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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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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漂亮的天空。

    白少邪独自一人地站立在回廊前,冷冷的空气中,没有任何的声音及人影,只有静默的白雪陪在他身旁。

    知秦想必是到镇上的药房去了吧?他还没放弃挽回早已被自己遗弃的命。

    也许,他该向知秦道谢,虽然,他并不指望能炼制出解药。

    他很清楚,邪魅正在吞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他的身体内部正一寸寸地被染成阴暗的黑色。他,命不久矣!

    可是,心还在跳动,还持续着那禁忌的爱恋。

    好想见他

    他的心意,已压抑不住了。他不在乎自己爱上了男人、不在乎这正不正常、更不在乎他已有妻室,他已没有时间去在乎!

    他只想见司月、见他最爱的人,即使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司月自己对他的爱。

    因为,那只是沉重的负担,而他,不愿连累司月。

    每个孤独的夜晚,他总会低声告诉自己,不可以爱上司月,不可以、不可以!但任凭他说了千万遍,心依旧背叛自己,令他无可自拔的沉沦在爱他的炼狱中,自愿堕落。

    好想见他,他现在在哪里呢?

    一旁的梅林里,亦有一人隐去了气息,独自站立其中。

    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已站了五、六个时辰,眼看天色已渐渐昏黄,他却浑然未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的他,心中在想着谁呢?

    紧握的拳头,显示了他满腔的怒气,不气别的,只气自己。

    他竟然又跑到冬北苑,留下咏絮一人。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心中全是白少邪的身影?抹不去,也不想抹去。

    他呢?白少邪的心中可有他卫司月的身影?他可像自己这样的想着他?而现在,他又在想些什么?竟站了五、六个时辰而不自觉。

    自己,却也陪了他站了如此长的时间。

    瞥见白少邪摇晃的身子,卫司月连忙以上乘轻功穿越雪地,扶住了他亟欲坠地的身子。

    “你一直站在这儿做什么?”

    看见自己最爱的人,白少邪再也顾不得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或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动,他只知道,他好想见司月、好想抱紧他。

    纤纤素手环上了他的颈项,他将自己埋进卫司月温暖的体温中,恣意的吸取他的气息,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白少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他,但他仍然静静的任他抱着。

    好想爱他、好想爱他、好想爱他!想就这样抱着他,再也不要放手。

    “怎么啦?”

    白少邪抬起头对上他低垂的眼眸,心中的千言万语却仿佛凝结在胸中,说不出、道不尽;他只能看着他的眸子,将爱意封印于眼中,沉默不语。

    “少邪?”

    白少邪踮起脚尖,他的唇轻印上他的,温柔得仿佛拂过梅林的微风、轻点于水面的蜻蜓。

    突地,他离开了他的唇,勾在他颈后的双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失去倚靠的倒向雪地。

    连忙想扶住他的卫司月,却与他一同倒向雪地。

    他坐起身,扶起白少邪的身子,着急的唤着他的名:“少邪、少邪。”

    但昏迷过去的白少邪却无法回应他的呼唤,只是静静的倒在他的怀中,苍白的容颜一如他俩身旁的皑皑冬雪。

    在卫司月的一番抗争及保证下,白少邪才能离开卫家堡,在卫司月的陪同下,到堡外随意走动。

    微风,依旧带着刺人的寒冷,却不再带着拂过梅林后的香气,反而多了一丝陌生的新鲜感。

    与卫司月共乘一马,白少邪靠在他温暖的胸膛,看着眼前不同于冬北苑的风景。

    “其实,你太小题大做了。我在冬北苑住得很好,一点也不闷。”他知道卫司月是怕他生活无趣才带他出来的,只是

    “是喔?一天发呆个几个时辰还叫不闷吗?”

