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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的前一个星期考分终于公布了,复习的同窗们的各课成绩几乎全部是以满分而顺利通过,这也让学校的老师们大为吃惊。十几个人如此强横的、近乎完美的拿下了第一学年的基础课让班主任也很是开心,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是这还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也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大喜事,据她说对于这十几位同学院方也是十分的重视,有可能从中选出些未来留校的人,当然前提条件是成绩必须坚强的保持下去。
据班主任说院里的一些宣传部门也开足了马力对我们这些人大力宣传,毕竟对于学生们来说我们还是属于一个十分正面的典型,当然借着院里的宣传“黑天鹅乐队“的名声也在院里大振,用马啸的话来说是我们的名声提高了不止一个挡次,在一定意义上“黑天鹅”这个词即等同于先进和优秀了。
对于这些虚名我并不十分在意,春考的结束即意味着年的来临,如何才能购买上我所希望的火车票成了当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当然如果万不得已便也只能是乘坐飞机了。
我的想法翠翠很是赞同,依着她的话是我们越早一天到家就越省些钱,我们带来的钱已不多了。我方才知道本来计划两年的用度实际上已是快见了底,翠翠本来想让红红通过邮局汇些过来,我没有同意,现在我俩人手中的钱买两张飞机票还是绰绰有余的,想想坐飞机也不过数小时的旅程,如果乘了火车将会更省一些,翠翠勉强的应承了,不过她要买些东西回家乡的愿往当然也不太容易实现了。
随着排队的潮水般的人流在火车站我硬生生的站了两天一个夜,待轮着我买票时车票早已是被售了一空,说是七天内均已无票,如果七天后再买不上说不定又是一个七天,可那时早已过年了还要票做什么。
闷闷的一个人站在售票大厅外看着拥挤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按理来说学生票本该好买一些,政府在售票厅内也专设了购买学生票的窗口,可是我明明看见我身后的一个人手持了一张纸条从窗口处直接购到了当日直发北京的八十二次客车的车票,而且一买就是二十几张,我当时即对着售票口内的女售票员表示了不满,可女售票员说那是人家早来预定好的只不过现在才来取票而已,然后对着我不耐烦的挥着手,想了想也只能作罢。
坐在了售票厅外的高高的台阶上心里的感觉有些不是太舒服,那个女售票员明显的是在撒慌可又无法将她的慌言当场拆穿,看来这些人是利用了自已工作的便利为已谋私,也不知为何那些领导们也不管上一管,呆呆的想着看着站前广场上到处是乱乱的堆放着的行礼和随地而坐的人们,不知怎么对于这些百姓们心里又生出些同情,大过年的百姓们如果回不了家这本身就应算是一些职能部门的无能。
记的老人们曾说过解放那阵子为了一个要返乡探视病危老人的一个支前的民工,各级政府纷纷的出力出车,让本该一个月后才能抵家的民工竟然在十天内即返回了故土,而且据说那位民工最后还是坐上了一位师长的吉普车直抵村落,当时的那种景象一定感人之极。可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现在的一些干部们竟然忘记了当初百姓们是如何的抛家舍业的追随着大军一路南下,心里也还记的一位将军曾说过三大战役的胜利可是数百万的百姓们用独轮车推出来的,这些话这么快就被这些坐上了位置的新一代的干部们给忘记了。
“兄弟,要买票?”一个年轻人笑嘻嘻的站在了我的身边看着我问道。
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年轻人,听口音应是当地人,只不过他身上着的衣物皱皱褶褶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有身份的人,也许他只是想随意的与我说些话,只好无奈的应道:“正是,这不排了快三天的队也没买上一张,已经没票了。”
年轻人仍旧笑着道:“有,怎么没有?你如果想要我就去给你办出来咯。”
我楞了楞神,满腹狐疑的看着年轻人道:“你能办出票来?”
