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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放的家书,就在他的手里。
“你还给我!”我伸手去夺,武甚人往后一退,一股掌风在我们中间划过。武甚人愣了一下,道:“你会武功?”我摇摇头:“我可不会什么武功,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家书给我,你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我观察着武甚人的表情变化,硬碰硬的话,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如果他跟我玩阴的,我就必须打起全部的精神来防着,否则我就会吃亏。
他一直在往后退去,嘴上和我说着话:“大少夫人,如果大少爷看到了这份家书,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他一直宠爱的妻子,居然不是黄家的千金,而且还与自己的弟弟有染,大少夫人,到时候,大少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将家书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风吹走了。
我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想以此要挟我,你就直说条件。”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把家书还给我。武甚人笑道:“大少夫人真是爽快,如果你硬要打,那武某可以告诉你,这份家书已经不是二少爷的亲笔了,是武某叫人誊抄的,字迹模仿得一模一样,二少爷的家书被武某保存好了。本想说这些的,可是大少夫人真是爽快,直接就要谈条件。”
“少废话,如果这份不是单放的亲笔,你攥这么紧干嘛?”
当我是痴儿吗?
武甚人的脸色可不好看,他又退后了一步,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长着一副“斯文败类”的脸孔,甚是恶心。他说:“大少夫人,书信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跟我保证,等你,或者杨沉当家作主的时候,你必须交出一半的实权给杨敏,让她也可以打理杨家的产业生意。”
什么?杨敏?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武甚人提出的条件居然还和杨敏有关系。杨敏野心重,一心想拿到实权,但是杨家上面有许多长辈在,怎么也轮不到她,连杨沉也没有全部的权力做任何决定。
我笑道:“想不到你这个斯文败类居然还有痴情的一面。”为了杨敏,他什么都可以做,除了痴情,我想不到别的原因。武甚人惊异了片刻,忽然低声吼道:“你到底答不答应!”“答应?”我也毫不犹豫,“我当然答应,如果你不把东西给我,流传出去,我连大少夫人都做不了,要是答应你,我最多动动嘴皮子帮你们一个忙,你说,两相比较取其轻,我当然会答应的。”
到时候我不认账,你们能把我怎么办。只要把家书弄到手,任凭你们说我和单放有一腿也没有什么证据来佐证。
“不可以给她——”
就在武甚人要把家书给我的时候,杨顷忽然走了出来。我面无波澜,内心却汹涌澎湃——连杨顷都知道了这事?我该怎么办?杨顷道:“你们在这儿私下交易,可曾想过我大哥的感受?”
杨沉。
我没有对不起他,单放信中所说,我还没有决定回应,只是考虑到此事会引起误会,才想先把书信拿回。至于答应武甚人的要求,只是权宜之计。
杨沉,我还没有下得了决心离开你。
你对我很好,而且,我得替小姐,与你做一对恩爱夫妻。
前几日,就是在这里,我撞上了杨顷,才会导致家书飘落,我今天,说什么也要取回,不能让杨沉知道了此事。我们彼此都在僵持之中的时候,杨沉从杨顷的身后站了出来。“相公……”原来他也来了,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为什么不想发生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为什么杨沉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奇怪。
“武甚人,把家书给我,我让杨敏管理家务事。”杨沉的大掌一伸,武甚人稍作考虑就把家书给了他,然后转身就跑掉了。
杨沉开始看家书了。
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吓人,我头皮发麻地看着他。我就像一个小贼,在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想方设法不让他知道,却轻易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了个正着。
我心里有猛兽在撞,不是小鹿跳,是猛兽。我瞪了杨顷一眼,他不是和杨沉很不和的吗?怎么一有事情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告诉他了,他不是和武甚人才是好朋友吗?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的。
“原来你不是……”杨沉一出声就让我震了震,“你不是……你不是她……”他的眼中喷薄而出的是愤怒之火,我战战兢兢地哆嗦着,说:“你听我解释呀,我也不愿意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之所以做你的妻子是因为……因为……”因为我也是被迫无奈啊,当初洞房之夜,是你来丫鬟房里把我扛走的好不好,关我屁事啊!
杨沉两眼通红地喘着粗气。如果不是画舫里起了疑心,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女子,就是黄家的大小姐,可是,我却不是。
信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不是。
他忽然自嘲般地笑了起来:“之前阮香来找我,说你不是黄家的小姐,你是冒牌的,我根本就不相信。后来,黄家老爷来了,我的岳丈,口口声声地叫着你闺女,我真的很相信,直到现在……”我划桨都不会,我的一言一行,一瞥一笑,根本和他记忆中的人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反而是他刚刚见过的“侯婉玉”,给了他莫名的熟悉感。
不,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一定有,他是不会这么轻易地下结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