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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婵随同老者来到棺材店置办了棺椁,掌柜令帮工把棺椁直接送到她家。此时,天色已晚。第二天早晨,老者请来了陆安城内专门送葬人员,把她爹爹下葬后,她在爹爹坟前大放悲声,又哭了一阵,才回家换去孝装,封锁了自家的房门,便跟着老者一起上了路。
一路上,老者对她无微不至地关怀,致使她感恩不尽,并且认为自己真的遇到了大好人。
第三天中午,韩月婵与老者来到一座城池,但见城门青一色石材修筑,城楼上下两层,各有士兵把守。上一层,士兵手执弓箭,下一层,士兵手执长枪,耀武扬威。韩月婵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有点儿不踏实,便问老者:
“老伯,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汝阴郡的南门,怎么啦?”老者反问。
“你看那士兵……”韩月婵顿了一下,说:“他们让进城吗?”
“我们是黎民百姓,不是坏人,他们会让进的。”老者微笑着,说:“再说,真正强人进城偷拿抢夺,他们也管不了,这不过是一种形式,做做样子而已。”
韩月婵随着老者,走过十级台节,顺利通过城门,沿着大街往前行走,只见街道宽阔,行人熙攘。街道两旁的店面房屋连接,商铺,酒楼,小作坊,粮油坊等,好一个自然的繁荣市井,早已构成了一副美妙的画面。然而,如此美好的城池,竟是乌云漫天,看劲头,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老伯,你家就住在这座城里吗?”韩月婵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是啊,就在城里,”老者沾沾自喜说,“转过前面那条街道,往前不远,再转个弯就到了。”
“噢。”韩月婵点点头。
说话间,韩月婵随着老者来到一条东西街,很快转入一条胡同,往前走不了多远,便是一座大院。原来,这里却是这座大院的后门。此时,但见后门那两扇红漆的大们紧紧关闭,老者上前扣动门环,很快从里面出来一个家丁摸样的人,二人耳语一阵后,那人很快离去了。
韩月婵心里疑惑,老伯为什么不走正门,偏走这儿呢……
突然,一个油头粉面、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慌慌张张走了出来,打断了韩月婵的思绪。
“哎哟!刁掌柜呀,好久不见了,”中年女子笑迎满面,“快快请进!”
现在这个年头,仆人不可以随便问主人的姓名。否则,就是不尊重主人。所以,韩月婵这时才知道老伯姓刁。她与刁老伯随中年女子走进后门,院子里绿柳周垂,花团绵簇,映入她的眼睑。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愿刁老伯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人……那妇人前头带路,走过一段长廊,迈进一个像客厅一样的居室。
“二位请稍候,我去去就来。”中年女子很客气,请二位入座后,便缓缓离去。
“老伯,”韩月婵等到中年女子远去了才问,“这就是你家?”
“是……是。”刁掌柜含糊不清地点点头。
“这是五百两。”中年女子出去不多时,手托银两,迈入门来,把银两递给了刁掌柜。
“多谢、多谢!”刁掌柜喜滋滋地接过银两,站起说:“那就不好意了,再见!”
“老伯,你去哪儿?”韩月婵忙问。
“噢,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里就是你的安身之处,以后你在这里就可以享不尽荣华富贵啦!”刁掌柜说罢,扬长而去。
韩月婵不由自主地向前追了几步,喊了一声:“老伯,这儿不说是你的家吗?”
刁掌柜装着没听见她的喊声,头也没回,便远去了。
“这儿不是他的家,这儿是汝阴城里最火的一家怡红院。”中年女子微笑着说。
“啊……”韩月婵听此言,大吃—惊,说:“你、你要让我做什么?”
“哈哈,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来这儿做什么?”中年女子大笑起来。
“不知道、不知道。”韩月婵连连摇头。
“那我就告诉你吧。”中年女子说:“我是这儿的妈咪鸨母,你是我花五百两白银买来的,我要让你在这儿接客,做皮肉生意,明白了吧?”
“啊?老伯……是骗子!不要、不要……”韩月婵说着就往外走。
中年女子突然变了脸色,一把将她抓住,大喝一声:“来人!”
顿时闯进几个打手,把韩月婵关押在一个单间里。
“放我出去!”韩月婵大声喊叫:“放我出去!”
“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就放你出来,要不然的话,你就在这屋里蹲一辈子吧!”中年女子说罢,与打手纷纷离去。
从此以后,韩月婵在怡红院,度日如年,祈盼老天开眼,早日走出这灭绝人性的**院。
原来,那老者根本就不是什么刁掌柜,而是专门在陆安、汝阴两地从事拐卖少女勾当的骗子。就是这样,韩月婵被骗进**院,真所谓刚刚逃脱虎口,又掉进了狼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