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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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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艾略特都会陪着她,坐在毫无光害的星空下;书娴或是算帐、或是点货,他就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她的勇敢、开朗、健谈总是在在提醒他,她不是弥希。但她却总在不经意间,表现出像弥希的一面。

    当她发现他注视的目光,她会转过头来,对他笑。那笑,不像弥希那样,带点害羞的笑,而是温柔的、安抚似的笑容。她懂,她知道他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她知道他一直想将她们的影子重迭,可是她却从来都不点破:她只会在他偶尔又分不清真假时,淡淡地对他说:“艾略特,我不是她。”

    他知道他该走了。既然她不是弥希,在确定之后,他就该离开的,可是至今他还是走不开。

    他好害怕,一离开,又要重复那永无止尽的寻找和等待。在这里他可以看得到她,虽然不是真的她,可是起码他不用再对着相片想念那满腔的思念已经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所以尽管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尽管从英国、台北打来的电话一天多达数十通,提醒他,该回去过他的生活了,他依旧走不开、也放不下。

    “艾略特。”作好今天的帐,书娴抬起头来,唤他回屋休息。

    关于他和她,在村子里已经传得风风雨雨,虽然她只能一笑置之,心中却有种愈来愈不确定的感觉。

    他的眼,不是在看她;他的手,想牵的不是她;他的怀抱,拥抱的是另一个女人的灵魂,不知怎地,这些事实摆在她心中,愈来愈尖锐,刺得她不得不去面对事实,也认清事实。尽管她努力地提醒自己,却仍拒绝不了他宠溺的温柔,让自己愈陷愈深。

    他真的很爱很爱那个叫弥希的人,爱到让她嫉妒得心都发疼了。

    可是她实在是当不来替身。

    就算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

    “累吗?”他信步走到她身边,习惯性地伸手碰碰她的脸颊。

    她摇头,微笑里有着一丝苦涩。若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她长得再像弥希也没用。

    “你不快乐吗?”他敏锐地发觉,她的笑容似乎愈来愈少了,笑容里多了一些他摸不透的情绪。“是因为我吗?因为别人说的那些话?”

    “不是。”她突然好想好想哭。她现在所感受到的温柔是给书娴的?还是那个和她面孔重迭的弥希呢?

    “说谎”他点点她的鼻子,言语问有着藏不住的宠溺“你们连哭起来都一模一样。”

    这句话让她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泪流不止。她多想大声的对他吼叫,告诉他,即使外表再像、举止再相近,她永远都不会是他所深爱的那个完美女人。她就只能是她,一个叫作林书娴,有两个孩子,被男人抛弃过的女人。她也只能这样,为什么还是不甘心?

    “对不起”他话语里浓浓的歉疚并没有让她比较好过,反而愈哭愈凶。

    “为什么道歉?”书娴泪眼婆娑的问道。

    “因为你哭了”他向来最舍不得让弥希掉眼泪,偏偏她又是那么的爱哭。

    书娴无奈的笑了笑,他总是温柔得让人心痛。

    像她这样一个人,是没有资格拥有他的,何况他心里还盘踞着一个深爱的女人,而她连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又是个怎么样的人都记不得了--是的,她忘了过去,所以跟着也看不到未来。

    也只有当她想起从前,连贯到现在,她才有资格考虑未来,在这之前,她是没资格被爱的,也没资格去爱人。她拥有的,只有这五年多来的记忆;至今她都还分不清,她是想不起,抑或因害怕而不愿想起,只是心常常没来由地痛,那痛使得她更加没有勇气去面对过去。

    如今她有什么不满足?她有疼爱她的双亲,有两个可爱懂事的孩子,还求什么?

    会不会,曾经也有过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而她却将他遗忘了?很多次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多次她臆测自己也许真是他口中的弥希,可是任凭她怎么搜索、怎么感觉,她都忆不起曾经被人深深爱过的感觉。

    她想放弃了,她不要自己的感情悬在这儿提不起,也放不下。天知道她哪天才会忆起自己或许很糟糕的过往;天知道真正的弥希什么时候会出现,他和她,随时笼罩在这片暧昧中进退两难,到底有什么意义?

