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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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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宫外皆是一片喜庆。宫里不仅在置办年关的所需品,正是为了迎接赵王的到来,备了不少的奇珍异宝。皇宫内,大大小小的宫殿都挂满了红通通的灯笼,所见之处无不彰显着喜庆的气息。

    宫外的百姓亦不逊色。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贴起了对联。这与城外那些逃难至此的难民生活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皇宫一片忙碌。涫竹今天也跟着轩辕御珞进宫,看到轩辕御珞面无表情的样子,涫竹上前福身道,“爷,今天累了吧?皇上跟赵王正在宣齐殿里谈话,爷也可以先休息休息。”

    “不必了。”轩辕御珞叹了一口气,把双手背在了后面,往前走去。

    进了一处无人接近的房间,那些忙碌的声音这才渐渐远离了。

    “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涫竹跟在轩辕御珞身边,看着轩辕御珞皱眉的样子,问道。

    “今天,秦燕岚来找我了。”轩辕御珞淡然地说道,涫竹跟在他的身后。

    “秦燕岚?她找爷有什么事情?上殿表演的时候,不是早就答应她了吗?”涫竹奇怪地说道。

    “呵呵,你以为她想要上殿表演的目的是什么?”轩辕御珞意味深长地问道。

    “什么意思?秦燕岚前段时间那么讨好爷,不就是想在爷面前出风头吗?”涫竹说道。

    “呵,她的野心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了。”轩辕御珞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涫竹,听我的吩咐,暗中秘密保护昕王妃。绝不能让她出事。”

    “昕王妃?秦燕岚难道想对昕王妃下手吗?”涫竹说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秦燕岚这女人野心太大了。现在昕王妃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现在恨不得就除掉她。但是,昕王妃现在可是皇后娘娘喜欢的人。而且又是皇上钦点的昕王妃。她还不敢明的不能动她,但难保她在暗中动手脚。你去安排一下人手,在她身边保护她。她那脑子太单纯了,很容易中了秦燕岚的圈套。”轩辕御珞说道。

    “可是,你说昕王妃就是秦燕岚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何尝不是您的绊脚石,你这样帮她,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不要感情用事,不然,琼妃娘娘她……”涫竹有口难开,之前不是不要在他的面前提昕王妃吗?怎么昕王妃一有事,就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了呢?

    “我自有主张。务必暗中保护好昕王妃。不要让琼妃娘娘知道,更不要让皇后娘娘的人知道。”轩辕御珞说道。

    “皇后娘娘不是很喜欢昕王妃吗?若是让她知道秦燕岚要杀昕王妃,她说不定会出手相助。”涫竹说道。

    “呵,喜欢?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在皇后娘娘面前,只要能让昕王爷登上皇位的,她才会做。若不是昕王爷执意要立顾楚梵为妃,今天当上昕王妃的人可就是秦燕岚了。皇后娘娘说喜欢昕王妃无非就是不想昕王爷跟她闹。现在昕王爷不在身边,昕王妃出了什么事情,她大可推脱。毕竟秦燕岚的父亲可是掌握着大部分兵权的将军,在一个看似在朝野关系不错的文臣和一个拥有大部分兵权的武将面前,你以为她会更乐意跟谁合作?更何况,在此之前,秦燕岚不是跟皇后示好了吗?像皇后娘娘那么心狠手辣的女人再加一个满心思阴谋诡计的秦燕岚,你认为我们还有胜算吗?唯一的办法就是保住昕王妃,以此来牵制皇后娘娘那边的人。毕竟昕王爷一心系着昕王妃,现在皇后娘娘也拿昕王爷没法子。”轩辕御珞把局势分析了一遍说道。

    “原来是这样,涫竹明白了。都怪涫竹考虑的不详。”涫竹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开门说道,“我现在就让暗卫秘密保护昕王妃。”

    “去吧。”轩辕御珞坐了下来,精神似乎有些疲惫。

    顾楚梵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危险向她慢慢地靠近。宫女正在帮亲挽发,梳起了漂亮的头髻。

    “听说了吗?那个赵玉婉格格长得可水灵了!不过就是脾气不太好。刚刚在御花园里还跟五皇子吵了起来呢。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五皇子估计少不了一顿骂。”那宫女见忙得差不多了,公公们也没怎么管她们,直指挥着其他的宫女做事,就偷偷聊起天来了。

    “赵玉婉格格长得那么美,没想到居然跟五皇子吵起来了。五皇子是什么人啊?她也敢去惹。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气受吗?”

