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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旬即将过去,而方老爹还没出现。
近日承受旁人过分关注的眼光而郁卒好一段时间的韦语?,今天俏生生的脸蛋终于 有了笑容,突然想起赌约的她,更有把握自己将获胜。
大大方方地结束龟居的生活,她步履轻快的走入悦来客栈。
虽然打她一踏入客栈,原本喧哗热闹的酒肆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而且那一道道的目 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随便抢了个空位,落了坐“郝大娘,来点酒莱。”
“哟,咱们躲著不肯见人的韦大姑娘今儿个真是好兴致,出来溜?了!”
“郝大娘,我哪有躲人,只不过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所以我娘不肯让我出来吹风罢 了!”
“是这样的吗?”虽然韦语?轻描淡写,可郝凌车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我怎么听 说,你和那史公子两人!”
“我们什么都没有!”韦语?快速的打断她的话。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这城内最近沸沸扬扬的尽是你和史公子间的种种,传说你 们就要冤家变亲家。”
“谁是谁说的?”望着郝凌车脸上暧昧的笑容,韦语?原本的好心情硬生生的 去了大半。
“还用谁说,你们俩在山洞中,孤男尊女的过了一夜,这要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信 ?不快快办了亲事,难不成你不要名节了吗?”
“可可是本来就什么事都没发生啊!”韦语?心虚的放大音量,可那理不直气 不壮的嗓音让郝凌车瞧了个分明。
她个性本就直爽,人又热心,所以才能将这悦来客栈经营得有声有色,眼见韦语? 被人吃了还佯装没这事,连忙要劝,更何况她还挺爱作媒撮合人。
“我说你这丫头也别傻了,咱们女人家的清白可是很重要的,既然史公子污了你的 清白,你嫁给他也是理所当然,更别说他的条件可是一等一的优,城里多少女子巴望着 他的青睐,配你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又何必这么硬骨子的死撑。”
“谁死撑来著!我和他啥事也没发生,更何况他身上可还系著谋害方老爹的事,再 过两日那二旬的期限就到了,我还等著扭他上衙门,这等心残手辣的男人我可不敢要。 ”无视于众人怀疑的目光,韦语?硬气的说。
“你怎么这般死脑筋,我除那史公子的为人,方老爹失踪的事应是与他无关,你干 吗非要就这事和他胡搅蛮缠呢?”
真是会被这个丫头给气死,那么好的夫婿人家求都求不来,她却拼了命的往外推, 还尽想将人送进牢里。
“谁同他胡搅蛮缠来著,这条件可是他自个儿开的,在场的大伙也都听见,要是方 老爹真的出现了我要去他史府当丫环,否则,他要让我绑上衙门承认自己的罪行。”
“你”郝凌车庆幸自己是个女人,没有胡子,否则这会儿只能气结的对著韦语 坦吹胡子瞪眼了。
“我怎地,难不成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想毁约不成?”韦语?大刺刺的嚷著,存心 嚷得在场的众人都听进耳去。
表面上她不在意自己失了清白的事,可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真不在意,不表现出 来只是不想让史狄得意,所以心头的苦也只能打落牙儿和血吞
现在难得有机会损他一句,刺他一下,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你真想这么玩?”这丫头瞧不出那史公子这么年轻就从无到有,横霸商场,怎可 能这么简单就让她捉住了把柄。
只怕这赌约后面另有文章,怎这丫头就是瞧不清,还以为自个儿踩到敌人的尾巴。
“人家说好的,就得这么玩。”才不理会都凌车的担心,反正这会儿韦语?自认为 自个儿是胜券在握。
“即使他为了救你,染上风寒,此刻还躺在床上起不来?”郝凌车楔而不舍地再问 。
这话是说的夸张了些,虽然染病是真,倒也还不至于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这还是她头一道听到史狄染了病,心情蓦地沉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打起 精神。
“一归一,二归二,方老爹在杭州城无亲无戚的,咱们怎能不为他讨公道,所以两 件事不能并为一谈。”
得到这样的答案,纵使舌灿莲花如郝凌车也没辙了,懒得再说什么,就要走回柜台 张罗,没想到郝凌车刚转身,众人正以为没有人卦好听之际,失望叹息声隐隐在客栈中 蔓延开。
不一会儿,楼上的雅座突地飞下一人,立时攫住众人的眼光,这突发的状况让原本 叹息不已的众人又开始聚精会神起来。
“韦姑娘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韦语坦定睛一瞧,眼前这人不正是常常跟在史狄身边的公子哥,她的脸色一沉,没 好气的应道。
现下凡是和史狄有关的人,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怎么也不可能给他们好脸 色瞧。
“就是方老爹若真的平安现身,你便去史府为仆半年的赌约。”武惑离语带挑衅的 问。
方才听著的大放厥词。尽管理智上他希望她能离史狄远一些,免得彼此纠缠不清。
为了这个目的,他甚至不惜花下重金,自京城请来一个人,好解救史狄于水深火热 之中。
可现下他只想要挫挫这女人的傲气,顾不得冲动的后果会让自己往后伤透脑筋。
“废话,我虽不是男人,可也有君子一言九鼎的气度,若是方老爹真的无事,我当 然会信守承诺。”
“你确定?”武惑离偏头睥睨著她问,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万分肯定。”像首一扬,她没有半丝犹豫。
武惑离朗声宣布“那好,你现下就可以准备去史府为仆了。”
“笑话,你以为单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得听了吗?”