年轻人大笑了起来,小心的向左右方向看了看接着道:“你想要卧铺还是硬座,是哪一趟你只要告诉我就行。”语气竟然十分的坚定,脸上的表情更是显的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怔怔的看着年轻人对于他说的话根本不敢相信,女售票员说现在根本没了票如何能买的出来,难道他会变出来不成。
“是不是去北京?”年轻人有了些不耐烦看着我催促道:“你陪着我去,买的时候你付钱就行,每一张票你的多付给我三十元钱,因为我还要付给人家二十元我自己仅能落下十元,你看行不行?如果你同意我们这就去办。”
着年轻人我很有些痴楞,不过想想也许就不定能有个好结果,年轻人明显的是在求财,不过对于我而言他的作法也是一种生财之道,对于一些急于返回家乡的百姓们来说不失是一个好的办法,当然我如果买了也就助长了那种邪恶之气,可话又说回来这事让一个百姓如何能够制止的了。
“好,就依着你说的办法,不过俺要买两张卧铺还得是学生票才成。”我不由的轻轻的叹了口气,对着年轻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只是心里一直还在怀疑不定。
“学生票通票是减半的,可是卧铺号并不减,”年轻人看着我认真的道:“如果你同意我们就进去咯。”
我点了点头,年轻人顿时脸上笑的如同开了一朵花,拉着我的胳膊即大步的向售票厅内行去,不停的用力的挤过拥挤着的人们,随着年轻人一直顺着还在一个个紧紧的挤抱着的排队的人们拥成的队列行到了售票口前。
年轻人对着还是方才对我说没票的那位女售票员大声的道:“姐,后天的两张学生票,八十二次的带卧铺,现在来取。”
女售票顿时笑吟吟的将头凑到了窗口内一个小小的话筒前看着年轻人大声的道:“早就备好了,钱。”
年轻人慌忙的回过头来看着我道:“快,钱。”
我心里的怒火毫无来由的腾腾而起,只是票还未到手只能先行忍耐,随手从怀里的衣兜内取出了学生证和数百元钱递给了年轻人,年轻人便匆匆的接了过去从小窗下塞了进去,眼看着女售票员笑着接了过去后看了看学生证上所写的地址,即伸了手飞快的从面前立着的柜子上取下了几张票,然后算了钱后点了一些放入了身边的一个小铁盒中,随即票和剩余的钱一起被递了出来。
年轻人慌忙的随手接了票和钱后递给了我,我将钱数出了六十元后将钱再递给了年轻人,这也就是说从这一时起我已是买上了近三天未能买的上的票,那位窗口内端坐着的女售票员又正在用相同的甜的让人有些生腻的声音大声的对着排队的人们说着些“七天内的票没有了、不要再排队了”之类的话,不知怎么她有些姣好的面容此时让我看起来有些十分厌恶的扭曲着。
着手中的车票一时真是有了说不出的感概,年轻人对着我一笑早已身形闪动着消失在了人群里,看来他这种求财的路也还真是窗口内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们的揽财的方法,如果没有他们在后面撑了腰凭着个年轻人是无沦如何也做不到的,如果真如那位年轻人所说,这片刻的功夫窗口内的那位扮相可爱的女售票员已是得了四十元,一个月下来这笔额外的收入将远远的超过她应得的工资,利用职务之便赚取百姓们的血汗钱其形为真是恶劣到了极至。
想了想缓缓的挤过人群行出了售票大厅,看着蓝天白云只觉的胸闷异常,不过细细的想来此事应不是一个人所为,说不定在那个窗口内的大多数人都如此的做了,看来是他们的内部出了些问题,我一个平头百姓又能奈何的了多少,摇着头狠狠的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来说我已是购上了应得的票了,如果没有那个年轻人还是让我束手无策。
坐在了公共车上扭了头看着些街两侧的风景,一些宅院大门外早悬了些红红的灯笼,不少的大门上也粘贴了些新新的门神和对联,春节的气息已然十分的浓厚。
回到了小院中时间已近了午时,翠翠并不,想来她是与欧阳慧俩人去了小店。听翠翠说春节将临小店的生意也好了许多,收入虽然还不尽如人意不过也算是能够勉强的维持住了,这几日来平均每天也能挣上个二、三十元,主要是酒买的人多了些,不过售烟的许可证一直未能办的下来,翠翠和欧阳慧便偷偷的卖烟,我虽然不太同意俩人的做法,可翠翠说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据她说其实每一个没有售烟许可证的小店都是这般做法,是很合理的,合理的不一定合法不是。
感觉着有了些饿便想随便的做些吃的,行入了灶屋内才发觉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菜叶,虽然有米可没了菜这饭该如何的做了,只能摇着头到了客厅内的沙发上坐了,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电视节目一个个的看过去甚觉无趣,一时有了些困意,方想寻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睡一会,院门已是被重重的擂响,随即是有人在院外大声的喊了起来。
“开门、开门。”马啸的声音重重的传了进来。
急忙快步行出了屋,打开了院门后才发现十几位同窗们正站在院门外一个个笑嘻嘻的看着我,忙摆了个请进的手势,同窗们便一个个开心的鱼贯而入奔入了屋中。
