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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坐在民卫署里正在担心前边的战况,忽然看到伊普雷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连忙站起来问:“怎么样了?损失大吗?”
“损失不小,伤亡大概有一千多人吧。这个雷川果然厉害,应变迅速,指挥果断。”
“都是我的错。”叶枫痛苦地低下了头。
“不都是你的错,也有我的错,我太贪恋战场了。我现在就去跟提督大人申请到这里来协助你指挥。”
“太好了!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叶枫高兴得险些跳起来。
“你还要继续在这里指挥,我得回去把事情安排一下。”伊普雷匆匆往外走。
“那我发布什么命令?”叶枫一边往外送,一边追问。
“还是原来的那个命令。”伊普雷头也不回地说。
“坚守阵地?”
“对。”话音未落,伊普雷已上马扬鞭而去。
叶枫回到巷战指挥中心,依然坐在那个太师椅上,等着发布命令。这时连着有几个探马来报,敌人开始从各个街区后撤,我正规军团又顺势夺回了两座城门。
叶枫赶忙对传令兵说:“快,赶快通知公爵大人。就说咱们反败为胜了,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是!”传令兵高兴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柳琛的卫队长范云台带着两个卫兵满面春风地来到民卫署。
叶枫笑着问:“是不是公爵大人有什么新的命令?”
“是啊。”范云台展开一张公文大声读道“因市民自卫队保卫城市有功,特任原民卫署副署长叶枫为民卫署署长,希望继续努力,再立新功,镇国公柳琛令。”
叶枫毕恭毕敬地接过任命书。
在场的所有民卫署的工作人员都为叶枫鼓掌,他们也感到很高兴。
范云台也拱手道喜:“恭喜,恭喜啊。”
“多谢,多谢啊。”叶枫笑着还礼。
整个民卫署沉浸在一种喜悦的气氛之中。叶枫送走了范云台之后,就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时有传令兵来报,好几个区纵队堵住了大量因迷路而没有及时撤出城的敌军,这些敌军除有少数还在顽抗外,大都已缴械投降。区纵队长询问如何安置这些俘虏?
叶枫马上组建了战俘管理中心,并嘱咐要善待投降的战俘,同时任命三个参谋官担任审讯任务,争取从俘虏口中探听出有用的情报。
当叶枫把最后一道命令发布完时,明亮的阳光已从窗帘的缝隙间**进来。叶枫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推开窗户。初升的太阳照在叶枫的脸上,清冷的空气吹拂过来,他感到精神一振,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又舒服地吐了出去。
他突然觉得展现在自己眼前的竟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他看了一眼放在办公桌上的公爵大人的任命书,心中萌生出一种要在这个世界上干一番大事的愿望。他充满豪情地对手下的参谋官们说:“你们看!太阳升起来了!不管黑夜多么漫长,太阳终究是要升起来的!”
参谋官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年青的大人为何突然诗兴大发。
在雷川的中军大帐里正召开着紧急会议。
这一场整整打了十二个小时的巷战,各个军团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乌拉特族和呼尔巴什族的军队损失尤为惨重,撤退得也最为仓促和狼狈。这两个族进城的北城门和西城门也都被卢龙城的守军夺了回去,只有南城门和东城门还在雷川军队的控制之下。
“这是什么战法?他们统统地躲在暗处向我们放冷箭,不敢光明正大地打!”一个乌拉特族将领抱怨着。
“我鄙视帝国的军队!这些胆小鬼!”呼尔巴什族的将领在一旁呼应。
北方地域辽阔,人口稀少,所以北方的游牧民族几乎没有打过什么像样的城池,更没有打过类似昨天晚上的这场巷战,再加上思想准备不足,以为占领了城墙就算是赢得了胜利,结果吃了大亏。
