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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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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儿,你你真的不在意小珊吗?”好可笑,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竟会感觉到怯意。

    有多久了,她没有好好的跟儿子吃一顿饭,有多久了,她没有摸过儿子的脸,有多久了,她没有过问他一句猛然回头,儿子已经是棵参天大树,高大伟岸的体魄,冷鹜沉稳的性情,反而是她落在后面了。

    等她意识到自己老了,儿子已经大了,大到不需要母亲了她后悔,后悔没有好好的看着儿子,没有温柔的抱抱他,没有听他诉说童年甚至没有安慰父亲的离去给他带来的伤痛。

    她很惭愧,她是一个失职的母亲!

    可现在阮珊的闯入,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弥补他的机会。透过阮珊,她清楚自己可以好好的跟儿子促膝交谈,虽然还够不上谈心,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娘,她的事我自有主张。”简单的一句话算是交代,却带着浓郁的疏离。

    “傲儿,娘相信小珊绝不会下毒的,你放了她好不好”仰着头,她眼带希望的凝视着梅傲,一双历尽沧桑的眼眸里有着慈母的爱怜。

    “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该还给她的公道我自会还。”梅傲始终拿自己的侧脸对着生他的母亲,幽深的黑眸像两汪无底的深潭,抓不到想法又让人胆怯。

    “我”她试图想说些什么。

    “我还有事要办,告辞。”说着,修长的腿一抬,他毫不留恋的离开。

    告辞!

    重重的,梅夫人感觉到自己的心像被重物敲击,晃荡着身子倒退数步。

    那是她的儿子啊告辞

    哈哈,这算什么?

    他们是主客的关系吗?他们是随处相逢的陌生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用如此冷淡的语气说出如此客气的话,这算什么?她辛苦了一辈子为的是什么?就为了换得儿子的疏远?

    不,不,她不能接受,她伸出布满皱纹的手,她老了啊,这双手这双手为梅家做了多少事,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儿子跟自己不亲近?

    呵呵这算什么?

    她的这一生,献给了梅家,却换来儿子的不谅解。

    不,她还有一个希望——

    撩起裙摆,她大步往牢房走去,她要放了阮珊。

    “小珊,小珊”

    “咦,大娘?”小脸顺着牢门看去,赫然是梅夫人,阮珊一愣。

    “你这孩子,叫什么大娘,我是你娘。”不赞同的睇了阮珊一眼,梅夫人说。

    “哦,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还习惯吗?”真是委屈了这孩子,这阴冷的牢房岂是人待的。

    “你怎么跟傲说同样的话啊,真不愧是母子。”隔着粗实竖栏牢门,阮珊握着梅夫人的手。

    “傲?他让你叫他傲?”她先是震惊,然后了解,阮珊在儿子的心中果然是不一样的,这样亲昵的称呼

    “这有什么不对吗?是他要我这样叫的啦,对了,娘,喻柔姐姐的身体怎么样了?”真是的,一遇到梅傲,自己的侠女本色都去了七八成,唉,被他迷得差点忘了这事。

    “你放心,她没什么大碍,倒是你住在这种地方”梅夫人脸上充满担忧。

    “娘,你放心啦,我可是立志要当侠女的,这种程度的牢房就当是体验,说不定以后我会遇到更糟糕的呢,我可要好好习惯这种生活,就是无聊了点。”

    她的眼波流转着,大眼转啊转的,逗得梅夫人一乐。

    “胡闹,以后可不许你住什么牢房,要当我们梅家的儿媳妇啊”“哼,臭梅傲,就让他娶别人当妻子嘛,反正他又不要我。”

    “胡说,娘保证,傲儿的妻子一定会是你!”

    “哎呀,娘,我才不在乎,天地任我游,大不了我再去浪迹天涯”

    “小珊,这种话不许再说了,傲儿会不高兴的,那一巴掌的教训你忘了吗?”

