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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勤王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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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登之围?”

    景宗皇帝皱着眉头思忖.倏然双眸一亮.有悟与心的说道:“勤王谕、招集令!”

    当年.突厥犯边,大齐帝国全力抗击.在晋阳以西的平原上.聚集全国兵力.和突厥展开大会战,而南魏趁大齐帝国兵力的内部空虚,由大将赵腾领兵,出军襄阳,直扑京都。

    由于情报上的失误.让太祖皇帝以为.赵腾只是带了三万人.前来进犯大齐帝国,所以,太祖皇帝决定给予迎头痛击。

    太祖皇帝亲自率领,负责京都防御的禁兵五万这巳是大齐帝国的最后兵力了前往迎战.结果中了赵腾的诡计.因为轻敌冒进.全军在白登被围,虽依坚城.可以据守.但粮道被封,饮水被断.多次冲杀不能突围.全军数万将士.竟成了束手待毙的局面。

    消息传回京都,举国震惊,可当时又实在是没有可派之兵.皇后和朝中留守的大臣商议后,下达了勤王谕、招集令。

    所谓的勤王谕、招集令.是由这样的几个主要内容组成。

    首先,说明此刻局势的危急,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任何一个有血气、有武勇的大齐帝国民众,都应该积极响应,为国运的强盛,而拿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前往白登,去和南魏的侵略军做生死搏斗,救出围困的战士,救出太祖皇帝。

    这是大义,是口号,先要把民众的热血鼓动起来,才能使其无惧生死。

    门阀世家,向来养有大量私兵。但要明白,没有国,何来门阀,世家,这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事情,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需要门阀世家拿出自己的力量。出兵相助,每一个门阀世家,由长子袭爵,长子可以不出战。以存血脉,其余子嗣,爵位一概剥夺,根据这次出战,所立军功者加以封赏,而且还是双倍封赏,买一赠一地大派送。这样的好事,旷古罕有,所以,门阀世家们,赶快出兵吧,如果还有顶风不出兵、不出力者,便是大齐帝国地敌人,是没有国、没有家的败类,等大军回返之时,全族诛绝。

    这是利诱和威胁,就如空中画饼一样,虽然暂时没有多少实利,但至少要让人有所期盼和畏惧。

    所有人都知道,起兵打仗,需要粮饷军械,但在这危急关头,那有时间去统计人数,发放粮饷军械,所以,一切自筹,可以用任何方法,只要能打败入侵之敌,就算是在筹措过程中,犯有罪则,也概不追究。

    这一条,便是勤王谕、招集令的精华所在,有了这一条,抢劫就有了大义的名份,披上了合法的外衣,等于是跟那些门阀豪族说,你们出兵吧,在你们出兵的过程中,所获得的胜利果实,一概归为私有,不用上交。

    勤王谕、招集令的最后一条,便是大赦天下,犯罪的人,也可以通过杀敌免罪,在免罪之后还可以和常人一样论功行赏。

    当年,随着勤王谕、招集令的下达,在短短一日之内,各大门阀豪族出动地私兵,便达到了四万多人,他们手中的刀枪,寒光四射,甚至比正规军队的刀枪,质量更加优良,他们的甲胄,映日生光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是那样的威武雄壮。

    在所有人腰间,都掖有大号的麻袋,一个个双目炯炯,神情亢奋。

    没有什么统一指挥,这群人有如滔滔江水般,冲向白登城,在半路上,又有无数私兵和个人武力者,还有盗贼、罪犯、痞子、混混,从四面八方加入了进来,就像无数江河支流汇聚成海,气垫越发庞大起来,而因为气垫而庞大,又有更多的人看好、有更多的人加入。

    仿佛蝗虫过境,所有州、郡、县的各个府库,都被他们洗劫一空,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谎,这是响应朝庭的号召,而自筹军饷呢,任何阻拦者,都是奸细,都是不把太祖皇帝的生命,放在眼中的忤逆者。

