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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美女,你去了什么地方,弄成这样。”头发微散,每条辫子上都挂根小草,脸蛋红彤彤的。“别有一番风味哟,去当森林公主了。”
“好了,外国腊,别开我玩笑,他们回来没有?”百合紧张地问。
杨腊努努嘴。今天一大早就去接机,所有从美国飞来的航班都等到了也没等到老头的出现。龙蕲怕百合担心,所以派他先回来报告,他们还在等最后一班。
“太好了,我有时间。”百合兴奋地跑上楼。
没一会儿,龙蕲与沈靖南回到别墅。只有两人,看情形没接到。
龙蕲没多看杨腊的疾步上楼,他需要证实。
书房门被打开,书桌前的椅子也在这时转过,坐着一人,正是龙蕲的爷爷龙宏。两人就这样对恃,直到龙宏从椅子上站起。龙蕲与龙宏同样高大,只是龙宏年老背有些弧度。
“把她赶走。”同样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包含着冷酷的意图与轻蔑,这种女人见多了,除了钱是她们感兴趣的,还有什么,真能从她们身上寻找到爱情?
“不要再玩了,闹剧该结束了。你知道要怎么做,不需我亲自动手。”
比起龙宏的简短话语,龙蕲更是惜字如金,从头到尾没有说出一个字,就连最简单“是”或“不”都没有,因为没有第二个答案,只有“不”
百合没有见到龙蕲的爷爷,她知道她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为什么要让人讨厌呢,做什么不好,要去做情人,让人家看不起。但她不后侮,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更何况蕲又是这么好。蕲,为什么你不说话,你也同意你爷爷的做法吗?你也认同了我?
最大的感伤莫过于龙蕲什么也没说,是要离开,百合从没想过要留下来住上一辈子,只是希望它能长久,哪怕多一日也好。
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早,也知足了。
遗憾没能听到龙蕲的意见,没能与他们告别。算了,不要多想,否则真不想走了,到时可就有人来赶自己,何必做到这份上?
其实她不敢等,不敢再呆下去,害怕那个未知的结果,蕲会赶她吗?闹剧也该结束了。
她听到了她该听到的,现在就做该做的事吧!
走廊上没人,百合偷溜下楼。还是沿着那条石青小路,这时当然不可能走大门。
经过花园,想起昨天那位老者,她停了下来,何不进去打个招呼,噢不,应该是告别。
“爷爷,我又来了,能帮您吗?”
老者正在给一盆月季花修枝,还是昨天那套衣服,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是欢迎百合的到来。只是他还是没有开口。
他递给百合一把剪刀,指指旁边的芍药花,继续做自己的事。百合也什么也没说就干起来。
老者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百合,他信任她能够办到。百合确实也没辜负他,一盆盆展现的成果证实了他的判断。
百合在一盆盆景前停住,不一会儿开剪。这个过程中有停顿观察,有思考有测量,最后在一声声时快时慢的剪刀声中完成。
当展翅的飞鹰呈现在老者的面前时,他露出惊喜的目光。这决不是外行人能办到的,需要足够的功底,一个女孩子会有这个功夫,真是少见。
当他想认识这位女孩时,她已踏上了新的路程。
轰隆隆的雷声煞是可怕,明知这种天气应带把伞,出门时还是忘了。路越来越难走,也不知它通向何方,但百合还是继续,下次一定不走这条路。
下次,还有下次吗?百合嘲笑自己的傻。
没想到这片小森林还不是普通的“小”走了这么长时间似乎还在原地打转,平时真该勘测清楚。难怪说日本人聪明,别人每到一处就要先考察地形,以便发生意外时可以找到逃生之路,所以人家的存活率高。要能离开这里,首先就得向他们学习。
脑袋已开始转悠,呈现回旋状态。早上没吃,中午又没吃,再加上树爷爷的围绕,她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吃一堑长一智,就当积累经验吧!