    梅夫人一脸的责备。

    “哼,爷爷都没打过我呢,他不疼我”

    “绝不是这样的。”梅夫人赶紧为儿子辩驳“是你乱说话才惹得他不高兴的,你不应该说你不稀罕他。”

    “本来好嘛,人家稀罕啦,可是是他不好,他先不要我的。那既然他不要我,我干嘛要那么没操守的喜欢他,我才不要,人家才不会跟别人共事一夫。”

    “嗯,说的对,我只承认你这个儿媳妇。珊儿,我叫人放你出来,你等着,娘现在就去,怎么可以让你住这种地方!”说着,梅夫人想挣脱阮珊的小手,只是却反被拽得死紧,她疑惑地看着阮珊。

    “娘,我没事啦,你先回去,这里不好,你身体会受不了的,傲已经跟我说了他会来接我回去的啦!”嘴角一扬,大眼贼溜溜的一转“娘,你叫人帮我送水来好不好,人家浑身直发痒呢,还有还有”

    “还有给你准备个大鸡腿,加上你最爱的萝卜猪脚汤。”

    “啊,不愧是娘,好好哦,都知道人家在想什么,来,抱抱哎哟痛!”

    得意忘形、兴奋过度的下场是没有和人体来个温暖的拥抱,反而撞上冰冷硬邦邦的牢门,龇着牙,阮珊都快哭了,那一下真是太结实了。

    撇着嘴,梅夫人摆出受不了她的无奈笑脸,之前因梅傲而生的黯然奇异的烟消云散。

    “嘿嘿”阮珊调皮的眨眨眼,干笑着。

    又出糗了!

    和昨天一样,处理完了堡内的公务,梅傲又“回”到了关着阮珊的牢房。

    “珊儿今天怎么这么安分?”平常她不都是大声嚷着臭骂他,今天却安静得有些奇怪。

    不放心的,梅傲大步向前,她睡了?可他今天没有来得特别晚啊,还是累。

    低笑几声,这小女人老是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脱了鞋袜,他轻柔的掀起被角,高大的身躯硬是挤了进去。

    没办法,他已经完完全全中了她下的蛊,没有她自己是睡不着的。

    轻叹了口气,他怎么会看上这样令人难以捉摸的女人,甚至在知道她冒牌的身份以后还能全然的接受她,想纳她为妾拥有她一生。

    想想都感到不可思议,他梅傲这一生按着家规办事,像他这样个性严谨的人竟然会看上如此毫无章法、处事乱来的怪丫头

    可是,拥紧她,怀里真实的温热软躯却可以消弥他一天的疲惫,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女人之于他就是解决生理需求的附属品,延承下一代的生子工具,是绝尘堡的主母门面可是怀中的这个女人,远远超过这些用处,所以他破例的接纳她。

    虽然心里老想着要她识大体、学礼仪、懂家教,可他却从未付出行动,原因为何隐隐约约可知一二,却又模糊难懂,他只知道自己是想保有现在的她,天真带点小调皮,迷糊带点鬼灵精的她吧!

    这么一想,禁锢在她腰上的结实臂膀更是有力的圈紧怀中的小女人,就这么决定了,等事情告一段落他就收了她,而程英不,她绝对没资格做绝尘堡的女人,一个随便跟男人私奔未遂的女人没资格进绝尘堡!

    瞧着这张黑不溜丢的小脸,他笑了,自己竟然对这张脸越看越顺眼。

    他低下头,薄唇轻点她的小额头,接着是她的眼帘,小鼻头

    “傲冷”蓦地,她像梦呓般轻缓的说,小脸皱巴巴的,冷得直发抖。

    “珊儿?”冷吗?闻言,梅傲赶紧拢拢周边的丝被,拥紧她。

    他对于她无意识的在梦中还叫着他的名字这一点相当满意,那是除却虚荣心之外,另外一种满足的感受,空虚的心房因为她的叫唤而涨满温暖。

    “热”

    “热?”难道是自己将她抱得太紧了?眉峰一拧,梅傲又放开拢紧的丝被,可是

    “冷”

    “热,我好热”

    “难受,傲”

    “帮我”

    她怎么会时冷时热?梅傲一慌,掀开丝被,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大掌跟着爬上她的身体

    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身体怎么会一阵冰凉一阵火燎的,难道她

    “来人!”他高声咆哮“滚过来!”

