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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梵第二天就进宫了。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想什么办法让轩辕御珞让她上殿献舞。幸好,她打听了一下,这几天轩辕御珞为了赵王进京的接待事宜,几乎每天都要到行乐宫一趟。
顾楚梵想着,轩辕御珞估计是想监督一下表演人员的表演情况吧。看来……珞王爷对这次接待的事情还真的挺重视的呢。
顾楚梵当然不放过能够跟轩辕御珞碰面的机会。所以老早就埋伏在了去行乐宫的必经之路的假山后面。
顾楚梵正坐在一石墩上,无聊极了。心想着,这珞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经过这里啊?要是今天不来,我岂不是白等了?
顾楚梵无聊地拿起灰色的小石头,往那池塘里丢。只听见那池塘“咚”的一声,发出了物体落水的声音。那池面上漾起了一层层的水波。池面上隐约还浮着些溥冰。
看着那池面上的水波,顾楚梵突然想起了轩辕御珞那冷冷清清的模样。上一次看到他在池塘边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伤心事呢。
真不知道,他干嘛都这么冷冰冰的。让人真害怕。一会见到他,可怎么办啊?真是头疼。记得上次在大殿里偷窥的时候就让他撞个正着,还有一次在花船的时候,还让他拆穿了自己的女子身份。这回,还要她开口求他一件事,真是为难死她了。
就在顾楚梵苦于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跟轩辕御珞开口的时候,不远处就传来了人声。
“珞王爷对这次的舞蹈有什么看法?”掌宫大人正哈着腰问着轩辕御珞。
“珞王爷?”顾楚梵一听,赶紧起身,趴在了假山后面看了看。果真看到了轩辕御珞。只见他身穿一身宝蓝色的锦袍,天气虽冷,但已经没有披上袭衣了。
轩辕御珞凤眸星目,一脸冷然的清静。只浅浅地勾起一抹笑,道,“看法?你说本王能有什么看法?”
“珞王爷还是觉得不行?”掌宫大人一脸吃了黄莲的样子,面露难色。
“怎么,这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本王在无理取闹?”轩辕御珞轻声地说了一句,左手的手掌里还把玩着两个石球。
“不敢不敢。珞王爷若是不满意,我再让舞姬们再编一条舞来便是。”掌营大人吓得直打哆嗦说道。这罪可吃不起啊。现在皇上有病在身,三皇子又在外出征,要继承皇位的还指不定是哪个皇子呢。万一这珞王爷成了皇帝,他一小小的掌宫大人算什么东西啊?要他死也是随时的事情。
“罢了。这几天,本王看得都乏了。编来编去,也不过如此。这行乐宫的舞姬是不是也该换一批了?”轩辕御珞说这话时,不愠不怒。然后提腿继续走着。
“那这舞……”掌宫大人为难地跟着轩辕御珞问道。
“这个我自会想办法。你就先回去吧。”轩辕御珞微微呼了口气,大概是这外面的天气比殿内的冷吧。
“奴才告退。”掌宫大人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顾楚梵正纠结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一个磁性的男声突然响起来,只道,“还躲在那里作甚?”
“啊?”顾楚梵因听不清他们的对话,而爬上了假山的半山腰。待她看清了,轩辕御珞突然驻足,冲着她躲藏的地方说了这么一句,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顾楚梵吃痛地从有些脏的地面上爬了起来,有些许的慌乱与狼狈。丝毫没有一丝的大家闺秀的样子。
“呵,你好啊?”顾楚梵赶紧冲正把玩着石球的轩辕御珞笑了笑,以缓解此时的尴尬。心里却大呼,脸丢大了。怎么每次在他面前都是意外情况啊?
轩辕御珞看了笑得有些傻气的顾楚梵,英眉轻拧,左手把玩石球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又滚动了起来,冷声道,“又是你。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顾楚梵咬了咬牙,也不管那么多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向轩辕御珞走了过去。
顾楚梵,你加油啊。不要怯场!虽然他很冷漠,很不讨人喜欢,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算是你的兄长啊。要尊敬他!没错!就是尊敬!
