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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小情人的犒劳
太阳下山后，李小凡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段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走近一间大宾馆的餐厅门口。一个身穿旗袍的迎宾向他微微一笑，问他是不是吃饭。李小凡看看那迎宾的脸，觉得长长的很难看，他问：“你觉得我像吃饭的吗”
迎宾觉得李小凡流里流气，说：“我觉得你像个**先生。”
李小凡并不生气，反而微笑着进去了。点菜的小姐马上过来为他倒茶，问他吃什么。李小凡说：“刚才那位小姐说我像**先生，我得先找人陪啊。”
点菜小姐说：“给你找个辣妹子怎么样”李小凡说：“我这个人什么都可以吃，就是吃不得辣。你看有没有不辣的菜安排两个就行了。”
点菜小姐知道李小凡刚才是开玩笑，给李小凡报过两个菜后说：“先生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人。”
李小凡问她怎么看得出来。点菜小姐说：“先生像个领导，怎么会在外面找小姐。”
李小凡说：“现在不少领导在外面找小姐，你工作还不久吧”
点菜小姐说：“我上班还不到一个月。”
李小凡问她多大了。点菜小姐说：“你说呢”
李小凡说：“20吧”
小姐说：“差不多。”
李小凡问她是不是成都人。点菜小姐摇头。
李小凡说：“这年头就是怪，我们那里的饭店都是成都妹去打工，在成都饭店干的却不是成都人。”
点菜小姐说：“这有什么奇怪，现在中国人不是千方百计要出国吗而外国也有不少人想到中国来。”
李小凡觉得她对出国问题是说到点子上了，他抬头看了看这个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很可爱，脸很好看，那笑很迷人，只是手粗大了些。他又问：“这里有鸡吗”
小姐说：“哪里没有鸡”
李小凡问：“都是哪里来的，成都的有没有”
小姐说：“哪里的都有，成都的反而很少。”
李小凡突然想，那些到南海来大显身手的领导，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拍拍屁股就走人，身后留下多少肮脏的东西，人家怎么骂，他都不会听得到。他说：“跟出国的道理是一样的，等一下你帮我找一个怎么样”
小姐说：“我不会找。发廊里多的是，你自己找。”
李小凡说：“要是自己找我就找你。”
小姐脸一红说：“你吃饭吧。”
李小凡望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心里滑稽地一笑。吃过饭后他在街上兜一圈，他发现很多女孩跟他面对面走过都望他一眼，想起谁说过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左顾右盼，但顾盼的都是靓车上的大款，没有听说顾盼徒步的人。他今晚真幸福，但也没有拈花惹草的意思，他想既然来看安娅娅就应该对她有个交待。
这样想着就很高兴地回了宾馆。躺在宾馆的豪华套房里，李小凡想起刚到制衣厂时陪安娅娅回成都的情景。那几天娅娅显得少有的主动，自告奋勇充当导游，带他游三峡，泡温泉，看大佛，逛九寨沟，让他游遍四川所有名胜古迹。后来李小凡提出到她家里去看看，安娅娅犹豫一下只同意他作为普通同事出现在她父母亲和大哥面前。
李小凡没有异议，他觉得都是一回事，他去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一下制造出那么可爱的尤物的人到底长得怎么样。李小凡觉得玩了人家的女儿，应该好好感谢人家，便买名烟名酒名茶，还给了安娅娅两万元现金，让她到时给她父母。安娅娅平时比较节俭，可那天她除了有一种衣锦还乡的自豪和人类虚荣得到满足的惬意，就是对李小凡衷心的感激，礼物照收，现金照收。
安娅娅的大哥不在家，父亲母亲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接待这么高贵的客人。他们都认定李小凡是娅娅的男朋友，母亲甚至将嘴巴对着女儿的耳朵悄悄地问。安娅娅始终含糊其辞。父亲一会儿要杀鸡一会儿要上街买猪肉。安娅娅知道他们不离开简直就是折磨父母，便说还有公事要办走了。李小凡也跟着打哈哈。安父安母一直将他们送上出租汽车，街坊邻里私下叽叽喳喳，就差口水没喷到对方脸上：“年龄是比娅娅大点，但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款。”