    天,她不能有事,胸口传来一股沉闷感,那不安的感觉不,不,抱起阮珊,他使出轻功往自己的房里飞奔而去。

    “叫衍过来!”

    梅傲火速将阮珊轻柔的放在自己的床上,那细柔的动作像是对待罕见的珍宝似的,就怕一个不小心会弄碎她似的。

    “怎么还不来?赶紧再去叫!”心急如焚的梅傲一刻都等不了,微愠的脸上明显写着心慌,佳人时冷时热的变化很揪人心。

    看着平时虽然乌黑却显着健康的小脸,此时竟是苍白,他的心揪紧、发疼,幽黑的深眸一刻也不敢离开她的脸,就怕她

    “傲,发生什么事了?下人说你急着找我,还发小嫂子?”匆匆而来的白申衍先是疑惑的追问,在看到阮珊不正常的身体变化时止住话,随即忍不住惊呼:“天,这是中毒的现象。”

    “快,衍,你快看看她,她”梅傲慌乱的脸上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自制,剩下的不过是为心上人担心害怕的神色。

    “傲,你先冷静下来,我先替她把把脉。”看着这样的好友,白申衍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沉稳的他露出心慌焦虑的样子。

    联想到柳喻柔的情况,他了解了,自己何尝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他们现在的处境只能说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会治好阮珊的,他不会让好友步上他的后尘。

    稍微有点吝啬的让开那么一点点,梅傲的手始终握着阮珊的小手。

    “傲。”白申衍好笑的看着那只可容纳一个巴掌大的位置“你可以再往后退一点点,还有,你应该先去追查下毒的人,说不定”

    “咻”的一声,只见一阵风飘过,梅傲已经消失在床畔。

    这个梅傲平时处理沉稳冷静,总能做出正确的指示判断,没想到一遇到心爱的女人你们是幸福的,望着这个濒临死亡边缘还不忘臭骂梅傲的女人,他摇摇头,轻笑。

    执起她的小手,一把脉——

    白申衍瞳孔一缩,身体一僵,面色凝重,这这没有他想像的好解决啊!

    “娘,您是不是送过食物给珊儿?”没有考虑到现在的时辰,梅傲像一枝离了弦了箭直闯梅夫人的房间,开门见山的问。

    从守卫口中得知,今晚玩珊吃过母亲差人送过来的东西,梅傲铁青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就来到母亲的房里。

    “傲儿,这么晚了,你”“回答我!”他低咆,理智在得知阮珊中毒的那一刻便从脑海里抽出,剩下的不过是担心和揪出始作俑者。

    “是啊,小珊她说想吃鸡腿,所以我差人”

    “那里面有毒,你知不知道,珊儿因为吃了您送过去的”

    “傲儿,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鸡腿怎么会有毒呢?”

    “那就要问您了,您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抢走她为什么您小时候不管我、不理我,我长大了只不过想要一个女人,您为什么”

    “啪!”眼里聚满泪水,梅夫人的心在抽痛“你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是故意的吗?我是吗?你小的时候我要撑起这个家,我不能愧对梅家的列祖列宗,若不是还有你,若不是为了你爹,我真想不顾一切跟着他们去你知道活下的人的痛苦吗?你知道失去你爹我的痛苦吗?你知道我需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对你爹的思念吗?你知道当我夜深人静站在你床头看着你安逸的睡脸时的安心吗你知道吗?呜”她失控的大吼,吼出这一生的怨恨,吼出自己的悲哀。

    她的话令梅傲一震,天,他这是在做什么,她是自己的母亲啊,而且她并不排斥珊儿双手撑脸,他痛苦的低下头。

    “对不起,娘,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不能失去珊儿,不能,不能”他像只受了伤的野兽发出痛苦的哀号,那呜咽的声音让闻者落泪,听着都为他心酸。

