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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湿漉漉,带着绿油油头发的脑袋在产门处露出一小块。
绿色的头发?
刘静学看向那个产妇,在火光中,那个女人的头发显露出一种苍翠的深绿色,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停摇摆的长发下,露出一对高高耸立的耳朵,尖尖的。
“你是精灵?!”生产过程中适当的和孕妇说说话可以减轻孕妇的紧张感,有利于分娩。
“嗯——”剧烈的疼痛打消了所有的羞涩,那个精灵的回答也带着剧痛的呻吟。
“不要太紧张,跟着肚子的收缩使劲,现在小孩子的头快出来了,也满顺利的”刘静学絮絮叨叨的罗唆着,用手使劲的推挤着会阴的产门附近,帮助小孩子的娩出,也同时保护着会阴。
“啊——”高亢的尖叫划破了森林的宁静。
“唉呀,你别揪我的头发啊,放手,快放手。”伸出一只手从腹部挤压,帮助加强产力,只是偶尔的一个不注意,刘静学几个月没有修剪过的头发落入了那个疯狂的产妇手里。
二重唱在森林中回荡。惊起飞鸟一片。
“哇——”三重唱,加入的是一个清脆的童音。
“哇——”四重唱,一个响亮的童音。
“呃——”“呱——”那两只新房客也凑热闹加入合奏。
森林里前所未有的热闹,鸟飞兽跳。
“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用一块柔软的兽皮擦除小宝宝身上粘附的血渍,羊水,胎脂,胎粪什么的。仔细的检查烧灼后的脐带没有出血后,包扎整齐,递给那个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新鲜母亲。
揪着截断的脐带,小心的使着劲,向外拽着胎盘。刘静学对着那个手足无措的抱着宝宝的母亲笑着说:“你可以给她吃奶水,早点吃,可以早点让奶水充足点。”
看着那个母亲莫名其妙的表情,刘静学知道她没有用那个可以交流的技能,就用手指了指她胸部的隆起,嘟着嘴做了个吸允的动作。
那个女人顿时满脸通红的扭过头去。
伴着一股鲜血的涌出,胎盘也顺利的娩出。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刘静学提着血淋淋的胎盘放到了一边。
洗洗手,把产妇的双腿放好,继续架高,把遮挡的帘子卸下,盖在那个产妇的身上。刘静学满意的看着那一对幸福的母女笨拙的进行着各自的第一次接触。
呵呵,刚出生的小宝宝就会吸允妈妈的乳头了,而且还吧唧吧唧的吃的满香。
那个新鲜热辣的母亲在小宝宝第一次叼住乳头的时候低声的轻呼了一声,然后满脸微笑的看着怀里那个血肉相连的小生命。
多美的画面啊。
清新自然的如同工笔水墨山水画,那么和谐,那么完美。比那些矫揉造作的所谓极品油画好看多了。
虽然学的是西医,但刘静学对那些西方的文明毫无好感。
除了一些音乐。
当然,好莱坞大片也可以欣赏一番,尤其是那些动画片。
童话当然没有聊斋好看咯。
世界名著那有那些玄幻小说过瘾。
当然,玩深沉的时候,还是那些世界名著好看。至少,刘静学就从白鲸中加深了对分娩的印象,所以在学习妇产科的时候,成绩名列前茅。
妇产科考试成绩前十名都是男生。
呵呵,青春期的好奇心作祟。
可惜,妇产科上没有关于精灵的介绍,而且对于产后出血的介绍也是具有较大的弹性空间,现在这个精灵的出血量到底是不是在正常范围内呢?
不知道。
先控制住出血在说,可如果瘀血在体内可是会造成不少的产后疾病的啊。但是如果不控制住出血,那这个精灵以后也会出现不少的疾病的啊。
到底怎么办?
看着甜甜蜜蜜的那一对母女,刘静学作难了。
用针灸吧,那个是属于双向调节,应该后遗症会小一些。
“你忍着点,会有些疼,很快就会没事的。”反正她听不懂,也没有反对,就当她同意了。
用两根尖锐的木刺代替银针,三阴交,合谷,一补一泻,只是不知道精灵有没有穴位,经脉。
流出的血液颜色渐渐的淡了,量也少了。
有效。^^
满意的看着针灸的效果,刘静学开始清理凌乱的房间。
架在火上的刀收好,沾染羊水,血渍的软草捆扎整齐,到时候和胎盘一起清理掉,软草要烧掉,当然还得重新收割,鞣制这些软草了。胎盘要埋掉
胎盘呢?