雷川等大家的怨气发泄完,会场渐渐安静下来之后才说:“这场战斗的失利我负有主要责任,我会向武威皇帝陛下请罪。不过,咱们也不是一点成果没有,起码咱们还控制着一半的城墙和两座城门,敌人的第一道防线已被我撕破了。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必须改变对策。在我看来,卢龙城里最重要的有两个地方。”他指着一张军事地图说“一是他们的大公府,卢龙城防御作战的指挥机构就设在这里,如果能把这里拿下,他们就会丧失斗志。另一个就是他们的物资仓库,据投降的士兵说,他们的粮库就在这里。这两个地方我们只要能得其一,这座城就会唾手可得,下面我说一下作战计划”
经过这一场恶战,柳琛的三个正规军团损失也不小。不仅如此,卢龙城的城头防御设施损坏得也相当严重。所有的城门几乎完全被毁,城门楼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一些木制的瞭望楼和箭楼被烧得只剩下了黑色的骨架。
柯尔纳和洪迈率领士兵一边清理战场,一边派人在占领的城门洞里用沙袋和大石块堆起一道高墙。部分的城头防御虽然恢复了,但两个提督心里都很清楚,即使有市民自卫队的支援,但以现在三个军团的军力还是无法守住卢龙城辽阔的四面城墙。所以他们收缩兵力固守离大公府最近的北面和西面两排城墙。于此同时,在大公府的南面和东面,夏震武率领新组建的关防军团正在抢修防御工事。一但再打起来,这里将是第二道防线,也是三个军团准备全力固守的最重要的一条防线。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就是大公府的府墙。叶枫很早就组织民卫署的两个别动大队从里面加固府墙。府墙被加厚了三倍,上面可以由两个人并排行走。这两天,叶枫还命令把府内所有的小楼都改装成有雉堞和射箭孔的箭楼,这些制高点在巷战争夺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此外,叶枫还在大公府内囤积了大量插满铁钎的滚木、镭石、大量的箭矢和弩机,准备长期固守。
叶枫虽然一宿没睡,但他的精神却很好,他只擦了把脸,吃了些早点就赶到大公府来视察防御工事修筑的情况。他一直都很挂念这里,他虽然不懂军事,但他很清楚这场战争的最后决战肯定会在这里展开。只要敌人拿不下大公府,全城军民的抵抗就不会停止,这场战争就没有结束。
伊普雷申请帮助叶枫指挥市民自卫队很快就被柯尔纳批准了。柯尔纳明白,在正规军团损失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市民自卫队的作用将会越来越重要,这从昨天晚上转败为胜的战争效果就能看出来。市民自卫队和民卫署是伊普雷和叶枫两人亲手创建的。市民自卫队的各级将领伊普雷都很熟悉,他协助叶枫指挥是最合适不过的。而对于叶枫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协助的问题,他对伊普雷是百分之二百的信任加上百分之三百的放心。伊普雷一来报到,他就把指挥权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伊普雷。自己轻轻松松地走到大公府来视察防御工事。
叶枫正沿着大公府的府墙察看的时候,陪同察看的一个大队长说:“大人,柳明秀大人来了。”说完还附在叶枫耳边叮嘱了一句:“她好像很生气,您可得小心着点儿。“
叶枫一回头,看到柳明秀正怒气冲冲地向自己这边走来。
“我正要找你算账呢!”柳明秀满脸愠色地说。
叶枫心想,你昨天晚上害我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来找我算账,真是岂有此理!
叶枫忍了忍心中的怒火说:“怎么啦?柳明秀大人。”
“你瞧瞧,你的手下都在搞什么啊?”
“修建防御工事啊。”
“他们把防御工事都修到我的寝楼上去了。你叫我晚上怎么睡觉?”
“真的吗?我去看看。”叶枫和柳明秀一起来到她的寝楼。
叶枫看了看,觉得是有些过分,原来非常精致优雅的寝楼,现在被修得像个鸡笼。所有的窗户都被砖石封住了,只留下三个呈品字形的射箭孔。原来摆放花鸟虫鱼的阳台现在都堆上了防箭用的沙包。更过分的就是糊着漂亮画纸的漏雕木门被钉上了防箭用的厚木板。
这些日子战况紧急,柳明秀一直都在办公室里忙,没顾得上回来看看。今天早上战事一结束,她就想回来睡一会儿,没想到一回来,竟看到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寝楼变成了这副丑陋模样。
“是不像话。不过为了柳明秀大人的安全着想,既然已经修了就不要再拆了,没有修的地方也不要再修了。”
“不行,必须都拆了。”
“我看还是不拆的好!将大公府内所有的小楼都改装成箭楼是经过公爵大人同意的。连公爵大人的寝楼都被改装了,你柳明秀大人也不应该例外吧!”
“你少拿我父亲来压我!”
