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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黑水寨完蛋了,北凉军的主将也是个蠢蛋,这时候该孤注一掷灭掉埋伏部队才对,至少不该回去救火,现在回去哪还来得及。”
在山顶上,秦牧玄面带笑容远远望见了西北方那冲天的火光。
“不过就算他有胆上来拼命,我也有后手等着让他喝一壶,哎~~可惜了,现在是用不上喽”
秦牧玄一脸得意地想。
秦牧玄从怀里又掏出了那份截获的手令,借着亲兵火把的光亮,他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再次卷好,郑重地放入怀中。
“来人呐。”
“属下在,校尉大人有何吩咐。”一个兵士上前来。
“打出信号。”
“得令!”那名兵士匆忙往山顶最高处跑。
不多时,山顶亮起了一大堆篝火,只是那篝火比起一般火焰都要显得更黄一些。四名军士各拿着一块大木板立于篝火四周。一会儿四块木板合在一起挡住火焰光芒,一会儿四人再次分开露出火焰,如此往复使火焰有节奏地时隐时现。每次开合间都有一名军士向着火焰中撒了下什么,火焰就会随之猛然闪亮,显得更加旺盛,也分外炽黄。
片刻后,北方远处的山顶也出现黄色火光,一闪一闪地,也是有规律的明灭不定。与此同时,南方某处也出现了类似的黄色火光。
“禀报校尉大人,右军撤出黑水寨,已抵达预定伏击地点。临水城我军大营也应该接到消息,准备下一步计划。”
刚才那名军士收到火光回应后,一溜烟地从山顶跑了下来。
“很好!那个北凉军的统帅要倒霉喽,一个都别想跑。”
秦牧玄不屑地轻“哼”一声,吩咐道:
“通知各营用最快的速度打扫战场,尽量收集敌方衣物甲胄,还有旗号,只要不太破的都要,完好的战马都带走,受伤的补刀。敌军受伤的也补刀,军官留活口,带到我这里来。快!时间不等人,天亮前,我们必须赶回临水城。”
秦牧玄下达了撤军命令,那名兵士快速跑下山谷传令去了。
眺望远处映红半边夜空的火光,秦牧玄陷入了沉思:
“黑水寨守将,你个蠢货,等着吧,看你这次还能不能跑得掉?”
山谷中,在一阵嘈杂过后,哀嚎声,马嘶声,惨叫声逐渐没入寂静,山谷恢复了原本的黑暗,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几名军士抬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上了山来,就像抬一头待宰的猪一样。木棍两头的使力军士十分地费力,因为中间那个五花大绑的家伙很不老实,此时正像一条大虫子似的不断晃动挣扎,结果就是换来了后面一个军士的几鞭子,由于嘴里还塞了破布,只发出“呜呜呜~”的闷哼声......
“本校尉没工夫跟你扯没用的,你是谁?什么官职?愿不愿意合作?我这人脾气不大好,最喜欢那小刀一点一点的割下向你们这种硬汉的那玩意儿,然后......再......”
秦牧玄蹲下,用一种变态狂般的眼神看着这个光头巨汉,他手里的小刀在篝火的映照下闪着寒光,然后刀尖慢慢往下滑。停顿片刻后,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把你的十根手指和脚趾也一点点地削下来。听好了,是像削木锥那样一点点地削,还会堵住你的嘴,你连自杀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也太恶毒了吧。周围的兵士听到自家校尉大人独特的酷刑,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校尉大人是魔鬼吗?
那个光头壮汉听完,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种叫作恐惧的眼神。
“记住,机会不多哦。”
秦牧玄用刀刃在壮汉的秃脑壳上摩擦着,那些字从他的嘴中以缓慢的语速一个、一个地吐出,就像是魔鬼在耳边呢喃。
说完,秦牧玄就一把扯掉了堵在光头壮汉嘴里的破布。
“妈的~你.........”
破布又整个塞了回去,只露出一点布条,壮汉骂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塞了回去,也许用力过猛,那两只眼珠子都猛地凸了出来。
“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中用啊,大伙可都看到了!”
“来人,把这家伙的裤子扒喽。”秦牧玄大手一挥,吩咐道。
众军士一拥而上,按肩头的按肩头,扒裤子的扒裤子。山顶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刚才在山谷里发现这个光头时,这家伙藏在死人堆里装死,一个军士扒拉开死尸发现了他,这家伙就开始反抗,硬是伤了好几个弟兄,最后还是一个弓手兄弟一箭射在了他手腕上,大家接着一起上才制服的。现在可逮着机会报复这个死光头,众兄弟都兴奋地一起下手。
“呜~~~”一阵撕心裂肺的闷哼声从山顶传了出来,堵上嘴都能发出那么大声响,那惨状可想而知。
半柱香后.......
“大爷,这是您要的投诚状,小的也签过名儿了,还按的手印,您看行吗?”
一个光头巨汉一脸谄媚地向秦牧玄递上一张画过押的纸。
“大爷啊,您问的问题小的都说了,您还要知道什么,小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后您说干啥小的就干啥。”那巨汉足足比秦牧玄高了一头,但说话时还尽量压低身子,那脸上的谄媚都快淌出来了。
周围众军士看到这一幕都是一阵的恶寒,你不是硬汉吗?辣么大个子,辣么大体格,哦~~恶心死了。
天边开始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照亮了黑色的夜空。
“没有马匹的和受伤的兄弟一起在后面跟上,有马的骑兵跟着我全速行军,目标临水城。出发!”
秦牧玄骑着一匹战马率先跑了起来,身旁跟着亲兵和那个光头巨汉,后面跟着的是黑压压的一大队骑兵,只是这些骑兵都身穿的是北凉军的军服甲胄,就连队头的旗号上都是北凉那如鬼画符般的一串文字。那个光头告诉秦牧玄,那个旗号上写的是‘呼伦左旗马军参领尤’。
辰时,临水城下。
一队队兵士抬着云梯,盾牌大叫着冲向临水城城墙。
城墙上箭如雨下,但是冲城的兵士不顾一切地顶着箭雨继续冲击,只是偶尔有人中箭倒地,都伤在了没有盔甲保护的腿上,而射在身上的箭却完全没有效果。显然这批冲城的兵士穿的是双层重甲。
大约八十步外,一队弓箭兵在一名领头军官的带领下朝着城头进行一波波齐射。
覆盖箭雨之下,城头守军也是不断有人中箭,但这次却很少有惨叫传出。城上守军顶着箭雨在射击城下的攻城部队,不时有滚木从城上抛出。
城头上的守军居然也穿着双层重甲!
随着又一个云梯被城上守军用推杆推倒,云梯上的重甲兵哀嚎着随着云梯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地的滚地葫芦儿。
“哎~~~~”
望台上左军将军侯国忠狠狠地捶了下望台栏杆,一手蒙住额头,糟心啊!不想看。
前几日中军后营的那个勇辉营攻城时那叫一个摧枯拉朽,畅快淋漓。可一轮到他左军攻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敌人似乎处处针对他的战术,到现在为止他的攻城部队都死伤百把人了。都是一样的战术,左军的兵士比那勇辉营的杂牌军还精锐,装备还好很多。相比之下......再偷偷瞄了眼大将军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