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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司马公子一离开,乳母看着陶若手中的山鸡忍不住道“这么个荒山野岭的,那位公子也不害怕,居然一个人出门。”
“恐怕是和仆人走丢了吧!”陶若把手中的大鸟交给乳母,才知道叫山鸡,她以为是只大鸟呢。
“这就难怪了!”乳母担忧道“小姐以后可不能随便出门,你瞧瞧人家都走丢了,若是小姐走丢了,奴婢非哭死不可。”
陶若听得失笑,道“乳母多虑了。快去收拾收拾吃饭吧,晚上把这山鸡炖了吧!”
“好嘞!”乳母看着够她们吃两天的瓜蔬知道在这天元寺只有吃素的份,如今得了一只山鸡自然欢喜的。
陶若看着山鸡尾巴上的羽毛很是漂亮,道“乳母,收拾的时候留着好看的羽毛啊!”
“小姐要做羽扇吗?”乳母疑惑的问,她微笑着点头,乳母笑道“奴婢记下了,这可得感谢这位司马公子呢!”嘀咕着开始烧水。
陶若听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急切的问道“乳母。你方才听他说他叫什么了吗?”
乳母想了想,说“好像叫司马……司马……。”一时想不起来,她努力的回想。
陶若迫切的看着她,哑着嗓子提醒“是不是叫司马玦?”
乳母听得双眼大亮“对对对,就叫司马玦。”
“司马玦!”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陶若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见着了钱生费力巴结,却巴结不上的侯府世子,司马玦!
钱生不过是个小官吏,他想往上爬,一没权势,二没金钱,唯一有的一点才气也在他当上小吏时荒废了,不想努力做好份内的事情,只想巴结依附于人,以求得平步青云。
为此他们成亲后,多次让她回王家,让她在王老爷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提拔提拔于他,她提过几次,都被王老爷拒绝了,说他是庸碌之人,根本扶不上墙,让她本分的过日子,不要失了妇人德行。
回去后钱生得知不帮忙,对她一脸责怪,使得她两边不是人。后来不知道他哪来的消息,为了巴结侯爷世子,把她的嫁妆都搜刮走了。而她也不敢阻拦,甚至多说几句都不敢。
如今想起来,她自己都气愤,当初她怎么可以如此无用的活着,胆小如鼠,软弱可欺呢?
叹了口气,甩掉让她气愤的过去,她想着,若是不好好谋划,这辈子也只能是在王家的主宰下过活了,可她一个小女娃,又能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如今的她开始茫然了。
目光无意间落在凳子下,一块翠绿的玉佩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拾起一看,背面刻着一个玦字,不用多说就知道是谁的。
迟疑了一下,她对乳母说“乳母,我去大殿一趟,很快回来。”她的嗓音不大,也不知道乳母听见了没有,她有些着急,不等乳母出声,她就出去了。
陶若快步走到大殿前没看着司马玦的身影,想着他离开了,不由走了出去吗,站在大门处看着远处,几匹骏马扬着灰尘快步离开,远远的看着就是蚂蚁大小的身影,就算她喊破喉咙也叫不住他们。
想了想她决定回去后派人送过去。或者他发现玉佩丢失了让人回来找。
这样想着,放下了一件心事,缓步走会寺庙后面的茅草屋。
乳母看她回来,一脸责备“小姐怎么又跑出去了?”
“乳母,我跟你说过了,是你没听见,我只是去了大殿而已!”她说着进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乳母得知是她的错,有些讪讪道“小姐息怒,奴婢担心小姐乱走会出事,这偏僻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野兽了,看着都有些可怕。”
“我知道了,乳母别担心,不会乱走的!”说罢她坐在床榻上,乳母过来给她脱衣,她说“我们暂且在这住上几个月吧,等王家人来接我们的就回去。”
乳母想了想,担忧的说“几个月还好,奴婢就担心王夫人借着这个机会不接小姐回府,把小姐丢在外面。”
“不会的。”陶若倒是不担心回不去,她说“王家是好脸面的人,如今金陵不少人知道我在府上借住,若是问起他们也不好回答,姨母不会不要脸面,让人说三道四的。”
“要真是如小姐说的这般,奴婢也就放心了。”给她盖了薄被,说“毕竟是远房的亲戚,小姐的东西还在他们府上呢,奴婢担心……。”
“乳母,听我的没事的,你就放宽心吧!等守孝期满了,他们自然会让人来接地,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好好,小姐睡吧,奴婢不吵着小姐了,也好养养嗓子。”乳母给她掖了掖被子,仔细想了想她的话,确定有几分可行才安心,看着闭眼的人,暗自嘀咕道“若小姐似乎不同了些,难道是老爷夫人的事情让她不同了?”
