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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碧莲拿着上好的药来了东西厢房,得了沈骆的令,衣不解带地开始照顾碧叶。沈骆待碧叶甚好,让东西厢房的厨子专门做了些染风寒发高烧的人适宜吃的清淡的菜肴。
可耐三天下来,碧叶总共醒来五次,基本上是昏迷在床。好不容易高烧退去了,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最后,没有办法,碧叶还是被宫人给抬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沈骆不知道。只是从徐嬷嬷那里得知,碧叶去的地方不是浣衣局。
第四日,沈骆听说宇文怜被禁足在怜宫直到秀女教习过后才可以出怜宫。宇文怜气得在怜宫又是打宫女又是摔东西,连一直伴在宇文怜身边和宇文怜一同长大的余之若都未能幸免,身上被板子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到第五日的时候,消息又传到东西厢房,听说怜宫那边死了宫女,是被板子给活生生打死的。昭阳宫的万贵妃还病着,宫里头万万不能发生死这个忌讳的事。皇上对此尤为震怒。甚至去了怜宫狠狠地教训了宇文怜一顿,宇文怜不服气顶了嘴,皇上气得当即将茶盏给摔碎了。
怜宫那边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东西厢房沈骆的屋子里头又是另一番场景。
夜幕已然降临,坐在沈骆身旁的威敏敏整个脸蛋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放在腿上的双手握地紧紧的,白皙的脸蛋上有一层清晰可见的红晕。今儿晚上,宇文尚安排威敏敏出宫与秦霖见面。看到如此紧张激动的威敏敏,沈骆只是轻轻拿起茶盏,轻酌慢饮了起来。
外头刚有响动,威敏敏便腾地一下起了身。径直往屋门走去,当看到站在屋门处的宇文尚和小福子时,威敏敏越发喜悦激动。宇文尚抬了抬手,而后吩咐小福子从小道将威敏敏带到皇宫偏门。小福子领命,沈骆明显地看到威敏敏行走的双腿似是在颤抖。
关上门后,宇文尚一脸笑意地走到沈骆身前,然后坐了下来。夺过沈骆手中的茶盏,将剩余的茶水给喝下了肚。喝完后,宇文尚轻轻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沈骆尤为魅惑地挑了挑眉。沈骆睨了宇文尚一眼,今晚威敏敏激动倒也罢了,宇文尚故意摆出一脸魅惑样,这是想要干啥?
“骆儿,教习就快结束。云何县离皇宫有些距离,我仔细想了下,白将军是你的嫡亲舅舅,你在将军府出嫁可好?并且,我已经亲笔书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沈宅。岳父岳母不日将会抵达将军府,连带着拿来那三样首饰。为你开脸的妇人我也已经找好,当朝一品诰命夫人。”
宇文尚继续挑着眉摆出十分魅惑的模样看着沈骆,一双黑眸释放出比星辰还要亮的光芒。沈骆的脑子里头不禁浮现出十里红妆,大喇叭吹得震天响的场景出来。
“至于聘礼,我早已备好。不过,对于沈家来说,聘礼着实不算什么。只是那落红香包必须要压在聘礼的箱子下面。民间女子都是三日后回门,而皇宫却是不同。骆儿,你若是想家了,等到年关的时候,我再带你回去可好?”
看着宇文尚发亮的双眸,沈骆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地说道:“教习不会因为万贵妃的病而拖延吗?还有孙淼那里,万一她也被指派到东宫,成为了你的侧妃怎么办?若是你一同娶两个女子,我势必不会答应嫁入东宫。”
宇文尚心猛地一颤,都这时候了,骆儿还存着不嫁给他的心思?!
“骆儿,万贵妃的病现在有些好了,不会耽误教习。大婚如期举行,教习过后的第二天便是良辰吉日最适合嫁娶。至于那孙淼,徐嬷嬷说她乖巧谨慎地很,在教习中挑不出错来。”
一听宇文尚这话,沈骆肚子里的酸水开始翻滚了起来,出口的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如此,你是不是看中了她的乖巧?嗯?”
看到沈骆瞪大的双眼,宇文尚却是笑了起来。“骆儿近来吃味吃得很是厉害,我有你一人便足以。与其担心孙淼,不如担心担心我们的洞房?近来,我仔细研究了下房事,里头真真是包含万千。你我未做那事许久,骆儿,你难道不期待洞房吗?”
