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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陶若被乳母叫醒,身后的铃儿端着洗脸看着她。乳母道“小姐,该起床梳洗一下了,方才夫人让人来传话,让小姐去主院用早饭。”
这才成亲头日,她就这么放心了,可真是让人心里不悦。她不想去看她们嘲笑的脸,叫她过去还不是想看她的笑话而已。
“小姐,你这样躲着是没用的,再说今日少夫人进门第一日,小姐怎么说也得露露脸,不然少夫人还不知道以后怎样给小姐小鞋穿了。”乳母扶着倒下继续睡的人,道。
“我不怕她。”话是这样说,她自然是不怕的,就是不想看见她得意的一张脸,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嫉妒恨的把她掐死。
尽管如此,小半个时辰后,陶若穿着一身柳绿色的长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除了气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妥的。
昨日一天没进食,陶若走了几步发现全身发软,想来是饿得无力了。
她到时,府院的人除了她之外都倒了,文瑜身边留了一个位置,陶若扫了一眼含笑的谢清霞,见她高挽着妇人发髻,抹着胭脂水粉,一副嫁做人妇的模样,看得她心中抽疼,暗想真的不该出来遭罪的。
她礼貌的给王夫人请安,王夫人冷眼瞧了她一眼道“给表嫂见礼吧。”
谢清霞含笑得意的看着她,陶若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行礼,道“若娘见过表嫂。”祝福的话,她说不出。
没听见她祝福的话,谢清霞自然不会罢休,她说“若表妹客气了,只是若表妹似乎漏了几句祝语,毕竟是新婚,若妹妹可别失了礼数才是。”
陶若知道她是故意的,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王夫人抬眼看向清霞,对她今日的举动有些奇怪,她对陶若带着敌意,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乐氏,云氏,文珠幸灾乐祸的看着。不管是谁被刁难一下,她们都乐意见着的。
文瑜紧张的看着,觉得她们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如今清霞姐姐进门成了大嫂,以前就对若姐姐相厌相恶,这才第一天就刁难。文瑜很为陶若担心,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见她们都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盯着她,主位上的人更是不动声色,陶若明白自己的境地,暗暗咬了咬牙,含笑道“这倒是若娘的不是了,还请表嫂见谅,若娘不懂事倒是疏忽了,给表嫂赔罪,若娘祝表哥表嫂百天好合,早生贵子。”
乳母听着暗暗松了口气,就怕她家小姐倔脾气上来。所幸她家小姐还是有分寸的。
谢清霞以为她不会开口,如今听她赔礼道歉,倒是有些意外,意外过后心里得意的不行,如今她是府上的主子之一,她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多谢若表妹了!”谢清霞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坐下,王夫人让陶若坐在文瑜身边,开始让婢女们上菜。
陶若昨日没用饭,心里虽然憋着一口气,她才是吃了不少,毕竟她已经很饿了。
谢清霞看她吃得香甜,顿时没了胃口,她可真是不要脸,对着自己还能吃得若无其事,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一顿早饭吃了好一会儿,王夫人放了筷子,她们陆陆续续的放下筷子,陶若喝了一口肉汤放下勺子优雅的拿着手绢擦拭嘴角,察觉到谢清霞的目光,她笑了一下,继续擦拭嘴角。
她的手绢上有朵栀子花,谢清霞不会不知道谁最喜欢栀子花吧!看着她变了脸色,陶若心里好受多了,不过是一条手绢就把她气坏了,陶若想她可真不经气。
用了早饭,王夫人叮嘱了几句,乐氏,云氏起身离开,陶若和文瑜难得见一面,文瑜心中愧疚,看她出来拉着她要去青瑜园坐坐。
王夫人道“若娘,没事呆在红芜园别乱走。”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除了红芜园她可是哪儿都不能去的。
文瑜虽然失望,却也不好说什么,陪着她一起回红芜园。
谢清霞急于奚落嘲笑她一番,看着她们除了园子,和王夫人说了几句起身离开。王夫人知道她匆匆离开为了什么,倒也没阻拦。
陶若和文瑜边走边说话,她发现几个月不见,文瑜长高了不少,眉目越发的出众了,倒是她一直消瘦着,今日的气色又不好,想来她们一定在暗地里笑话她。
两人边说边走,走得不快,谢清霞出了主院就看见她们了,冷笑着上前,道“瑜妹妹能否先离开一下,大嫂和她有话要说。”
陶若不动声色的看着谢清霞,文瑜有些紧张道“大嫂,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今日我和若表姐有话要说。”她称呼自己若表姐,陶若心里微微不好受,知道她们这是疏远了,虽然表姐表妹才是对的。
“瑜妹妹害怕大嫂吃了若表妹不成?”谢清霞嘲笑,对陶若道“若表姐觉得如何呢?”
