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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九章命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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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午后的阳光灿烂而温暖。

    怡红楼对面。

    高处的窗台上,一只白色的猫若冬雪一般慵懒地趴着,懒洋洋地沐浴在阳光下,碧绿漂亮的眼睛半眯着,静静地望着不远处,两只灵秀的耳朵时而竖起来颤动一下。

    怡红楼门口开始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那其中一袭白衣的绝世俊美青年煞是吸引人的眼球。而他身旁的艳美少女只是用眼死死的剜着那些看着青年人的路人,驻足的,甚至于楼里不时探出头来的姑娘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连牙齿都药得咯咯作响。

    静默良久。

    “你们都给我滚。”少女骤然吼出声。

    “你是叫谁滚?我吗?好啊,公主,那白某先回府了。至于公主,应是有人接送的吧。”说着对着近前的黑衣人手就是一挥。没有理会他们身上的鞭痕,踏着步子就要离开。

    纳兰洛溪一愣,湿润的纤长睫毛让眼睛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淡笑道:“白大哥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难道你是想要我着人来荡平这条巷子吗?”

    白俅闻言,转身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纳兰洛溪得意容颜时,心头一角被触动了,想来是那日回水国时教训离亚锦之事被她得知了。想来好笑,她难道以为我就是一副菩萨心肠的人吗?想用人命来牵制自己。于是忍不住讥诮道:“看来不管怎么变,你这种愚蠢的本质都是变不了的”

    纳兰洛溪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被人如此戏耍。今日白俅先是以有事为由,说不能陪自己,可是才出了白府,就向着红楼巷里来了。来这之后,就只是一直在门口呆着。可恨这红楼巷里女子众多。觊觎着白俅模样的甚多,不时就有人扭捏成群的声音向着白俅说什么:自己谁哪个楼的谁谁谁;什么时候有空什么的。真真是气死人了。可白俅不紧没有发怒,还很是大方的微笑起来。可过后也就只是盯着门口的柱子一直看着,直到有人从怡红楼中走出说是护院,要赶他们走。

    纳兰洛溪见白俅虽来此了,但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心下了,微微的热了热。可那些护院伸手就要去推白俅,心下一怒,挥鞭就过去了。还挡在了白俅面前说道:“我护着你。”

    这一幕看在白俅的眼里倒是觉得熟识,心里不由的对着这个小公主心里也生了好感,可不一会就湮灭了。那小公主挥鞭的速度及伤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如此娇惯狠厉的女子,还真是不惹人喜欢。当下也没有理会。最后直到一个护院跑了出鞭及范围,说道:“我去把公子找来。”白俅本就觉无趣,正yu走的念头,就生生的又吞回肚里去了。心道:不知那日问那怡红公子的话,有没有代为传过。

    这么想着,也就不急着走了。等了许久见到那怡红公子之后,纳兰洛溪就开始动手了。白俅本身也想看那人的武艺,见纳兰洛溪动手,也就没有劝阻,只是想不到纳兰洛溪举剑而来时,自己竟拦了下来。结果自己是不知道,但确认这人武艺新成,还拿捏不准。

    纳兰奚落听到白俅那句“看来不管怎么变,你这种愚蠢的本质都是变不了的”

    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突然一记狠厉的巴掌掴来,迅雷不及掩耳。

    眼看那风声呼呼的巴掌就要扇到白俅bai皙秀美的脸庞上,雷霆万钧的一刻,白俅骤然抬手,动作迅捷利索,一把稳稳扣住了纳兰洛溪纤细的手腕。

    白俅手下一用劲,只听“咔嗒”一声,似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纳兰洛溪闷哼一声,脸色惨白,额角的细汗不断渗出。

    白俅斜睨着她那副痛苦却又强撑的样子,嘴角轻轻一勾,不屑道:“不过是个tuo臼就痛成这样,那些被你鞭子抽到的人会是怎样?”

    纳兰洛溪身子不由一颤,向后瑟缩了几步,有些惧怕的望着眼前神情冷然的青年。

    “哼。”白俅瞥过头冷哼了一记,不再去看他。

    突然,外面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轰鸣声以及混乱杂沓的脚步声。

    纳兰洛溪的手一顿,眼中寒光四射,心却在一截截地往下沉,冰冷刺骨,冻得她身ti一阵阵的发颤。

    “白俅,你够狠。”直直望着一成不变的男子。心中悲哀无比。

    看来自己还是赌输了

    “你早就命人在外面了?”白俅微微臻首,睨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

    纳兰洛溪一怔,望着他那双澄澈的眼眸略微有些失神。

    低头默然的想着这个白衣胜雪,绝美妖研的男子,心中一阵阵的纠结撕扯,直到疼得没有感觉。

    原来,一味的执着有时真的很傻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白俅。如你这般,谁才会落入你的眼里?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后,一对罗列整齐的人就到了白俅和纳兰洛溪的身边,为首的一个俊秀青年再见到纳兰洛溪时,眉眼一弯,就像是月牙似的,整个人仿佛就溺毙在纳兰洛溪的身上。可是在看到白俅,微微的蹙起了眉。没有说话,行到纳兰洛溪的身边,看到她微微蹙着眉,左手扶着自己的右手。一惊,忙行到她身边,也顾不得nan女之节。举着正要看的时候,纳兰洛溪因为疼的嘤咛了一声,吓的那俊秀的青年也冷汗涔涔。忙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

