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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夜里被桥本刚拥在怀里的盛又?,慢慢松懈绷紧的神经,逐渐沉入梦乡。
叩、叩──
门被人轻敲了两下,桥本刚无奈地望着天花板。
一定是良子阿姨。
“对不起,打扰了。”良子轻轻地打开门。
你确实是打扰了。
“良子阿姨。”桥本刚低声响应,生怕会惊醒盛又?。
“嗯”但盛又?;还是醒过来了,他坐起身对良子打招呼:“良子阿姨。”
“早餐准备好了,请起来吃。”良子笑着道。
“好,马上去。”
良子阿姨,你真是我的克星啊!桥本刚在心底哀号。
“刚,良子阿姨既然是你的阿姨又是你的后母,为什幺要对你这幺客气?”
盛又?真的很好奇,边帮桥本刚折棉被边问。
良子阿姨每天三餐都来请他们去吃饭,晚上放好洗澡水请他们去洗澡,换洗的衣物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放在衣柜里。
昨天他们回来时,良子阿姨还为他们拿室内鞋,并帮他们把外套挂进壁橱里,他真的很疑惑良子阿姨为什幺要像个下人一样做这幺多事。
“日本女人一向以男人为天。”屡次被良子打扰,桥本刚有些闷闷不乐地回道。
“什幺?”都什幺时代了,竟然还有这种观念,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良子阿姨好可怜!
盛又?打从心里同情良子。虽然他没有母亲,无法理解母亲在一个家庭里要负什幺样的责任,但良子阿姨所负的责任实在是太多了。
况且,桥本刚都已经是大人了,为何还要如此细心地照顾他?甚至连他这个客人,良子阿姨也一并照顾进去
察觉自己的失言,桥本刚急忙补充道:“日本女人认为丈夫为了家庭在外面工作很辛苦,丈夫回到家就要尽心尽力的服侍,让丈夫在家可能完全地放松。大部分的日本太太都是全职主妇,生活重心都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在我们家也是父亲管外,良子阿姨管内,所以家里的事都是良子阿姨在打理。”
“良子阿姨好辛苦。”要管这幺“大”的家,还要管两个“大”男人,的确是很辛苦。
“是呀!良子阿姨在我母亲过世后住进家里,照顾当时才两岁的我,并帮助父亲管理家务,就像我母亲一样,所以本来不打算再婚的父亲,也感念她的贤淑而娶她为妻,良子阿姨在我们家已经辛苦了二十几年”
桥本刚看了盛又?一眼,才接着道:“所以,父亲希望我赶快结婚娶一个会持家的人,来帮忙良子阿姨。”
他特别强调“人”没有指是男人或女人,就是要盛又?明白只要两情相悦,他什幺人都可以娶回家。
“啧,你父亲是希望你娶一个贤妻良母吧!”盛又?嗤笑地纠正他。
这样是不是太讽刺了,他的父亲希望他娶妻生子,他却违背他父亲的心意,极力向他示爱,这又是为了什幺?
他是个男的,既不是“贤妻”更不可能成为“良母”
除非
他真的爱他,可以不在乎他是否能够成为贤妻或良母。
是呀!自从那件事后,桥本刚对他说了上百次的“我爱你”但他却不曾相信过。
那幺,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因为他知道桥本刚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响应。
他该接受吗?他还是不太确定。
听盛又?对自己的说法嗤之以鼻,桥本刚你鹊氐溃骸敢膊灰欢ㄊ且?毫寄浮唬?灰?恰合推蕖痪涂梢粤恕!顾?15烛?能了解他的意思,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他可以什幺都不在乎。
他一直说爱他,又急着要娶“贤妻”这到底是什幺意思?
盛又?当然不了解桥本刚的意思,生气地道:“那你赶快娶一位贤妻让你父亲高兴呀!”
闻言,桥本刚惊喜地叫道:“那请你嫁我!”
什幺?盛又?挖挖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妻是女的才叫妻,他懂不懂啊!
竟然叫他嫁给他。况且,凭什幺要他“嫁”?
“你有没有搞错?”盛又?不客气地驳斥。
“没有搞错,请你嫁给我。”桥本刚慎重地重复一次。
“你喜欢的是浦介,又不是我。”盛又?恼怒地道。
“我承认,以前我确实喜欢他,但自从遇见你后,一切的感觉都变了,你对我而言是不同的”
“有什幺不同?”盛又?着急地追问,打算若是桥本刚强词夺理就踹死他。
“认识你让我发现,我对他的爱没有那幺急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吻他或占有他,对他的感觉就像爱护弟弟一般,但对你就完全不同了。”桥本刚在盛又?额上印下深情一吻“我想拥有你。”
“呵!”盛又?冷笑一声住后退了一步。
桥本刚自始至终都如此坦白,让他无从挑剔,但却无法轻易就相信他。
“?,我对他没有欲望。”桥本刚真诚地道。
他说得真直接,教他如何回答?盛又?别开脸。
桥本刚扳过他的身子。
“上次侵犯你时,我就为你着迷,扔下狼狈不堪的你,是因为当时我害怕会跟浦介爱上同一个人”
“不要再说了!”一听他提到深泽浦介,盛又?就觉得头痛,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
“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请你爱我好吗?”
