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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八章命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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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吹抚,暗影浮动,琴声高扬,林间竹叶簌簌,少年人的青丝随风扬起,划过肩颈,拂过脸颊,在肌fu上留下一片柔滑的凉意。

    发如丝,心如麻,怎一个乱字了得。

    白俅为什么会在水国?他叫秦林代问仙子的又是什么?心间百转千回间,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了。白俅在水国,那西魅呢?那个妖精!想到这,额间就聚满了煞气。手探想了怀里的事物,嘴角就不由的勾了起来。

    忽然前方传来簌簌的落叶破碎之声,飘逸的琴音一顿,倏忽止住。

    少年人微微的顿了顿,继续向着怡红小筑而去。

    弹着琴音的人听到脚步声时,就停下了琴音。

    抬眸望去,穿过深沉的夜,茂密的竹,视线汇聚到前面缓步走来的人身上。

    缓缓走出一抹清冷傲然的紫。一袭紫袍,简洁而素雅,宽大飘逸的袍袖上绣了几朵清雅的兰,袍袖轻摆间,似有袅袅幽香飘逸而出。柔和的阳光洒照在他身上,淡淡的光华映着那清冷的俊颜,竟恍若神玉般的惑人。可是再见到他脸上的那抹似有若无的恨意,那一瞬间,愣神了,仿佛被迷惑了神智般地移不开眼睛,凤眸中流光隐动,神情却带着微微的迷茫。

    “你来啦”是那清冷婉约的嗓音,却带着隐隐的心疼之意。

    回神时,肩上已多了一件的披风,艳红色的披风衬着身上单薄的白色薄衫,若腊月的红梅般大片大片的盛放在雪地,妖娆而艳丽。

    端庄秀美的女子望了眼面前清冷俊美的男子,凤眸微闪,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投向了不远处姗姗而来的人,无言。

    竹林深深,清风拂叶,碎声簌簌。

    那少年人缓缓的来到那刻着怡红小筑牌匾下的门“吱呀”一声就把门推了开来。敛了敛神,微微的向着屋内看去,白色帷帐挡住了里面的人影。但偶尔风过处,翻起的一脚隐约见就瞄到了那两人。

    那少年人见没有人请自己就只好对着屋内大声喊道:“师姐,我来换班咯。”

    说着踏进屋内,把那翩飞白色帘幕一把掀开。入眼的就是那个背对着端坐在檀木琴前凝望这窗外的女子。纤细的身子,如墨的青丝,一袭淡蓝的纱衣,衬的她姣好的背影引人遐想。就在那女子回头的那一霎那,一个剑影急速而来,少年人感觉到了此刻屋内异样的寒风,微微的勾起殷红的唇,身子一侧,就感觉到有东西靠向自己。皱眉,转身,脚下连动,新学的绝妙轻功愣是不能躲开来人的攻击。脸上一沉,微微的泛着殷红的脸上微微的喘起了粗气。清透明亮的嗓音嚷嚷道:“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想知道凭你师父何以让你扮两人。”乍一听,凶悍异常,可分明同那少年人的声音竟是惊人的相视。少年人额上微微的浸了点汗,心里早对着老在自己被后够奇袭的秦林破口斥候他家的祖先了。但嘴上却不得不讨好道:“师兄,我也只是奉师父之命啊。你不服找师父他老人家啊,欺负弱小做什么?”说完这话就索性就停下叫上的步子。站住就不动了,而恰巧正有一柄剑堪掠风带影的袭来。见少年人不动了,那奇袭之人心下微微一惊。忙卸去内力手腕翻转间,剑避过了少年人的颈项,但那剑还是生生的停在了少年人的肩上。

    风停下来了。那坐在檀木琴前端庄艳美的少女,微微的抿了抿唇,看着眼前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

    一个一袭紫袍,简洁而素雅。一脸的困苦表情就似肩上似扛着一柄剑,而非被人驾着一柄剑。而那剑身之后端握着剑的少年人,分明那紫袍少年一个模样,只是身着一袭飘逸素白,两眼间淡漠冷情。一个模样,若是熟识之人定能分出谁是谁。

    那白衣少年感受到少女有如实质的目光时,转眸看去,就落进那汪清冷如水的幽潭中,泛着朦胧的淡彩,似要恍惚了人的心神。

    只见那少女对着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秦师兄方才逾越了。”

    “闲来无事,随便切磋切磋罢了”秦林瞥开眼,淡淡说道。但这听到那紫袍少年人的耳中,眼眸中闪动着莫名的流光,蓦地转过身去,独留一抹纤柔的背影对着身后的男子。青丝在夜风中拂动,紫衣翩飞,恍若一幅精美的画卷。

    才站定了下来看着对面同自己一般模样的少年人道:“师兄不喜看到我扮公子模样?那不扮便是。”说着,手举向着自己的下颚。可是站在他对面的那少年人没有说话,就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看。可是站在紫袍少年旁的秀美少女,却微微的蹙起了眉道:“宝师弟,莫同你师兄赌性子。”