她一边嘀咕,一边进了厨房,准备把山鸡炖了,却没发现身后的人听着她的嘀咕,心虚的张开眼看她。
巴掌大的茅草屋分了三间,两间连着,厨房在边上。外间放着桌椅等小摆件。里间除了一张床就一个衣柜用来放东西的。
只有一张床,乳母没地方睡,陶若让她和她一起睡,毕竟她还是孩子,以前也是乳母带着睡的。
乳母没推辞,天一黑就关好门窗,还用凳子抵着门才放心。感觉她的害怕,陶若并未说什么,两人靠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连着几夜都平安无事,乳母也放心了,她们住在茅草屋里无事可做,除了发呆就是发呆,小僧倒是隔日准时送食物过来,然后看看就离开。
陶若去后面的竹林走了几次,都是和乳母一起。倒也不怎么害怕,走了几天她觉得不能这样无所事事,睡前道“乳母,明日我们下山看看吧!”静养了几日,她因为悲伤过度,哭哑的嗓子已经好些了,至少说话也清晰有力,不再嘶哑得如同风中竹叶沙沙的声音。
“小姐要买什么东西吗?”乳母没答应,也没拒绝,问道。
“嗯!”
“小姐再给老爷夫人们守丧,可不能随意走动的。”乳母提醒道。
“那我抱着他们一起去吧!”知
“那怎么行?”乳母听得拔高了声音。
陶若道“那我明天可不可以出门?”
乳母左右为难的想了想“奴婢和小姐一起去吧!”
“好!”陶若暗自笑了一下,闭上眼。
乳母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日两人抹黑起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乳母烧火做早饭,陶若坐在灶火边看着,她们洗漱一番吗,吃了简单的早饭,看见东方微白,知道是天亮了,两人关好门窗绕过天元寺下山,今日那位小沙弥不用送食材,按照以往的情形,一天都不会有人打扰。
乳母走在路上还是有些不放心,说“小姐,我们就这这样出来真不好。”
“乳母若是不放心大可现在回去。”说着甩开她的手,径直一个人走了。
乳母看着满心担忧,又急又气,暗想小姐的性子说越发的古怪了,连她这个从小带大的乳母都有些看不透了。
走了一会儿,听见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她微微了口气,闷着头继续走,直到小手被抓住,乳母道“小姐去哪就去哪。”
她听得心中有些愧疚,微微点头,说“乳母,我自有分寸的,你不要总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
“若小姐才八岁,若小姐可不就是……。”收到她眼神的警告,乳母讪笑“小姐说的是,奴婢记住了。”
两人迎着晨曦,徒步下山,大中午了才到了热闹的街道,陶若想着那玉佩,找了一个人问道“请问安国侯府怎么走?”
路人看了看她们,好心道“径直往前,徒步大约一个时辰的模样就能看见朱红门,门前石狮子最大的就是安国侯府。”
“多谢!”陶若福身目送他离开。
乳母好奇“小姐去安国侯府做什么?”
陶若也不隐瞒,拿出玉佩给她看了看,说“乳母还记得上次那位司马公子吗?”
“怎么了?”乳母疑惑。
陶若道“那位公子就是安国侯府的公子,这玉佩是他遗失在茅草屋的,这次出来了,顺便还回去。”
乳母恍然大悟,盯着她手里的玉佩看了一眼,说“时间不早,我们还是早些过去吧!”早点把这烫手山芋还回去,免得她担心得夜长梦多。
陶若点头,除了还玉佩,她可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都累得有些走不动了,看着每户人家都是朱红色大门,门前的狮子都不少,乳母抱怨道“那位可不是实诚人。”
陶若听得苦笑不得,瞧着牌匾上写着安国侯府,她走了过去,当值小厮看见她走来皱眉道“来者何人?”
