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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亲亲幼稚园里还没有半个小朋友,但是园长办公室里却有著勤劳不懈、早早来报到的老师们。
“绘水、冬晓,你们来啦?”阙管月漾开一朵笑花,冲出去迎接他们。
“今天怎么这么早?”园长凉凉地开口:“绘水,你平时上班不总是姗姗来迟吗?”
被调侃的韦绘水没好气地道:“我转性了,不行吗?”
今天一早,冬晓就到他家把他挖起来,催他快来亲亲报到。
拜托,才六点多耶!这么早来这里喂蚊子吗?
闻言,阙管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绘水,是我要冬晓那么早就带你来的。”
“噢?”韦绘水挑起眉“为什么?”
打扰他睡觉可是重罪,从来没有人敢在他正好眠的时候来吵他,当然,这并不包括管冬晓这个神经大条的男人。
“因为我有好事呀!”阙管月吃吃地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但看在韦绘水的眼里却是极度碍眼,他轻抚自己乌黑秀丽的头发,懒洋洋地开口:“哈事呀?难不成是你的小夜夜有了?那你应该赶紧去报名诺贝尔医学奖,我敢保证在千百年之后,也绝对没有人能够超越你的医术。”
“男人怎么可能怀孕!”阙管月丝毫不理会韦绘水的调侃,依旧笑得很甜蜜“小夜夜帮你们做了早餐哟。”他像现宝似的从袋子中拿出三明治“有没有很感动呀?”
“阙管月!”韦绘水的声音蓦然变得颇具危险性,眼中起了风暴“你一大早挖我起来,就是为了这廉价的三明治?”
“才不廉价呢!”阙管月嘴上抗议,身子却自动寻求庇护,挪到园长表哥的身后“这是无价之宝。”
“无价个头!”韦绘水不客气地批评:“只有你这个呆子才会把它当作宝!”
“呜”阙管月彷佛受到极大的打击,往前一扑就埋入管冬晓的怀抱里,他撒娇地埋怨:“冬晓,绘水骂我”﹂
“绘水。”管冬晓不悦地皱眉“说话客气一点。”
“你又针对我了!”韦绘水气愤地跳起来“管冬晓!这时候你应该要站在我这边才对。”为什么冬晓特别疼管月,他不服气!
“我只是就事论事。”他平静地开口“﹁难得郁夜好意为我们准备早餐,你应该谢谢他。”有时他不禁要怀疑,韦叔叔真的把绘水给宠坏了,才会让他说话没分寸。
“你实在太可恶了!”韦绘水大骂出声:“是个大猪头!”
被骂的管冬晓依旧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你是没血没泪、没心肝的恶魔!”
管冬晓还是不为所动,兀自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
“你的脑浆就像三明治内的美乃滋一般少得可怜,被挤压时还会发出噗的一声,全流出来!”
此话一出,阙管月停止进攻眼前的三明治,瞪著三明治的他突然有点吃不下去,但他身旁的管冬晓依旧吃得津津有味,让他佩服万分。
“管冬晓!”韦绘水气极了,却找不到适合的话来骂他,泪水就这样在眼眶里打转,显示出他的气愤与无助。
见状,管冬晓终于放下手中的三明治,一把将他搂入怀中,声音低哑的问: “怎么又生气了?你不是说生气对你这吹弹可破的肌肤不好吗?”
“还不是你害的!”他娇嗔道,伸手环住他的腰。
见到韦绘水这种撒娇模样,让阙管月好奇地问著他的表哥:“表哥,你倒是说说看,绘水跟冬晓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平常说话像仇人一般,互相讽刺,但是绘水又好像很依赖冬晓?”
园长神秘一笑“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
绘水每天晚上都会等冬晓的电话,要是等不及也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说实话,他们两人的关系如此密切,这几年来怎么一直都没有办法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呢?莫非冬晓爱的是女人?
