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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退,残留落日余晖铺洒在天际,月亮不知何时悄悄的爬上了树梢。几人都已找了很久,王宫该找的都找了个遍。除了地牢,尉屠耆怎么也没想到,此时陈桂花正是在地牢里。
“你说,她能去哪儿?”苏兰秦问道。
萧怨寒没有说话,好看的眉毛凝结着,眼里隐忍着怒气。他心里也在思考,她到底是去哪里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以这半年相处的时间来看,陈桂花性子虽说是顽劣了点,可不至于那么没分寸,一个人就乱跑还不跟人打声招呼。
“会不会是在地牢?”尉屠耆艰难的出口道,因为他也不相信,她是在地牢里。
陈桂花又没犯什么罪,不至于被关押进地牢。更何况,他一下午都和安归在一起的,他哪有时间去见陈桂花,再把她关进地牢中,而陈桂花自己就更不可能自己跑进地牢呆着。
“地牢?”萧怨寒反问道。
“有可能她是自己出去了,结果在街上走丢了,要不我们先回去找找。”苏兰秦建议道,毕竟不能死守着王宫找啊,这才多大点地,犯不着都杵在这里找一个人。
“好嗯。”萧怨寒细想下来也对,兴许她是回去了呢。
“我一找到就立马通知你们。”尉屠耆对几人说道。
萧怨寒他们在街上找了几遍,还是没找到。回到府中,也没看到陈桂花回来。子时都过了,尉屠耆还没回来,苏兰秦不免都开始担心了。莫非是被月夜抓走了,要真是那样就坏了,可心里虽然这样猜测道,却不敢对丁剑星说,怕他一时冲动。
萧怨寒一直坐立不安,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
待萧怨寒几人离开后,尉屠耆和阿格尔又走回了偏殿,他在想着也许陈桂花是自己调皮出去玩了,或许现在正在偏殿等他呢。
可事情总是与心相违,他还是没有看到陈桂花。
而牢中,和牢友聊了大半天,陈桂花是又渴又饿。“有没有人啊,能不能给点吃的啊,给口水喝。”陈桂花对着紧闭的牢门吼道。
“我说桂花,你就省点力气吧。今天是没有人送饭了,每天上午会有一次,今天的已经过了,你就只有等到明天了。”陈桂花闻言,顿时就泄气了。
这都是什么事嘛,居然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鬼地方坐牢,坐牢就坐牢吧,还只管一顿饭。想想在陈家庄的日子,她何时受过这等罪?哪餐不是鸡鸭鱼肉,饭后还有甜点,那日子才真叫惬意。
唉,命苦啊。陈桂花哀声叹气,无聊的揪着脏兮兮的衣服,对着一堆麦秆叹气。
“你也别怨天尤人了,这进来的就没有机会再出去了。”隔壁的人好心劝慰道。
“凭什么,老娘又没犯什么错。”陈桂花越想越窝火,那个贱女人,你等着,等老娘出去了,有你受的。此仇不报,非我桂花也。
“哼,说你傻吧,你还真受得起。”那人冷哼一声,继而道,“他们这些人不都是滥杀无辜吗,哪管你是不是真的犯了什么错?”
