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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玛沁等到初秋,仍没有舞寒的消息,云箫那边传来的却一个比一个吓人,他一直不停地骚扰匈奴各个部落,弄得他们惶惶不安。我知道他定是以为我被人杀了,所以在替我报仇,只是现在这种情形却不能不让我担心,毕竟他们人少,且地势不熟,万一出了意外——我简直不敢往下想。
燕舞行派的人也一直没有跟云箫取得联系,反倒是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匈奴日逐王拉雷亲自出马,誓要生擒云箫。我对拉雷毫无了解,但是一想他竟然比扶于康的官职仅仅低一个等级,且又是元无计的弟子,舞寒的师兄,那必定不是一般人,不知道云箫能不能逃得过。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骑了匹白色的小母马到四处转转,以前在杭州就一直练习马术,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配合我每晚偷偷喂的巴豆,那两个侍卫一会儿就被我甩得远远的。
玛沁城以南二十公里处有个小山谷,山谷里有个小湖,周围有很多高大的白杨和枫树,风景十分宜人。最重要的是这里非常安静,而且此地属于燕军势力范围,所以我并不担心会突然冒出几个匈奴人。当然,为防意外,我随身还是带了些东西防身。云箫送我的玉箫虽然折了,但是小弩弓还在,我叫燕舞行给我打造了一些小箭,自己在上面仔细地抹上了迷药,以我的箭术,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把马系在湖边的一棵小树上,我脱了鞋子到湖边洗脚。清凉地湖水从脚底一直凉到身上,赶走了许多初秋的暑热。树林里只听见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抬头却找不见。时不时有不知名的小鸟在空中一闪而过,待我抬头看时,却只见淡淡的一抹灰影。有时也是鲜艳的颜色,看得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想一窥它的全貌。
在这样优美的环境中,我忍不住陶醉了,闭上眼睛开始打盹,一会儿,竟然幽幽睡去。
我睡觉一向警醒,稍微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我竖起耳朵听上半天,更不用说这么明显的马蹄声了。睁大眼睛,顺手拿起手边的弩弓朝声源瞄准,马上的人也已经拉弓瞄准我了。说时迟,那时快,我碧绿的小箭已经刺中了他的右臂,而他的箭则堪堪地擦着我的耳朵射入了湖中。
我箭上的迷药就是十头大象也得马上倒下,更何况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地扑下马,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我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穿上鞋子,缓缓地踱到他身边蹲下。
粗鲁地翻过他的身子,我使劲拍拍他的脸,没有反应,心中一阵得意,一直找不到人来试试我的药,终于有机会一展我的本领了。
仔细查看了一遍他身上的各个物事,我断定,这个人应该是匈奴的高级将领。他年纪似乎还很轻,应该不会比我大很多,身上的衣服质地不错,一般中原人都穿不起。长得也还不俗,只是身上多处血污,看起来很狼狈。
我本来想把他丢在这里不管的,可是检查他的伤口后忽然有一个很惊人的发现。他身上有多处剑伤,伤口又窄又深,这说明伤他的剑必定薄如蝉翼,且锋利无比。更重要的是他的伤口并不规则,而是呈现出月行弧,这忽然让我想到了云箫的随身软剑。只有他的软剑才会导致这样的伤口,所以,我经过仔细考虑,准备将他带回玛沁,好好审问。
只是他身上的伤势很重,肩膀和大腿还不停地在流血,我射在他右臂上的那一箭虽然不深,但也够他受得了。若是这样直接回去,恐怕还在路上就挂了。叹了口气,我无奈地解下腰上的荷包,找了些药物,帮他止血包扎。
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布片,没办法只好在我衣襟上撕下了一大片,就着湖边清凉干净的湖水给他清洗伤口,然后倒了厚厚一层止血药粉给他裹上。
