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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o车从国家体育总局篮球运动管理中心的大门前直驶而入。杜若心连车都没有下,只是探出头来向门口的武警打了个招呼,便得以顺利通过。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副主任的女儿,就享有与众不同的特权,而是平日里小姑娘为人很好,每次路过时,总会向警卫有礼貌地点头微笑。时间久了,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女孩,自然不好意思挡住她的车子?当然,这里面暗恋的成分想必不少。以杜若心这样质素一流的女孩,在大学里已是校花级的美女。在这些生活单调的武警战士们眼中,简直和仙女下凡没有什么两样!
在杜若心的指引下,易海洋将polo停在篮管中心的大楼前,然后一起走了进去。
“王叔叔,我爸爸在吗?”杜若心向一位刚刚下楼的中年男子问道。
那名男子停下脚步,立刻面色和蔼地说道:“是若心呀!你来的时间正好,杜主任刚刚从外面回来,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呢!”
“谢谢您了!”杜若心回应一声,立刻象小鹿一般拔腿向楼上跑去。看到易海洋和她并驾齐驱,不禁格格地笑了起来。与易海洋相遇是她今天最高兴的一件事情,至于以后会是怎样,她早已放在脑后。
此时,杜胜天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写一个条副。他除了担任篮管中心副主任之职外,还是中国书法家协会的常务理事之一。一手笔力遒劲的草书颇有一代书圣王羲之的风范,笔划转折之间动静合一,阴阳相融,非二十年以上的功力无法达此地步。
“咚!咚!咚!”房门上响起三下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杜胜天正好写完最后一笔,将手中的狼毫放在一边,口中同时应道。
“爸爸,是我!”杜若心的脑袋从门口伸了进来,发现办公室里除了父亲之外,并无其它人,于是立刻放松下来。
“你猜我今天给你把谁带来了?”杜若心并不直接进来,而是故作神秘地说道。
对于女儿的异常举动,杜胜天并不在意,于是朗声笑道:“若心,别装模作样了,还不赶快请客人进来!”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女儿和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当杜胜天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身上的时候,心中顿时微微一愣。
“你是易海洋?”杜胜天立刻认出对方,不禁失声问道。
“爸爸,你的记性真好!”杜若心格格地笑了起来,走上前去,亲热地挽住父亲的胳膊。
“您好!我是易海洋。”易海洋大步走到近前,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
杜胜天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易海洋,心中开始有些明白。女儿终于长大了!不过感情上的事情,让她自己来处理,当父亲的算不了许多。
“你们怎么都站着,坐下来说话呀!”在父亲面前,杜若心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抢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就象主人似地招呼两人坐下。
杜胜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和易海洋一起在沙发上落座,然后向女儿吩咐道:“若心,去给客人倒杯茶。”
“哎!”杜若心立刻站起身来,在父亲的柜子里翻了起来,口中连声问道:“爸爸,你的极品龙井放在哪儿?”
“别乱翻,就在旁边的柜子最上层那个紫砂罐里!”杜胜天连忙大声指点。真是女生外向,竟然拿自己招待上级领导的好茶招待客人!如此说来,易海洋在女儿心目中已不是偶像这样简单了。
不一会儿,杜若心将茶端了过来,然后在一旁重新坐下。
杜胜天十分好奇的问道:“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易海洋看了杜若心一眼,淡然答道:“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在当时的全国高中联赛总决赛期间,您的女儿是当时的青年志愿者,负责我们队的接待事宜。”
“哦!”杜胜天富有深意地看了女儿一眼,然后向易海洋问道:“两年前在cuba决赛上,我看过你打的球,非常不错。不过后来就没有听说你的消息了,你目前在做什么?”
