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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气氛简直凝结到冰点。
唐又歇自知做错事直低著头;而贝卡斯则不发一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贝卡斯眼角淡然地扫了唐又歇一眼“怎么都不说话?”
唐又歇怯怯地望了他一眼,头垂得更低。“对不起,我、我真的”
他的话未完,贝卡斯便横过手轻抚他柔软的发丝,这样温柔的举动让唐又歇吓了一跳。
“蝎子,你记住,我不在乎你背著我出轨,我只要你玩完后回到我身旁,告诉我你会回到我身边,好吗?”贝卡斯的语气极其温和。
“我”贝卡斯的宽宏大量让唐又歇羞愧不已,泪水也止不住的潸然落下,他紧环住他的手臂。“对不起、对不起贝卡斯。”
“别哭了,只要你明白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就行。”贝卡斯柔声哄他,轻轻地将他拥入怀里,在背对唐又歇的瞬间,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阴邪的笑意。
我心爱的蝎子,我不会再将你让给别人,就算那人再次得到了你的身体,我也不会让他得到你的心
*****
唐又歇被贝卡斯带走后,柯其奕也无心留在饭店,北上回到柯宅。
甫一踏入家门,他就看见严美娜正坐在大厅上,心情不佳的他无视于她的存在,迳自往楼上走去。
严美娜一见他要离开,急忙开口:“其奕,等等。”
柯其奕没理会她的话,仍然继续往上走。
见他不理睬,严美娜急忙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其奕,我有话和你说。”
手被人抓住,柯其奕不得不停下脚步,他神情冷漠的回首瞪她,不发一语。
见著他不悦的眼神,严美娜心里止不住的害怕。她强自镇定地告诉自己,不行!她不能因为一个眼神就胆怯。
“我其奕,我”
见她吞吞吐吐有一句没一句的,柯其奕语带不耐地说:“没事就放手。”
“不,我 你明天能不能陪我一同去产检?我们”
柯其奕冷冷地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没空。”
“求求你,就这一次好不好?”严美娜焦急的恳求他,未了,语气转为忧伤的哽咽“自从我怀孕以来,你从来没陪我去产检,我知道这孩子并不是出于你的自愿,可是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孩子,算我求你,就算不为我,也为这个孩子陪我去一次。”
望着严美娜伤心了绝的神情,柯其奕依然无动于衷,两种被设计而怀下的孩子,他根本不想要。可是在他看见她那愈来愈大的肚子时,他的心境起了些微变化,即使不是两情相悦结合下所产的孩子,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柯其奕软化了态度“好吧。”
“真的?谢谢你。”严美娜高兴的破涕为笑。
可她才欢喜没一会儿,柯其奕马上毫不留情地泼了她一桶冷水。
“别高兴得太早,我对你的感觉没变,变的是对你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严美娜觉得心好痛,原本温和的眼神也渐渐凝聚浓浓的恨意。
“孩子是吗?这么说孩子就是我唯一的武器。哈,等著吧!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因为你是我的。”
她缓步走到电话边,拿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
*****
床上,唐又歇辗转难眠。
贝卡斯没有对他的出轨大发雷霆,反而极尽柯护的对待他,让唐又歇内心愧疚不已。
“唉!”轻叹了口气,他两眼无神的盯著天花板。“我真是太差劲了,贝卡斯对我那么好,不但没有责备我,更没有怪我背叛。”
转个身,柯其奕的脸庞又出现在他脑海。
他喃喃低语:“他在做什么呢?”
回想起与柯其奕在一起的时光,他真的觉得很开心,虽然他的举止很怪,老拿他当旧情人看。
一想到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唐又歇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扩大,当他不经意的瞥见一旁与贝卡斯合照的照片时,倏地一惊。“我我是怎么了?这是不应该的。”他自责地敲打著自己的头。
当他反省自己的时候还想到柯其奕,唐又歇不禁懊恼不已。
“我怎么老是想起他,这是不可以的。我怎么可以背叛这么好的贝卡斯,他不仅不在乎我的偷情,还原谅了我所有的过错。”
他挥著手,想藉此把柯其奕的影子挥散,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为什么他的身影一直在我的眼前?难道我真的爱上他了?”
这个想法让他吓坏了。
“不!不行,我不能爱上他,不能。”他摇著头,想抗拒这样的想法。“我的身体已经背了贝卡斯,不能连心也跟著背叛。”
交错复杂的心情,让爱与不爱的矛盾在他的心中抗衡。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惊吓到正陷入一片混乱的唐又歇。
以为是贝卡斯打的电话,他赶紧慌乱的接著。“喂,贝卡斯”
(你好,请问是唐又歇先生吗?)一道娇美的女声响起。
“我是,请问你是”女的?这支电话不是只有贝卡斯才知道吗?
