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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齐,踏出室内,绕步回廊。只看到巍峨高阁,滴檐飞瓦,在朦胧夜雾里肃穆华美。
宝玉一路缓步行来,面容平静,心底却是暗暗起伏。
气候由秋入冬,渐渐地凉了。一阵风过,只让刚刚出了浴室的宝玉打了个冷颤。被人引着带到一个庭堂前,举目望去,庭堂上,一红一黑一白把这个夜晚这方宁静招显的诡异非凡,等走进了一看,神色微怔,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之色。不说别人,单单纳兰湖刚沐浴之后红润的面庞,似男非女的气质越加的迷惑人心了,见到宝玉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笑意,极其罕见原先红润的脸庞像是能滴出水来了一样的红润了。看的宝玉一个激灵,转眸看向那一袭白衣的白俅站在窗前,端着手中的茶,有些出神。绝美非凡,让人忍不住揣摩他此刻想是会的什么。宝玉拧起好看的眉,心道谁还有功夫琢磨他在想什么了。
蓦地,美眸微转,神色淡然地瞥向了一处。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端坐在桌前,只能看到他黝黑的背影。宝玉心念百转,会是谁呢?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宝玉的眼眸肆无忌惮的流转于白俅、纳兰湖、和夜行者的周身。感觉到灼热的视线,白俅缓缓的转身,抬眸看向来人,正好就听到纳兰湖先唤着来人的名号了。
“怡红公子,可别忘了要坦诚相见啊”纳兰湖唇齿轻启间,清悦若丝竹的声音缓缓自口中吐出,没有丝毫凌厉之气,却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势。望着宝玉的目光明明是那种澄澈而不染铅华的明净目光,可经由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眸中望出却又成了另一番魅惑风情,直看得宝玉耳根泛红,眼眸不自然的闪躲着。
怡红公子之名,原先在漫江城中的名声并不好听,那是为了掩饰宝玉的身份,不得不以这个为名,好自如出入秦楼楚馆,娇阁闺楼,如今既已被纳兰湖识得,只得残局重整,这幌子,倒是再也用不着了。宝玉为人原本爽朗仗义,又兼心思敏密,既然纳兰湖没有想要揭穿之意,那自己何乐而不为。
感觉到纳兰湖此语眼中意味深长,白俅抬眸望向来人,只见百余静默地站着,一袭栗色衣袍贴合地勾勒出他挺拔俊秀的身形,乌檀似的墨发若流瀑般垂泻而下,带着微微的卷曲,五官精致而立体,一双黑玉似的美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深邃而内敛,美丽的薄唇紧抿,给人一种隐忍而倔强的感觉,配上那英气而不显冷硬的脸部曲线,倒也不失是一个少年俊杰的风范。然而bai皙的肌fu上微微染上的漂亮红晕,竟为那英气的俊颜平添了几分勾人的媚色。
望着眼前面显羞赧之色的少年,白俅不觉有些好笑,暗想此人前两次都冷冽乖张,怎么今天被纳兰湖瞧上两眼就成了一副小媳妇的娇羞样?转眸看到纳兰湖和他眼神对峙间的变化,微微的蹙起了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玉知道这会纳兰湖和白俅都在打量自己,收回看向纳兰湖的目光,微敛了敛神,抬眸望了眼白俅,见他微撇过头。心里为他这个动作,宝玉心中暗恼着,怎么才半年没见,居然还傲了不成,好说歹说,你都说多要护着我来着,现如今倒是要拷问起我来了。死没良心,个白痴加混球,居然还要娶什么公主,我都没发脾气来着,哼等等,宝玉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怨妇了。歹势!觑了一眼窗前的人,只不过刚才宝玉脸上的表情都落在了纳兰湖的眼里,那表情丰富的让勾起了姣美的薄唇。
白俅转过身子,敛去了脸上的疑惑的表情,一双墨黑的眸子凝望向窗外宝玉怀疑根本就不存在的景致,淡淡道:“怡红公子,年纪轻轻能担当起怡红楼,想必有你的过人之处,白某在这就不多废话了。公子,我白府向来防卫森严,你既能来去自如而不被发现,想来要取点什么并不是难事,我只问你,可见过一个黑玉材质,形如匙状,三指之大的事物没有?”