“瑜妹妹,你先回去吧,改日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聊聊,放心,谁吃谁还不知道了,回去吧!”听她这样说文瑜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谢清霞嘲讽“若表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陶若没接话,看着文瑜走远了才扭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总比有些人得了人,却得不到心得好,表哥心里想着的是谁,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谢清霞当然明白,若不是昨晚王夫人在外面守着,她想她表哥是不会碰她。想明白这点,她气得脸色变了变,道“不要脸的贱女人。”
“真是失礼,堂堂一个妇道人家,居然说出这样肮脏的话,也不怕被人听了笑话。”陶若啧啧嘲笑。
“总比你勾引人好,不要脸。”谢清霞破口大骂
陶若不在乎道“谁勾引了,我和表哥可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若不是你横插一脚,也不会如此,谢清霞,你可别得意,别以为嫁给他为妻你就得到了他,你妄想。”
“你看看他用的东西,不管是手绢还是香囊,哪一件不是出自我的手,看见了吗。这也是给他绣的,表哥最喜欢栀子花了。你绣得出这么好的花儿吗?”陶若咄咄逼人的盯着她道“别以为进了门就有多了不起,你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谢清霞被她说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手中的手绢,她觉得自己要被气晕了。
陶若不再看她,扭头朝红芜园走去,逞口舌之快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配不上他,就这一点,就一定把她打击得浑身碎骨了。
谢清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句话说不出来。她这才知道,原来他身上的手绢和香囊,都是她绣的,都是她。
等她想打人时,陶若已经走远了,她恨恨的跺脚,满心的怨气。扭头就回了园子,王恒之的衣服放在一个柜子里,谢清霞询问一直侍候的婢女,婢女找出王恒之所有的带着栀子花的手绢和香囊,看了一眼,道“拿下去,全都烧了。”
婢女迟疑道“少夫人,大公子若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烧了!”谢清霞恨恨道,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的东西怎么能留着,看他佩戴就是给她添堵,她才是这个园子里的女主人,不是那个女人。
婢女见她动怒,不敢怠慢,反正最后大公子怪罪下来,也责罚不到她身上。婢女这样一想,抱着手绢香囊出去烧了。
没了那些碍眼的东西,谢清霞顿时觉得好受了些,转念想着陶若那番话,她又怄气得吐血,心想如今她是这个府上的主子了,就算相公再喜欢她,她也进不了门,毕竟自己才是正室。
想到正室她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不能做正室,不是可以是偏房?
谢清霞犹如五雷轰顶,她要是做了偏房,相公的心里还有她站脚的地方吗?
想着,谢清霞恨恨道“她做梦,只要我有谢清霞在,别说偏房,就是通房婢女也轮不到她。”
傍晚王恒之回来,府上一起用房,文瑜瞧着小了一个人,见她娘不动声色,她也不好开口。
王恒之没看见陶若,心里虽然疑惑,前天晚上她离开后,他都不敢打听她的消息,昨日忙了一天也顾不上,今早一早去了衙门,他也顾不上,暗想用了晚饭再问问。
一顿晚饭安静的用完,他们小坐片刻,王老爷便去了书房,一同过去的还有王德之,王行之,不用多说也是为了学习的事情。
王恒之坐了一会儿离开,让她们一群人说话。
文瑜她们说了一会儿,文瑜便起身回青瑜园,谢清霞想着王恒之,和王夫人说了几句话离开了。
文瑜在路上走着,王恒之看清楚是她,唤道“瑜妹妹等一等。”
“大哥?”文瑜闻声上前,有些拘谨道“大哥有什么事?”