园长敛下长长的羽睫,唇边带著一抹笑。看来,这两人需要有人帮他们推波助澜一下,他是不介意收这份媒人礼啦,只是他一出马,可没那么容易就能结束。
“表哥,我觉得你好像又在打坏主意了。”阙管月突然觉得一阵寒意窜过全身,他还是选择明哲保身好,毕竟会倒楣的人应该只有绘水,因为冬晓也不好骗;既然倒楣的人会是绘水的话,那么保护他就是冬晓的责任了,他只会早晚三柱香替他祈福。
“有吗?”园长不以为然地挑起眉,然后轻咳几声,想要提醒兀自沉醉在两人世界的人。
然而这一咳好像真达到了效果,韦绘水急忙推开管冬晓,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哼!我才不相信你真有这么好心,会为了我的肌肤担心,你不是老说我不男不女吗?”
“你是不男不女,我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像你这么爱美的。”管冬晓也不甘示弱,一开口就讽刺意味浓厚。
“你!”韦绘水气得脸色发青,他好想狠狠地揍冬晓一顿,他一定要打到他再也笑不出来!
“好了啦,绘水你别跟冬晓斗嘴了,你怎么可能一赢得过冬晓那张嘴!”阙管月出面打圆场。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冬晓说话真是直接得可以,虽然绘水的确爱美得不得了,但是有胆在他面前讲出来的人,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
“我才不屑跟他计较。”韦绘水冷哼“我可是万人迷耶,如果必须跟一个沦落到去相亲的人计较,那岂不是太凄惨了?”
“什么!冬晓去相亲?”阙管月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冬晓,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浪漫的事?爱人当然要自己去一争取,你难道不想享受追求心上人的甜蜜过程吗?还有,那个跟你相亲的人一定是丑得嫁不出去!”
“是吗?”
管冬晓笑了笑,望向用怨恨目光盯著阙管月的韦绘水。
“可不是吗?你还是别去了,说不准那女人还有个奇怪的表哥或堂哥之类的,一看见英俊潇洒的你,就色迷迷地盯著你瞧,想把你拆吃人腹。”阙管月猜测地说著。
“阙管月,我要杀了你!”闻言,韦绘水跳了起来,凶恶地看着他。
“哇!绘水,你发什?神经呀?”
有如索命夜叉的韦绘水,让阙管月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到园长身后寻求保护。
“我又没说错,那女人又不是我的小夜夜,我干嘛要帮她讲好话?”他无辜地大声抱怨。
“是呀,只可惜你口中那丑女奇怪、色迷迷的表哥就是我!”韦绘水皮笑肉不笑的说。
“嗄?”阙管月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彷若顿悟似的说:“原来如此,我正在想有哪个名媛淑女配得上冬晓,原来是绘水家出产的极品,这也就难怪了。”他露出谄媚的笑容对韦绘水道:“我看根本不用考虑了,能生出你这般美人的家族,表妹一定也是个绝艳女子,冬晓得赶紧把她订下来才对。”
“哼!你倒是挺识相的嘛!”韦绘水冷哼一声。
听著他们的对话,其余两人都露出淡淡的笑容,只见园长对管冬晓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而管冬晓也跟了上去。
微风徐徐吹来,应该让站在老松树下的人心情很好,可是管冬晓却一反常态地盯著老友。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都是几十年的朋友了,很少看到他说话这么不干脆。
园长幽幽地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说:“这几天我得到消息,东联帮的那几个人最近会放出来,而他们想对你进行报复。”
管冬晓初入社会的第一件案子,即是黑道斗杀案,虽然那时几个要犯都被他送进狱中,但他们之中总有罪比较轻的人,被关个几年就放出来。因为那群人当初以为自己会无罪释放,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律师大翻案,心里总是不平,而且也想为仍在牢里的弟兄报仇。
“这件事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管冬晓不以为然地挑起眉。
“这件事可不能等闲视之,他们这次是有计画的。”园长浓眉微皱“你从以前就这样漫不经心,却老是做出让我惊讶的事情。”
在这几个朋友当中,管月是自己的表弟,情谊就不用说了,至于冬晓与绘水,无论他们怎么分发,总是会分到同一间学校,所以他们也就这样同校同班了好几年,也莫名其妙地成为好朋友。
其中又以冬晓最让他惊讶,他老是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记得还在念书时,绘水的成绩老是吊车尾,有一次他被几个名列前茅的人耻笑,便抽抽搭搭地跑去跟冬晓告状,后来冬晓只是冷冷地警告那几个学生,并保证绘水下次考出的成绩会在他们之上。
最后,绘水的成绩果然是在冬晓的意料之中,这让他不得不佩服冬晓的毅力异于常人,能让绘水乖乖读书。
“我有比你更令人惊讶吗?”管冬晓不以为然,可看他这么严肃还是不禁再问:“那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我想请绘水”
“不准!无论你在打什么主意,都不准让绘水出面帮忙。”园长还没讲完就被管冬晓打断,他的口气非常坚决。
“你就这么保护绘水吗?”园长挑起眉“莫非你们之问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他的话让管冬晓提高警戒“你别想套我的话,我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这我可不信,每次只要有点危险的事,你就不准我告诉绘水,而且还放任绘水到处去捣蛋,再义无反顾地帮他解决麻烦,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帮绘水收拾残局?”