“不是凭一句话,而是凭一个人。”他好整以暇的说。
“什么人?”心下猛地掠过一阵不安,但韦语?力持镇定。
“待会你瞧了便知!”武惑离不说白,存心要看她暗自心焦的模样,他转过头,双 眸对上也自楼上雅座下楼来的西严凉,命令道:“去把他带来。”
“可是,公子他”西严凉犹豫若,毕竟他的主子可不是这么交代的。
公子只交代他把人请了来,还说不能张扬,但现在武爷的作为难道不是张扬吗?
“有事我负责!”武惑离拍了下胸脯,又补上一句.“难道你不想瞧瞧这丫头吃幻 的模样吗?你倒想想,她为你的主子带来了多少的麻烦。”
“这”西严凉本来还在犹豫,可是瞧见一旁韦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一 股气也跟著涌了上来,牙一咬,他决定和武惑离站在同一条线上。
好吧!就当挫挫她的锐气。
西严凉往外头窜去,突兀的举动让包含韦语?在内的众人全都一头雾水,摸不清他 们在玩什么把戏。
“喂,你们两个别装神弄鬼的想吓唬人。”韦语?等了好一会,没瞧着楼上有什么 动静,她终于捺不住性子的低嚷。
“怎么,怕了?”武惑离望着她,高耸著两道剑眉挑衅问。
“谁怕谁,只不过你们这般装神弄鬼,究竟意欲为何?”
“我们不是装神弄鬼,只是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去伺候史狄。”
“哼!大话谁不会说,怎不说我等著送你们的‘死敌’去衙门认罪问审,判他个斩 立决或是流放十七、八年..”
韦语?学著武惑离扬高眉,神气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抹熟悉的人影给震骇住,她 睁睁地望着在西严凉的陪伴下步人客钱的苍老身影。
“你你”“韦家丫头,对不住.累你担心了。”方老爹一在韦语?的面前站定,便难掩歉疚 的说。
“方老爹,你怎么在这,你不是给人害了吗?”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韦语? 甚至还伸手碰了碰方老爹的手,以确定他不是虚幻的。
“没,我一把老骨头了谁要害我?”活了那么大一把岁数,几时像今天这样成为众 人的焦点,方老爹显然有些不自在。
“可是那日我去你家,找不著你,又见满屋子的桌子、椅子全都倒在地上,我还以 为是有歹人闯进你家,把你给怎么了。”
原本认定遇害的人竟站在自个儿的眼前,韦语?心神大乱,说起话来也跟著没了条 理。
“喔,那是你误会了。”方老爹不好意思的捉了捉头,嗫嚅的解释“其实那天是 我接到在外地讨生活的儿子病重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要出门,心神不安地东翻西找收东 西,这才弄乱了屋子。”
“那那你的失踪和史狄一点关系都没有?”霎时觉得头顶上几片乌云飘过。
“当然没关系,而且这史公子心肠好,也不知打哪听来的消息,立刻赶来我家,先 拿了一百两银子让我放在身上好用,还派了家仆马车连夜将我送到儿子家。”
听到这里,韦语?的心冒出一丝丝莫名其妙的欣喜和心安。
人真的不是他杀的!
