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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悄地爬上枝头,温暖的月光,透过枝叶,钻进医院的房间里
水影真的累了!
在与殿狂君争执之后,更让她筋疲力尽,很快就沉睡了。
这时,殿狂君再一次回到医院,静静地站在她的床头凝视着她,她却完全不知情。
他一直睇着她,像在欣赏着一幅隽永的画,心湖缓缓起了一阵涟漪
他想,她对他的确是不同的,不然此刻他不会站在这里。
开了一天的会,见了一些政要,还会晤了明明是黑道首脑,却戴着伪装面具的大亨,和这些人斡旋,是为他赚进不少的钞票,但午夜梦回却觉得空虚,只有站在这个真性情的女人面前,才能拾回一些生活的乐趣。
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怒、她的悲,甚至她的口直心快,及她的作品,每一件和她有关的事,都让他悸动不已。
突然,水影翻了个身,口中发出细碎的声音,殿狂君仿佛受到蛊惑地往前倾,想听听她在说什么。
“别走”朱唇细微吐出气声。
他心忖,她在叫谁别走?
一想到对方可能是一个男人,胃就莫名泛起酸水,双眉也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拜托”她仍然低唤。
他好奇地低声反问:“拜托什么?”
“别走”她还真的回应他的疑惑。
“谁别走?”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变得好快。
“你呀”她的声音更小声了。
她说“他”?
殿狂君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好,我不走。”他承诺。
“嗯——”她发出了满足的声音,连唇角也露出微笑,一脸幸福。
他莫名地感到被温暖的阳光照拂全身,就这么地立于她的床榻,静静地贪享这一刻的幸福好久好久手酸了也不肯松开。
他忽然想起一名擅长版画的女作家写过的一段话——
我努力减低对他的渴求,结果只是更压抑自己,情绪起伏更大而已。
我们的爱,随情况在流动,在变化,我不能再逃了
必须很诚实地面对自己真正的需求
感谢宇宙让我认识你,曾经为彼此的生命增添过无与伦比的色彩!
殿狂君不能完全确认自己对水影的感情,但却明白她对他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握着她的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与知足。
水影也一样,甜蜜地一觉到天明。
次日清晨,水影愉快地睁开双眸,仿佛作了一场愉快的梦,身体好似充足了电,整个人神清气爽。一想到梦中与殿狂君的和谐相处,脸颊不自觉地泛红,露出恋爱中女人才有的笑容。
当然,她并不知道昨夜殿狂君真的就在自己身边守了一整夜,直至清晨才悄悄离开,赶去开会。
在以前,这么做殿狂君一点也不觉得苦,只是现在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他的世界仿佛有了改变。在凝视沉睡中的水影最后一眼后,他奋力切断对她的依恋,跨步离去。
而水影则在愉快的“梦境治愈”后,便决定离开这里。
因为,她认为昨夜的一切都是“梦”母亲与生活教会她——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人都会离你远去的事实,就不配为人。
是该离开的时候!
她坚定的按下护士站的呼叫铃“我是水影,要办出院,就是现在。”
不一会儿,水影穿回便装,写了封致歉信函给殿狂君,然后就一路赶往国际机场。
因为她的手中有份来自马来西亚一所小学的聘书,希望她能到当地教那里的孩子水中摄影。
从前,她也曾经在那里住饼一阵子,那里同样有山有海,她相信可以再为自己打开另一扇窗。
至于在殿狂君,则因接获院方来电说他的“未婚妻”坚持出院,并留了一封信给他,于是匆匆丢下所有的公务赶至医院。
他拿着水影写给自己的信,迅速撤走身边的所有人,静静地坐在医院的凉亭阅读——
嗨,殿先生:
说也奇怪,我们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朋友,你却救了我多次。我欠你太多的“谢谢”
良心说,我自由惯了!你却希望所有的人照你的口令来生活,这点我很不能认同。昨夜我会乖乖地留在医院,是因为你说对了一半,我需要休息,所以我妥协。但黎明继起,我复原了,也就是我走自己该走的路的时刻。
你不会想念我的!八成还很高兴我这个意见多、不服输的女人终于可以脱手了。
哈哈!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只是今后,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也别理会拉菲尔的“请托”扛下我这个沉重的担子。
最后,祝你事业兴隆,身体健康。
水影留
殿狂君看完信,整颗心像被坦克辗过似的,好痛!
