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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行刑正当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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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时间过去真快,眨眼到了第八天,徐州刺史部刺史王愧要将苏虎斩首示众的日期已经到了。一大早,王愧令人先去北十字街大街口布置法场,他和古猛二人做监斩官。同时,由古猛吩咐手下大将军张浦江、葛丁率领两万人马把守徐州东门。王活斧、丘快刀率领两万人马把守徐州南门。吴钱扑、记大戟率领两万人马把守徐州西门。徐州北门,可想而知,那就是宠陋、卢宁喜率领两万人马把守。

    因为上次夜间赤眉军破了“五虎蜂拥阵”,无形中他王愧丢失了两万人马,现在由古猛的手下带去四门八万,二十万人马,还剩下十万。剩下的这十万人马,除下看守法场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马全部分布在徐州城池内各条大街小巷。当然,这些人马,包括把守四门的八万人马,大都依埋伏为主,大街行走之人全是来往百姓,基本看不到兵士。他们一般埋伏在商铺,作坊,店面,断墙下等可以隐身的地方。飞镖、暗箭埋伏在大门岗楼与岗楼两侧的楼层内,更是天衣无缝。四门大敞,一切布置严密,就等山贼草寇前来劫法场,予一网打尽。

    王愧的手段何其毒辣,他挖空心思,布下了天罗地网,自以为是,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赤眉军不会杀进城池,他更没想到卢宁喜大将军已经背叛了朝廷,投靠了赤眉军。

    天近巳时,王愧与古猛亲自来到监狱,令兵士们提出反贼苏虎,带到饭厅,桌面上已经摆上了好酒好肉,王愧皮笑肉不笑地说:“苏虎,苏副首领,这是我王愧为你送行置办的酒席,也是你在阳间的最后一顿美餐,快快用吧,用罢好上路!”

    苏虎“哼”了一声,对王愧眨了眨白眼,说:“不吃白不吃,吃饱了喝足了,到阎王那里做个饱鬼,回头来再找你王愧算账!”说罢,他“哈哈”大笑一声,大吃大喝起来。

    “嘿嘿,我王愧在阳间等着你!”王愧得意地说。

    王愧待苏虎用完了酒肉,令兵士们把苏虎背后绑扎上犯人牌,上书“罪犯苏虎,原于官僚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竟然勾结山贼草寇,反我‘大新’朝廷,罪该万死,今日正晌午时,斩首示众。落款是,监斩官徐州刺史部刺史王愧、校尉古猛。”犯人牌绑好之后,由兵士们押着苏虎,前推后拥,去往法场。他与古猛各骑战马,手执兵器,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再后面,紧跟着刽子手和看守法场的兵士们,大约也有一千多人。不多一时,来到法场,兵士们将苏虎面南背北,绑在了斩桩上。

    王愧坐马端刀,守在犯人东面。古猛坐马执戟,守在犯人西面。刽子手拎着一柄闪亮的大刀,守在犯人对面,就等着午时一到,开刀行刑。

    徐州城池之中设法场,斩犯人,几天前王愧就放出风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四面八方看热闹的百姓,闻风而来,接踵而至。

    赤眉军首领樊崇,早已派出一千名劫法场的武林高手混进了徐州城池。这些武林高手,全是熊达、盖满天带兵剿袭后剩下的“赤眉帮”弟子。他们首先将“赤眉”染为黑眉,乔装打扮,摇身一变,则变成了江湖各界人士,人人各藏短刀厉器,随着进城看热闹的百姓陆续混了进来。此时的北十字街,已是人山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将法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由法场东面三五个人开始拥挤,你挤他,他挤你,都挣着往前拥挤,唯恐自己看不见杀人那一瞬的场面。所以,越挤人越多,很快引起了全场拥挤起来。看守法场的兵士们在场内将拥挤的人们拼命往后推,不推还好,他们这么住后一推,场内就更乱了,赤眉军劫法场的一千名兄弟乘机全部挤在了最前面。

    王愧眼看着下面无休止地拥挤,忍不住高声大骂:“你们这些卑贱草民!好不知趣!真没有道理!杀人有什么好看!滚开!滚开!都往后滚开!”

    围观的人们一下轰动起来,七嘴八舌,叫嚷纷纷:“你杀人还不让人看!你王愧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刺史吗!你王愧有什么了不起……”

    “啊!是谁在高声喧哗?没看见这是什么地方吗!不想活了吗?把他抓起来!”王愧气急败坏地嚎叫,但下面众口纷纭,乱七八遭,找不出具体的“喧哗人”,他抓谁去?所以他只有气断声吞,瞎生闷气。

    古猛看看天近午时,暗暗在想,按照推测,山贼草寇应该闯进来了。可是,这天色快到午时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儿动静呢?其实,王愧比他还着急,便说:“古校尉,山贼草寇怎么还不来劫法场呢?”

    “放心吧,王大人,”古猛故作镇静说,“他们一定会来的!”

    再说苏虎,早被五花大绑,站在法场中央,背靠斩桩,想到自己没能为九泉下的爹娘报仇,三弟、四弟为此先后丢了性命,不由人他两泪如珠,“啪啪”滚落在地上。小妹凤麒还好吧?南海的大哥还好吧?爱妻现在哪里……复杂的心情,致使他真想放声大哭。但是,他强忍忧伤,泼口大骂:“王莽贼篡位夺权,陷害忠良,欺压百姓,真是罪该万死!希望天下各族黎民联合起来,推翻这个无恶不作的暴君!王愧!没想到今日老子竟然死在你这个小人手里,哈哈!我苏虎苏二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再骂,把嘴给他堵起来!”古猛厉声说。

    “嘿嘿,”王愧冷笑一声,“该死的人了,骂就让他好好骂去吧,现在已经是巳时三刻,还有一刻时辰他就不骂啦!”

    再说赤眉军,一十三万人马仍然分为五路纵队,第一路纵队和第二路纵队为实战队伍。何谓实战队伍?实战队伍即直接开到徐州城池北门外拉开攻势准备奋战。第三、第四、第五路纵队,分别开往徐州东、南、西三个城门外,虚晃一招,立即开往徐州北门。为什么说“虚晃一招”,也就是说,这三路纵队开到这三个城门外,只停留片刻,马上开往徐州北门,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敌人分散注意力。如果要将一十三万人马一下子全部开到北门,说不定王愧和古猛又会生出什么花样来,所以才说虚晃一招。

    说时迟,其实这时正是巳时三刻,赤眉军的五路纵队各开到了目的地。徐州东、南、西三个门的头目发现贼兵来到这里,停留片刻,马上离开了,不知什么缘故,便立即派人去亶报王愧。

    再说法场这边,法场的后台,突然有人大喊:“午时已到!”

    “好!”王愧大喝一声:“刽子手!开刀行刑!”

    苏虎听此言,两眼一瞥,只是心想,爹、娘,不孝之子来找你来啦!

    刽子手双手抱刀,高高扬过头顶,大喝一声说:“苏虎、苏虎,你这个老先生,到了阴曹地府见到了阎王爷,可别怪我杀了你!因为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安心上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