“珞王爷,楚梵这厢有礼了。”顾楚梵行至轩辕御珞面前,行了个礼。
“本王问你,你躲在那里做什么?”轩辕御珞又重复了一遍。
“楚梵有事相求。所以特地在那里等候王爷的。”顾楚梵也没有瞒他。哎,反正也瞒不住。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她要是在他面前做什么小动作,最后都会被揪出来,自取其辱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坦白从宽呢。
“有事求我?这倒是稀事。”轩辕御珞不知怎么的,微微一笑,又道,“一来本王没有权势,二来本王没有钱势。要找我帮忙的人可不多。你堂堂文臣大官的郡主有什么事情能求我的?”
“楚梵自知多次冒犯了珞王爷,还望王爷别跟我计较了。珞王爷不也正头疼着没有上殿表演的舞蹈么?若不嫌弃,让我一试如何?”顾楚梵说道。虽然说偷听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可是,这确实对她来说是一件喜讯啊。说明,她可以争取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你这耳朵倒是听得挺清楚的。顾家郡主做事情都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偷偷摸摸地混入大殿,偷偷摸摸地在花船里扮小厮装傻,现在还偷偷摸摸地躲假山后面偷听。你这群主的素质还是‘好’得不得了呢。”轩辕御珞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我才没有偷偷摸摸的呢!”顾楚梵气结。真是的,怎么在他眼里,她都成了一个这么差劲的人啊。
“还敢狡辩。”轩辕御珞看着有些气急的顾楚梵,依旧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亏你还是一王爷,一点儿肚量都没有。我上大殿看昕哥哥怎么了?我又没偷东西。我扮小厮也没碍着你什么事,是你死乞白赖地拆穿我的!还有……我本来就在假山后面,是你们自己说话这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反倒说我偷听!”顾楚梵侃侃而谈,对着轩辕御珞发起威来。孰不知,刚说完这一切,顾楚梵就悔青了肠子了。
那个……她是来求他办事的啊。现在这么说他……那上殿献舞的事情,不是没戏了啊?
于是顾楚梵一脸的怒气,从理直气壮变成了底气不足,继而是强装出来的气场。
轩辕御珞愣愣地看着顾楚梵劈哩啪啦地讲了一大堆话,然后眼尖地注意到顾楚梵脸上的表情。真觉得顾楚梵这丫头真是一活宝。
“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轩辕御珞倒没有生气。暗笑道,也不知道方才是谁为了偷听而爬得这么高。被他一喊还做贼心虚从假山上摔下来了。
“人家好声好气地跟你说,你不领情。我能有什么办法。”顾楚梵特委屈啊。她也想好好解决好好地谈谈。可是……他非要这么气人。
“哦。原来是我逼你的?”轩辕御珞那不咸不淡的语气一出,真是活活地顾楚梵给堵得心里慌。
她又不是这个意思。她没说是他逼的啊。真是的。
“我的意思是我要上殿献舞。”顾楚梵也不打算跟他好好说了。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说再多好话也没用了。
“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上殿献舞?要知道在行乐宫的舞姬都有从小的跳舞基础。而且这宫里的大小宴会也有过不少的献舞经历。本王都没选上她们,你认为你能比得上她们吗?难道,你还想用你的凤凰舞再表演一次?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轩辕御珞说完,没有理会顾楚梵就走人了。
“好!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一点都不比她们差。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两天后的这个时辰在行乐宫见,我一定会等你的。”顾楚梵见轩辕御珞就这么轻易地走掉,冲着轩辕御珞的背影喊着。
珞王爷,你这个冷面怪。等着看好了。我就不信,我不能让你对我另眼相看。什么偷偷摸摸,我顾楚梵才没有偷偷摸摸呢!
轩辕御珞走在了桥上,只听到顾楚梵在背后冲着他喊。那语气,还真是活跃至极。听起来,似乎她是认真的?
罢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而已。真不知道轩辕御昕这家伙怎么想的,怎么会喜欢顾楚梵呢?
想在赵王面前替出征的轩辕御昕说好话吗?看来,她对轩辕御昕还真是情深义重呢。
“爷,你在想什么?”涫竹见自己唤了轩辕御珞几声都没有反应,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紫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轩辕御珞问道。
“嗯。没什么特殊情况。据她刺探,三皇子那边正四面受敌。赵王的进京队伍再过7天左右便要到京城了。”涫竹说道。
“嗯。过两天我亲自上天雪楼看看。”轩辕御珞点了点头。
顾楚梵坐在闺房中,托腮看着窗外的风景。那雪花已不再飘落了。梅树上的梅花已然没有了严冬里孤傲伫立的风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