从没有女人这么对待过他。主导权一向都在他手中,更遑论女人可以这么“自由来去”
他的自尊心在此刻受到了挑战。
他用力地深呼吸,试图从吐纳之中找到平衡。可是他坐了又站,站了又坐,一再深呼吸,就是找不回一向自恃的冷静与傲气。
这时,手机响起。
“喂!”他像吃了五磅炸药地应对。
“殿,这么大声做什么,不会是因为碰上更厉害的对手了吧?”拉菲尔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谁有这个本事!”
“没有最好。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到马来西亚走走?”拉菲尔说道。他早已获知水影去了马来西亚。
“你身边没人可以陪你去?”
“笑话,我是怕你被石油、工作弄得浑身火气,所以特地约你去纳凉。”
“纳凉?你这个大亨,怎么有空?更何况要凉快,也该去阿拉斯加或是南北极。”他没好气地说。
“我又不是企鹅,去那种冰天雪地送死干啥?”
“我没空!”
“没空?”
“对!”
“头脑不清楚是没法子赚钱的。”
“你又知道我头脑不清楚。”
“当然。”
“那好吧。我们的影儿妹妹在吗?”拉菲尔故意问道。
“我怎么知道!”口气更是差到极点。
“我把她交给你了呀!”拉菲尔故作惊讶。
“请你管好自己的女人!”
“可是我听说,她已经变成你的女人了。院方说,你默认她是你的未婚妻。”拉菲尔将他一军。
“真是够了!别再找我问那个女人的事。我、不、认、识、她!”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声说。
“哈!就算你不认识她。那我们一起出游应该没问题吧?”拉菲尔还是不放弃说服他。
“╳!”
“那你会失去一个赚钱的大好机会喔!”拉菲尔又下饵。
殿狂君忽然不说话。不是考虑是不是该把生意丢出门,而是现在他连赚钱的心情也没有。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该死的水影。
讨厌的不告而别!
越想越浮躁,再度深呼吸,殿狂君终于撂下话:“算你走运!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
“后天?”
“对,后天我们在机场会合后,再一起搭机前往马来西亚。”拉菲尔早将一切准备妥当。
不知为何,殿狂君突然觉得此次去马来西亚绝非洽公这么简单,八成有鬼。
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的确需要透口气!
马来西亚
水影正在教一群马来西亚与当地的中国小孩潜水,完全不知道会有人来探访她。
从孩子们快乐的叫闹声与自然天真的表情,看得出他们十分开心有这么一个有趣又有耐心的女教练来教导他们。
一旁还有这群孩子的老师兼翻译古吉达,在一旁陪伴着。
老实说,古吉达很高兴这位顶尖的水生摄影师,能到他们这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学校来教学。尤其她还如此的美丽,有爱心、耐心。他不能说自己没有“贪恋”的心,他真的有些爱慕她。
可是他才筑架的美梦,在身后两名英俊俊拔的男子出现后,便宣告破灭。只能任他们差遣,走近水边高喊道︰“水老师!水老师!”
水影露齿而笑地转过身子,笑问︰“什么事?”由于阳光直射,她根本看不清他或是其他人影。
“有人找你。”古吉达说道。
“有人找我?”水影有些疑惑,她才来这里不久,怎么会有人认识她?
“对,是两位男士,他们看起来像两位尊贵的有钱人。”
“尊贵的有钱人?”
水影立刻感到一阵昏眩,因为她想到有“两个人”最有资格被人这么称赞。
她深深吸了口气后,从水里站了起来,并对玩水的孩子喊道︰“今天潜泳课就上到这里,全部的小朋友先上岸,听候古吉达教练的口令行事。”
这群学生一一从水中起身,这时,水影才问古吉达说︰“他们在哪里?”
“那里。”古吉达指着后面。
她终于看到沙滩的另一端,有一群男人在那里。
果然没错,是拉菲尔与殿狂君,身后还站着他们私人的保镖。
“谢谢你,古吉达。孩子就麻烦你照顾一下。”
“好。”
她朝他们走去。
殿狂君看到她移动的身子,有种莫名的悸动,他发现自己竟然超乎他预测的想念她。甚至在来马来西亚的飞机上,他就知道这趟旅程和水影八成脱不了干系。
果然!
