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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翰忠匆匆出了主院,宛华快步跟在他后面,到了院子外面没人的地方,便小声对翰忠道:“你这些天在外奔波已经很累了,在婆婆面前装装样子,假意找上一会儿,找不到便早些回来歇息吧!明日白天再说……。”
许翰忠脸色变得铁青,愤怒地打断她道:“二弟两天没有归家,音讯全无,你怎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宛华不满道:“翰孝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事,说不定他在别处找到了生丝,一心顾着去收丝,这才没有赶回来。就算他真有事,也是咎由自取……。”
不等她说完,一记巴掌猛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宛华呆住了,只听翰忠喝道:“住口!翰孝是我弟弟,亦是许家之人,你若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当即就休了你。”
宛华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捂着脸颊不敢再说话了。
许翰忠与宛华成婚后,夫妻间虽有争执,却从未打过她,见她委屈神情,对刚才那下巴掌也有悔意,放软了声调道:“你先回去,让丫鬟给你敷敷脸,可别肿起来。我……我去找二弟了。”
宛华委委屈屈地点点头,见他走了几步,便道:“你,可要小心些儿……别太急……。”
许翰忠回头微笑道:“知道了。”
许翰仁听闻翰孝不知所踪,立时便要动身去李镇,却听许夫人道:“翰仁,你二嫂先前派人去李镇找过,说是没人见过翰孝的马车,说不定他没到李镇,且翰忠已经去李镇寻找,你不如先去一路上其他地方打听打听吧。还有,你先去次织造工场,叫上许贵,让他多带些人去。”
许翰仁应下了,带着阿宝匆匆而去。
于懿在许府等了半夜,赵嬷嬷劝了她无数次早些歇息,她只是摇头。到了后半夜,于懿对赵嬷嬷道:“嬷嬷,准备准备,我们也去。”
赵嬷嬷大惊:“夫人的身子怎可舟车劳顿?再说了这么晚您还没睡过一觉,这大半夜的万一路上不舒服了也找不着大夫……。”
于懿浅浅一笑道:“大夫不是也说如今这身子出乎意料地好吗?”
赵嬷嬷急道:“那也要好好歇着不能太过劳累才行。”
于懿道:“嬷嬷别说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件事不能失败了,我必须要去。”
赵嬷嬷见劝不动,只得叹一口气命人去备车,又吩咐丫鬟在马车坐垫上加两层水牛皮包的褥子,好让夫人可以坐得舒适些又不会太热。
且说前日一大早,许翰孝抢在翰忠之前出了门,离了永靖城南门后就沿着官道直往南而去。马车疾行两个时辰后,眼看就要到李镇了,拉车的马却被什么惊了似的,嘶鸣着停下了。
许翰孝本在车内假寐,几乎要睡着了,被这动静惊醒,扬声问道:“阿柱,出什么事了?”
阿柱伸头去看,倒抽了一口冷气后结结巴巴道:“少,少爷,有人劫,劫道……。”
“什么?”许翰孝一掀车帘看向外面,同时斥道:“这里是官道,还是京城地界,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话未说话他已经瞧见车前站着数名大汉,都蒙着面,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大刀,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腿一软,坐回车中,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领头大汉喝道:“都给我下车!”
许翰孝反应过来了,赶紧下车,一面从怀中掏出银票道:“诸位好汉,在下身上财物全在这儿了,都拿去吧。只要好汉放了在下等人,在下保证绝不报官。”
领头大汉示意手下将他手中银票拿走,却仍不放人,叫手下绑了他和阿柱以及车夫:“许家二少出门只带这么些银两吗?”
许翰孝暗暗叫苦,这些人看来不是拦路抢劫这么简单的,定是早知自己身份,有备而来的。
他被蒙住了眼睛,在野草丛生的荒地里走了一刻多钟,听见“吱呀”一声,似乎是一扇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了,随即他被粗暴地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后还是摔了下去,还好是摔倒在一堆干草上,倒也没伤着,只是肩膀和腰臀处撞得生疼。
紧接着又有两人被推了进来,摔倒在他身旁。他猜测是阿柱和车夫,随即听见大汉道:“老老实实呆着!要是敢跑,老子跺了你们的脚!”
许翰孝双手被绑在背后,但双足自由,便试着站起,小步朝刚才自己被推进来的大致方向挪动,很快碰到了木板,他用肩膀顶了一下,木板有些活动,与门框撞击,发出轻微的声响。果然是扇木门,他刚这么想,就听门外有人暴喝:“乱撞什么?!想跑?”
