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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夏婶娘因“病”休养,夏香茹伺奉汤药不离半步,没了这母女俩,整个温府恢复了原来的秩序。
温彦平对如翠感概道:“早知道这法子能让她安静,我早就踹她两脚让她在地上滚几圈了。”
夏婶娘来到温府有半月有余,这半个月来,她仿佛白目得不懂看人脸色,除了面对如翠时还有些讨好谄媚,其他时候喜欢指手画脚,仗着是如翠的长辈颐指气使,仿佛自己就是温府里的主人,弄得温府里的下人怨声载道,但又因为她是如翠姑娘名义上的婶娘得敬着让着。现下如翠下了死命令将她关起来养“病”,整个温府的人都觉得清净多了。
如翠绷不住笑了,将小姑娘搂到怀里亲了下她的脸蛋。比起那些正正经经的女子,如翠姑娘也有点那么不正经,所以很多事情都纵容着凶残的小姑娘,使得很多时候,温彦平倒是比较喜欢亲近她。
“娘,后天就是弟弟妹妹们的抓周了,你可不能放她出来丢人!”温彦平哼声道:“到时她又要对弟弟妹妹说三道四,而且那老太婆每次见到弟弟身上的金锁片,一副恨不得将金锁片扯下来自己戴,真是丢份儿,我就算是爱钱,也不会连小孩子的东西都抢。哎,说来,狐狸精这次可被吓得不清。”说到最后,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心里巴不得夏婶娘多吓项清春几次。
“不要每次都抓弄项公子,他人其实不坏。”如翠好笑道。
温彦平扮了个鬼脸,心道谁说狐狸精不坏,那丫的就是一肚子的坏水,将他的那些兄弟整得不敢与他作对,不过是面上表现得几分贤良罢了。“谁叫他一直叫我丑小子?我讨厌他,什么烂眼光嘛,我明明没有那么丑,而且我是男人,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有些观念是十几年养成的,很难改了,项公子是爱美了点儿,其品行才学皆是极好的。”如翠捏了捏她养得细腻的脸蛋,心里很满意这触感,当年面黄肌瘦的小丫头终于让她养得有些肉了,心里极有成就感,继续说道:“长长他们的抓周宴是要大办的,到时会有很多有身份的夫人过来观礼,到底不好让婶娘出来,免得冲撞了客人。”
不说三胞胎现在在京城中身份爆涨,单就镇国公那里,早就拍板叫嚣着要给三胞胎举办一个隆重的抓周宴了,看在温良的面子上,到时绝对会有很多人上门来观礼。
“这样最好了。”
两人正说着,便有丫环进来说三胞胎醒了,正要找娘亲和哥哥,两人忙往三胞胎居住的厢房行去。
进屋后,便见到三胞胎分别被奶嬷嬷和丫环抱着穿衣洗脸,嫩嫩的小脸蛋白里透红,一脸睡眼惺忪。看到她们进来,三胞胎中的阿雪和贵贵马上向她们伸出小胖手来,分别叫着“娘”和“哥哥”,示意要抱。
如翠抱起阿雪,接过嬷嬷递来的绞干的热毛巾给他擦脸,等阿雪精神了后,在他酷似温良的小脸上吧叽亲了口,小包子也乐呵呵地回亲。
将清醒后的小包子放到一旁,如翠又将仍睡眼惺忪的大儿子抱过来。小包子懒洋洋地瞅了她一眼,绵绵地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拱到她怀里准备继续睡。如翠可不敢让他再睡下去,不然今晚就要闹很久才睡了。
另一边,温彦平也给小妹妹洗干净脸了,抱着她亲了亲,“妹妹妹妹”地叫着,贵贵也“哥哥哥哥”地回叫,两只你亲我我亲你,十分亲热。阿雪见状,也噌噌噌地爬过去,攀着温彦平亲起来,三人很快便玩闹在一块儿。
如翠捏了捏大儿子软嫩嫩的小手,点着他的小鼻子笑道:“长长不能再睡了,去和弟弟妹妹们玩,可不能一副小老头子的表情,你爹可不喜欢哟~”小包子小小年纪,就喜欢板着张脸,那副谁欠了他几百两银子的模样,和老镇国公十分像,每每看得如翠黑线不已,温良回来若发现几个月未见的大儿子越来越像父亲的脾气,估计也要哭了。
长长无辜地瞅着她,然后淡定地拿起腰间的荷包,就要往嘴里塞。
“长长不乖,这个不能吃的。”如翠将他的手捏住,吩咐丫环们将炉子里煨着的软绵绵的大骨粥端来喂三胞胎。
刚喂饱了三胞胎时,便有丫环进门来说是镇国公府的嬷嬷过来了。
来的依旧是林嬷嬷,比起两年前林嬷嬷一副代表镇国公所有人必须尊敬她的趾高气扬,现在的林嬷嬷显得恭驯无比,小心地陪着,不敢再说一句不是,就算如翠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情,也不敢将规矩口口声声地砸到她头上了。
这感觉——真是特么的爽啊!果然规矩是建立在强大的基础上,她现在有夫有儿有宠爱,没人谁敢对她不敬,在镇国公府里的地位快超越镇国公夫人了。
如翠将三胞胎放在暖炕上,自己坐在一旁拦着免得他们乱爬跌下炕,喝了一口茶后,问道:“林嬷嬷过来有什么事情么?”