“我才不想压你呢,除非有公爵大人的命令,否则我决不让他们拆。”叶枫也很生气。他之所以忍不住要顶撞柳明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柳明秀发布的错误命令造成一千多名自卫队员的牺牲依然耿耿于怀。
“好啊,你。你。你刚当上个署长说话的口气就变了啊?就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了是吧。你要是再当大一点儿的官儿,你眼睛里还能有别人吗?”柳明秀一大早就听说父亲已任命叶枫当了民卫署署长,而把自己的这个署长给免了,还叮嘱自己不要干涉民卫署的工作,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但她对自己昨天晚上在民卫署发号施令造成了损失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的,从父亲今天早上任命叶枫当署长这件事来看,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所以柳明秀不敢找父亲理论。她一直憋着一口气,如今找到一个寝楼被毁的借口,正可以将心中的一股怨气发泄到叶枫身上。
可没想到叶枫一反常态,毫不示弱地说:“是啊,我是变了,但我变得太晚了!我太迁就你了。我告诉你,今后不管是谁,只要说的对,我就听他的,要是说的不对,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买账!”
这句话显然是针对昨天晚上柳明秀在民卫署胡乱发号施令说的。
“行!行!好你个叶枫,你等着。”柳明秀气呼呼地转身跑了。
“等着就等着。”叶枫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了。他又溜达了一圈,正准备**卫署,就看见柳琛的卫队长范云台神色匆匆地向自己走来。叶枫知道肯定是为了柳明秀的事来的。
“公爵大人请您去一趟。”范云台说。
“好吧,我也正想去见他老人家呢。”叶枫的神情很严峻。
两人一边向柳琛的住处走一边说着话儿。
“你怎么把大小姐给得罪啦?”范云台跟随柳琛多年,从小就叫柳明秀大小姐,如今柳明秀当了代理大公,他也改不过口来。
“我可不敢得罪柳明秀大人。”
“你还说不敢呢。我也不是没听说过。别说大公府了,就是整个大公国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把大小姐气得直哭。”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气她,我倒真巴不得能跟她相安无事呢。”叶枫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两人又走了几步,范云台若有所思地说:“你说这也怪啊。你就是把她气得直哭,她还是到哪儿都要带着你。你们两个啊,真是有意思”范云台说到这里竟笑了起来。
这番话说得叶枫心里一动。
他想:“自从在外事局跟柳明秀见了第一面之后,这丫头就一再提拔我。她当外事局长,就任命我做外事局的秘书。她主持大公府,就任命我做大公府的秘书。她出去谈判带着我,到哪里去视察也都带着我。要是没有她,我怎么可能十九岁就当上了大公国的署长,搞得不好现在还在那个外事局里混着呢,甚至说不定真的就去做小买卖了呢。我其实应该感激她才对啊。可我为什么总想要跟她吵架呢?”叶枫突然对柳明秀的感觉全都变了,她发现柳明秀原来对自己竟是那么的好,可以前为什么自己就感觉不到呢。叶枫陷入了一种自责之中“她替我发号施令这么一次我就气得不行,可我替她发号施令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她也不生气。她对我是那么信任,没有她的信任,这保甲制度,这市民自卫队怎么搞得起来,我又怎么可能立功受到提拔。我真是有点儿忘恩负义了。可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难道她喜欢上了我?其实她要是再温柔一点也是蛮可爱的。她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她视察难民时那焦虑的眼神可不是装出来的。至于相貌嘛,那更是没的说啦,她要是愿意嫁给我,我其实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叶枫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了一种愧疚感但更有一丝甜蜜而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想入非非。这时他又想起了那天,伊普雷率领近卫营出击得手,柳明秀高兴得吻了自己的那一幕,他忍不住用手去抚摸被柳明秀吻过的地方。
“想什么呢?”范云台见叶枫举止异样,感到奇怪。
“啊?”叶枫大梦初醒般应道。
“已经到了,别往前走了。”
“噢。”叶枫赶忙走了回来,跟在范云台后面上了楼。
柳琛依然躺在床榻上,屋子里飘着淡淡的药香。柳琛显得那么瘦弱,他靠在厚厚的靠垫上,由于体虚,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谁能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病人,却领导着基本由市民临时拼凑而成的军队抵抗着二十多万正规军团的进攻。
“见过公爵大人。”叶枫向柳琛行了一礼,同时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桌子上调弄药碗的柳明秀。
柳明秀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叶枫心中有些不忍,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柳明秀大人。”
柳明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抬头看着窗外。
“是我们年轻的叶署长来了。”柳琛笑着摆了下手说“坐吧。”
范云台悄悄地把门掩上退了出去。叶枫恭敬地坐在柳琛床前的凳子上。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叶枫问。
“还好,我很听医生的话,很注意保养身体。你们外面的防御工事修筑得怎么样啦?”
“一切进展顺利,您就放心吧。”叶枫非常自信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柳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笑着说“我听秀儿说你把她的寝楼也改装成箭楼了?”