    “呵,你错了。这次啊,五皇子被那个赵玉婉格格整得可惨了。你知道吗?她跟五皇子吵着要动手,没几个回合,赵玉婉把一把剑挥过去,跟勇士打拳似的把五皇子给压倒了。刚刚还惊动了不少的御林军呢。还好五皇子只是皮肉伤,御林军又跟五皇子说了,赵玉婉格格的身份。五皇子这才没追究。不过,他那样子分明就是一肚子气没发呢。偏偏这赵玉婉格格还冲他背后笑,‘大狗熊,让你瞧不起女的!’我在远远地看着,都能想象五皇子气成什么样了。”那宫女煞有介事地说道。也不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实。

    “胡说吧你。平时不是五皇子教训其他人吗?赵玉婉格格怎么教训得了五皇子啊?”另一宫女一副我才不信的样子。

    “我没骗你。你没看到五皇子身边的胡公公,刚刚走路一拐一拐的么?就是五皇子拿他出气,把他屁股给踢了!”那宫女还赶紧举出实证来说。

    “啊?不会吧。胡公公也太可怜了吧?”另一宫女说道。

    “哎,没办法。我们这么奴才的命是贱的。主子开心了高兴了,赏几个果子吃吃。不高兴了就拿你出气。挨几顿打就过去啦。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刚出宫,什么都不懂,就跟着我吧。我对这宫里的事情知道的可多了。”

    “嗯嗯。喜秋姐姐,谢谢你。”宫女说道。

    倒是在一旁偷听的顾楚梵听得一惊一乍的。天啊,赵玉婉格格居然打了五皇子?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想来,一会宴会结束去看看他才好。

    “还在这里偷什么懒啊?快去干活……”管事的公公突然发现了这两个抽空聊天的宫女,立即双手叉腰,鼻孔朝天地吼道。

    “是,公公。”两宫女这才边跑边暗笑地去干活了。

    顾楚梵也忍不住偷笑,虽然五皇子这恶名在外,却觉得他生性可爱。比起那言而无信,冷血无情的轩辕御珞,五皇子轩辕御凌简直不知道好上几百倍了。

    天色也渐渐暗了。顾楚梵依旧可以感受到热闹的气息。昕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梵儿在京城等你。

    大殿里歌舞升平。公公宫女们都忙得停不下来。顾楚梵跟那些准备上场表演的舞姬一起坐在后台里等候。

    不远处,秦燕岚正坐在一古琴面前,一身红色的衣袍,繁复多样的花纹绣在了红色的衣裙上,使得眼妆上扬的秦燕岚显得更加的高傲与不可轻视。

    反观顾楚梵,一身浅青色的衣裙,一缕若有以无的面纱正好遮住了半张脸,唯独露出了一双水灵的眼眸,如同一股清泉。宛若一初入凡间的仙子。

    秦燕岚独自坐在古琴前,压根就不屑与那个舞姬说话。似乎跟她们打交道根本就是降低了自己的地位。

    “燕岚小姐,快到你了。请准备一下哦。”一个宫女匆匆跑到秦燕岚面前说道。

    秦燕岚点了一下头,起身越过顾楚梵,临走时不忘对顾楚梵笑了笑,道,“我先去了。你也不必紧张。”

    “嗯。谢谢。”顾楚梵有点惊讶,没想到她居然会跟自己说话。

    “呵。”秦燕岚那妖艳的脸上轻扯了一抹笑,眉眼间尽是傲气。转身跟着宫女走,身后还有两个公公跟在后面,把古琴给带走了。

    “哼,不就一大小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一表演群舞的舞姬看到秦燕岚出了门,不屑地说道。

    “哎算了。别乱说话。若是让她听到了,有你受的。”另一个同伴劝道。

    “知道了。不就仗着她爹是开国将军吗?眼睛都长头上去了!我们舞姬也是人。她有什么可得意的?将来有一天,说不定她得跪我面前喊我娘娘呢。”

    “行了行了。还娘娘,现在在行乐宫练了这么久的舞,还皇上的一面都没见着呢。”那同伴听到她这么说,用别痴心妄想的语气说道。

    “嘘,你们别说话了。”另一舞姬用眼神瞥了瞥顾楚梵,示意其他的舞姬说话注意点。

    顾楚梵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对于舞姬们来说,她这个昕王妃也是一个异类。她们是怕她听到了,然后告诉秦燕岚吧?