沈骆瞪大的双眼瞬间眯了起来,立刻想到了教习前几天,徐嬷嬷日日上午让她们头顶一花瓶,身子笔直地站着,脸上带着微笑露出八齿。思及此,沈骆立刻眯着双眸低低笑了出来。然后扬起笑脸,“孙淼你好些处理,不过她出身贫寒,性子应该不错。做得别太过就成,若是能让她离宫那就再好不过了。关于这洞房……”看着宇文尚越发上挑的眉和高高扬起的唇角,沈骆清了下嗓子。“我自是十分期待。”
沈骆的话无疑是一道甜甜的蜜糖水流入宇文尚的心,宇文尚瞬间舒畅万分。佳人的一句话实打实地解了宇文尚多日来的相思。只是,宇文尚不知道的是,沈骆和他想的洞房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打着一肚子坏水准备好好整治一下让他了解教习的不易,一个是藏着一肚子的无耻色心准备好好折腾一番佳人,最好一发即中,让佳人怀上龙嗣。
之后,宇文尚和沈骆好一阵耳鬓厮磨后才离开东西厢房,想着不久就可以大婚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佳人搂入怀中,前往东宫的一路上,宇文尚的脚步都是十分潇洒轻快的。
碧叶走了后,一直都是碧莲在伺候沈骆。即便宇文怜被禁足在怜宫又惹怒了皇上,但沈骆还是不敢轻易对碧莲示好。何况,宇文怜毛不准在东西厢房已经收买了些秀女,比如禾苗。禾苗从来都没有在宇文怜那里吃过亏,并且禾苗对宇文怜很是恭敬。
碧莲这几天来做事十分小心,唯恐恼了骆小主。洗漱完毕后,沈骆吩咐碧莲早些歇息。碧莲弯着身子小声答是然后退了下去。碧莲走后不久,沈骆正准备就寝,屋门却被人给推了开来。
沈骆回头一看,原来是威敏敏。和秦霖见了面后,威敏敏不应该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么?怎么这嘴巴撅地如此高?一双眸子耷拉着仿似要流下泪来。
沈骆连忙握住威敏敏的手让她坐下,“敏敏,先喝杯茶。进展地不顺利吗?”威敏敏一咬牙,双手直拍着桌面。“骆儿妹妹,秦霖看到我就像羊看到了狼一般。幸亏我一把扯住了他,不然他就要夺门逃走。”
沈骆脸上带着疑惑,如此看来,秦霖必定是留下了。“敏敏,你慢慢说与我听。秦霖对你有无好点?”
“没有,他这个死脑筋。你知道他说什么来着,他说我现在是秀女,被指派到华竹殿了,以后必定是二皇子妃,作为月翔臣子,国君待他不薄。他不能做出和皇子抢妻之事。傻啊他,二皇子对我毫无感觉,若是二皇子否决了,我压根进不了华竹殿。教习过后,我就能出宫。再过一年,出宫的秀女就能出嫁。”威敏敏咬着唇瓣恨恨地说了出来。
沈骆一听喜了,秦霖必定是喜欢上敏敏了。不能完全回应敏敏是因为碍着君臣有别。
“敏敏,你莫要急。秦霖他是喜欢上你了,你出了皇宫后,立刻去往秦府,让他做好准备明年风光迎你进门。”
威敏敏一听,叹了口气。“哎,也只能如此了。”
本来威敏敏还想和沈骆聊一会,可耐蜡烛燃尽了,屋子内一片漆黑。不得已,威敏敏才起身轻轻推开门准备走。只是,威敏敏刚要探身出屋,身子却倏地退了回来。威敏敏立刻弯了身子,小声地带着股神秘对沈骆说道:“骆儿妹妹,我看到禾苗出了屋子往东西厢房外走去了。半夜出门,定没好事。我们快点跟着她,看她干嘛去了?”
沈骆心里头一惊,禾苗出屋了?
威敏敏朝沈骆急急招手,刚还一副伤心模样的威敏敏立刻换上了另一幅表情,此时的威敏敏心里直想着,禾苗啊禾苗,总算给我逮住小辫子了。威敏敏为何对禾苗如此讨厌,说来话长了。进入东西厢房第一天,威敏敏傍晚恰巧从禾苗屋外走过,听到禾苗屋子里头砰啪一响。以为禾苗发生了什么意外,威敏敏刚要进去帮忙,却是听到禾苗诸多恶语。虽然没有针对东西厢房的秀女,但是说出如此粗俗恶语的人定不是好人。
当时,也只是威敏敏的猜测罢了。只是,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越发证明禾苗不是善人。
沈骆和威敏敏一路尾随禾苗,现在已经半夜,禾苗走的路又是极其偏僻的。是以,周围没有任何太监宫女。沈骆和威敏敏离开禾苗好一段距离,走路的声音也极其轻。禾苗步子越迈越快,好像有急事一样。
最后,沈骆和威敏敏跟着禾苗来到了一方树林,当里面传来男子声音之时,沈骆浑身一颤。禾苗竟与男子幽会?
威敏敏喜地不得了,脸上带着笑意,抬眼往周围一看。随即对沈骆说道:“禾苗真笨,这里离昭阳宫很近,万贵妃原先是皇上的宠妃,宠妃病了,说不定皇上就在这附近。骆儿妹妹,你在这里等着,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我去找皇上。禾苗这次死定了。”威敏敏说罢后,低着身子轻轻离去。
现下只余了沈骆一人在树林中,此时,男子的身子正好斜偏,月光照在男子的脸上,沈骆瞧得很是清楚。原来那男子是祝易峰!禾苗何时和祝易峰勾搭上了,祝易峰进宫没几天吧?若是敏敏真把皇上给找了来,禾苗的结局便是……
“你是要让我……”树林中男女的声音大了起来,沈骆听得也渐渐清楚了起来。
“怎么,你不敢吗?沈骆的弟弟如此说我,我身上留有皇族血脉,侮辱皇室中人,当砍头论处。我动不了她弟弟,动她不就成了。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沈骆的贞洁没了,殿下会要不洁的女人吗?”
听到这话后,沈骆双手狠狠地抓紧了衣摆。这两人的心真真是黑,只是,她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了,破她身的便是殿下宇文尚。如此,你们两人的如意算盘真真是打错了。
“这有何不敢的?只要让我入主东宫便可,若是你能助我入主东宫,以后,我在殿下耳根子那吹吹风,保准你加官进爵。”
此时的禾苗说话没了白日里的温柔,字字句句透着股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