闻言,宝玉定定望向窗前那一抹白衣身影,烛光的余辉点点洒在他的身上,摇摇yu坠。仿若是水湖荡漾起一圈圈微澜的涟漪,打破了一池平静。水起涟漪,心生波澜,忽明忽暗,恍惚而迷离。
“没有”夜色更浓,晚风轻拂。
静默了许久。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就是没有”宝玉侧过身子,淡淡瞥了一眼静默着的白衣人,墨瞳掩映在那片浓密的羽睫下,看不清眼中的神色“既然此事涉及到在下的声誉,不若我奉陪导演一出守株待兔的戏码。我帮你找回你们丢失的重要信物,但你们要放了这位兄弟”说着,宝玉笑了笑,立起身,随意踱了几步,抬眸间终于看清了那一袭夜行衣的项雨。神情有一瞬的僵滞,眼眸闪了闪,转眸却依旧是坚定而执着地望着邪魅无比的纳兰湖和淡漠的没有表情的白俅。
纳兰湖眼眸闪动了一下,下颚高高的扬起,眼神明灭不定的地望着宝玉,薄唇紧抿。白俅的黑瞳则是深幽一片。
宝玉怔愣了片刻,忽地一阵轻笑,邪气的笑容浮上嘴角:“怎么?看来那个什么钥匙不是很重要咯,还是说我这个刚认识的朋友你们更感兴趣?”
说着宝玉缓缓走到项雨身侧,低头凝眸望着眼前的少年,不确定的问道。
“项雨?”
点头。
宝玉眸光黯了黯,一声轻轻的叹气幽幽自魅惑的红唇中吐出,恍惚而飘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你来看我”
项雨身子一颤,眼眸微微闪烁了下,没有答话。
“哦,怡红公子竟然这么有把握?”白俅有些诧异的看着宝玉,眼神深沉中别有威势,上下扫视一番,宝玉心中忐忑,却坦然相对,并不回避:“话在下既然说了口,自是尽力办到,现在就请公子把那东西的来历、用途事无巨细的告知了。若是你们想早些找回那东西,最好如实相告。还是只需要我告诉你们方法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公子不防先说说你的方法,是否可用再做定夺不迟。”白俅目光如电,紧紧盯视宝玉“若是能成,公子既有此才,不若投效朝廷?”
“只恐才钝,不堪大用。”宝玉微微一笑,声音清朗,毫不犹豫。“在下定全力配合找回你们失去的什么玉啊,钥匙的。不过天色已经不早了,多有不便,还烦请送我这朋友回去,如何?”背后目光如灼,宝玉全不在意,神情专注举止慎微的看着项雨,竟象是分毫不肯有误,然后从容挽起袖子,对着项雨身上几个肩周几个大**屈指点了几下。和项雨对视一眼,宝玉心中都是一紧,紧紧握拳,手心里全是汗,自己认**的功夫,自己比谁都清楚,万一那是提了头回去也不能补偿的。两眼瞬也不瞬地紧盯项雨,终于,嘴角缓缓荡起一抹微笑,双手也轻轻松了开来。
纳兰湖眼尖,看得大奇,看出宝玉额上薄薄沁出了一层细汗。再看项雨微微的动了动,看来他的**道已经解了。
白俅素性深沉谨慎,然而反复察看忖思,也不能明白宝玉是何用意,眼见夜已三更,情知拖下去无意。
“好。”白俅吐出沉沉一个字,如重锤相击,听得每个人心头都震了一震。空气像突然间凝固。
“既如此,那着人送这位项公子回怡红楼,随便着人安排怡红公子的住处吧。”也不知过了多久,纳兰湖拍了拍手,直起身,立在宝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