“是啊。”
柳琛犹豫地说:“你看这事能不能变通一下?”说完用手偷偷指了指站着的柳明秀。
叶枫神情不快地说:“公爵大人既然说要变通,我只好遵命。可是如果所有的小楼都改装成箭楼只有柳明秀大人的不改,那我建议柳明秀大人不要住到这个小楼里去。原因有两个,一是这小楼没有防护设施不安全,二是这小楼从外形上看太特别,很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
“你说的有道理,只有这一幢楼不改装,确实很危险。”柳琛显然也在权衡这个问题。
柳明秀看父亲想要改变主意,赶忙转过身来,对叶枫说:“我安全不安全不用你操心!我的小楼就算毁在敌人手里,也应该是漂漂亮亮的。你看看你们把它糟蹋成什么样子了,那还像个楼吗?那简直就是个鸡笼子!比鸡笼子还要难看!这小楼还是妈妈在的时候为我盖的呢,小时候妈妈就和我住在里面。如今妈妈不在了”说到后来,柳明秀竟泣不成声。
柳琛一听柳明秀提起亡妻,心中就不忍了,他向叶枫眨眨眼睛,示意他赶紧改口。
“噢,好好好,我答应让他们把小楼恢复原貌。”叶枫站起来紧张地说,这一次他不小心又把柳明秀给惹哭了。
“好了,别哭了。”柳琛埋怨道“你都老大的人了,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人笑话。”
柳明秀强忍住哭,但脸上依然有气愤的表情。
“叶枫也不是成心跟你过不去。他确实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可不能怪他。”
“是啊,是啊。”叶枫很感激公爵大人替自己说话。
“哼!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他就是成心想气我!我看他就不像好人,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柳明秀生气地扭过头望着窗外,果然不正眼看叶枫。
柳琛把脸一沉,语气严厉地说:“你不要太任性了!昨天就因为你到民卫署胡乱发号施令,给市民自卫队造成了巨大损失。有许多人为此丧命,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正式通知你,不许你再干涉民卫署的工作,民卫署的所有事务由叶枫全权负责。有什么决定可以不经过大公府直接向我汇报。此外凡涉及到民卫署的事情,大公府必须全力配合。如果我知道有人从中作梗,我决不轻饶!”
也许是柳琛的语气过于严厉了,听着听着,柳明秀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她狠狠瞪了叶枫一眼,然后悲伤地望着窗外,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
当柳琛严厉喝斥柳明秀时,按常理叶枫应当高兴才是,因为柳琛帮着叶枫出了一口在心中郁积已久的恶气。可奇怪的是叶枫居然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不忍,有些心疼,恨不得挨骂的是自己才好呢。
叶枫忍不住劝道:“公爵大人息怒,昨天的事我也有责任,也不能全怪柳明秀大人。我本来可以阻止柳明秀大人犯这个错误,但我没有尽力。”
柳琛看女儿微微耸动的双肩和满脸的泪痕,心里也有些不忍了,他到底还是疼爱这个女儿的。所以他放缓语气说:“现在大敌当前,正需要团结,你们两个都掌管着大公国重要的机构,如果你们两个不能很好地配合,将会对整个战局不利。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争吵,要以大局为重!听到没有?”
“在下记住了。保证不再和柳明秀大人吵架。”叶枫恭敬地说。
柳明秀还是没有说话,脸上依然愤愤的。
“去吧。”柳琛不耐烦地挥挥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柳琛的寝室,在下楼梯的时候叶枫说:“柳明秀大人,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我不想听!”柳明秀头也不回地大声说,语气中满含着气忿。
叶枫就像没听见,依然说:“民卫署的工作离不开大公府的支持,我希望柳明秀大人能像以前一样支持我们。我也保证不再顶撞大人,以前的种种冒犯都是我的错,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行了,别尽拣好听的说。巧言令色!”
“巧言令色?不不不,我是真心想跟您和好”柳明秀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叶枫紧紧在后面跟着。
叶枫在她身后小心地说:“我觉得您以前真的对我挺好的。可我实在愚钝,竟没能体会出您对我的喜爱”
“你说什么?”柳明秀转过身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疑惑,她简直不敢相信叶枫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噢,不是,不是,是关爱,是关爱。也不是”叶枫自知失言,赶紧改口,但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我警告你,叶枫!你不要自做多情,更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字?”
“哪个字?”
“‘爱’字,咱们两个之间根本就没有这个字。有,也只能是‘恨’!”柳明秀说完气冲冲地跑了。
叶枫尴尬地望着柳明秀远去的背影,解嘲地笑笑,自言自语道:“女孩子都比较害羞,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死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