“呜呜……哇……”陈桂花突然放声大哭,哭得伤心欲绝,痛侧心扉。
“哎呀,你哭有什么用?行了,你就哭吧,哭过就没事了。反正刚进来的,都要过这一关。哭完,还是得砍头,看开点。”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的很是平淡。
“王兄,你是不是抓了桂花?”安归看着走后又回来的尉屠耆,正纳闷呢,他却突然这样问一句。
“桂花?”安归邹着眉,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桂花是个什么东西,“没听过。”
“那你今天有没有派人把一个姑娘抓进地牢,十五六岁的样子。”尉屠耆迟疑的说道。
“抓姑娘进地牢,没有啊。”安归眉毛轻皱,摇头道。
尉屠耆想了想,还是把今天的经过一一向安归详细道来,并附带诉说了陈桂花的长相,身高,胖瘦的问题,以及行为习惯,希望安归能够帮他找到。
安归听他这么一说,就想到了客栈那次初遇的女孩,正奇怪今天怎么会在偏殿又遇到她,原来是如此,是被尉屠耆带进来的,他们竟然认识。
“去把凌风叫来。”安归吩咐一旁的苏摩长老。
不一会儿,凌风进来了,正屈膝参拜就被安归制止了。
“起来吧,傲雪今天是不是把一个姑娘关进了地牢中。”那语气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属下,属下不知。”凌风低着头,声音略带颤抖。
“苏摩,去把傲雪带来。”安归吩咐道。
“王,是你找雪儿吗?”傲雪扭着水蛇腰,一摆一摆的走进殿内,所到之处皆是花香气。尉屠耆难受的,皱了皱鼻。用袖子扇了扇飘散在空气中的脂粉味。
“去把她给我放了。”
“放了,放谁啊?”傲雪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安归在说些什么。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安归眼神凌厉的在傲雪身上扫视一圈,厌恶的看了她一眼。
“奴婢不知道,王在说什么”
“苏摩。”安归喊了声苏摩,就没在看傲雪。
啪!一掌落下,傲雪白嫩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五个红印子,嘴角也泛出血丝。“现在呢,知道了吗?”安归不冷不热的问道。
“不知道。“傲雪打算打死不承认,因为她早就把陈桂花转移了地点,藏在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只要他们找不到那死女人,就是死无对证,王也拿她没办法。而且,她相信王只是做给尉屠嗜看,不可能真的会杀她的。
“继续。”
砰!苏摩一脚把傲雪踹了出去,砸在了门上,又重重的滑落。噗,一口血喷出。傲雪强忍住,硬是站了起来。
“傲雪,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安归走上前来,捏着傲雪尖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
“王,傲雪,真的,不,不知道。”傲雪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苏摩,用刑。”安归一脚踢开傲雪。
“王,不可。”凌风一听眉头微皱,那还得了,再这样下去,傲雪怎么撑得住?
斯,傲雪听到安归说出这样的话,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冷血,无情。暂不说自己这些年来忠心耿耿替他卖命,甚至还无怨无悔的伺候他这么多年,而且爱了他这么多年。
她从来也没奢望,自己能够有名有份,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仅仅能够在床上满足他,伺候好他,讨得他半分怜悯与欢心也就足矣。
哈哈,可到头来呢,她又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她早该看清的,她只是一颗棋子,无用了,只需要弹指一扔就行了。自己那点价值,在他眼里什么也不算。
“王兄,倒不必如此。”尉屠耆向傲雪投去一个友好眼神,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看在弟弟的份上,本王就暂且放过你,下去吧。”安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凌风扶着傲雪退下了。
“傲雪,你这又是何必呢?她只不过是粗野了点,乡间女子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深仇大恨吗?”凌风有点生气的说道。
“我。”傲雪一时语塞,也是啊,陈桂花与自己无冤无仇,只是客栈那次恶作剧了一次,她犯得着把事情弄这么大吗?
“把她放了吧,去向王认个错。”
“不行,我可以保证不杀她,但是我要折磨她一阵,让她还敢那么嚣张。”傲雪咬牙切齿的说着。
“你真是不知悔改。”
“果真是你抓了桂花。”他们二人聊得太投入,完全忘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尉屠耆。