晚上，安娅娅早早就漱洗，然后让李小凡也早些洗澡，她说今天累了，要早些睡。李小凡洗澡时，安娅娅到楼下租了几张影碟。李小凡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安娅娅躺在沙发里看碟，他觉得奇怪，他知道安娅娅平时一般是不看碟的，刚才又说要早些睡，怎么突然看起碟来了
此时电视画面上出现一片迷人的森林，笔直的大树下一对情侣在舒缓的乐曲伴奏声中追逐，男的是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赤裸着上身，下面只穿一条牛仔裤，女的黄头发白皮肤，薄如蝉翼的小背心宽大无比，让两只挺拔的乳不时露出来。李小凡站在安娅娅身旁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叹道：“太美了！”
安娅娅的手刚好够得着李小凡的腿肚子，她伸过去摸着，说：“来啊。”
不知过了多久，李小凡还喘着粗气，他闭着眼睛问晃娅娅看过多少淫书。安娅娅说：“像你这样的人才看淫书！”
李小凡问她是否经常躲起来看黄碟。她又说：“你才躲起来看黄碟！”但她坦然说，读大学的时候，那些坏坏的男同学曾骗她看过一次，说那是美国最著名的电影。她一看那全是姓交，什么动作都有，让人恶心。她说世界上有些事是可以做而不可以让人看的，有些事是可以说而不可以做的。李小凡说：“你说得对，就像有些事是应该问的，有些事却不能问，比如说，人们见了面总喜欢问：吃了没有，而没有问你昨晚跟老婆做ài没有。”
安娅娅忍不住咯咯一笑。李小凡又说：“你刚才那句话越想越有意思，比如受贿，当官的收人家的钱，谁也不会对别人说，这就是可以做而不可以让人看的事；再比如，廉洁是谁都要说的事，但并没有几个人去做。”安娅娅若有所思，她说：“你是不是在说你自己既要当**，又要立牌坊。我说李大厂长，你这回经营制衣厂可要小心，不要再制造亏损企业了。”
李小凡说：“怎么会呢我最近要成为全省优秀企业家了，很快就见报。”
安娅娅问厂里给了多少钱。李小凡说：“不多，赞助一个活动，50万。”
安娅娅说：“你真大方50万给工人发多少次奖金了”
李小凡说：“也不是我主动要给，省报一个记者找到市领导，要市里赞助搞一个活动，然后给市领导上几篇文章，市领导就找我，那叫互惠互利。”
安娅娅说：“你们都得了好处，可工人就惨了。”
李小凡开玩笑说：“谁叫他们是主人，而我们是公仆！”
其实厂长不算公仆，现在当了副市长才算公仆。他一会儿想着公仆千里迢迢来会情人，还借招商引资的名义，心里滑稽地笑；一会儿想到明天娅娅回来肯定像上次一样犒劳他，他们不知多久没一起玩过了，小别胜新婚，立即有一种要做新郎的感觉。由于置身于幸福之中，这天晚上李小凡睡得很好，他觉得十几年来没有这样满足而平静地睡过一觉了。8点钟时，手机的响声将他吵醒。他没有看号码就问谁。电话是市纪委的一个副书记打的，副书记说地区纪委的人上午有事要找他。
李小凡一听是地区纪委找心里就紧张，问：“什么事”纪委副书记说：“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事，可能要向你了解什么吧。”李小凡说：“我不在南海。”纪委副书记问在哪里，李小凡没有说哪里，只是说在外面。纪委副书记说那我跟地区纪委的人说一下吧。
放下电话李小凡心里乱乱的，昨晚的好心情一下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很快，市纪委副书记又打来电话，说：“他们要求你回来，我说你不在南海，他们强调说如果能够回来还是回来吧。”
李小凡估计不是一般的事情了，如果一般的事情不会要他马上就回去。当然，他也没有说他在外省啊。李小凡说：“那好吧。”
纪委副书记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到”
李小凡说：“最快也得下午。”
纪委副书记说：“那下午我再跟你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