    说着这话的时候,脸色一变,冰冷青寒。凛眉看着白俅的目光多出更多的刺骨寒意。白俅也不理会这少年中将的目光,用眼神示意周围的还未离开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仿佛懂得他的心思一般。脚下一踏,几个来回就掠向四周的楼房顶上。

    纳兰洛溪看着那些黑衣人离开,方才想到,他毕竟没有想要伤我,否则这些黑衣人,哪一个是自己能伤的到的。

    凝望着白俅,抿了抿唇,纳兰洛溪淡淡的对着身边的少年军人说道:“罗校尉,不打紧的,我们回宫吧。”听到纳兰洛溪开始发话了,罗苏立马敛神雀跃的答道:“属下立刻带您回宫找徐大夫。”

    纳兰洛溪对着他会心的一笑,没有说话,跟着他向着那装潢华丽的马车旁,才踩上随车的木凳时,一阵脚步声就传入耳中。

    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从怡红楼里跑出来,脸色殷红,想来是跑了一路了。一个不稳就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脸上一热,忙抬起头,就愣怔在原地。绝世的人,只怕这世上再难找出同他模样相抵的人了吧。

    “姑娘?姑娘?”白俅饶有情趣的看着这个撞上自己,还对着自己发呆的人微微的抿了抿唇。用自己恬淡的声音唤了几句。此刻远处一脚在马车之上,一脚在木凳上的纳兰洛溪恨恨的盯着那个笑丫鬟,恨不能把她对半劈开。可是却瞧见白俅即使是对着个丫鬟都比对只好时,鼻子不由的就酸了酸。

    这时见那丫鬟恍惚的恍过神来。忙吃吃的说道:“你你可是白俅白公子?”

    白俅但默不语的看向那小丫鬟,这不就是那日被纳兰湖煽了ji巴掌的丫头香菱吗?此刻这么问,想来是因为不识的自己这般模样的。那个怡红公子可还记得吗?是他请自己?还是

    “我们仙子有请。”

    听到这话,底下不止是这路上的,连其他园中的姑娘都唏嘘起来。有的是叹这风华之人是怡红仙子这还是除怡红公子外的第一次请见的人啊。而那些姑娘则是叹这般绝世美男却被那怡红楼的仙子占了去。一时间这红楼巷中,鸣声大震。可恨那纳兰洛溪听到后,眼中盛满的泪水就在白俅在众人的视线中踏入怡红楼那一刻起,决了堤。

    黄金竹间,怡红小筑。

    素白的衣袂在窗前轻扬,拂过轻搭在窗栏上的手,细腻得若细沙淌过指间,清风穿透发丝一般,像谁温凉的手指轻触着他没有温度的肌fu

    静默无声,光华凝成了秋霜,竹影下,树荫下,那双墨玉的眼眸似蒙了一层剔透的流晶,淡淡凝望着窗外那湛蓝的天空,眼底的色泽幽深寂寂

    身后有裙裾拖动的声音,细碎而轻微,一位身覆绛紫烟罗的窈窕女子走了进来,垂立在白俅身后。

    “仙子?”白俅没有转头,墨黑的眼眸依旧平静地望着天空澄澈的蓝。远方有大朵浮云,风过,云卷云疏,仿若在流动之中。

    “公子既来了,为何不转身看一眼,莫不是小女子入不得公子的眼?”

    白俅轻闭了闭眸,没有说话,长长的眼睫微颤了颤。

    现在正是一身女装的宝玉,如今的怡红仙子。端庄秀美的容颜,琥珀色的眼眸望着那个清丽韵致的男子,秀气的眉微微蹙起,眸光微闪,眼中有说不出的恼怒。见他身子微动,忙敛了敛神。

    白俅缓缓转过身子,语气还是淡淡的:“白某哪里敢,只是怕亵渎了仙子。”

    仙子抿了抿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望着那双澄澈的眸,终是无言。

    从见到怡红仙子那一刻起,有什么念头开始渐渐的被弥散了。淡淡的哀伤,蜷倦在心间。

    晕黄的光晕下,白俅清艳俊魅的面容映在若浸润了清水般的剔透的黑玉般的眸中,他走到不远处的檀木琴前,盘膝而坐,十指轻舒,信手拨动着琴弦。泠透悦耳之声,若水银流泻一地,清洌悠悦,弥散着一股清傲绝尘的气息,轻轻萦绕耳边,纠缠着耳鬓发梢,婉转迟慢。

    “白公子,”仙子微顿了顿,转过身望着窗边垂首抚琴的男子,些许光华落在他乌檀般的发上,象牙色的指尖轻挑慢捻,琴弦轻颤间,婉丽的音律如水般轻柔流淌。她的眸中有几分陶醉,有几分恍惚,竟若痴了般的迈不开了步

    白俅垂眸望着手下的檀木琴,丝弦细致冰凉,流转着淡淡的碧翠柔光,惘然的眼眸,仿若染了层层苍凉的夜雾,浓得化不开,散不去。

    七弦的琴,却唯有六根弦的音。

    xiu长的纤指一抹复一挑,冷涩间丝弦凝绝,幽愁暗生。

    “叮——”地一声,琴弦轻颤。

    宝玉微微怔鄂的看着这样的白俅,心随着琴弦轻轻的颤了颤。果然还是他学着西魅那妖精一般,自己才会免疫啊。这样的他,谁不会膜拜

    端庄秀美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霎那间,风华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