(不知明天能否与你见一面?)
“我们认识吗?要是没有,请不要与我开玩笑。”唐又歇不禁怀疑这是恶作剧电话。
(我们没有见过,不过我想你对我会有兴趣。)
“我可没有,再见。”唐又歇以为她是应召女郎,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电话另一头的女人急急说道。
“不想。”音又歇想也不想地回答,这女人怎么这么烦。
(可是我却很想见你,明天下午三点再天使区的花园咖啡厅见吧!)
“我才不会去。”
(你会来的,因为我要和你谈其奕的事。)女人信心十足。
“你到底是谁?”听到柯其奕的名字,引起唐又歇的好奇心。
(其奕的太太。)
“什么?”他还未问清楚他的疑惑,电话里已经传来断线的声音。
唐又歇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柯其奕有老婆了,是个有家室的人!
怎么会?
*****
翌日
唐又歇又失眠了一晚,他满脑子都一直想着电话里的女人所说的话,心中的疑惑让他早早来到了相约的花园咖啡厅。
频频望着手上的表,他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走过,就在指标指向三点时,唐又歇偏首望向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让他突然睁大双眼。
不远处,柯其奕正扶著一名高雅的美妇走出那辆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车子。
只见那名妇人与柯其奕交谈了几句后,便挺著大腹便便的肚子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进了咖啡厅,严美娜望?望四周,很快地走向唐又歇。
“你是唐又歇先生吧?”
“嗯。”唐又歇点了点头。
“你真的和我先生说的一样,长得真可爱,看来我先生的眼光是愈来愈好了呢。”严美娜轻笑,行动缓慢的坐了下来。
“你”唐又歇紧张得不知如何开口。
“对了,我还没和你说我是谁。”她微笑道:“你好,我是其奕的太太,你叫我美娜就可以了。”
“他的太太?”望着眼前自称是柯其奕太太的女人,以及她大著肚子的不争事实,唐又歇像被万箭穿心,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多希望这不是事实,可是清晰的椎心之痛却让他不得不承认。
“是的,很冒昧约你出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严美娜由皮包中拿出一张一百万元的支票。“来,这是一点小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望着支票,唐又歇没有收下。
“你不要误会了,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这张支票只是作为你陪其奕玩玩的酬劳而已。”
“玩玩的酬劳?”
“唉,其奕也真是的,看来又没和你说清楚了。”她假意地巧笑一下“我想你应该也有知道的权利,我就告诉你吧,你也瞧见我挺了个大肚子吧?”
“嗯。”他轻应了声。
“大著肚子的我是无法满足其奕的,所以我们之间约定,在我怀孕期间他可以养宠,之前其奕也找了不少人养过,我想他和你相遇时的借口应该又是你是他一年前的旧情人之类的吧!”
唐又歇赫然抬头,心犹如被万斤石压了个粉碎似的,让他痛不欲生。
他好想哭,却落不下一滴眼泪。
阅他没说话,严美娜又道:“我快要生产了,所以我先生要我出面来和你说清楚,他担心如果由他出面的话会纠缠不清,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唐又歇没搭腔,更没有反应。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十来天而已,应该怀会放太重的感情才是,这就请你收下吧!”严美娜又将支票推近了他一点。
“不,我不收。”摇著头,唐又歇将支票推回去。“我不是你先生养的宠,更不是他无聊时的玩乐物件,你可以和他说我绝对不会死皮赖脸的纠缠他,请他放心。”
“不过这支票还是请你收下,毕竟这是其奕要给你的,我要是就这么拿回去,他一定会觉得困扰。”他装成一副怕柯其奕责备的模样。
“好我收。”接过支票的那一秒,唐又歇的心全碎了一地。
“唐先生真是通情达理。”严美娜看了,一脸幸福地说:“我产检的时候快到了,其奕在外头一定等得很不耐烦,我就先离开了,帐单我来买。”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
唐又歇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是楞楞的看着手上的支票,下意识地又望向窗外熟悉的身影。
*****
出了咖啡厅的严美娜,步伐蹒跚地走向柯其奕。
见她出来,靠在车上抽烟的柯其奕将烟捻熄。
走到一半的严美娜故意做出跌跤的模样,柯其奕见状,上前扶住她快倾倒的身子。
“谢谢。”攀著柯其奕的双臂,她甜甜朝他一笑。
“上车吧。”
“可以请你扶我上车吗?”