    “傲儿,小珊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还有白公子呢!”这一刻,恍若回到小的时候,当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需要娘来安抚的小孩的时候,梅夫人的眼里有着欣慰,有着满足“走,我们去查,只要查下去,一定会知道是谁下的毒,我们不能保证白工资能完完全全的解毒,虽然他的医术是我们凌倾王朝的顶尖,但”

    “我知道了,娘,您放心,我不会放过下毒的人。”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出现接连中毒的事件,他不会放过那个人的,不论下毒的人是谁。

    “你先去看看小珊,我去查,接触过小珊的人不多,很快便会有结果。”刚强的梅夫人复活了,冷静的神色、刚强的气势令人生畏。

    “嗯!”他相信娘的能力。

    幽暗的冷眸里迸出嗜血的光芒,刚毅的脸上有抹狠绝的神色,整个人处于盛怒中的梅傲散发出逼人的气势,那是一个复仇者的架势,一种凌厉的决心,阴沉冷惊而让人发颤。

    “傲,我”白申衍眼里有抹愧色。

    “是不是珊儿她”看着白申衍略微苍白而带着惭愧的神色,梅傲心头一惊,颤着双唇害怕的轻问,仿佛只要问重了一些都能要了阮珊的命似的。

    “你,这”不想听白申衍这样断断续续折磨人心的话,他一颗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用力推开好友的身体,梅傲大步跑向阮珊身边,吞不到了喉头的硬咽,抚着小脸的大掌轻颤着,俊逸的脸上有着慌张、心痛、后悔、害怕

    “傲,小嫂子她有了身孕了”

    “不用说了,无论如何我要保有珊儿,孩子将来还可以再有,但如果失去珊儿就什么都没有了”以为白申衍是要他做抉择,梅傲想都不想的说。

    虽然一听到珊儿已经怀孕了让他心头二号,可是什么都不比珊儿在他心里来得重要,如果说以前他还有疑惑跟不确定,也被这天杀的毒逼出答案。

    他该死的不能没有阮珊,失去了她,他的日子黑白的颜色,没有欢乐的生活,没有精神的寄托,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天,什么时候她竟这样深深植入他的心了?

    “不,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到目前为止,很幸运的孩子都没事,只是小嫂子的身体不知道能撑到几时,虽然小嫂子身子硬朗,但是”

    “衍,你可以跟我说是中什么毒了吧!”看白申衍这样顾左右而言它,梅傲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那是南方罕见的幻毒,所谓幻毒是因为它采用十五种至寒至热的药物,加十五种最稀世罕见的毒物提炼而成,要得到这种毒根本不容易,而且它几乎没有解药”

    “你说什么?”没有解药,梅傲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可以解的是不是?”他激动得揪住好友的领口,神情哀痛的咆哮。

    “我可以,但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试药,这是很难的一点,如果没有把握好制药的程序,那便是另一种毒药,况且我们还需要一人愿意提供身体让我试药”

    “什么意思?”他一惊。

    “三十味药,这毒没人知道它的制作程序是先下哪种,我们要找到跟小嫂子毒性相同的才能依着找出解药,所以,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就算我不分昼夜的制药解毒,也难保小嫂子能撑到那时候,所以”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下毒的人,是吗?”

    点点头,白申衍无言以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很没用“对不起,傲,我已经无力了”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你帮我注意着珊儿的情况,我这就去找下毒的人,相信我娘已经查出凶手了。”不能慌,不能急,他要先找到下毒的人。

    梅傲极力说服自己要冷静,深深的看着忽冷忽热、忽红忽白的小脸,他的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痛得几乎剥夺了他的呼吸。

    他深吸了一口气“衍,在我找到解药之前,别让她有事。”

    “我知道。”斯文的脸上尽是肯定,维持一个人生命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谢谢!”他由衷的说。

    “我们是兄弟。”白申衍轻扯嘴角,他佩服好友的冷静,这么短的时间内,梅傲竟然可以恢复原本的面貎,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娘,查得怎么样了?”梅傲沉稳的问,而无表情的脸上有着极力压抑的阴晦,虽然没有勃然大怒的嘶吼,隐隐散出的阴鹜却叫人害怕。