    于是,没有人敢阻拦他们的抢劫。

    南魏大将军赵腾,在得知大齐帝国下达地勤王令、招集令后,曾跟他的下属开玩笑般,很是鄙夷不屑的说道:一群乌合之众,就算是直伯来到白登,也不够我军士卒砍杀的,能起到什么作用。

    赵腾一边命令属下军卒,加大攻击白登城地力度,争取早日破城,一边从各个战线上,抽调出一万人马,准备教训教训那些妄想解围的乌合之众。

    赵腾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心目中的乌合之众,真正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人数竟已达到二十万之多,这些人奔跑跳跃,手中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兵器,呼啸冲来,士气高昂的惊人,就如崩堤的海浪,口中发出“冲啊!抢啊!”的嚎叫声,惊天动地,那股劲头,势不可挡。

    抽调出来的那一万人马,就如河床上一块微不足道的石头,在巨浪中抖颤了几下,便被巨浪掩没,消失不见。

    白登之困就这样被解围了,太祖皇帝当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看见无数身穿杂服的民众,像恶狼一般冲入城中,瞅见谁衣甲光鲜,就去扒谁的衣甲,太祖皇帝第一反应便是。。城破了

    太祖皇帝准备自杀朕乃一代天骄,岂能成为战俘,死也要死得英雄一些他拔出宝剑,正要喊两句与身份相符的临终感言,却听到一声,‘那边有个老头,盔甲不错,真大价钱呢,抢!’

    接着,便是一群人围了上来,转眼之间,那群人又退了下去,唯留下太祖一人。全身赤裸,被扒得底光底净,就如一只脱了毛的鸡雏,在寒风中簌簌发抖,口发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惊惧:朕乃大齐帝国的皇帝,虽然俘虏了,但要求获得应有的尊重。。

    风把一片树叶吹到了太祖皇帝的手中,太祖皇帝拿着那边树叶悲愤无比的想:难道上天是让朕,用这片树叶来自杀不成。

    不过,就不会很快整清楚了,太祖皇帝由不能置信,转为了绝处逢生的痛哭流涕。随后,太祖皇帝表现出来了一个为人君者的气度,他并没有怪罪那些洗劫了他的民众,而是很大度的对所有人,发表了诏喻,称赞他们是大齐帝国最武勇的战士。

    白登之困过后,太祖皇帝陆续收到了各地州、郡、县上报来的损失。那时候,太祖皇帝唯一想到地就是,如果自己当初坚守京都,而不出兵迎敌,任凭南魏军队肆虐纵横,恐怕遭到的损失,也不会有这样惨重。

    太祖皇帝留给后人的话语中,曾经再三指出,这‘勤王谕,招集令’,就是一把双刃剑,对敌对我杀伤力都是同样巨大,可是再也不能使用了,轻则,民态生计尽毁,重则,有亡国之祸。

    不过,景宗皇帝仔细一想,在现在的这种局势下,使用这‘勤王令,招集令’,却能达到妙不可言的效果。

    首先,‘勤王谕,招集令’最大的危害性,就是各地府库会被洗劫一空,朝庭在数年之间,得不到丝毫税收进帐。

    但现在,全国各地的府库,有大部分被门阀豪族所掌握,朝庭已经无法收缴税赋,既然如此,索性随大家抢,这样抢劫下来,门阀豪族的损失,将大过朝庭。

    第二个好处便是,现在那些门阀豪族的私兵,一个个都打着谋逆、观风得利的念头,实力太过强大,索性让他们去打匈奴,既顺应了激愤的国情,又能消耗那些门阀豪族的势力,无论胜负,对大齐帝国的皇统而言,都是有利益可得。

    当然,那些门阀豪族也不是傻瓜,单纯的让他们出兵打匈奴,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也许把各府库抢光了,就会找各种理由不出兵呢,因为他们会担心,如果我们门阀豪族出兵了,被你景守皇帝在家中抄了后路怎么办?你当我们傻啊!