“二,二殿下。”傲雪颤抖着,准备请安。
“不用请安了,把桂花放了。”
“殿下,我。”傲雪支吾了半天,回答不回答都是错,这下完了,死定了。
正在犹豫之际,一道掌风袭来,本就摇摇玉坠的身体,如秋风的落叶滑落在地。“傲雪,傲雪。”凌风上前抱起傲雪的身体,伸手探在她鼻尖,幸好还有气息。
“你是谁?竟敢私闯王宫。”凌风拔剑对着萧怨寒。
“就凭你,不自量力!”萧怨寒轻轻一拨,就挑开了他对着自己的剑。
“马上放人,否则你也会跟她一样。”萧怨寒挑眉,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傲雪。语气听着不咸不淡,可是眼里的怒火,任谁看了都害怕。
“傲雪都被你打成这样了,只有她知道,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那好。”只见一道光穿过他的身体,顿时全身如同千万只虫子在啃噬一般难受。
“啊!啊!”凌风胡乱的抓着身体,只觉得痒,疼,难受,好难受。
“还不说!”萧怨寒觉得自己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他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把他给杀了。
“喂,萧怨寒,快停手,也许他真的不知道。你得问地上那个女人。”苏兰秦及时制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于是,苏兰秦弄醒了傲雪,终于在他们的强势压力下,实际上是苏兰秦的魅惑之下,傲雪说出了关押陈桂花的地方,这才算是免去了一场血雨腥风。
在傲雪的带领下,他们在王宫后山处的一个山洞找到了陈桂花,此时的陈桂花正安静的躺在一块大石板上,安静的样子真不像她的作风。
“桂花,桂花。”萧怨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着昏迷中的陈桂花,看着她此刻文静的不像话的样子,他的心里很难受。
虽然平时总是烦她唠叨,烦她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叫嚣个不停,但是当她像现在这样安静的不像话的时候,他却不适应了。
“陈桂花,不要睡了。”萧怨寒抱着她摇晃个不停。
“她只是被打晕了而已,你不必这么大惊小怪的吧。”苏兰秦上来探了探鼻息,确定并没死。
“那你还不快把她弄醒。”萧怨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把她抱回去再说吧,弄醒在这里,你不嫌她聒噪,我嫌烦。”说完,甩屁股就走了,也不管后面的人。
正当萧怨寒抱着陈桂花欲出去时,一股阴风刮过,心里暗叫不好,但已来不及了。“哈哈,紫竹,没想到我找你,找不到,你自己到送上门来了。”一位大胡子的汉子咧着牙,笑得无比猥琐的站在山洞口。
“贺呼尔,今天我没工夫跟你算账,暂且饶你狗命一条。”萧怨寒皱着眉,心想,这下不妙,万一弥撒也跟来了,可就不好了。
“你想走?那就看狼爷爷我肯不肯放过了?”话一说完,只见一道光闪过,来人已到跟前。
“贺呼尔,你也不太不自量力了。”就在贺呼尔锋利的爪子快抓到萧怨寒前,苏兰秦一个移身,就挡下了那一爪。不仅如此,只听见什么断裂的声音。
“啊!臭狐狸,哼,我们的梁子结下了。”贺呼尔痛的龇牙咧嘴,捂着流血的手,冷哼一声愤愤然的看了几人一眼,最后决然离去。
贺呼尔临行前最后一眼,看得苏兰秦心里大不妙。如果萧怨寒真身还在,别说是区区一只野狼精和一个弥撒,就是十个弥撒上百只野狼,那也不是他的对手,对付他们足足有余。然而,现如今,以他们暂目前的实力,要照顾到身边的凡人陈桂花,而萧怨寒又只是寄于凡人肉身,现如今与凡人无异。
“紫竹,看来这次我们麻烦了。”苏兰秦无辜的耸耸肩。
“那就看你的了,我们走了。”萧怨寒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苏兰秦的肩膀,抱着陈桂花径自走了。
“唉,你,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竟为了那样的女人,不顾兄弟情义。”苏兰秦扶额长叹,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尉屠耆府邸内,一片灯火通明。家丁下人,都在焦急的王外张望着,因为这么晚了,他们的主人还没回来,图精不免也感到不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去王宫里打探打探,就看见一队人匆匆赶来。待看清来人,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图精,去安排下人熬点清粥什么的,一会儿送到陈姑娘房间里来。”尉屠耆一上来就吩咐道,自己则是紧跟在萧怨寒身后,看陈桂花去了。
“属下这就去。”图精也是个明白人,看出来了自己主子紧张陈桂花,也不多问。
“哪里不舒服?”萧怨寒看着陈桂花吃痛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揪起来了。
“身上好痛,到处都痛。”陈桂花不满的嘟着嘴,拧着眉毛。
“怎么回事?”