“陶家小姐。”陶若说着掏出玉佩,道“这是你家公子的东西,无意被小女子拾得,特来归还。”
小厮有些不相信的接过去,陶若不再多言,扭头看了乳母一眼,在她目瞪口呆之下一大一小的离开。
小厮瞧着玉佩眼熟,正要说话,看她们走远,让另一位小厮阻拦,他拿着玉佩进府禀告。
小厮拦着她们的去路道“陶小姐稍等片刻。”
“小女子只是来归还玉佩,并无它意,还有要事,就不耽搁了。”说罢拉着乳母绕过他离开,小厮还想说什么,见她去意坚决,迟疑了一下没阻拦,看着她们走远了才回去守着。
小厮拿着玉佩给管家瞧瞧,管家瞧着是三公子的玉佩,连忙进去禀告,走了几步才想起公子作为太子侍读这时候还在宫中,根本不在府上。道“记下来人的名字,等公子回来了再禀告。”小厮点头退下。
路上,乳母好奇的问“小姐怎么知道那是安国侯府?”
“乳母没发现他们家的朱红门比别家气派一些?”乳母想了想摇头,她又问“乳母没发现他们家的石狮子比别家大一些?”乳母想了想又摇头。
陶若有种继续不下去的感觉,说谎道说“我看出来了,所以知道那是安国侯府。”如果不认字,她也是看不出来的。
乳母恍然,道“难怪呢!”
陶若听着并不接话,两人又走了一会儿,陶若看着一家一家的店铺,想着如何能够钱生钱,目光不经意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下一刻她拉着乳母躲进小巷子。
乳母不解“小姐怎么了?”
“是姨母!”陶若探头看着从店铺中出来的华贵妇人,确定没看错是王夫人,若是她们撞面了,那可就不好解释她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乳母听得大惊“怎么办,怎么办,若是被王夫人知道,一定会责怪小姐的。”
“乳母,无事,她们看不见我们,她们已经上了马车走了。”陶若边看边说。
乳母不相信,探头看着离去的马车,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小姐眼尖,不然我们就遇上了。”
两人不放心的等了好一会儿,看着马车消失在眼前才敢现身,乳母被吓了一次,有些担心的催促“小姐要买什么东西?我们买了就回去好不好?”
“好!”陶若点头,看着两边的店铺,想着做什么最赚钱,她开始后悔以前对一切太漠不关心,以至于现在一点都帮不上忙。
路过王夫人她们出来的店铺,陶若看着是胭脂水粉店铺,看了一眼和乳母离开,去了布庄裁了一些布匹回去,又买了些丝线,有些失望的回天元寺。
傍晚司马玦从宫中回来,他是周国太子身边的侍读,除了休息之日,其他时间都要去宫中侍读学习。
管家看见他进府,连忙迎上去,掏出玉佩边走边道“世子,今日有位女客送了一块玉佩过来,说是世子遗失的,奴才看了看,正是世子遗失的玉佩就收下了。”
司马玦看着手中的玉佩,大概知道是哪位女客了,点点头,问“可有说什么?”
“并未说什么,似乎走得很急,小厮拦了,没拦住就走了!”
“嗯!”司马玦点点头“本世子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是!”管家说“夫人让世子回来去夫人哪里一趟,恐怕有事情和世子说。”
“知道了!”说着握了握玉佩,大步朝主院而去。
陶若她们绕着天元寺回去已经日落西山,路途很长,她们也走得累得不想动了,坐着歇了半天,乳母开始烧火做饭,她靠着椅子休息。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日陶若没事坐在院子里穿针引线的绣手绢,她买了些做女红用的东西回来,当初她没事时也喜欢绣些东西打发时间,钱生看她绣得好,让人偷偷拿出去卖,她知道却不好说什么。
后来生病好几日不绣,他恼怒的责备,那时府上真的很窘迫了吧,否则他也不会拿着她的绣品出去买,毕竟有损声誉的。
如今在她看来,能够赚点银子的大概自己有绣活了,想想便觉得可笑又可气,说要过不一样的生活,到如今似乎不比以往好多少。
想着她气愤的摔了绣笼,犹不解恨,抬脚要踩,乳母看见了连忙拉住她“小姐这是怎么了?”
听见她的声音陶若清醒过来,甩开她的手进屋,一句话不说。
乳母有些摸不着头脑,拾起地上的绣线以及绣笼放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进屋,见她闷头坐在床沿。她安抚道“若小姐别着急,三月过后王夫人就回来接小姐回去的。”
她似乎理解错了,陶若气愤的并不是不能回去。
听着她温声软语的安慰,心情好了些,看了看她,一头扎进她怀里,说“乳母,我们会好的!”
“嗯!会好的!”乳母暗暗叹息,轻柔的抚摸她的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