虽然拉菲尔一直强调水影是他的女人,但却一再将她交给自己,这实在不合常理,唯一说得通的,就是他有心撮合他与水影。
水影拿着不算轻的摄影器材一路走来,并对他们露出自然的微笑。
也许是这里有别于西方的热情阳光,让她能用另一种心情面对这两个意外的访客“什么风把你们吹来的?”
“美人风。”拉菲尔玩笑地说道。
而殿狂君可没心情开玩笑,他只是将双手放在裤子的口袋中,故作满不在乎的表情,睇着双颊红润的水影。
看来,她恢复得比自己想象得好!
水影也笑了,这就是拉菲尔,外表看来对许多事看似“漫不经心”但却深谋远虑地一步步布棋,尔后请君入瓮。
难怪事业如日中天。女人爱他,部属敬重他,对手佩服他。这样出色的一个人,也就没有女人真正抓得住他。
“你这次来马来西亚应该是洽公吧?”她说,同时瞥了两人一眼。
“猜对了一半。”拉菲尔说,然后以手肘顶了殿狂君一下“另一半是看看你这个大美人病好些了没。”
“谢谢!我好了很多。”她随着他们移动的方向一路走着“这次打算停留多久?”
“就看你准备如何招待我们。”拉菲尔又顶了顶殿狂君。
谁知这小子没打算顺着拉菲尔的话说下去,只是勉强开口说︰“我没有时间,case谈完就走。”
“哦。”水影显然被殿狂君的“冷气”给扫到,热融的心一下子冰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拉菲尔赶忙打圆场“我们至少会留两个晚上,不知你可愿做东道主,带我们去这里有点儿特色的餐厅用餐。你知道的,我和老殿都喜欢‘尝鲜’。”他一语双关地说道。
“谁说我喜欢?”殿狂君马上提出异议。
她笑了!笑殿狂君的态度像个赌气的孩子。
“放轻松吧,偶尔尝鲜也不错啊!”她道。
“对呀!”拉菲尔立刻附和。
“那得看是哪种鲜。”殿狂君仍然固执地说。
“走吧!有美人坐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拉菲尔扣住殿狂君的肩头,另一只手打算牵住水影的手,但水影仅是将摄影器材交给他。
“你拿这个比较好。”
“哈!影儿妹子心有所属了,才不让菲哥哥牵小手?”拉菲尔故意调笑道。
“没有!”否认的声音之大,连她都吓一跳。
“这种事是很正常的,不用否认。”拉菲尔说。
“拜托,我很enjoy我现在的生活,但可不认同没有限度的男欢女爱,尤其是一夜情。”她马上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有说一夜情吗?”
这时,水影的脸蛋一片火红。
而殿狂君也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笑她不打自招。
“笑什么?”她瞅了殿狂君一眼。
“我有吗?”他故意说反话。
“算你们厉害,我自认倒霉。走吧,先回到我住的地方,再带两位大爷去用餐。”她挥挥手,不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
“悉听尊便。”殿狂君附和道。
这时,拉菲尔却将手中的摄影器材交给殿狂君“这玩意儿你拿,它应是你甜蜜的负担。”他意有所指地道。
“你在说什么?”殿狂君一脸尴尬,但还是接过那沉重的摄影器材。
等到一行人回到停车场,拉菲尔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笑说︰“sorry,我接个电话。”
三十秒后,他十分诡谲地笑道:“我的客户临时打电话来说有急事,老殿,你就代我先去吃顿马来风味餐,咱们明天再见,bye!”就这么丢下他二人。
而他俩也仿佛知悉这是拉菲尔的“退场记”但并未拆穿他。
“上车吧。”殿狂君道。
一路上,他和水影都没有交谈,只听见她简短的对司机说︰“向左转,直行一百尺,再向右转”最后,他们来到一栋别具风格的小木屋前。
“到了。”她说。
“很有特色。”他应道。
“嗯。”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径自往家里走。
殿狂君则对身后的保镖们说︰“守在门外即可,待会儿我会弄点水给你们。”
“是!”大汉们应道。
他随后走进水影临时请人帮她安排的小屋中。
“请坐。”她说“要喝点什么?”
