的样子呢!不如叫‘四’吧,我在四号打破了四个杯子后出门走了四百步的时候捡到你,看!四就是你的幸运数字哦!”玉雕般的小人儿趴在床头歪着脑袋看他,眉眼俱是张扬的肆意,好不神气,“不行不行!四好像更容易养不活呢,还是换这个‘肆’!如何?不错吧……”

    “阿肆,嗯,以后就叫你阿肆了。”

    “阿肆,你今天的功课没有做好哦……老头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呢。啊呀呀看来你要没饭吃了,真可怜呦~这样吧,我教你讨好他的方法,你把那个胖子揍一顿好不好?”

    “……”如此一来他会比没完成功课还要倒霉吧?

    “……不要这么看着我么,我怎会害阿肆呢!我是在帮你耶……啊呀放心呐你不会被揍的,那种脂肪堆砌出来的肥肉团很容易搞定的,其实本来也不用你上的,只是我这么高级怎么会做这种掉价的事呢?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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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肆”?因为那个人说他的幸运数字是四啊……那个幸运数字是她给的,她的名字是他给的,在他感觉再也活不下去的时候给了他名字给了他幸运给了他——生命,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因为继续用这个名字就好像她依然在自己身边一样……这是他唯一的坚持,也是他重回景家的唯一要求!所以,不能舍弃!也决不放弃!

    一祭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因为陷入回忆而满脸幸福的人,哼!笑得一脸春心荡漾明显不是什么好事,不用再继续说了,这厮肯定是楚机说的那个什么蠢蛋‘阿四’……看着真是碍眼!好想,好想给他一剑哦!

    景肆心情愉悦,那是他十几年来唯一感到幸福的时光,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他遇见了此生无可替代的最独特的人。那个人带着他领略最张扬肆意的生活,体验最惊险刺激的冒险,品尝各色异国风味,畅览淋漓如画风景……他们有时候连住处都找不到,最后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凑合晚,他们甚至多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但最后终归有惊无险。还有……那个老头——

    “老说这些多无聊!好久没切磋了,不如今天试试?”征询的语气与狠厉的出手完全不符,疾风伴随着手刀劈向一祭,“好歹是熟人,老是抢我的生意也忒不厚道。赢了照片拿来,虽然我长得比你好看但还得吃饭呢。”

    “熟人当然要互相联系所以我才会经常和你‘交流感情’。反正你长得美丽动人不如去卖好了这样就有饭吃了,虽然以后不能经常光顾你的生意但我会介绍熟人给你的。”照片?什么照片?他可不知道……

    几步之外就是人来人往的现代都市,高楼林立,灯红酒绿,到处是带着假面的光鲜亮丽,咫尺天涯,终将落幕。再繁华的地方都会存在不为人知的诟病,杀手的对决悄然上演,深与黑的交错,凌厉的掌风与逼人的剑气都是致命的招数,完全是无惧外界的超然自信,平静的杀气弥漫,是午夜的曼陀罗带着致命的****,优雅,醉人。

    放学后楚歌颜没有和陌梵一起回家,她要去照顾花花草草,虽然交易已经生效但因为学校距离问题现在还没有搬过去,不过咱是有诚信的人绝对不会食言,何况今天是陌陌做饭也没她事。

    其实本来她想和阿亦一起去的,顺便旁敲侧击一点点小女友的问题,只是他临时有事只得改变计划。

    有事?她怎么不知道……长姐如母耶,现在母亲被嫌弃了……算了她不伤心不伤心,小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是可喜可贺的,马上就会有大房子了,马上就会给他更多私人空间了……她才不伤心呢,她只是太感动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感动不起来了,因为穿过透明的玻璃她看见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女孩娇小可爱,男孩俊秀挺拔,像是青涩的小情侣在约会。那男孩,分明就是楚亦梵,阿亦……

    楚歌颜歪着脑袋默默注视坐在一起的男孩女孩,周围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她像是失去了五感,整个世界里只剩下心里的执念。

    男孩精致的面容神情淡漠,对面的女孩似羞似怯却大胆地盯着那张令人炫目的脸,尚且稚嫩但已依稀瞧见日后的逼人风采,窗边的绿色盆栽植物映衬的两张脸更加青春美好。

    阿亦,她的弟弟,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一个女孩子趋之如骛的白马王子形象,明明是与陌陌极其相似的脸,但也许是身为哥哥的原因,相较于陌陌,阿亦却是更加内敛成熟,小小的年纪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势。

    好在她并没有让双胞胎穿相同衣服的恶趣味,因此明眼人很容易区分兄弟二人。但是,那又如何?尽管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但今天的阿亦谁说又不是明天的陌陌呢?他们……终将会离开自己,而自己,这个可怜的固执家伙,明明伤心的要死也不会说出来,只能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眼泪不期而至,明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幼稚可笑却无法安慰那颗惶恐不安的心。也许,当年他们的到来就是一个错误,他们成为她的全部,拥有再失去,她依然一无所有。

    呵——许是她强求了……

    秋叶飘零,被车轮碾成枯黄的碎末,依稀有心碎的声音。她阖上双眸,心中默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楚歌颜,不该是如此多愁善感的人,不该是如此猜忌的人。诸多念想只是在一瞬之间,睁开眸子,中有细碎的星芒闪烁,清明澄静,恍若晴空。

    啊!耽误太多时间了,再不走的话该天黑了!最后一眼看向那个如画少年,其实……偶尔流流眼泪属于排毒行为,对身体挺好的!

    因为每星期都会去,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做,无非是浇浇水、松松土什么的,何况现在已是深秋,花园里唯一的颜色就只剩下充斥整个视野或白色或金色的菊花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花之隐逸者,果然不同凡响,不像她,长这么大也只养过一盆小仙。忍不住凑上去使劲嗅,谁知一股冲鼻的气味呛得她直打喷嚏,楚歌颜连忙屏住气后退几步。

    啧,这花的味道怎么这么冲?真是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呐!楚歌颜讪讪地摸摸鼻子。

    房子原有的家具都已搬走,所以显得空荡荡的,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玻璃洒下阴暗的斜影,有些森森然的感觉,她打开灯,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整个小客厅亮堂堂的,却过于安静,气温开始下降,正是逢魔时刻。楚歌颜摸了摸胳膊,感觉有些冷有些阴森,平时看的恐怖片直往脑子里钻,她忍不住后悔,早知道不要自己一个人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鼻翼间隐隐嗅到一丝血腥味,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还是赶快回去吧!

    正在这时,“喵呜——”一声猫叫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