等我一切忙完,他还是睡得跟一头猪似的。没办法,只好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他抱上我的小母马,然后自己坐在后头扶住他,轻轻地拍拍马屁股,给它说了一堆好话,它才很委屈地慢悠悠小跑起来。至于他的那匹马,我本来准备把它哄回来,赶了半天它竟然一动不动,气得我狠狠给了它一脚,它就得得地跑开了,把我郁闷得不行。
二十里地其实不算远,但是今儿却走得特别慢。身前的那人又没有重心,一路东倒西歪,全靠我使劲扶着,只弄得我满头大汗,心里把他骂了个半死。而小马儿又似乎跟我故意作对一般,一直都慢悠悠地走着,直急得我发昏。
远远地看见玛沁城墙,我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一进城门,马上就把他丢出去,现在真后悔给那两个侍卫的马下药了。
正准备加快速度冲进城,我身体忽然警觉,身后传来“呼呼”声响,我身子一侧,躲过了一箭。但座下的小马儿显然没有这么好运,屁股上中了一箭,吃痛地长嘶,狠命地狂奔,方向却不是朝城门。
我使劲地抓紧了缰绳,只觉得手上火辣辣地疼,耳边风声呼啦啦作响,心里还担心着会不会再有冷箭射过来。也不知这样跑了多久,小马儿忽然一声嘶叫,倒地不起,我则硬生生地摔了下来,身上像散了架一般,没有一处不痛。更倒霉的是那个牛高马大的匈奴人竟然把我当成肉垫子,全部压在我身上,只把我的身子都快压断了。
一时被压得出不了气,只能痛苦地把脸揪成一团,眼泪无意识地刷刷掉下来,我又哭了。
后边跟着我们的两个人也赶到了,急急地下了马,冲到我们身边把我身上的那个匈奴人扶起来放在一边,我对此心存感激。
“%*•;¥%”其中的一个瓜拉瓜拉地说道,我听不懂,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脸上竟然红了一下。我看了看自己,原来头上的束发丝带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满头青丝竟全部披散下来,哪里还认不出我是个女子。
我听不懂他们的话,自然插不上嘴,但是观察现在的状况,我的处境实在——?好在我给他包扎了伤口,我心里暗自庆幸,好歹也能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总不至于把我就地处决吧。
“你是汉人?”另一个人问道,他脸上倒没有红,不过把眼睛转到一边不敢看我。
我点点头,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匈奴人道:“他伤得很严重,流了很多血。”我当然不会笨到告诉他们其中就有我的“功劳”
那人看了看匈奴人身上的伤势,皱起眉头,又转向我。“这伤是你包扎的?”
我撂起撕得只剩一半的衣襟给他看,来证明我就是这人的救命恩人。好在出门的时候多穿了件长衫,不然现在这样子还真够尴尬的。
那人点点头,把脑袋扭向一边,望着地上的匈奴人“王爷怎么了?还昏迷着”
我忙接口:“他失血过多,所以一时还醒不来。”当然不能告诉他们那是因为他中了我的迷药。
“我们得赶紧回部落,这里离玛沁太近,随时会被他们发现。”他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道:“这位姑娘也请跟我们一起吧。”
我闻言顿时无语,心里琢磨如果我不肯去他们是不是会把我绑了去?还是不要尝试了,看眼前这两人,哼哼,不象好说话的主儿。
乖乖地站起身子爬上马,那人却为难了。马只有两匹,人却有四个,这就意味着至少得两人同骑一匹马。可是我是个女子,而且是讲究礼数的汉人女子,跟个大男人同乘,似乎于礼不合。
我心里暗自发笑,其实这人也蛮有意思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发了半天怔,我这才作出无奈的表情,指着那昏迷不醒的人说道:“还是让我跟他骑一匹吧。”反正也骑过一次了。
表问我燕舞行是不是喜欢雨偶没有写出来,你们认为怎样就怎样,呵呵-偶实在不想再在感情问题上多作纠缠了,就快结束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面某人睁大眼睛期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