    “艾略特,你回去吧!回你的世界去”她狠下心。

    “”他无语,虽她不曾说明,他却感受得到她的挣扎,他是该离开了,这也是所有人的希望。

    他不该透过她寻找弥希的影子,也不该明知她不是弥希,还是忍不住的靠近;更不该把希望都投注在她身上,不该不该千万个不该,都是他。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往别处寻去吧!”压抑着哽咽,她意图平静地说,可声音却是怎么听怎么不自然。

    艾略持想碰触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着痕迹地收回,带着失落苦笑道:“我知道”他只是还眷恋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幸福,只是还无法释怀竟是自己将它往外推。

    人哪,真的要到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但那往往都已经太迟太迟了

    *  *  *  *  *  *  *  *

    “安安。”趁着小乐芙去洗澡时,艾略特终于逮到机会与小安?独处。

    “叔叔。”小安?害羞地对他一笑,低头继续画画。

    “你在画什么?”他表现得像个极有耐心的父亲。

    “妈妈。”安?低着头猛画。

    “你喜欢妈妈吗?”他想这个答案是无庸置疑的,书娴看起来就像是个好妈妈,可是他想多了解她一些,总不能劈头就对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说:“嘿!你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谈到母亲,安?果然双眼发亮,小头颅猛点,露出大大的笑容道:“我最喜欢妈妈了。”

    “那安安还记得爸爸吗?”虽说从孩子这里探问是很不道德,但他实在太想要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书娴委身下嫁?

    安?的嘴角马上垂了下来,小脸垂得更低,小小声地说:“我们没有爸爸。”

    “你有没有问过妈妈?”

    “外婆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你希望爸爸回来找你们吗?”

    出乎意料地,安?竟然摇摇头,大大的瞳眸中所闪现的是异常地早熟。

    “为什么?”

    “隔壁的阿水婆婆说爸爸是个坏人,我不想要坏爸爸回来欺负妈妈。”虽然很羡慕幼儿园里其它小朋友都有爸爸,但是很多人都说妈妈被爸爸欺负了,他不想妈妈再被欺负。

    艾略特突然想起那天,他问起她丈夫的去向时,她说的那句“坏男人”

    “妈妈也这样跟你们说?”

    安?摇摇头“妈妈只说爸爸走了。”

    “哥哥!”刚洗好澡,要来唤哥哥去洗澡的乐芙,听见哥哥又在跟这个怪叔叔说东说西,生气地叫道。

    失策!看小乐芙的眼神,以后恐怕会更防着他。他对安?笑了笑,拍拍他的小屁股要他快去洗澡。

    小女孩很有个性的看都不看他,把他当成隐形人似的,因为她很不高兴他问家里的事。

    艾略特打趣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乐乐,你为什么讨厌我?”

    哪知小女孩反应会这么激烈,张着大眼、震惊地瞪着他。

    他开始怀疑自己说的话有这么吓人吗?

    “你谁、谁说的?”小女孩还在死鸭子嘴硬。

    艾略持带笑的回道:“我感觉到。”

    “你、你怎么可以说?”她的语气像是他的确说了什么很糟糕的话。

    而小乐芙也的确认为他说了很不该说的话,怎么可以在讨厌的人面前把事实说出来呢!这是常识耶!

    “为什么不能说?你表现得很明显。”就是因为她一点都不懂含蓄为何物,非常清楚地表现出讨厌他的样子,否则他也着实不想问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这么尖锐的问题,瞧她一脸的受创咧?受伤的人该是他本人吧!

    “我有吗”小女孩瘪着小嘴,好委屈地说。

    “好吧!你没有,别放在心上。”艾略特原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但想到自己留校察看中的状态,还是把手缩了回来。“早点休息吧!”

    “叔叔!”在他要走出房间时,乐芙突然叫他。

    “嗯?”他回头对她笑笑。

    “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你啦!”乐芙有些别扭地说。第一次遇到这么老实的人,她很欣赏喔!

    “哦?!”这倒挺意外的。“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不然我会伤心好久呢!”他装着苦脸道。

    “嘻嘻,真的吗?”小家伙彷佛很乐。

    “真的,因为明天叔叔就要走了,我真的不希望我走的时候,乐乐还讨厌着我。”艾略特真心地笑了起来,他很喜欢这两个小家伙,他也很高兴乐芙终于对他松懈了点戒心。

    小孩子的字典里,没有“离别”两个字,乐芙也一样,所以当艾略特说出这种类似告别的话时,她马上就皱起眉头。

    “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

    “你为什么要回家,你不是要住在这里?”

    “我得回去工作,叔叔只是来找人的,没有要一直住在这里。”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找不到了,她不在这儿。”他笑了笑。

    “你要回到哪里的家?英国吗?以后你还会来吗?”