“都好。”
“那就椰子汁吧,我没有准备酒。”她说。
“一切依你。”他绅士地令她惊奇。
殿狂君接过水影递给他的椰子汁后,便开始打量这屋子,里面虽然尚未整理完毕,但她的一些作品已悬挂在墙壁的每个角落,只是这次主角从鱼类变成了嬉笑的马来小孩。
“你等一下,我冲个澡,换件衣服,再带你去用餐。”她说着,便脱掉长袖遮阳衬衫,往浴室走去。
当她再次走出来,已是一身简单但花色鲜艳的马来装,还穿着当地的拖鞋,露出十分美丽的脚趾,他一下子看傻了。
“餐厅不算太正式,你可以不必打领带。”她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
“有件事我要问你。”他说着,顺手扯下领带。
她心忖,该来的总会来,于是没搭腔。
“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有留信啊。”她说。
“那算什么?”
“是另一种形式的道别啊!”“什么跟什么!”他有些愠怒。
“你——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我们非亲非故,我的去留,不是该由我自己决定吗?”
“不准再这么说!你真的以为我们没有任何瓜葛?”
“ok,你的确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但权力还没大到我得事事向你‘面对面’报告吧?”
“我没有强调自己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这件事,我只是要你在医院好好养病。”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那不表示你真的完全康复了。”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健康?”
他突然不语。
“难道仅是为了拉菲尔的托付?”她逼近“你不是这种人。”
“你又自以为我是哪种人?我只做我想做、该做的事,不需听从别人的指挥。”
“这就是被权力、金钱、女人宠坏的例证。你听不进与自己不同意见的声音。”她说。
“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从未被宠坏!能有今天,全拜日以继夜努力工作换得的。
因为努力,所以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先做,也知道如何判别优劣。总之,你无权批判我的不是。”他有些愤愤不平。
“老天,你瞧自己的激昂呈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是最好、最优秀的人,所有的时间表都该由你提出、拟定,他人仅须附和,不可多言。”她又叹了口气。
“我没这么说!”
“但却这么做。”
“你——女人,你不讲理。”
“喂!什么女人,女人不是人?你有性别歧视!再说,我也没有不讲理,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我是自己的管辖者,去与留都应由我自行决定。”她终于动怒。
“但我只是想让你多休息,有什么不对?”
“我——我无法和你沟通!因为你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你只想得到你要的‘依从答案’,其他都是次要的。”
“好了,你不是要带我去用餐?”他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转移话题,缓和气氛。
“我气饱了。”她的脸颊泛着愤怒的火红。
“你现在的表现,不就是不够理性?”
“喏,这是地图,你自己去。”她丢给他一张餐厅的地图。
“我要你带路,而且还得陪我一起用餐!”他也蛮横起来。
“你看你,这不是大男人主义是什么?我说不去就不去!怕没伴,就去找拉菲尔。”
“我殿狂君从来不缺伴,也不需你告诉我该找什么人做伴。是你答应要做东道主,所以必须遵守你的承诺。”
“老天,我这是招谁惹谁?”她气冲冲地自问。
“要怪就怪你提出了邀请。”他邪冶地勾唇笑着。
“魔鬼!”她低声地以义大文说道。
“别以为我听不懂意大利文。”他说。
她眼皮往上一瞥,算是自认倒霉。
“走吧。”他说,仍然为她拉开大门,这才想到他的保镖都没喝水,便大声地宣布:“待会儿,这位女主人会请各位用餐。”
“我——”她的双瞳瞪得老大,不是她舍不得,而是这个男人真的想完全“掌控”她!
“大小姐,不会计较这点小钱吧?”他故意挖苦她。
“不会。只怕你吃撑了!”她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哈!饥饿时,我可以吃下整头泰国象。”
“那你就准备进监牢吧!象在马来西亚同样是受到保护的‘神象’。”她反唇相讥。
“那你记得来送牢饭。”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知恩图报。”他开始捉弄她。
“记住!下次不准再救我了。免得我为了报恩,连尸骨都没了。”
“哈!我不要你的骨,只要你的——”他刻意靠近她的耳畔,立时闻到一股清衛uo逶悖盟共恳徽缶仿危惴潘恋厮旦u“体热。”
“stop!”她立刻划开彼此的距离。
“哈胆小表!”他笑得好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