    所以,朝庭也得出兵,而且兵力还不能少,这样,那些门阀豪族才能踏实安心,而通过双方出兵,就把国内这种,如火山即将爆发的危险局势,转移到了对匈奴的战争之中,也许整个国内的局势,会因此而大有转机呢。

    景宗皇帝越想越兴奋,忍不住称赞道:“李寿,你出的这个主意不错啊。”

    得到景宗皇帝的表扬,李寿表现出来的神态,到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恭身施礼道:“臣弟愿我大齐帝国国祚永长,千秋万载。”

    “好,好,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显忠臣啊!”景宗皇帝颇有些感动,他拍了拍李寿的肩膀,问道:“李寿,你觉得在什么时候出兵比较好呢?”

    这个问题,李寿在来皇宫之前,便已经思忖好了,当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在明年的夏季,是对匈奴人做战的最好时间。”

    李寿解释道:“匈奴人做战,一般会选在秋季,因为秋高马肥,便于匈奴人的铁骑长途奔袭,而夏季多雨,再加上正是骏马上膘的时候,匈奴人的优势便不能很好的发挥出来,而我大齐帝国的军队,多用步卒,所以影响并不是很大。”

    “再说了,对匈奴大规模作战,需要进行大量的物质准备,和军队调动,用近一年的时候来筹划,才能显得不仓促,那些门阀豪族的私兵,也需要进行一定的训练,这可不比当初解白登之围时,大家蜂拥而上,一战就能决定胜负,跟匈奴人作战,可是一个长期性的战斗呢。”

    “好,好一句‘长期性的战斗’。”

    景宗皇帝高兴的说道,心想,打的时间越久越好,最好是两败俱伤,朕的这个江山便也越发稳妥了。

    “李寿,你真不愧是我们皇室宗族的千里驹啊,在我们皇室宗族中,年富力强,又有军事才华者,还真没有几个能和你相比呢,这次去打击匈奴,朝庭也要出兵,朕决定了,到时候,任命你为一军的统帅。”

    虽然脸上的神情平静无波,但那双冰冷的眼睛,还是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欢喜的光芒。

    李寿在来之前,私下里便揣摩了许久,觉得能够代表皇室领军为帅哥,除了他,还真没有别人可以胜任呢,这才决定来献计,此刻得到景宗皇帝的应允,想象自己军权在握的情形,以李寿紧好磐石的定力,此刻也不由心情激荡。

    “谢皇上信任,臣弟便是肝脑涂地,也万死不辞。”

    景宗皇帝的目光,殷切而嘉许。

    在景宗皇帝的注视下,李寿毕恭毕敬的退出御书房,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但在转身的时候,宽大的双袖猛然飘起,如苍鹰之翼,尽显豪雄本色。

    景宗皇帝在心中冷笑,李寿,你这个阳奉阴违的家伙,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砍下他人的头颅,砸烂后,说这就是庞休的头颅,交还给了庞氏族人,而真正的庞休头颅,却被你放在便所中,硝制成夜壶来使用么!

    你这次来献计,虽然计策不错,但恐怕也是有你的小算盘吧?如果真的让你来掌控趄庭的兵卒,恐怕朕会死无葬身之地呢。

    不过,朕还是会让你来领兵的,你现在就是腾手上的一条疯狗,用来咬那些门阀豪族到是很不错呢

    景宗皇帝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可是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笑过了,做为一名君主,所要随的疲累和压力,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和理解。

    他的笑声虽然有些嘶哑,甚至可以说是难听,但那种放眼天下,尽在我掌握之中的豪迈、猖狂和嚣张,还是在夜空在传荡开去,惊起了几只寒鸦,冲天飞起。

    此刻,身材修长的玉琉公主,正好从御书房边走过,远远的听到这笑声,忍不住停下脚步,这笑声中的某些信息,让她下意识的想起了陆恒。

    接着,对陆恒的思念,便如夜空中那轮明月的光学,无所不在,又扑天盖地袭来,毫不留情的把玉琉公主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