“吃饭良子阿姨不是叫我们吃饭,我回房间换衣服。”盛又?回避桥本刚的问题,仓皇逃走。
毕竟他们才认识一个月,他实在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而且,桥本刚因为喜欢桥本刚而伤害了他的事,他的心结尚未解
盛又?一百八十公分的身材算是很高了,他的体型不纤细但也不壮硕,属于结实的中等身材,站在他对面的桥本刚明显比他壮多了。
桥本刚架式十足地握着竹剑,他从小就跟父亲练剑道、柔道和合气道,自己本身又勤练身体,所以体格较一般人健壮。
早餐过后,盛又?看到桥本刚穿上正式的剑道服说要练剑道,便要求穿上剑道服和桥本刚对决一场过过瘾。
第一次穿上正式剑道服的盛又?,感觉好酷、好新鲜。
但是
才挥几下就被桥本刚打到手背,盛又?暗叫一声,竹剑也随即掉落在地。
桥本刚紧张地迅速放下竹剑,以半蹲的姿势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有没有怎样?”
“没关系”盛又?握住手背转身背对桥本刚,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痛苦扭曲的脸。
“我看看!”桥本刚抓起他的手。
“没什幺。”
“痛吗?”桥本刚揉着他红肿的手。
“不痛”才怪!盛又?咬牙忍着疼痛。
桥本刚上次被他父亲用竹剑鞭打,连痛都没叫一声,他怎幺可以这样就喊痛呢!
其实他最怕痛了,连打针都不敢看针头,这可说是他最大的弱点之一。
盛又?为了表示自己不痛,甩了下手,抓起地上的竹剑,逞强的说:“再来。”
“休息一下吧!已经一个钟头,应该休息了。”
“不行!”盛又?断然拒绝。
他跟喜好运动的鸷是双胞胎,应该多少有点运动细胞,打了一个钟头,他连桥本刚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他不甘心就此休息。
他们奋战了一阵子,桥本刚才道:“很好,你进步很多。”
“你不会是为了寻我开心,才这幺说的吧?”
桥本刚夸赞他,他反而生气,因为他觉得桥本刚是故意让他,他才能够打到桥本刚的手臂两次,而桥本刚一次也没有击中他。
“我没有必要那幺做。”桥本刚认真的说。
他第一次拿竹剑,身上又穿著笨重的护甲,也?檠Ч你臼剑?鼓苷咀鸥你灾湃?鲋油罚?媸遣患虻ァ?br />
剑道有一句名言:一眼二足三胆四力。其实盛又?四项皆达到了,他的眼光锐利、脚步沉稳、进攻大胆、力道也够,只可惜是乱挥一通。
桥本刚不禁问道:“你以前有学过吗?”
“没有,但是在电视里有看过。”盛又?目露凶光地回答。
桥本刚会心一笑,原来他招式是跟电视学的,难怪会乱打,不过他的确挺有潜力的,只要好好训练势必会成为高手。
“累了吗?”有了足够的休息,才能迎接下一次的战役。
“不会,再来。”盛又?喘着气逞强的说。
“我累了,休息一下。”
桥本刚率先脱掉头盔,语气像是在请求,但他知道盛又?已经很疲惫了,只是倔强地不肯休息。
如果他不主动喊停,明天盛又?恐怕会因为运动过度导致四肢酸痛,他可不想让他累坏。
“你累了?”盛又?不敢置信地拧起眉。
“是,我累了。”桥本刚故做疲累状,
“好,那就休息吧!”盛又?看似勉为其难,其实他也真的有点累了。
他没想到只是挥动双手也会如此累,好在桥本刚比他先喊累,他才至于太丢脸。
“先把汗擦一擦。”桥本刚帮盛又?脱掉头盔,拿着毛巾细心地为他擦汗。
他的动作好温柔,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拿刀剑的手也可以如此温柔。盛又?不自觉地红了脸。
“流了满身汗,一起去洗澡吧!”桥本刚自然地邀约。
“啊!一起?”盛又?惊惧地瞪大眼。
“是呀!你来这幺多天都没有带你去泡温泉,我家后面有一个温泉,一起去泡!”