可当她瞥见武惑离和西严凉脸上那种看好戏的神情时,一抹欣喜立时被无故错怪他 人的内疚和遭人拐骗的愤怒给掩盖。
“所以说,那史狄从头到尾都知道你去了外地?”她咬著牙确认。
“是啊!要不是史公子的善心,我绝对没办法那么快赶去探我的儿子,所以我这次 回来,除了要将地过给他之外,也是特地要回来向他道谢的。”
方老爹真心诚意的话语,让周遭的窃窃私语又起,原本不相信史狄是坏人的人大声 赞扬,而原本就相信他的人更是不遗余力的替他歌功颂德起来。
整间客栈回响著赞扬史狄义举的话语,此番景象更显得韦语?初时的怀疑是多么的 可笑。
仿佛还嫌她不够尴尬似的,武惑离选在此时开口问:“我说这韦家姑娘,你应该是 认输了吧?”
韦语?无言,只是径目沉著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愿赌服输的话可是你说的,敢问韦姑娘什么时候要上史家 当丫环,以弥补史狄因为你而造成的名誉损失?”
狠瞪了他一眼,她没有犹豫,用牙紧咬切说:“明天!”
在给了时限之后,她举步冲出客栈,她得找个地方好好的修补自己受伤的自尊。
其实,做人家丫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愿赌服输她本来就不是手不能提、 肩不能挑的大小姐,做些丫环做的事难不倒她。
她怨恨的是,史狄这摆明了的捉弄,他明知方老爹只是去省亲,却故意不说,让她 误会,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这梁子两人是越结越深。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依她对史狄的误解,就算他真的说了,她可能信吗?
“喂,别去了吧!”
武惑离一改早上的趾高气昂,别别扭扭、拖拖拉拉地跟在史狄的身后,一张脸简直 臭到不行。
还没出史府的大门,武惑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向史狄求饶。
“不去,也行!”连扫都没扫他一眼,史狄冷冷地说。“等会你就立刻起程回京, 咱们俩永世别再相见。”
他铁青著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给了武惑离第二个选择。
“史狄,咱俩何必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呢?”对于好友那发得莫名其妙的脾气, 武惑离著实感到不解,忍不住气愤地道。
“这事我本就不让你插手,你也不想想,人家韦家的南北铺子,在杭州城也还算是 叫得出名号的商家。原来我的盘算只不过是想小小的捉弄她一番,再让她暗地里知道方 老爹的下落,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于她于我的面子都没损,也就可以自此化敌为友 。”
史狄的语气依然夹杂著熊熊的怒火,自从晌午看着武惑离打外头满面喜悦的回来, 他就隐隐觉得有事,可问他他不说。
直到西严凉禁不住他的盘问,这才将他们在说来客栈捉弄韦语?的事一五一十的说 出来。
他一听大怒,立刻扣了西严凉一个月的薪俸,然后拖著心不甘、情不愿的武惑离要 上韦家道歉。
没想到这武惑离闯了祸,又一副事无紧要的模样。当初订定赌约可是在大庭广众之 下,现下若是韦语?不进史府为奴,只怕城里的人又要碎嘴,可那韦家好歹也算得上是 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可能让独生爱女为人奴仆。
他也是心情烦躁,才会气怒的说出要与武惑离永生不见的话语。
“反正你的盘算也是要让她知道方老爹安然无恙,现在只不过是提早,那也没差。 ”
哪里知道史狄周密的心思,完美的打算,武惑离挑眉,状似无事地为自己辩解。
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既没撒谎,也没捏造,是那韦家的姑娘盛气太过,欺负史狄 欺负得太过理所当然,他忍不住想为好友出气嘛!
“你”史狄狠瞪了他一眼,为他不懂事情的严重性感到头痛,索性下起了最后 通碟“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去是不去?”
上次两人独处山洞一夜的事情已让她清白尽失,他都还找不到时间补偿她,这会又 让她成了杭州城内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她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哪里受得了。
登门道歉只是最基本,他还得好好想想要怎样才能堵得了众人悠悠之口。
或许。史狄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意念,原本紧绷的神情松开了些。
“去去去!你都端起断绝朋友之谊来要胁我了,我能不去吗?我只是不懂那丫头片 于哪来的面子,要我堂堂一个王爷去向她道歉来著。”总是拿史狄没有办法,武惑离没 好气的咕哝。
谁叫史狄是个值得他交的朋友,也是少数不会想巴著他贪些荣华富贵的家伙,他能 不顺著他一点吗?
“如果她的面子只怕要大了!”史狄细细低喃,没叫武惑离听得分明仔细。
“你说什么?”武惑离面带疑惑的问。
“没说什么,咱们快走吧!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急什么,这不是在走了吗?”