林嬷嬷脸上拉开了笑容,说道:“也不是什么大的事儿,老爷是让奴婢过来通知夫人一声,后天是三位小主子的抓周宴,老爷说要在镇国公为小主子举办一个胜大的抓周宴。”
“这个恐怕要辜负爹的期望了,夫君说过了,抓周宴在这里办,就不用回去劳烦爹娘他们了。”如翠不容质疑地说。
林嬷嬷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不过还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开始努力要说服如翠。这是她今日上门的目的之一,老爷嘱咐她一定要说服三少夫人,让三胞胎的抓周宴在镇国公府举办。而镇国公也知道若是温良在的话,是绝对不会答应三胞胎的抓周宴在镇国公府里举办的,现在温良不在,没个男人作主,他是父亲,一个命令下来,作儿媳妇的不是应该乖乖听长辈的话么?
林嬷嬷费了好大的劲儿,无论好说歹说,某人就是油盐不进,让她心里没辙了。对于如翠的为人,她是清楚的,表面看着笑眯眯的,但却是个大胆又难缠的人物,事后想要告状也因为有温良的撑腰使事情不了了之,明明只是个丫头出身,但这运气也特好了。
“林嬷嬷,夫君在信上说了,特别吩咐我要办好三个孩子的抓周宴,我也不忍心让爹娘操劳,所以这事情爹娘就不必操心了。”如翠将事情推到了温良头上去,若公公不满意的话,就去找温良行了。
最后,林嬷嬷只能苦着脸离开了。
林嬷嬷离开后,如翠让人开始准备起来,其实那些京中的显贵夫人她倒觉得没什么,最怕到时候皇帝又带着四皇子来凑一脚,对于皇帝盯上小女儿这事情,如翠心里实在是不怎么情愿,她只希望贵贵以后嫁个对她一心一意的丈夫,小两口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就行了,不需要多显贵,贵贵有两个有能力的兄长,绝对能为她撑腰了。
日子过得很快,三胞胎抓周前一晚,如翠蹲在花厅里边同三胞胎玩消耗他们的精力,边听着管事嬷嬷和管家对明日宴会的安排,看看有什么遗漏或需要补上的。
如翠手里拿着一个卫朝浥送来的犀皮拨浪鼓逗着大儿子,阿雪正攀上她的背********地爬着,小女儿文文静静地抓着色彩鲜艳的荷包玩。
正在这时,温彦平突然一脸兴奋地闯了进来,叫道:“娘,爹回来了。”
如翠听罢,直觉要站起身来,幸好还想到背后趴着一只小包子,不然这一起身阿雪可就要摔着了。如翠一把将背后闹腾的小包子抓了过来,本来想出去瞧瞧的,谁知小家伙紧紧揪着她一缕头发不放,只能抱着他出门。
夜暮降临,昏暗的天色下,风尘仆仆的男人大步走过来,眉眼间有旅程的疲倦,身上浅葱色的便服皱巴巴的,可见这一路上并没有多少时间梳洗,与平时那光鲜亮丽的模样完全相反。然而,再落魄,这男人笑容依旧,朗月风清,在夜色中仿佛会发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温良走到她身边,伸手圈住她,低哑的声音含着思念:
“丫头,我回来了。”
一翻梳洗后,温良干干净净地坐在暖炕上,看着三只排排坐着的小包子,三双乌溜溜的眼睛瞅着自己,看得他心痒痒的好想搂到怀里蹂躏几下。
如翠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细细地为他擦试刚清洗过的长发,那披头散发的俊美男子,岁月难以留下痕迹,清朗透澈,容色烨烨,一双黑眸流光溢彩,淡淡望来,有若春花绽放。
“长长,阿雪,贵贵,不认得爹了么?”温良声音温软磁和,伸手在三只小包子脑袋上分别摸摸揉揉。
长长和贵贵比较认生,没有反应,倒是阿雪被人这么一摸,就显得自来熟了,噌噌地爬过去,直接扑到温良怀里,奶气奶气地大叫着:“爹~”喜得温良抱起他亲了又亲,直说阿雪果然像他。而另外两个孩子,在温良重复了几次教他们叫爹后,方开始叫起来。
温彦平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不枉我们一直教长长他们叫爹,弟弟妹妹们就是聪明。”然后又将她们是怎么教三胞胎说话,及三胞胎闹了什么笑话的事情说予温良听,虽然这些如翠在信上写过了,但温良仍是听得极为仔细,与孩子们分开了几个月,温良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的,所以现在恨不得将三胞胎成长事情都问几遍,好弥补自己不在的空缺。
不过,当温良听到三胞胎朝温彦平叫“哥哥”时,温良囧得不行,纠正道:“彦平啊,你是姐姐,可不能误了弟弟妹妹们。”若是三胞胎一直认为这是哥哥,以后小姑娘长成大姑娘出嫁时,让三胞胎怎么想?
“我是哥哥,就是哥哥!”温彦平鼓着脸说,丝毫不肯退让。
如翠拿来梳子为温良梳直擦干的头发,插嘴道:“彦平想当哥哥就给她当呗,反正也当不了几年,到时和孩子们说清楚就行了。”
“为什么?”温彦平不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