    其实,这个秦燕岚跟她的交情也不深。她怎么可能去跟她说这些话呢?

    话说……“娘娘”这个位置对于她们来说,似乎很重要。那似乎代表着荣华富贵。

    可是……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会幸福吗?纵使有了荣华富贵,可是这宫里明争暗斗的日子,哪天能够过得安宁?

    大殿内,两侧都摆了各式各样的果子和水酒。皇子大臣们都随性地饮酒作乐。

    赵王正坐于左侧,皇上一身明黄的身影正坐在了大殿的龙椅上,看着大殿正中央的表演。虽然身体欠佳,但是精神不错。皇后娘娘坐于皇上的右侧,各位娘娘都坐于皇后娘娘的身后。

    秦燕岚身穿一身红色,胸前的浅色抹胸衣裙正绣着几朵形色各异的牡丹花,她冷眸轻挑,款款地走向了大殿。微微福身,轻轻甩袖便坐在了木色的椅子上,一架古琴被搬至面前。纤纤细指在那琴弦上抚动,一声声如同天簌般的琴声扬长而动听……

    使得皇子大臣们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不忍心破坏了这美妙的琴瑟之音。

    坐在大殿左侧的轩辕御珞面若清风地看着秦燕岚,并无异常,右手端起酒杯,仰头饮尽。

    此刻的秦燕岚如同那朵盛放的牡丹花一般,在这夜色中,伴随着一声声的琴声绽放出妖冶的花瓣。

    琴瑟萧萧。在秦燕岚的轻轻抚动中,渐渐一曲终了。

    坐在皇上左侧的赵王不禁大喜,哈哈大笑,道,“妙,实在是妙!”两眼直盯着秦燕岚那身影看。

    皇上脸上也挂上了爽朗的笑容,显然秦燕岚的表演也得到了他的赏识。皇后娘娘见病久在床的皇上难得露出笑容,心里也甚为宽慰。

    虽然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得到王位,但是若是此时驾崩,时机不妙。军心涣散,我军必定会溃不成军。何况,现在轩辕御昕远征沙场,现在若是有人能获得赵王的赏识也不错。

    秦燕岚这丫头倒是精明,居然知道在大殿上卖弄她那些伎俩。若是能收买下来,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

    “素闻秦将军的女儿善于古琴之道。今日一听,果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皇后娘娘见皇上那老脸笑得极开心,忙在他耳边称赞道。

    “是啊。”皇上心情大好,举杯邀请赵王道,“来,我们喝一杯!”

    站在轩辕御珞身旁的涫竹看着赵王大喜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反感,就那满腮子的胡子,双眼发亮地盯着秦燕岚那袅袅的身姿。她都一身鸡皮疙瘩。

    “爷,这秦燕岚还真会抢风头。”涫竹看着秦燕岚轻扭了一下腰身,含笑就要退场。临走时还不忘朝赵王抛了一记媚眼。

    那赵王笑得更开了!奈何他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一直在吵着,眼神不善地瞪了那秦燕岚一眼。

    轩辕御珞看着这一幕,心里自有一番打算。这般想着,嘴角隐约勾起一抹浅笑。

    尽管皇子大臣们都在一片虚假地应付着。轩辕御珞却丝毫没有跟他们有着互动。显然是忌惮于皇后娘娘在场,不敢与他示好。

    不过,轩辕御珞也不恼,只是浅笑着独自酌洒。

    赵玉婉原本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格格,向来就坐不住。一晚上看着这些莺莺燕燕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早就受不了了。又看见一衣着显眼,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勾引她的父亲,更是气急。

    哼哼,阿玛向来疼我!才不会被那些妖女给骗了呢!

    可是,现在赵王又与皇上正交谈着。赵玉婉想着,自己在他面前闹情绪的话,不就给阿玛丢了面子么?吵了一小会,又只好乖乖地在位置上坐着。百无聊赖地四周瞧了瞧。

    众皇子都在场了。

    赵玉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身影,不是说那大狗熊是什么皇子吗?怎么没看见他呀?哈哈,不会是被自己揍了一顿,居然不敢出来见人了吧?

    就在她幸灾乐祸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安静得如同空气一般的男子正擒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独自饮酒。

    不与他人交谈,也没有为方才身姿美妙的秦燕岚所动容。她不禁好奇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