    白少邪无言以对。

    “无论如何,这儿的风景很美吧?”扶他下马,卫司月指向远方的瀑布。

    白少邪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很美,但若少了那群表情严肃、如临大敌的人,应该会更美。”

    卫司月看向那群侍卫,不禁叹了一口气。“抱歉,义父他”

    白少邪走近清澈的溪旁,他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我早该习惯的,谁教我是危险人物呢?”转过身,他面对着他。“其实,我真的很高兴你今天能带我出来玩,谢谢你。”

    看着白少邪带点无奈的笑容,他心中升起一股不舍之感。

    他一直从别人眼中看见这样的自己吗?一个令人畏惧的危险人物,这样子的他会快乐吗?

    “你们不许再跟来,就待在这儿,知道吗?”他向侍卫交代。

    “少主,那白少邪他”

    “我看着就行了,绝对不许跟来。”

    “是。”他们只有勉为其难的答应。

    拿着小石子朝溪面打水漂的白少邪,惊讶的看着卫司月单独朝自己走来的身影,禁不住笑了。“这样好吗?你不怕我逃跑?”

    “不怕。走吧,我带你去看那瀑布。”牵起他的手,他带着他走向瀑布。

    “好漂亮!”看着面前奔流的水势,白少邪禁不住心中的兴奋,不住赞叹着。

    “当心,别让水打湿了你。”看他兴奋的模样,他摇了摇头。

    二十岁的他,本该如此不是吗?平常沉稳、冷静又冰冷的他,该是伪装出来的吧?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多不了解白少邪。他的过去、他的所作所为、他扮成女孩的理由,对他而言,全是谜。

    他并非不想问,只是知道了又如何?他只在意眼前的白少邪,在意他的笑容、在意他的言语,在意他一切的一切。

    在意,多么模糊的一个词。

    但他现在满足而愉悦的心情,却是在莫咏絮身旁感受不到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爱莫咏絮;那白少邪呢?他爱白少邪吗?

    “想什么?”白少邪绝美的脸庞突然靠近他的面前。

    “没有啊,只是你太美了,让我一时失了神。”卫司月笑道。

    “是吗?”白少邪坐在他的身旁“那和你的夫人比,谁美呢?”

    “这”他该说实话吗?

    “算了,逗你玩的,当然是你的夫人美,你迟疑什么?”他口是心非的说。

    “我倒觉得,你比较美。”自背后拥住他瘦削的肩,他低声道:“你看你,不是早告诉你要小心别让水打湿你吗?瞧瞧你自己,身子冷得像冰似的。你不冷吗?”

    “你好像常问我这句话。”突然发现,原来他竟这样关心自己。

    抱着他,连微风也吹不过两人之间,他满足于此刻的宁静。

    任卫司月拥着自己,白少邪的笑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一阵青烟在白雪中格外显眼,白少邪连忙捂住他的口鼻。“小心!”

    “是谁?还不出来吗?”长袖一振,青烟随即散去。

    一枝利箭划破了宁静的天空,贯穿他的右臂,椎心的疼痛使白少邪停下了拔出卫司月佩剑的动作,跌坐在地。

    白少邪连忙封住自己的穴道,虽制止了不断涌出的鲜血,但疼痛的感觉依然强烈。

    “少邪?”

    “我没事。”白少邪朝他笑了笑,转向另一方叫道:“你们还不出来?”

    一名黑衣男子以流畅的姿势自山壁上跳下,无声的落到雪地上。

    “白少邪,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谁?”白少邪在卫司月的搀扶下站起身。

    “你的仇人。”他冷冷的道。

    “我不认得你,为什么自称是我的仇人?”难道

    “杀父之仇、灭门之恨,难道我不该是你的仇人?”

    “果然是你!”白少邪的眼中出现了愤恨的火焰。

    “白少邪,你真厉害,竟然男扮女装让我找了你十五年。我就说嘛,当年那管家老头明明就抱着个男娃消失在残月山庄外,当残月山庄的白氏夫妇突然冒出个养女时,我就该猜到是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

    “交出夜光珠及地图,它们应该在你身上吧?”

    “不要!”

    “那我只有杀了你,再慢慢找了!”

    他朝白少邪的心脏射了一箭,利箭却在他胸前让剑鞘给挡下,落入雪中。

    “卫司月,别多管闲事!”

