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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李慧，我不知道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却被徐小芊折腾地这么兴师动众。
其实，自打知道徐小芊并不是李慧亲生的之后，我就一直疑惑，到底的什么样的动力让她这样护着徐小芊，保护到自己女儿的利益全数放到一旁？
而现在，她其实明明可以跟着徐惜洁一起离开，可她却偏偏选择留下，去照顾徐小芊的一切，甚至为了她出面来和我交涉花店的事情。
因为徐氏集团在S市的知名度，所以从小就对徐氏的掌门人以及他的夫人有所耳闻。而在我的记忆里，李慧似乎一直都处于深居简出的状态，除非必要的场合，其他的时候很少可以看到和她有关的消息。
现在，居然为了徐小芊如此大动干戈。
看着她和徐小芊一样自以为是的表情，心里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也再不管说出的话是否合理，是否该问了。
封涵曾经说过，其实我就是个刺猬，只是这个刺永远不会对着我所认为的朋友。哪怕对方待我的心未必如同我待对方的心一样。
先前对于徐小芊百般容忍，是因为我还顾念徐小芊曾经是我共度四年的舍友，是我的大学同乡。
而自打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发生过后，我的容忍度便一天天的减弱。
面对徐小芊，甚至是已然过世的徐正宇还有现在正站在面前的李慧，再是耐心好的人，再是能忍的人，也终有一天会忍无可忍。
我忽然想起徐惜洁临行前说的话。她说，她的确是诚心实意想要带她姐姐和她的妈妈离开S市，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毕竟，徐正宇留给她的那笔遗产其实足够她们三个人好好地生活了。可那时候她姐姐给她的，却是狠狠地一巴掌。
而她的妈妈，不问她过得如何，也不问她是否幸福。面对她离开的打算，却宁愿留下来照顾一个并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徐小芊，也不愿意和她离开去过安稳的生活。
徐惜洁说，她是真的累了，所以她们想误会就误会吧，不想离开就不离开吧。她会定期给她的母亲汇一笔她生活所需要的资金，却未必再会向先前一样日日承欢膝下。
现在，我终于读懂了徐惜洁离开前眸子里的无奈和失落。
我双眸微敛，收去了所有的顾虑和眷恋，而后冷冷抬眸看向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所谓大道理的李慧。她的神逻辑我早在当初徐小芊因为过度疲惫住院的时候就已经深深领略过了。所以这一次，瞅准了她停顿的时候，毫无犹豫地将话丢给了她。
“李阿姨，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可以为了徐小芊做到这种地步，却丝毫不去过问你女儿为何离婚，不去过问她在外地过得好不好？”
想起徐惜洁寄来的明信片上她明媚笑容背后的失落和伤感，我知道，那样自由自在的时刻，她其实希望和家人一起分享，可偏偏她如今的亲人竟没有一个可以跟她一起分享亦或是享受接近大自然的喜悦。
李慧似乎是被我的话问地愣在了原地，居然难得地呆滞了很久。
我不知道那静默的时间里，她是不是在想她那个孤身在外的女儿，又或者在想她往日有女儿承欢膝下的场景。但我真的希望，她可以分一点点她的注意力给她的另外一个女儿，哪怕只是一点点。
真正做到像她在徐正宇的悼念会上说得那样，徐惜洁和徐小芊都是她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李慧开口的话竟然满满地都是责备。
“惜洁从小就有主见，有主见到联合慕若城来设计徐家，这样的女儿我关注她干嘛！再说了，她现在有正宇的留给她的钱，那么她怎么生活就是她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果然，有什么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当然，这里的女儿说得不是徐惜洁而是徐小芊。
如果不是徐小芊曾经亲口承认过，如果不是徐正宇告诉过我，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我一定会以为徐小芊是李慧的亲身女儿，而徐惜洁才是抱养的。
我忽然想起大学的时候，面对同一宿舍的我们三个的帮忙的时候，徐小芊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能不能有个自觉性，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嘛。所以自己解决，你们的事情和我又没有干系啦。”
而事实是，每当她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别人帮忙了，她便会找出无数的理由来告诉你必须这么做。
可事实上呢，有谁又是有那个义务必须为她做事情啊。所以她的次数一多，我们也都选择告诉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可她给的反应是，“舍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呀！”
看着眼前如出一辙的“母女”两个人，我冷哼一声，淡淡地问道，“李阿姨真的觉得惜洁做那样的事情是没有原因的么？你从小都是怎么对她的，又是怎么对惜洁的？”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李慧，我总想替徐惜洁说些什么。哪怕毫无作用，我却觉得有些事情作为母亲的李慧必须知道，因为那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必须知道的。
面对我反常的咄咄逼人，李慧似乎有些觉得意料之外。可她却依旧坚持要早些把花店的事情定下来。这样她们也就可以早日拿到花店的分成了。
看着她们这么急切地想要早点拿到花店分成，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也对啊，陡然转变的生活水平，徐惜洁给李慧每月固定汇得钱只怕还不够徐小芊一个人花吧，而我如果没有猜错，徐小芊名下的先前的徐氏集团的股份在收购中获得的收益只怕也早已被她挥霍的差不多了吧。
所以她们才要这么着急地找收入来源去跟上她们的消费水平。
眼神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李慧，温煦前一晚的建议言犹在耳，我忽然觉得很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