“哪需要什么心态?凭我从小就帮他包尿布的情谊,我当然会帮他收拾残局。”管冬晓轻描淡写地说。
“是吗?那我如果说我喜欢绘水呢?”园长露出邪气的笑容“长期保护他的你,愿意放心把他交给我吗?”
听见这席话,管冬晓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
他以慑人的目光紧盯著园长,冷漠地道:“你如果不是真心的,就不要去惹绘水,他那个人可说是天真到近乎愚蠢了。”
“也就是说只要是真心的就可以?”园长故意又问。
闻言,管冬晓深吸了口气,从嘴中迸出几个字:“不、可、以。”话一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为什么不可以?”
园长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但管冬晓就是不理会他。
见管冬晓走远了,园长才对躲藏在树后的人招招手,只见阙管月笑眯眯地拉著小脸微红的韦绘水走出来。
“绘水,我可是很努力地想要套出冬晓的话,可惜他的嘴就像是蚌壳一样,一句实话也不肯吐出来。”
“谁谁要你鸡婆!”韦绘水娇嗔道。
管月刚刚说要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他竟然是带他来这里,让他吓了一大跳。
他当然知道冬晓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说出他内心的想法,但是令他讶异的是,原来冬晓对他这么好,相较之下,他就显得非常不成熟,老是对他耍任性。
“要不是我鸡婆,你怎么会知道冬晓对你的好?”园长的唇边漾起一朵笑花“你现在知道冬晓有多好了吧?别再舍近求远的到处花心了。”
“我才没有,是他老惹我生气。”韦绘水嘟起嘴。
“依我看来,冬晓是不好意思把甜言蜜语挂在嘴上,所以才会用打是情骂是爱那一套。”阙管月突然插嘴,他暧昧地搭著韦绘水的肩“绘水,你还真是幸福,从小到大都被冬晓呵护得好好的,如果我的小夜夜有冬晓的一半好,我就乐翻天了。”
“他哪有对我很好!”韦绘水轻斥一声,接著认真地望向园长“那些想找冬晓麻烦的人是谁?把名字告诉我!”他一定要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付出代价。
“可是冬晓刚刚有警告我,不可以告诉你耶。”园长有些为难。
园长烦恼的模样,让韦绘水不以为然地挑起眉。
他若是那么听话的话,就不会要自己来这里了。
“总之你告诉我就对了,难道你认为我没本事帮冬晓解决吗?”开玩笑,若要说大道理,他是说不过别人,但他一向崇拜暴力,能用拳头解决的事,他从来不会浪费唇舌。
“我当然知道你的能耐,任谁都知道你有暴力倾向,所以可怜无比的我只好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园长佯装无奈,随即说出几个嫌疑犯的名字。
园长看着韦绘水喜孜孜地仔细记下这几个人的名字,心里感到好笑,难得最懒得动脑筋的绘水会这么积极,至于那些人嘛他已经为他们找好墓地了,包准风水好到下辈子无法投胎做人,谁教他们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呢?怪只能怪他们的运气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