    “想伤他,先杀了我再说。”

    卫司月飞奔向前,佩剑出鞘。他用力一砍,却只砍倒了男子身后的大树,男子不知何时已消失在他的眼前。

    “凭你也想杀我?”站在一旁的石上,男子笑着问道。

    好快的速度!

    他以上乘轻功走出了一道道飘忽的身影,想趁发现男子迷惑于他真正的踪迹时再下手,但男子仿佛早已看穿他的计谋,在卫司月靠近他时,手中长剑已划破他的胸膛。

    “身手不错,但仍不是我的对手!”

    “司月!”跑至他的身旁,白少邪连忙查看他的伤势,伤口中竟渗出紫色的血。

    “你下毒?”

    “没错。”将长剑收回鞘中,男子冷漠的笑着。

    “给我解药!”

    “如果你把东西交给我,只要我有解药,一定给你。”

    他笑得奸邪,但心急如焚的白少邪却无暇判断他话中的真假,随即掏出怀中的紫色锦囊丢给他。“拿去。”

    确定锦囊中的东西后,男子安心的笑了。

    “解药呢?”

    “很抱歉,我没有解药。”

    “你”太卑鄙了。

    “我说‘只要我有解药,一定给你’,但是,这‘紫煞’根本没有解药。”

    “你”“原本,我是打算以紫煞杀了你的,既然东西已经到手,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就让他代你而死吧!”语罢,他便飞身而去。

    “司月,你振作一点!”白少邪以刀划破自己的左腕,将血注入卫司月的伤口,期盼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为他换来一些时间。“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司月、少邪!”柳知秦驾着马疾驰而来。“到底怎么了?那群侍卫怎么全死了?”他急忙下马来到他俩身旁。“司月怎么了?”

    “我们被人攻击,司月他中毒了。知秦,你快帮我救他,快帮我救他!”他快急疯了。

    “你冷静一点。”柳知秦大声吼着:“听着,你去骑司月的马,我来载司月,我们立刻回卫家堡为司月治疗,听清楚了吗?”

    他点了点头,两人跨上马,朝卫家堡飞奔而去。

    “太过分了!究竟是谁将司月伤成这样?”卫旭在花园中踱步,焦躁不安。

    “一定是白少邪的同党,我早说了,你偏不听。”卫夕坐在椅子上,同样气愤不平。

    莫咏絮只是含着泪水,焦急的望着那扇房门。

    柳知秦将房门推开,走了出来。

    “柳师父,司月他怎么了?”

    “柳知秦,我警告你,你一定要把那小子医好,否则我一定不放过你。”

    “卫夕!”卫旭瞪了小弟一眼。

    “各位稍安勿躁,请坐。”柳知秦指着石椅,要他们坐下。

    待众人坐定后,他才道:“司月的外伤,我已替他处理妥当,并无大碍,可是,他身中剧毒,这实在是在我能力之外。”

    “柳师父,请你一定要救救司月!”豆大的泪珠不断落下,莫咏絮哭着说道。

    “司月是我的徒弟,我当然会救他,只是,在下对此剧毒实在是束手无策。”使毒又不是他的本行。

    “那该怎么办?”卫夕大声问道。

    “柳师父,你可有什么方法?”

    看了他们一眼,他才慢条斯理的说:“白少邪对使毒之术颇为精通,放眼武林,除了毒王及其弟子外,无人能出其右,我想”

    “不行!”

    “这”卫旭为难的道:“柳师父,那白少邪绝非善类,要他来医治司月,我怕”

    “就是嘛!”卫夕气愤难忍。“再说,我们都还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他的同党所为,你竟然要他来医治司月?你是不是疯了啊!”“同党?”柳知秦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如果那人是白少邪的同党,白少邪会身受重伤吗?”

    “那说不定只是他用来作为幌子的手段啊!”“幌子?如果那箭再射偏一分,他的右手就废了,有人会拿自己的右手开玩笑吗?你以为白少邪和你一样笨吗?”“你”可恶!