见好友前进的步伐只比龟速好上一些些,史狄无奈的翻起白眼,扯了人快步走了起 来,完全不理会武惑离被拖著走时,那和潇洒二字扯不上边的狼狈。活该,谁叫他坏了 他的计划,现下那韦语?可能更是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了吧!
333
偌大的厅堂中,韦长庆和李玉娘面对一桌精致的膳食,全都没了胃口。
重重放下手中的银筷,李玉娘瞅著自己的丈夫,著恼的说:“夫君,你倒是快想想 法子啊!难不成你真舍得让语谊那丫头去当人家的奴仆吗?”
“当然舍不得!”韦长庆想也不想的道。
语?不但是他的独生女,更是他打小捧在手心养大的,他怎么可能会得她去当人家 的丫环?
可偏偏那赌约是女儿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许下的,他又有什么立场好说不呢?
“那姓史的可真是好狠的心,不但夺去咱们家女儿的清白不闻不问,还逼著语?去 他家当丫头,可恶极了。”
本来这李玉娘对史狄的观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起满意。
可是随著这时日渐逝。史家那儿却没有半点想要提亲的举措,这分明是想要赖帐的 情况让她急了。
今日晌午,她本来还想着要同夫妇说说,让他去找史狄问清他的盘算。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韦语?便铁青著一张脸回来,二话不说的躲进自己的房里,不 管她在门外怎么喊,她就是不应声也不开门。
正所谓知女莫著母,她心知女儿必定是受了委屈,连忙打发丫环去街上探探,这才 知道那失了踪的方老爹出现了,而史家更在光天化日之下逼著女儿许下承诺,明儿个就 要去史府为奴。
这下她的心火也起了,越想越愤恨那无端端撤回杭州城的史狄,气他吹皱了一池春 水却一声不吭。
“的确是可恶,污了我家女儿的清白名声,却老半天一声不吭,难不成他是吃定了 咱们家的权势不如他吗?”隐忍数天,勉强沉住气的韦长庆气冲冲的说。
“要不这样,我明天就去找我弟,让他来主持公道。”李玉娘作了提议。
想他们杭州城的父母官可是她的亲弟,一向疼爱语?这外甥女,她就不相信他能眼 睁睁地瞧着自个儿的外甥女去史家受苦。
“可这样好吗?舅子虽是县令,可要管这事也得有个名目,否则岂不落了个‘以官 退民’的恶名?”
“那我可不管,反正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准语?去史家为奴,要是真让她去了,那 她这辈于怎还找得到夫家?”
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李玉娘也管不了那么许多,现下的她认定史府是个龙潭虎穴 ,一步都不得踏进。
“可是—,”
就在韦长庆犹豫不决之际,韦家的总管韦福急匆匆地奔进大堂,俯身在韦长庆的耳 际说了一句,只见他原本不豫的脸色微微松了开来。
“出了啥事?”李玉娘见夫婚的神色有异,连忙探问。
“快快去将人给请进来。”没有回答妻子的询问,韦长庆迳自向韦福交代。
一头露水的李玉娘,眼见韦福又急匆匆的走开,再次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史家公子亲自登门拜访来了。”人家肯来,自然就代表事情有解,韦长庆心知 肚明,原本提得老高的心终是放下了一半。
“他来做啥?用武扬威吗?”一听到史狄的名字,李玉娘像是听到宿世仇敌的名字 一样,一把火就这么烧了上来。
“夫人先别急,我瞧那史公子匆匆前来,一定是事情有解,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再来下定论。”
“听他说啥?!你这么高兴,难不成以为他是提亲来著?”
人心本就护短,更何况这会来的是叫自家的宝贝女儿受了委屈的正主儿,叫她不气 忿压根就不可能。
“‘这”韦长庆被妻子堵得一愣一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夫人”
正想再劝她别恼时,出口门外进来的史狄朗声的。”
“啊?!”
史狄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全都惊愕的张大嘴,就连被他押来的武惑离也受了惊吓 似的急匆匆劝道:“你的脑袋不清楚啦,明明是道歉,于啥说是提亲?”
“我方才也没说不提亲啊!”史狄神态自若,一到早有打算的模样。
“你脑子昏啦,当初说好了要她做史府的丫环,现下你顾及韦家的颜面,拖著我来 道歉已是面子十足,还想让她做史府的当家王母?!”
武惑离的气息败坏,史狄的气定神闲,两相对比,你来我往,看得韦家二老一愣一 愣的,仿佛是看戏槽般。
“我毁了人家的清白,过府提亲理所当然。”
“你是为了要救人,还救得连自己都遭了殃,这样还不够?”