“一直在打球,业余的,自个练。”易海洋坦然回答。两年前,他毅然向武大申请休学,独自到国外游历。其中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并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夸夸其谈。
对于易海洋讳言莫深,杜胜天心中并不介意。作为篮管高层人物,他见过太多的天才少年,不过象易海洋这样的,倒也有些奇怪。
杜若心明白易海洋因为自己的缘故,仍然有些放不开,于是替他说道:“爸爸,我带易海洋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请您帮忙,特批加入国家队。然后,以国家队队员的身份赴美打球。”
闻听此言,杜胜天丝毫不动声色。按照加入国家队的标准和程序,象易海洋这样在国内篮坛消失了两年的球员,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和过人的球技,没有专人的推荐以及通过严格的测试,是不可能特批入队的。就算自己是篮管中心副主任,也不可能走后门。
易海洋是何等聪明之人!从杜胜天的眼神中,他立刻看出对方心中的想法,于是猛然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杜主任,我今天来这里,并非求您开后门。而是出于对中国篮球事业的忠诚,申请以特殊程序加入国家队。否则,我走其它途径即可,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呢?”
“小伙子,不要发火!我还没有说话呢!”杜胜天听出对方的意思,招了招手,不愠不火地说道。
眼见易海洋重新坐下,杜胜天朗然笑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天堂公司中国地区的形象代言人,四所篮球学校的未来掌门人。下个星期又要搞一场全国性的街球挑战赛。你这个年轻人动作不小嘛!”
“您怎么知道这些?”易海洋不禁大吃一惊。这些事情应该还是保密阶段,为什么这位篮管高层竟然了如指掌?
杜若心听到父亲的话,心中更是惊异万分,如果父亲所说话是真的,那么易海洋这两年确实做了不少事情。可是为什么外界没有一点儿风声?就连自己这个超级fas也毫不知情。
想到这里,她不禁嗔怪地望向易海洋。可是这个时候,易海洋却与她的父亲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对于易海洋的疑问,杜胜天朗然笑道:“你以为我这个篮管领导是干什么的?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下面岂不是闹翻了天。你做这些事情,我隐约猜出了其中的目的。不过中国篮坛的不良积习已经根深蒂固,岂是你一己之力能够改变!你还年轻,凡事要三思而行。”
易海洋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直盯着对方,沉声说道:“积垢不除,何以振兴?你是高层领导,是希望中国篮球走向世界,还是永远固步自封。”
听到这个少年咄咄逼人的话语,杜胜天冷笑道:“篮球是一项群体运动,并非只手可以遮天。中国篮坛目前的现状确实需要改变,但必须一步一步来,甚至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象你这样急功近利的做法,风险很大,很容易出问题的。”
易海洋再次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说道:“痛定思痛,痛何如哉!如果你们这些高层永远只是这种想法,那么中国篮球将永远没有未来。”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一向性情平和的杜胜天开始有些生气。这个少年球技虽好,但充其量只是个业余水平。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东道西,指责目前的篮球体制?
看到父亲和易海洋竟然吵了起来,杜若心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父亲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他一旦生起气来,谁也拦不住。可是易海洋说得也有道理,要他退让一步,自己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听到杜胜天的怒言,易海洋心中充满了悲愤。中国篮球为什么始终无法崛起?就是这些保守思想一直存在。现在,两人已经闹成如此地步,自己如何才能说服对方呢?
想到这里,易海洋将自己的语声略微放缓了一些,沉声说道:“我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一个热爱篮球的年轻人。现在我们的争论根本没有多大意义,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杜胜天冷然笑道:“好一个事实胜于雄辩!我想知道你如何用事实来反驳我?”
易海洋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充满自信地说道:“方法非常简单,那就是让我和国家队打上一场。如果我胜了,就批准我加入;如果失败了,我将永远退出篮坛。”
说到这里,易海洋抬眼看到杜胜天刚才所写的条幅,朗然说道:“可否借笔一用,立字为据。”
未等对方回应,他大步走到书案前,将上面的条幅放在一边,然后重新铺上一张纸,饱蘸浓墨之后,一气喝成地写下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