龙蕲开着车飞奔回家,要不是早上有一个重要客户,他怎么放心把百合与龙宏留在家里。进门时碰到杨腊。
“人呢。
“我也在找她。”
龙蕲已感到有什么发生“你在这等,我出去找一下。”嘱托完杨腊,龙蕲跑了出去,他的预感牵着他走小路。
风打在百合的脸上阵阵刺痛,杂夹着树枝灰尘,这些平时毫无力气的家伙,现在倒成了有力的武器。
百合两手抱紧身子,出门时也就穿了件薄衫,没有拿任何行李,那里属于她的东西不多,又何必去拿。夏天的风刮起来也够厉害的。
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雨点直落下来,毫无情面地打在百合身上,煞是疼痛。躲进一棵大树下,自我安慰幻想这里是“百叶林”的梧桐树。
可是,那愈发昏暗的天空述说着可怕,什么牛鬼蛇神此刻全都出现在百合的脑中,她慌乱地望向四周,会不会有蛇,她最怕这东西了,软软、滑滑的,想起来就恶心。
倏的,将撑在地上的手拿开,说不定就会从哪儿冒出来。
蕲,你在哪儿?快来救我,这里有好多东西欺负我。我是不是不行了,我要死了吗?不,不能死,我还没有小baby,我还没有完成心愿,不,不行百合的意识逐渐模糊
花蕲显得很冷静,虽然他的心里早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担心得不得了,但他知道他不能慌,不能乱了阵脚,现在只能冷静地分析百合会走哪一条路。树枝有新生的折痕,一定有人刚刚来过,会是百合吗?
有动静,那双敏锐的眼睛顺着声音的来源定向一棵大树,拨开杂草丛。
“风儿。”龙蕲急奔过去。
否合已经冻得全身冰冷,柔嫩的肌肤上到处可见树枝的刮痕。龙蕲脱下外套盖在百合身上,一把抱起,没命地朝着别墅跑去。
当龙蕲抱着湿漉漉的百合出现在门口时,沈靖南与杨腊吃惊地呆住了。从来就没见过龙蕲这样焦急担心过谁,百合出了什么事?
沈靖南上前欲从疲惫不堪的龙蕲手中接过百合,被龙蕲岔开。“快去拿医药箱。”说完,抱着百合上楼。
沈靖南的另一个身份是龙宏的家庭医生,每次龙宏来这儿小住,都是由他来检查身体状况,准备了一个临时的医药箱。
“百合是在又累又饿又冷的情况下晕倒。”沈精南边诊断边告诉另外两个着急的人“情况不太乐观,正在发烧。”“你给我说清楚。”龙蕲一把揪起沈靖南的衣领。
“可能会转为肺炎。”严肃地回答,他能够了解龙蕲现在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担心,在他心中早就把百合当亲妹妹般看待。
“她需要好好的休息。蕲,你去换件衣服,否则你也会病的。”
龙蕲依旧坐在床前握着百合的手。“那好吧,等会儿我给你送衣服来。”他知道他是劝不动龙蕲,就让他安静一会儿,拍拍杨腊的肩膀一同出去。
她像一个睡美人,好甜,静静地躺在床窝的中央,仍粘着少许水珠的面颊泛着不寻常的红润。
风儿,你不会儿有事的,不要离开我。回想与百合的初识,第一次谈话,好温馨啊!
清晨,沈靖南走过百合的房间,摸摸她的额头,还是热的。趴在床边睡着的龙蕲醒来“怎么样?”
“还要再观察一天,基本上稳定。蕲,去休息一下。我知道我这句话白说,但最少下楼吃些早点,我帮你看着?”
龙蕲略微点头,看了眼床上的百合出了门。
就在沈靖南准备坐下之际,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他以为是杨腊,回头却吃惊地望着来人。“爷爷。”
龙宏稍抬手指,示意不要说话,指向门外,房间里只剩下他与百合。
龙宏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他的内心是复杂的,眼前的女孩就是帮他松土、剪枝的女孩。他万万没想到这竟然会是同一个人,早知道是她,他也不会反对了。罪过,真是造孽啊!
“爷爷。”百合轻轻叫出声,花园里的老者怎么会在这儿,眼花吗?她想试着坐起来,浑身的疼痛使她没能成功,头好疼。
“别动,好好躺着,爷爷在这儿陪你。”
“爷爷”原来爷爷不是哑巴,他同意她叫他爷爷?百合心里一阵激动,像吃了定心丸似的真的躺着不动了,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生病,爷爷也是这么在她身边。
龙宏轻轻抚摸着百合的秀发,站在门口的沈靖南看傻了眼儿。
“你怎么站在这儿?”龙蕲压着声音问沈靖南,他不想吵到百合。
沈靖南也不好解释,他爷孙俩儿现在是水火不容,要是让他看到偏偏龙宏这时就出现在门口。
“注意自己的身体。”
龙蕲不敢置信地看着龙宏离去的背影,这是他的爷爷?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