    “卫夕!”卫旭喝止了卫夕的冲动。

    不再理会卫夕,柳知秦转头面对卫旭。“卫堡主,我知道白少邪对你们而言,是最需要防范的敌人,你们防他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要他来医治将他软禁于此的司月?但方才若不是白少邪以自身之血注入司月体内,以毒攻毒来延缓毒势,现在司月早已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他不但是司月的救命恩人,更是世上惟一能救司月的人,如果你们还是坚持不请他为司月治疗的话,那你们就去准备司月的后事吧!”

    众人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我得去帮少邪疗伤了,恕不奉陪。”没看过这么不知变通的人。

    说罢,他便走出亭子,朝冬北苑而去。

    “柳师父。”卫旭站起身“请将白少邪带来吧。”

    柳知秦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说了一句:“尽力而为。”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抱着药箱,柳知秦快步的走向泣红楼。

    “知秦!”白少邪一见到他,便激动的抓着他的衣袖。“司月他怎么样了?”

    “别动,你的手又流血了。”他按住白少邪的身子,让他坐回椅子上。

    “司月他到底”

    “你若不先让我替你治疗手上的伤,我就不告诉你司月的情况。”他低声吼道。

    闻言,白少邪才安静下来,乖乖的让他包扎手上的伤。

    “很痛吧?”柳知秦拿起金创药,轻轻的涂抹在白少邪被箭贯穿的右臂上。

    “有一点。”

    “还知道痛,不错嘛!”以白布包扎起伤口,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你坚持,我应该先为你治疗的,你的伤势比司月严重多了。”

    “胡说!”他只中了一箭,而司月却挨了一刀。

    “你知不知道你的右手臂差点就废了?而且你身中邪魅,一点点的伤势都会加快你毒发的速度。”抬起他的左手腕,他拿出白布擦去几乎已凝结的黑血。“更何况,你还划破自己的手腕。”

    “我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知道,可是你也没必要割这么深啊!你不想活啦?”

    “治疗完了,你可以告诉我司月的状况了吧?”

    收拾着药箱,他慢条斯理的道:“他的外伤没啥大碍,只是他所中的毒,我真的无法可治。”

    “紫煞是毒王穷尽一生心力所研制出的十毒之一,你非习毒之人,当然解不了。”

    “那你呢?你应该会吧?”

    “我?”白少邪摇头苦笑。“我不知道,但就算我会又如何?他们不会让我接近他的,更何况是为他解毒。”

    “那你要眼睁睁的看他死?”

    白少邪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死?司月会死吗?他不想司月死,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如果他死了,你怎么办?”

    “若司月死了,少邪绝不独活。”

    “好,那你们就一块活下去吧。”柳知秦将药箱的东西悉数倒出,将白少邪药柜中所有的东西装进空无一物的药箱中。

    “做什么?”

    “去救司月。走啊,还等什么?”柳知秦拉着他未受伤的右手腕走向春东园。

    “我真的可以去救他吗?”

    柳知秦朝他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以后要记得报答我喔!”

    冲向卫司月所在的床边,白少邪心疼的抚着他苍白的脸颊。

    “我一定会救活你的。”他低头吻上他的额,仿佛在立誓一般。

    拿出银针,他封住卫司月身上的五大穴道,以自己的内力将他体中的紫煞凝聚于一点。此举耗时耗力,不一会儿,他已满身是汗,但他的内力依旧源源不绝的注入卫司月的体中。

    “少邪,这让我来吧,你的身子禁不起这样消耗内力的。”

    “没关系,你只要照我的吩咐将药配制好即可,不要担心。”语罢,他又专注的传输内力。

    柳知秦只好继续调配解药,并担心的看着白少邪苍白的脸色。

    是不是全天下的有情人都这么傻呢?

    一夜过后,白少邪才收回自己的内力步下床来。他拿起桌上已配好的解药,放入杯中以水化开,含入一口,慢慢的喂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卫司月,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让他喝下了一杯的解药。

    接过杯子,柳知秦不禁问道:“这样就好了吗?”