    “有眉目了,牢房守卫张三说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端饭菜进去的,根据张三的提供,那姑娘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想来应该出身不差,一身的金银珠宝让人晃眼,而近来堡内未收新丫头,所以”

    “我知道了,娘,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梅傲轻声说着,阴冷的对下人命令“去叫程英过来。”

    下人依令离开。

    “傲儿,再怎么说,我们跟程家也有君过一段姻亲关系,你还是不要做得太绝”梅夫人试图为程英请命。

    并不是说她不担心阮珊,也不是她有羊意放过程英,而是碍于丈夫和程家的关系。

    “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耳任,假如今天珊儿撑不过去,程英的命也别想好好保住,原本她欺骗我已经是大罪一条,现在罪加一等,别想我会放过她。”

    狠厉的口吻、阴冷的表情,足显梅傲卯有多痛恨程英。

    “梅傲,你找我?”程英高兴得笑开了脸,那艳丽的笑脸不比骄阳逊色,在见到梅傲时,白皙的小脸上泛起瑰色,那娇美艳丽的神态加上婀娜多姿的身形,足以让人血脉贲张。

    “说,是不是你下的毒”一看见程英来到跟前,梅傲立即掐住她柔嫩细腕。

    “啊,好疼。”手腕上的力道足以掐断她的骨头,程英晾呼,美眸泛起水雾,惹人轻怜。

    “说!”

    “啊,你在说什么啦,人家不懂!”手腕上的力道又加深了“好痛哦,傲,你先放开人家嘛”程英艳唇娇嘟,撒娇的语气让男人听了骨头酥软。

    “你没听清楚我的问话是不是?”这回,他连左手也跟着伸了出去,用力的掐着程英精细的下颚。

    “啊”痛,好痛,这回泪水扑簌簌的滑了下来,程英因为疼痛的关系赶紧回答“我没有。”

    他不懂得怜香惜玉,是个粗鲁的男人。

    “是不是你送的饭菜?”他冷冽的问,眼神凛然。

    “我我”吞吞口水,迎视着梅傲让程英心一慌,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她呼吸一窒,害怕说出实情。

    “再吞吞吐吐的,我就让你见阎王。”他威胁。

    “是是我,谁让她跟我抢你,她该死!”眼一闭,程英受不住他慑人的气势,只能说出实情。

    “该死的!”用力一个甩手让程英飞出自己的掌控“把解药拿出来!”

    “我没有解药。”她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这还得了,梅夫人赶紧上前“程姑娘,你现在交出解药,绝尘堡就不为难你,如果阮珊有个万一,不只是你,整个程家我们梅府都不会放过的。”

    “我、我不知道啊,是、是段五味给我的,他我真的没有解药,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好不好”“不可能!”在听到没有解药的那一刻,梅傲崩溃了,他双手揪起躺在地上的程英“你想嫁给我是不是?好,我答应你,等珊儿死后我就娶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这太便宜你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他双眼暴凸,布满血丝,脸色阴沉可怕,唇边扬起诡异的微笑,此刻的梅傲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魂般。

    “不、不、我不不啊”娇生惯养的程英哪见过这阵势,当下不顾形象的大哭求救“爹,救我爹,我要回家”

    “回家?”他诡异一笑“这辈子你休想!”跟着用力一个甩手,程英的身体如破竹般飞了出去,先是撞到房内的摆设,而后“铿锵”一声落地。

    “呕!”当下,程英吐出一团血。

    “把她关进牢房里去,等她想起解药了再带她出来,还有,即日起,我要南方的程家消失在商道上。”

    “不,不要,我求你,梅傲”程英这回是真的后悔了,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给阮珊一个小小的教训,竟会酿成今日的大祸。

    “求?你有什么资格!”

    “傲儿”自头看到尾的梅夫人自觉无话替程英求情人,只是却不得不担心此刻的梅傲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