    “师门有训,他若是不记得了,理他作甚”秦林的声音随风低低飘逸而出。

    “师兄,你今日是怎么了?”少女微微怔鄂的看向秦林道。

    可是站在少女身侧的紫袍少年听那白衣少年人的话后,空着的手紧握成拳,青白的指骨清晰可见,红唇抿了抿,极力抑制着心中的紧张,身ti一震。猛地上前一步,将白衣少年一把拽过来,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清冷似水的眸久久凝望着秦林,声音微微发颤“你既如此怨恨我。刚才就应该一剑杀了我才是。既然不能,我贾宝玉不曾欠你什么吧,何必一见到我就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

    秦林缓缓抬眸望入那双沉淀太多的情感的幽潭,依旧明亮,却不似往日的淡定,隐隐透着一股狂霸之气。

    “秦林,你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见到你就高兴吗?谁愿意把热脸贴在人家的冷pi股上?不妨告诉你,我受够了,你以为就你有脾气啊。这感觉很不爽,不紧无趣还招惹来一身sao。小爷我腻了,你爱怎样怎样。”贾宝玉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只见少年眉眼间微泛迷茫,神色复杂莫测。

    “算了,你我终归不是一路人,你的出现与我何干。”静默了片刻,秦林少年一脸淡然地说道。

    紫袍少年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年,那绝丽面庞上的淡漠神情让他的心猛地一阵抽痛。

    “师兄不是这样的,我是同你开玩笑的,你看我今日是有好东西让你同师姐看的。”贾宝玉声音压抑而颤抖,一下退开好几步,微张着口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惶惶的表情。最后,就只见他伸手到下颚处,转眼间,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到了他的手上。再看那张脸时,竟是同那女子一般模样。若非身上的衣饰和头上的发髻不同。真真叫人眼前一亮,一样的眉,一样的眼,就连痣都长到一块去了。

    那少女看着宝玉。此刻不是那张清秀的脸,而是同自己一般模样的脸。诧异的问道:“宝玉,你是怎么做到了。”

    那顶着秀眉容颜的紫袍人狡黠的一笑,道:“行走江湖这易容之术,许多人大抵都会,既然可以有一张脸,怎么就不能有两张脸。我家乡有一种变脸的戏法,那可是随手一挥一个样的。”说着这话的同时观察着秦林脸上的变化。还好缓和了许多,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对着那女子道:“师姐,想来你们已经接到师父的命令了。武林盟大会,我们势在必行。你同师兄先到那儿,等怡红公子之名慢慢的盛传开来。这武林盟上要捣鼓一通,叫那些野心家如何得逞。”说着还不忘手舞足蹈一番,可是那两人显然没有他想的那么乐观。那少女淡淡的道:“你自己在此好生应付着。说罢手一抬手间就是一张秀美之颜,虽没有方才那般明艳,但也着实清秀逼人。宝玉望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再望向那个白衣少年。只见他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手一挥间,也变作了另一般模样,同水国男子一般都是清俊的很。宝玉微微的抿了抿唇,方才那些话,定是惹得他不愉了。但他就要离开水国了,有些话不问,下次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于是硬着头皮就问道:“师兄,你可识得一个叫白俅的人,今日他见着我问我交待向仙子代问的话,可曾问了。他到底叫你代问仙子的是什么话?”

    秦林抬眸就看到那张秀美妖研下一双大眼盈盈润润的,微微的侧身偏过头去,口中喃喃道:“白俅?”然后脑中就闪过那两个清俊之人的模样。睨了一眼宝玉满是期待的目光淡淡的说道:“他代我问仙子那门口联子的下句。”

    闻言,宝玉嘴角缓缓上扬,缓缓抬起眼眸望对面的清俊之人,凝视了他片刻,脸上突然绽开了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

    秦林眼神闪躲,不自然的别开了脸望向空荡荡的竹林处。

    “师兄是如何识得他的?”

    秦林闻言,转眸平视着宝玉许久,淡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情绪。

    宝玉被他看得有些焦躁,俊美秀颜的面容有些泛白。急道:“那师兄见过白俅之后就没觉得他长的实在是惊世骇俗。”

    “没有,只不过是一般水国男子的模样,倒是你,公子服饰顶着仙子的容颜,还真是叫人觉得惊世骇俗。”说罢,把剑一收,对着那个女子道:“离岸,我们走。”说着就踏步就出了怡红小筑。

    那叫离岸的女子,看了看宝玉,扑哧一声就笑道:“这般模样真真是惊世骇俗。小师弟,你还真是一副宜男宜女的模样。虽说我也扮过男子,可却少了一分张狂,很容易就被认出。但不如你扮女子一般神像。倒是这般模样真叫人分不出nan女了。”说着,觑了几眼宝玉,随着秦林的身后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