刚刚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
转着圈找了一圈,刘静学的眼睛落到那一对新房客那里。
一趟血渍滴滴答答的从放胎盘的地方一直延伸到那一对傻鸟那里,那两只傻鸟屁股朝着这边,叽叽咕咕的做着什么。
摇摇头,刘静学被这两只傻鸟的行为给气乐了:“难怪用鸵鸟比喻那些顾头不顾腚的家伙,感情它们这一族都有这个毛病,就是换了一个世界也是一样。”
看了看那对母女情况还好,刘静学就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挤到那对夫妻中间:“干嘛呢,让我也看看。生哪!哦,不应该是孵出来哪,怎么这么丑。”
两只一身灰扑扑的绒毛,身上还带着一片片水渍的,肥嘟嘟的胖鸟磕磕碰碰的撕扯着一片血糊糊的破肉。
感情它们的孩子在刚才那个刘静学全神贯注的时候,也破壳而出了。而那两只小鸟正在用力撕扯的,正是那个精灵母亲丢失的胎盘,而且都快吃完了。
刘静学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人家都快吃完了,你还要什么,总不能硬让那两个小家伙把吞进去的胎盘吐出来把,而且能不能吐出来还是一个问题。毕竟动物界有着吃胎盘的传统,虽然那哺乳动物的传统,可是作为鸟类,人家找到一个胎盘,你还能不让人家吃?没道理啊。
可是又不能就这么白白让它们赚这么大的一个便宜,毕竟,胎盘可是好东西,中医里面可是叫紫河车,大补的。
看着脚下那两片蛋壳还没有被吃掉,刘静学喜滋滋的伸出手去:“这个归我了,到时候好好是烧烧,碾碎了给宝宝们补钙。”蛋壳的主要成分是什么碳酸钙来着,好像经过烧灼以后是比较容易吸收的钙。
“呃——”一个尖尖的嘴飞快的向着刘静学伸出的手叼过来,刘静学连忙一蹲身,躲到雌鸟的脚后面。
“干嘛,干嘛,你偷了我的胎盘还不让我拿一点蛋壳,你、你、太过分了吧。”说着,手又向最近的那片蛋壳伸了过去:“再说,你们要一些消磨食物的硬物,外面的小石子多的是,干嘛非要浪费怎么好的东西。”
雄鸟唧唧呱呱的唠叨着什么,一副教训教训刘静学的模样,雌鸟也唧唧喳喳的争论着什么,阻拦着雄鸟的攻击。
看着雌鸟挡住了雄鸟的动作,刘静学大胆的又捞了一块比较大的蛋壳抱在怀里:“再说,到时候你们的这两个小家伙能不能度过这个冬天还是两可的事,如果万一过不去,让它们吃的再好还不是浪费。”说着,手又伸向另外一片看着挺大的蛋壳。
“呃——”“哇——”两只寒光闪闪的鸟啄叼向刘静学伸出的手。
还好,刘静学一直留着一个心眼,在那两只鸟啄叼到自己的手之前,把手及时的收了回来。
“好,好,我不要了。”抱着怀里的蛋壳,刘静学摆着一只手,满脸笑容的向后退着。“笑里藏刀”哈哈儿教育江小鱼的第一条规矩就是:无论你干什么坏事,如果脸上带着笑容,那么别人就不会防备你。
刘静学就是按照这个规矩来的——毕竟那两只鸟都不是什么好鸟,更加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些看刘静学满屋挂着的腊肉,灌肠就可以看出来。
叽叽咕咕的一阵唠叨后,那两只大鸟诡异的看了刘静学一眼,就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扭过头去,留下一对意味深长的背影。
刘静学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可是又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事。
“这两只傻鸟不会变聪明了吧。”刘静学狐疑的扭过头,笑眯眯的看向那对母女,却发现,那个母亲的情况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