“真麻烦。”
嘴上说著,柯其奕还是扶著她进入车内,严美娜故意对著唐又歇的方向笑,像是在宣告柯其奕是她的一般。
唐又歇透过窗户,看着他们两人甜蜜的举动──柯其奕那呵护备至的动作,以及严美娜幸福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真像多余的玩物。
现在的柯其奕,已经是伸手摸不著般的遥远。
一直悬而未落的眼泪,在目睹他们俩恩爱的那一刻后,像洪水般地一发不可收抢。
手上的支票在泪水的洗礼下湿透,上头用钢笔写的数字也因为泪水而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一片。
回想起他与柯其奕在一起的日子,唐又歇的唇边漾出一抹笑;再想着刚刚他与妻子相拥的画面,笑容却增添一分凄苦。
他仰头狂笑,惹来一旁顾客的侧目。
拭去泪,唐又歇挤出惨澹的微笑“抱歉,我一时太高兴了,吵到你们了。”
“这”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客人,服务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尴尬一笑。
“请帮我丢掉它。”他将手上的支票交给服务生,另外拿给他一千元小费。
“先生这是咦,人呢?”
服务生本以为那张皱巴巴的烂纸是垃圾,仔细一瞧以发现是张支票,急忙问清楚是不是他弄错了,才一回头,人却已不见踪影。
*****
走在马路上,唐又歇不知该何去何从,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他耳里,他无识意的走向声音来源。
“先生,买点小艺品帮助小朋友吧,神会保佑你的。”一位修女慈蔼地说。
待唐又歇清醒时,他已置身在募款的园游会里。
望着眼前慈祥的修女,他的泪又再度落下。
修女见他落泪,关心地牵起他的手说:“怎么啦,有什么不愉快吗?”
“呜呜”他不断的哭著,连一旁的人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这孩子怎么了?修女。
“对啊,他哭得好伤心哦!”一位小女孩由口袋中出一颗糖果放在他的手上。“糖糖给你吃,不要哭了哦!乖乖。”
握著小女孩给的糖果,唐又歇似乎想起了小时候哥哥的事,可是画面却掺杂著一点模糊。
那道身影的出现,让唐又歇的头又剧痛起来。
“好痛救我,哥哥救我 ”他捧著头痛苦呻吟。
“你怎么了?”修女紧张的问。
“我的头 ”
他的话未说完,便身子一软地昏了过去,一群人见状,惊慌地七嘴八舌。
“怎么办?他昏倒了。”
“送医啊!快来个人打电话。”
*****
医院里,修女们用唐又歇的手机打了通电话,不久后,贝卡斯很快地赶了过来。
“谢谢您,修女。”贝卡斯轻声道谢。
“别客气,那我们就先走了。”
待修女们走后,贝卡斯到来了病房。
医生正在为唐又歇检查,好一会儿后才开口。
“你是他的家属吗?”医生见两人长相不太像,不确定地问。
“是的,我是他哥哥,请问我弟弟有什么问题吗?”贝卡斯道。
“倒是没有,不过听修女兼说他昏迷前直喊头疼,所以为他照了x光,不过没有什么异常。”医生翻了翻唐又斗的就医记录,补充一点道:“他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服用抗忧郁药物,看来头疼应该是心理压力所造成的,请多加留意他的精神状况,你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嗯。”*****
夜里,唐又歇缓缓的睁开双眸。
这是哪儿?他不是该在园游会上吗?
唐又歇本想撑起身子,却因头痛得厉害而无法坐起身。“好痛!”他吃痛的按著头叫了声。
贝卡斯关切的声音适时出现在他的耳畔。
“怎么了,头还疼吗?”贝卡斯细心的帮他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他抱入怀中。
意识渐渐清楚的唐又歇,一见到熟悉的人,眼泪顿时止不住地溃堤。
“贝贝卡斯”他紧搂著贝卡斯的颈项,低低切切哭泣的声音听起来肝肠寸断。
“发生什么事了?”
“贝卡斯,我错了、错了”唐又歇颤抖著身子,啜泣地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蝎子”
贝卡斯紧紧的环抱住他,两个人没再说什么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又歇似乎累了,再次合上眼沉沉睡去。
凝视著脸颊上犹挂著泪的他,贝卡斯心疼又不舍。
“是他吧!唯有他才能让你如此难过。”贝卡斯低头亲吻了下唐又歇的额头,忧伤地说:“为何封住了记忆,你的心还是只转著他?”
他的眼神蓦然转为不甘的愠怒。
不,我不要失去你,你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你回到他的身边,更不会让你再想起他。
他的出现已经造成你精神上的压力,接下来痛苦、不安会不断加诸在你的身上,让你又会像一年前那样重蹈覆辙。
抚著唐又歇忧愁的脸庞,贝卡斯神情决然。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谁也别想再伤害你!蝎子,我可爱又不能公开的同母异父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