“不够!人家是姑娘家,清誉本来就容不得一丝丝的差池,我得负责是该当。”
“那也不用负责娶她吧!”武惑离为好友的想不开翻了圆白眼,他真想拿把槌子敲 开史狄的脑袋,瞧瞧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是谁一负责任的方法。”本来他也不想用这种方法的,可谁叫武惑末今天又当 众让韦语?难堪,为了挽救,他也只好出此下策,这就是他方才在路上低喃盘算的事。
反正那丫头的呛辣正对他的胃口,几次交锋下来,他觉得颇有兴味,这样的人做妻 子,应该不会让他往后的生活太过无趣,有何不好。
“你真的想要往火坑里跳?”
他的问题惹恼了护女心切的李玉娘,只见她站起身,叉著腰,惯常平顺的音调硬是 拔高了些。
“我女儿是哪里碍著你了,你要这样毁她幸福?”
“她惹我的可多了,也不想想她既没妇德又嘴碎,脾气还那么坏,我是史狄的好友 ,自然不忍见他坠入这水深火热之中。”
武惑离的批评又毒又辣,气向了二老的脸,史狄出声低喝,就怕他将状况越弄越拧 。
“惑离,休得胡说!”
“我哪有胡说,我堂堂一个王爷,会胡说吗?”气得抬出自个儿的身份,武惑离傲 视著在场的众人。
怎料,李玉妇压根不吃他这套,张嘴驳道:“王爷了不起?我倒不知道咱们大宋朝 的王爷,什么时候管起人家的嫁娶。”
“就是有这回事,反正我不准史狄娶你家的女儿。”
“不准也得准,这女儿我是嫁定了史公子。”
也不知这叫不叫作误打误撞,武惑高和李玉娘的一番争吵,倒是省了史狄不少说服 的口水,李玉娘情急之下顾不了之前的抱怨,开口允了婚事。
这样急骤转变的态度,简直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你们别再吵了,夫人,咱们先听听史公子怎么打算吧!”
瞠目结舌的看着向来温婉的娘子同人吵了起来,韦长庆惊诧之余,倒也没忘了有关 女儿的正事。
“好,谈就谈,我先问,这语?在众人面前许下承诺,说要去你史府为仆半年,这 事怎么算?”
“筹备亲事倒也需要一些时间,这段时间就让韦姑娘住进咱们史家,对外说是为仆 佣,其实是作客,等到时日一到,婚事一举行,必能杜绝众人悠悠之口。”
在来的路上,史狄早就想好了方法和说词,所以毋需犹豫,便能出口。 ”好,这我同意!”史狄的三两句话解决了李玉娘的心头大忧,也让她感受到他为 女儿著想的心意,所以对史秋的观感自然由不满意转变成满意至极。
“我不同意!”
就在李玉娘和韦长庆两人才放下心头忧烦,相视而笑之际,躲了一天的韦语?突地 出现在厅堂,用坚定的语气否决了这项提议。
“女儿啊!你这是在说什么?人家史狄可是诚心诚意来解决事情,你别这般别扭性 子。”看着女儿脸上倔强固执的神色,李玉娘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劝著女儿。
怎知韦语?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冷著脸对史狄说:“说为仆就为仆,我说得出做 得到,而且我也不必你来为我的清白负责。”
对于史狄的存心捉弄,她已气恼了一下午,才出房间就听到他来访,连忙前来,谁 知就听到了成亲的事,她不由得更恼。
“丫头啊,这事我可由不得你使性于乱来,爹娘可是为了你好。”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嫁他。”
“你一定得嫁,否则你就给我滚出韦家。”同样生怕女儿弄砸了这门求之不易的亲 事,韦长庆说了重话,但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全都绿了脸。
尤其是盛怒之中的韦语?更是不敢置信,向来疼她若命的爹亲,竟会为了这个卑劣 的男人讲出这种话来,当场僵住活像是一具木人偶。
“伯父、伯母,让我好好同她说吧!你们父女俩别为了这种事伤了和气。”
看女儿受伤的神色,韦长庆亦是不舍,只好气虚的说:“好吧!就让你同她说说事 情的轻重缓急,但这喜事可是一定得办!”
史狄点头应是,望着二老离去的背影,他也用眼神示意武惑离离开。
武惑离本要抗议,但见史狄的脸色一沉,只好自讨没趣的走人。
反正现下劝不了他,自有人劝得了他,等那人一到,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也该闪到 一边去凉快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