许翰孝急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渴了,求口水喝。”
“滚蛋,老子自己还渴着呢!”门外汉子怒道。
许翰孝三人连着两天都睡在这小木屋里。一日有两次,劫匪会送一大盘干巴巴的饼子和一桶水进来,让他们吃喝。这时会将他们双手暂时松绑,好让他们吃干粮,吃完了再捆绑起来。
许翰孝吃不惯这干巴巴又没有放盐的饼,第一天只喝了水,几乎没有吃饼。直到第二天,他饿得头昏眼花了,劫匪解开他双手的绳索后,他急忙摸索着抓起一张饼子大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后艰难咽下,突觉这淡而无味的饼子变得好吃起来。
送饼子来的大汉嗤笑道:“真是贱骨头。”
许翰孝敢怒不敢言,转身背对这劫匪嚼饼,心中着急,这些劫匪既绑了他,多半会去许家勒索钱财,只是不知他们拿到钱财之后是否会如约放了自己,万一他们要是不守规矩,拿了钱财一刀杀了自己该怎么办?
一时又想到若是收到消息的是大哥,假若大哥为了独占许家,故意隐瞒自己被绑匪劫了的事情不告诉母亲,那时劫匪迟迟收不到钱财,一气之下杀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他整日胡思乱想,担惊受怕。
到了第二日半夜,许翰孝正睡得迷迷糊糊,只听木门一开,便惊醒过来,紧接着门口方向滚进来几人。许翰孝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躲,觉着刚才听见有个人叫的哎呦一声,声音耳熟得很,便颤声问道:“谁?”
“翰孝?”地上有人问道。
许翰孝这下大为惊异:“大哥?怎,怎么你也被抓来了?”
许翰忠道:“你一直没有归家,二弟妹担心之极,我便来寻你了,谁想还没到李镇呢,就在半路上被绑了。”
许翰孝奇道:“怎么劫匪没有送信回许家勒索钱财吗?”
许翰忠摇头道:“没有。若是有的话,我自然会带足了银钱和人手才过来赎你了,何至于会被他们一道抓来。”
翰孝本来有些疑心这次被劫和翰忠有关,毕竟李镇有丝的消息最初是从大嫂那里来的,但去打听的人是淑芝,大哥照理是料不到自己会来李镇的。
待见翰忠也被绑匪抓来了,翰孝心中那一丝怀疑完全消除了,但却生出一分惭愧来,大哥既然到了李镇附近找寻自己,那么自己私下打探大哥行踪的事,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再见翰忠并无责怪自己的意思,翰孝心中愧意更深,便坦白地把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对翰忠说了。
兄弟两都百思不得其解这群劫匪到底意欲何为,若非为财,莫非是商场上的对手雇来对付许家的?商量了半天无甚结果,天倒是亮了,兄弟两人虽然都被蒙着眼睛,光线倒是可以透布而过,所以知道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又等了会儿,已经过了平时送饼子来的时辰,却不见有劫匪进屋。翰孝觉得奇怪,大声喊叫要水要干粮,喊了几次,门外却没人应声,连喝骂也没有。
许翰孝和翰忠互相用牙咬着把蒙眼布解了下来,挪到门口窗口向外看去,不见外面有人。
许翰忠突然想到一事:“翰仁也来找你了,这些劫匪别是去抓他了,这下糟了!他一样不知你我被劫匪所抓,一点防备也没有。也许这些劫匪想要将我们一个个引过来,抓住我们三个,好多勒索些钱财。”
兄弟两人商量下来,如今这小屋子里也有不少许家的人了,他们又对劫匪的意图不清不楚,不如趁着现在无人看守的好时机逃出去,说不定还能遇见翰仁,并提醒翰仁小心。
既然想定了,他们便互相解开蒙眼布和手腕上的绳索,小心翼翼地推推门。门被锁着,但推了几下,门外并无人喝骂阻止,翰孝和翰忠对视一眼后,同时点了一下头,命众人中最粗壮结实老六把门用力撞开。
众人逃出木屋,见是个破败的小院子,四处张望没瞧见人看守,看了看日头的方位,赶紧朝着西面方向奔逃。逃了没多远,就听见小院方向有一声大喊:“他们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