方想关了院门转身回到屋中,耳边已是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唱佛声。
“无量佛,道友可肯行个方便?”一个满头花发的年老的女道姑执了手礼面带着微笑看着我道,另一手抱了个拂尘。
道士们与人结缘在日常生活中也能随处可见,只不过女道姑如此想与人结些善缘当真是少了些,看着女道姑苍老的脸我有了些于心不忍,急忙对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闪开身让她行入了小院中,快步进到了屋内灶房间,随手取了塑料大勺从米袋中舀了满满的一勺大米,在同窗们有些奇怪的目光的注视下出了屋门,将盛了大米的塑料大勺平端到了道姑的身前。
“小道友真是好心有好报,”老道姑看着我微笑着道:“不过贫道并不想化些米面,只是想与道友结个缘法,不知道友可肯了咯。”
我怔怔的看着道姑不知她是何意,这一时我与她如何能结个缘法,只好看着她道:“不知仙姑要与俺如何结缘,还请明示了。”
老道姑微笑着道:“贫道清云,我师妹曾与道友有过一面之缘,据她说道友已是修的如同仙佛一般与天人无二,所以今日特来寻求些大道,还请道友教诲了咯。”
听了这句话我顿时想起了曾经围攻我的小院的那个年轻的道姑和有些年长的道姑,隐隐的还记的那个年老的道姑的道名叫什么清风道人,看来这个老道姑正是她的师姐了,对于这个人的能力从那日里与清风道人的谈话中让我当时已是有些吃惊,本来也想着与她会上个一会,不过她已是寻上门来说不得只好请她进屋坐了再说。
“清云大师远来还请进屋内坐了,”我笑着道:“不好意思俺方才是将你当成了个结善缘的人,还请不要再意。”一手端着塑料大勺侧过身来让开了道,一手做了请的姿势。
清云道人冲着我一笑即抬脚向屋内行去,我随即将院门关了后也随着了屋。
同窗们对于猛然间进入屋中的老道姑有些诧异,一个个的站起了身看着随后进屋的我,眼神中透出的好奇的神情十分的浓厚,老道姑也没有客气,笑吟吟的看着同窗们毫不在意的拧身坐在了同窗们腾出来的正对着电视机的沙发上,将手中持着的拂尘放在了桌几上。
“道友可真是有些机缘,”老道姑看着我道:“听师妹说后一直想来拜会,只不过这些日子来有不少的水陆之事耽搁了,今日前来有些搪突还请道友不要介意才是咯。”
着道姑点了点头,随手将盛了米的塑料大勺放在了摆放电视机的柜面上,弯了腰搬了个小凳面对着道姑坐在了桌几前,同窗们也一个个乱乱的在沙发上挤着坐了,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和道姑。
“道友修行的**可是与我等有些出入,不过见你如此年轻即有了如此的修为只能说明我等的方法错了,还请道友赐教一、二,也能让我等早日踏入正途。”老道姑一脸真诚的看着我认真的道。
“大师说笑了,”我笑着应道:“大道朝天各有各的法子,殊路同归也正常的紧,不一定只是俺行的对,也许大师所持的道是另一条通途了。”听着此人说话极是谦虚我心里很是生了些好感,这才像是一个修道之人,不急、不燥、不愠、不怒的缓缓而谈正是道法高深的表现。
老道姑轻轻的笑了起来,扫视了一眼屋中的人对着我问道:“这些人定是道友的同志了,也不知他们修到了何种境界,看来道友身边高人当真不少,”然后随手一指周建华接着道“这位小道友已是有了些根基,虽然还未入明台可也近了些,如果勤加修持想来十几年后也能得证大道了。”
听了这句话我有了些谔然,虽然我知道周建华本身学过些唱戏的基本功,可并不表示他已是身有了内息,看来对于同窗们的了解我还不如了面前这位与之才相识的老道姑了。
周建华“哧哧”的笑了起来,看着老道姑认真的道:“大师所言不差,莪在家中也曾学过些练气的法,不过并未坚持下去,如果十几年后才有个小成还不如现在开开心心的过了。”
老道姑笑着道:“正是,不过你所修的可是正途,如果细算起来你应是当年义和团的后人,你的祖上应该姓周,咯是?”
我顿时大吃一惊,看来这个老道姑可还真的有些能耐竟然能随口的道出一个人修为的深浅和功法的来历,而且对修练之人上至其祖先均能如数家珍般的道了出来,这个老道姑定非常人,心里不由的敬佩不已,看来我所修练的功法尚未能达到她的境界。
周建华一怔呆呆的看着老道姑问道:“大师说的正是,莪曾听莪爷爷谈起过,莪祖上曾是义和团的一位拳师,不过在洋人攻入天津大沽口时即战死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老道姑看着周建华叹了口气轻声的道:“我太师傅与你的祖上相交颇好,不过她当时在上海的红灯照里是一个护坛的法师,两人还差些成了一家人,后来战事频繁就再也没机会相处,不过在她留下的一些峙文中一直很是称赞你家的功法,曾说是如果能相互对照着练了去定能冲破迷雾打开一条通天之路。只是可惜,那几场战事下来有些功法的人基本上都失了踪,我太师傅相识的几个好友也均是去见了她们支持的上帝,看来现在道法的凋零与那时伤了那么多的人很有些关系咯。”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些明白,并不是老道姑本领高过了我,只不过她也曾习的些周家的神功而已,故此能够感受到周家的功法中的一些气息,正如我与李华相习家,如果他能够在此地出没我立时也能感知到他的存在,看来清云道长的那位太师傅与周家的关系当真是非同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