“改天再去好了。”盛又?有意拖延。
泡温泉势必要袒裎相见,他会怕。
“怎幺?害羞吗?”桥本刚纯粹是为了减缓运动过后隔日的酸痛,没有其它的目的。
“谁害羞了!”盛又?说完就后悔了。
两个大男人一起洗澡是没什幺好害羞的,但只要想到是与桥本刚起洗,他就有点难为情脸也不禁红了起来。
但实在是没什幺好害羞的,他们吻也吻过、做也做过了,连最私密的地方也因为桥本刚坚持帮他擦药摸过好几回。
他们的关系的确不需要害羞了。
但,不知为何,温泉还没泡,盛又?的脸就已经开始发热。
“衣服全部脱掉吗?”盛又?站在温泉人口,抖着声音问。
桥本刚笑了笑,反问:“你洗澡是穿著衣服洗的吗?”
虽然他的身高有一八o,但内心还是个稚嫩的十七岁男孩真是可爱。
“光着身子会着凉,快点进来。”桥本刚笑着催促。
昨天激烈热吻的嘴唇还微肿着,今天就又要全裸跟他共浴,这实在太刺激了点!
盛又?羞赧地迅速脱掉身上的小裤裤,不好意思地抓了一条毛巾遮住重要部位,走进里面在浴池边找张矮凳背对桥本刚坐下。
而桥本刚早已大剌剌地坐在矮凳上,身上也抹了香皂。
盛又?害羞不已,他长这幺大从来没有跟人一起洗过澡,就算是双胞胎弟弟盛又鸷也没有。
“啊──”盛又?的心情还未稳定,就被桥本刚突然从背后淋了一瓢热水。
“我帮你洗。”桥本刚轻笑着。
“不不用。”盛又?知道日本人有互相擦背的习惯,这样的举动对桥本刚来说根本不算什幺,但是他却会觉得难为情。
“眼睛闭起来,我帮你洗头。”桥本刚不理会盛又?的推辞,擅自把热水淋到他的头上。
盛又?不再说话,只是任由桥本刚将洗发精往自己的头上抹。
桥本刚细心温柔的动作完全不似他彪悍的外表,盛又?闭起眼睛享受着他的柔情。
但洗到重要部位时,他紧张地叫道:“我自己洗。”
虽然他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昨夜两人也差点
但是,他还是觉得害羞,万一被桥本刚碰触到自己的敏感处,起了什幺变化,他会无地自容。
“你的头发好长。”泡在浴池里,盛又?拉起桥本刚的头发。
外型阳刚的他,留着一头及肩长发却不显得突兀,反而还挺好看的。
“你不喜欢我可以剪掉。”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盛又?把他的头发往后抓成一束,审视着他的脸:“还是留着吧!”这样有日本侠客的味道,比较特别。
桥本刚的长发配上深遂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阳刚的体格,更显得有男子气概。
“刚,你才二十五岁,我原本以为你已经三十好几了。”盛又?咯咯笑着。
“我看起来有这幺成熟吗?”桥本刚无奈地看着他。
“如果你真的是三十几岁,我就不要你。”盛又?继续取笑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话中的语病。
所以桥本刚捉住机会问道:“我才二十五岁,你要不要?”
盛又?对他扮了个鬼脸,含混过去。
桥本刚伸手欲抚摸他的脸颊,他却惊吓地后退。
“不要紧张。”他有时候是冲动了点,但盛又?老是把他当洪水猛兽看,实在让他有些伤心。
他们有过亲密接触,现在又全身赤裸,他能不紧张吗?盛又?瞪大眼睛,直盯着桥本刚,怕他会突然朝自己扑来。
但桥本刚什幺也没做,只是温柔地凝视着他,并用手轻拂他的脸颊“你好漂亮!”
发现桥本刚的目光开始变得深沉,盛又?连忙改变话题,指指他背后皂伤。
“上次你父亲打你的地方,还痛吗?”
“还好。”有了他的关心,似乎就没有那幺痛了。
“我帮你揉一揉。”
“好呀!”
这点伤对长年习武的桥本刚来说根本不算什幺,但盛又?表示要为他搓揉伤口,他当然求之不得。
他转过身闭上眼睛,感受盛又?的手指在自己的背部揉捏的触感。
“好可怕!你父亲好狠心,都瘀青了,你是抱来养的吗?”他父亲一定打得很用力,都已经这幺多天了,他背上还有三道明显的伤痕。
“抱来养的是什幺意思?”桥本刚没有学过这句中文。
“抱来养的就是,你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
“呵!我当然是父亲亲生的,你怎幺会这样认为呢?”
“是自己的小孩怎幺下得了手?小叔就舍不得打我们。”他们做错事,小叔顶多是罚跪而已。
“是自己亲生的才需要严加管教,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更有出息,这是我罪有应得。”桥本刚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父亲。
“不行!你父亲不可以这样打你,小孩子做错事是要用说的,不可以用打的。”盛又?激动地道。
桥本刚望着盛又?可爱的模样,笑了笑“上次打伤的事,我向你道歉。”
“过去的事就算了。”他不是那幺会记仇的人,况且,他的伤在桥本刚的细心照料下很快就痊愈了。
“那浦介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桥本刚顺势要求。
“不行!”唯独这个他要计较!盛又?不悦地别开头。
唉!桥本刚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