“我被那个坏人,抓到了地牢里,还不给饭吃,后来她又把我打了一顿,然后就不知道了,之后,醒来就看到你了。”陈桂花眨着水雾般的眼睛,看着萧怨寒。
“好。”萧怨寒眯着眼,低沉的说了一个字,看似无波澜的脸上,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
“好?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说好。你个没良心的,挨千刀的。亏我花了,白花花的四千…………”陈桂花话还没说完,突然嘴里的空气被堵了,一片柔软覆盖在唇上。
傻眼了,陈桂花一时间,脑子空白状态。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要暗杀自己吗?先夺走她嘴里的空气,憋死自己,可是,感觉却好奇妙,连身体也软软的了,正待她胡思乱想,不知神游到哪里的时候。那片柔软离开了,连嘴上的热气也带走了,慢慢的变凉,心中一阵失落。
“那个,咳咳……你话,太多了。”丁剑星满面绯红,不知道是因为缺氧的缘故还是?
连他自己都疑惑,他不是讨厌陈桂花这样粗俗的女人吗?但是当碰触到她那两片柔软娇嫩的唇时,并没有任何不适感,相反只有喜欢和喜欢。
他觉得这样的碰触,让他心里很愉悦,这样的愉悦是在紫烟那里都不曾有的,什么时候陈桂花能够与紫烟相提并论了,甚至大有超过她的趋势。
“你,那个……”陈桂花难得不好意思,还带有几分小女人情怀。
“我……”就在两人都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时候,尉屠耆打破了这样尴尬的氛围。
“桂花,你醒了吗?”尉屠耆在外面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手举在空中,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继续敲事,门开了。
“进来吧。”开门的是萧怨寒,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尉屠耆一眼。
尉屠耆也看了看萧怨寒,本来亮着的眼睛也黯淡了,终究什么也没说。当看到坐在床上的陈桂花时,他又恢复了往日和煦的笑容。
“桂花,好点了吗?这是我叫人刚给你熬的粥,你趁热吃下吧。”尉屠耆走上前,握着陈桂花的手。谁知,丁萧怨寒马就给拉开了。
“她刚醒,没什么大问题。”萧怨寒霸道的走到陈桂花跟前,挡在陈桂花前。继续说道,“这里有我就行了,粥就放那里吧。我一会儿再喂她。”
“那,那既然如此,你吃完,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尉屠耆深深的看了眼陈桂花,眼里满是哀伤,看得陈桂花很是不忍。
“嗯,你早点休息吧。”陈桂花虽是不忍,可不忍归不忍,她确实很累,很需要休息。
“来,花儿,把粥喝了吧。”萧怨寒端过尉屠耆送来的粥,舀了一勺递到陈桂花面前。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对殿下,他人那么好。”陈桂花没有因为萧怨寒对她的殷勤,而感到高兴,反而心里有股怒火。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很生气。当他在山洞里救回自己,还吻了她,现如今又这么护着她。她应该感到高兴的,这不正是她一直盼着的吗?想要能够嫁出去,能够找到一个爱她疼她的人。
“我看不惯,看不惯他和你走的很近。”萧怨寒红着脸扭到一旁。
“你看不惯?关你什么事?”陈桂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看不管的。
萧怨寒看着陈桂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当看到她和尉屠耆走得很近,很亲密的时候,他会不舒服。
“你难道忘了你什么身份?你是仙,我是人。”陈桂花用手戳着丁剑星的胸膛,边说边戳。
继而道,“你又不会娶我,你干嘛要对我好,你明明就不可能娶我。我只是个凡人,还是凡人中的再平凡不过的女人,我没有显赫的家世,亦没有倾城绝世的容颜,也不温柔娴熟。我只希望,有生之年,可以把自己嫁出去,更希望有人会愿意娶我,有没有钱长得美丑都无所谓,只要别人愿意娶我,我就愿意嫁。”陈桂花气呼呼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如决堤洪水。
“我,对不起,那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萧怨寒说完转身就走,匆忙的身影,像落荒而逃的小偷。
等萧怨寒走后,陈桂花彻底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惊天地泣鬼神,好不可怜的模样,终于哭着哭着,累到不行,哭得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尉屠耆果不其然就来到陈桂花的门前,他犹豫了半晌,手举起又放下,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敲门,想起昨天萧怨寒护着陈桂花的眼神,他本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正准备转身离开,门开了。
陈桂花醒了,确切的说是被饿醒的。昨天饿了一天,晚上就只喝了点清粥,一大清早就感觉腹中饥肠辘辘。
正准备起床觅点食,谁会一开门就看到了尉屠耆。心里一阵欢喜,揉了揉眼睛,出声问道。“殿下,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