王恒之看了她一眼,走了几步,文瑜会意的跟上去,紫莺很识趣的没跟上去,他说“昨日和今日你见了若娘了吗?”
“若表姐?”文瑜吃惊的看了他一眼,王恒之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点点头,她暗想大哥是真的欢喜若表姐,不然也不会记挂着她,文瑜道“昨日府上人很多,娘没让若表姐出园子,早上倒是让若表姐和我们一起用早饭的,瞧着除了气色差了些,其他的都还好。”
听着,他松了口气,还好就好。
文瑜想了想,道“大哥,今早回去的时候,大嫂叫住了若表姐说是有话说,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不用多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大嫂看不惯若表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知道欺负她,想着便觉得若表姐让人心疼,让人可怜。
王恒之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了,你多劝劝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对她说我问了你关于她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大哥放心,有机会我会好好和若表姐说说话的。”文瑜点点头
王恒之回了园子,谢清霞连忙迎上去,一派贤妻模样,含笑讨好道“相公回来了?”
王恒之看了她一眼不和她说话,吩咐婢女道“准备热水。”
婢女会意下去,不多久热水准备好了,谢清霞连忙给他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搭在屏风上。王恒之进了沐浴间,他以为谢清霞会出去,谁知她红着脸站在一旁不懂,他扭头道“我要沐浴。”
“嗯!”谢清霞关了房门,上前准备给他脱衣服,王恒之吓得后退两步,惊道“你做什么?”
“侍候相公沐浴啊。”说着她的脸滴出血来“娘说女子嫁人为妇后,就要好好的侍候相公。”
“我不用你侍候,我自己来,你出去。”王恒之生气道。
谢清霞一怔,见他嫌弃的模样,打开门出去,心里难受得很,特别是她走了没两步,房门落了栓,他们是夫妻,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还怕给他沐浴吗?那他嫌弃的神情刺痛了她。
王恒之沐浴之后并未回主屋,而是去了他的书房,在书房里看书,谢清霞洗漱好坐在屋子里左等右等,知道他在书房便过去敲门,柔声道“相公,夜深了歇息吧,明日你还要上早朝呢!”
听着她唤自己相公,王恒之觉得刺耳,可她是他的妻子,不唤他相公又唤什么呢?
叹了口气,他道“你先睡吧!”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下离开,这一等小半个时辰过去,谢清霞撑不住困得直点头,雪霁道“少夫人,你先歇着吧!”
“大公子还没过来?”她揉了揉眼睛问。
雪霁点点头,说“大公子方才要了一杯茶,估计还得看一会儿,少夫人先歇着吧!”
“不,我不困。”摇摇头甩掉睡意,知道他这是躲着自己,虽然不想承认,可这么晚了,谁都睡了,他还在看书,又不秋闱,他那么努力可不就是不想看见她,她不服,她就是要等,看他能看多久。
王恒之看得直打瞌睡,瞧着蜡烛烧了不少,知道时候不早了,他吹了蜡烛准备回去休息,他想分房睡,若是他娘知道了肯定又闹,又拿若娘威胁,他便不敢动那个念头。
回去看着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人,他看了一眼,进了里间,雪霁听见脚步声惊醒过来,看见他已经回来了连忙推醒谢清霞,谢清霞醒来看见他进了里间,连忙起身跟上去。
等她打散头发,王恒之已经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了。她看着心里难受,弄好后跟着上床躺着,她想钻进王恒之的被子里,他把被沿压在身下,她想钻也钻不进去。
雪霁看他们睡好了,吹灭蜡烛轻手轻脚的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在黑暗中,他们无声的躺着,都知道对方没睡着,王恒之闭上眼不动,谢清霞眨巴眨巴的双眼看着床幔,不由的想起昨晚的事情,她浑身发热,又紧张又期待。
可她躺了好一会儿,身边的人没动静,她忍不住出声道“相公,相公,你睡了吗?”
王恒之听着不做声,谢清霞撑着身子看了看他,见他闭着眼不动,失望不已的躺着,辗转反侧好一会儿才睡着。
不多久传来声响,王恒之被她吓醒,她像是在偷吃东西,吱吱吱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