    “不,接下来他仍会昏迷数天,那数天方是关键时期。”

    “是吗?”不过,卫司月的脸色看来好多了。

    “知秦。”他的心好痛。“我”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察觉到白少邪的异样,他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好痛!

    一阵腥甜冲上咽喉,他连忙以手掩口,但黑色的血依旧由指缝间流下,一滴滴的血珠滚落地面,令人触目惊心。

    “少邪!”

    黑血顺着手肘流下,染黑了他洁白的衣袖,却仍未停止,依旧滴滴落下。

    好痛!全身宛如要被拆散一般,好似有千军万马践踏着自己的身子。

    白少邪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当白少邪醒来时,外面天色依旧,仍是黑夜。

    “你醒啦?”柳知秦端了杯水递给他。

    “我睡了多久?”

    “一天了。”柳知秦替他诊脉,不禁轻叹。“你的毒势果然提前发作了。”

    “意料中事,何须叹气。”缩回了手,白少邪轻笑。

    “你在玩命,你知道吗?”

    看着柳知秦,他不发一语。

    “你不是说要为他活下来吗?”

    “为他活下来和以生命换取他的未来,有何不同?”

    “不同之处,在于他的未来不会有你。”

    他的笑容在瞬间退去,只留下苦涩的心情。

    是啊,他的未来没有自己的身影,而自己则是没有未来

    “你甘心吗?”

    “只要能救他,少邪心甘情愿。”

    “是不是天下的有情人都一样傻、一样笨?明知道没有结局,却依旧笑着赔上自己的一生。”就像白少邪、就像卫司月、就像自己

    “你不是知情吗?又为何问我?”

    知情?天下有多少人真正知情?

    “知秦,你有深爱的人吗?”

    “有。”他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很了解那种甘心奉献一切的心情吧?”

    “在我尚未了解之前,我的爱早已消失。”所以,他应该不了解。“不提这些了,我们讲些别的吧。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医治司月?”

    白少邪自枕边取出一个细长瓷瓶递给他。“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柳知秦打开木塞闻了闻,随即惊讶的喊道:“你竟然能调配出净竹玉露?”

    “我想让司月喝下这瓶净竹玉露。”

    “你搞错了吧?你比他更需要这个啊!”“就算我喝了,也只是浪费我五年的努力罢了;将死之身,净竹玉露亦无用。但司月若喝了它,随即便可好转,体力也可立刻恢复,比起让我浪费掉,给司月喝不是更值得?”

    “随你吧,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都是顽固的家伙。“你什么时候要让他喝下?”

    “再等几天吧!”

    “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又叹了口气。

    白少邪笑看着他,默默不语。难道自己不该高兴吗?司月有救,难道他不该高兴吗?

    看着莫咏絮,白少邪心中泛起了一阵奇异的情绪。羡慕、嫉妒、心痛种种的感觉,好复杂。坐在屋檐上,他心痛难耐。

    突然有两个人走向春东园,白少邪连忙隐去气息,静静的注视着那边走边谈话的两人。

    “不知司月好点了没?”其中一人担心的道。

    是卫旭!

    “都是那该死的白少邪害的,若不是为了带他出去透透气,司月也不会变成这样,连你的好儿媳都为了照顾他而消瘦了一大圈。”另一人气愤的说着。

    闻言,他心头一紧。

    他怎能忘了,是他害司月中毒、中剑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他突然昏倒,司月不会想带他出去;若不是自己的仇人寻上门来,司月不会受伤、不会中毒。他怎能忘了这件事呢?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别说了,当心教人听见。”

    “怕什么?反正那白少邪也活不久了,我怕他作啥?”他的奸笑在黑夜中显得更加阴险。

    活不久?对了,他快死了,他快要死于邪魅之下。

    身体仿佛还记得那毒发时的痛苦。那种痛楚,他现在想起仍余悸犹存;那是一种恨不得立刻死去的感觉。毒发时都已如此痛苦,那死时呢?他死的时候会不会也受尽痛苦?如果会的话,那么他的死状一定很惨吧?

    他能够接受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在司月面前死去吗?不!这样太残忍了,他不能接受。

    那他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