    “也许”他没办法给孩子肯定的答案,他怕说了却又做不到,一如他对弥希的承诺。

    “叔叔,你不可以不要走吗?你不是喜欢我妈妈?”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很难没有感情,尤其是他每天都陪他们玩。

    他只是笑着轻拍她的脸颊,转身欲走。

    “乐芙。”书娴探头进来,在看见他也在房里时愣了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作罢。“妈妈帮你吹头发。”

    “妈咪,让叔叔帮我吹嘛!”乐芙主动道。

    书娴愕然看着女儿,不确定地问:“你确定?”乐芙一向讨厌别人碰她的长发,何时他们感情好成这样?

    乐芙大大地点了个头。

    艾略特对她一笑,伸手接了过来。

    “好吧那我先去帮我妈收东西。”书娴忙着逃开,也无暇顾虑太多,只把吹风机交给他,便借故忙碌去了。

    艾略特将她的回避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这几天他们除了打招呼外已经没有其它的互动。也许他早点走,对她才是好的吧!

    拜以往帮弥希吹头发的经验,他第一次帮小孩子吹头发还满顺利的。

    “叔叔,你帮我梳梳都不会痛耶!”跟她妈咪一样厉害。

    “是吗?”他笑道,这也是从弥希那儿学来的。

    “对呀!婆婆梳头都梳的好痛喔!”

    艾略特帮她把发际分边后,发现她的发根似乎有东西附着,凑近一看,发根的颜色意外地浅

    “乐乐,你的头发怎么颜色不一样?”

    “啊?又长出来了吗?”乐芙一叫,自己凑近镜子看。“又要去弄了啦!”

    “弄什么?”

    “把头发弄黑啊!我的头发本来是这种颜色喔!安安比我还明显,金金的,像只小猴子。”乐芙咯咯笑着。

    “为什么你们会去染头发?”

    “外公说这样比较不会被别人一直看哪,你看!我的眼睛也是绿色的喔!”乐芙说完,自动把大眼睛凑到艾略特给他看。

    真的墨绿色的瞳孔,为什么他白天见到他们时没有发觉?

    “我们戴一种软软的东西在眼睛,眼睛就变色了。”

    艾略特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这世界会有这么巧的事?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连对象都是有着相同特征的外国人不可能!

    他情不自禁地抚着乐芙的脸蛋,她是吗?她是他的小孩吗?

    “叔叔”乐芙有点担心地看着他突然好像快哭出来的脸。

    为什么她要骗他?她真的骗倒他了。他以为她真的不是,因为他的弥希是一个说谎就会脸红的人,可是她却神态自若地说,说他错了,说她从来不认识他。

    “乐芙,我有话要跟妈妈说,你自己先梳头,好吗?”艾略特勉强挤出笑容。

    乐芙点点头。

    他缓缓走出房间,在一片混乱中想着怎么逼她承认。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就像个傻瓜似的,可见得她多么不想再与他扯上关系,演技完美至极。

    “乐芙吹好头发了吗?你有没有”书娴正好从楼梯走上来,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见他激动地朝她跨步而来。

    他二话不说,朝着她伸出双手。

    “啊--”他、他竟然把她整件上衣掀了起来!“艾略特!你干什么--”

    她的腹部有一道浅浅的疤,在她白皙光滑的腹部看来隔外令人惊心动魄,但吸引他目光的却不是那道疤,而是肚脐左侧,一颗鲜红的小痣,那属于弥希所特有的印记。

    “是你、是你、是你真的是你”他跪在她面前,脸颊紧贴着她平坦的腹部,肯定了。

    还在拚命将衣服往下拉的她突然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抱着她腰际不肯放开的男人,他哭了?

    “艾略特”

    闻声从楼下跑上来的林家两老吃惊地看着他们,以眼神询问女儿。

    她摇摇头,根本不了解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我找你找了好久,你怎么忍心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就站在我面前”

    “艾略特,你别这样。”他那痛苦的模样让她的心也揪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相信呢?

    “弥希弥希你是我的弥希”他不放手,死都不会再放手了。

    “你不是打听过很多次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啊!我根本不曾见过你”她试图和他说理,可惜成效不彰。

    “你骗我,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还恨我,是吧?你恨不得跟我撇清关系,假装不认识,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你真残忍、你真残忍!”

    “没有没有我没有!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我们真的认识,没道理我爸妈不认得你!”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父母!”

    “什么?这太夸张了。”她笑了起来。

    “是真的。”

    “爸!”

    再完美的谎言,终会有戳破的一天。

    *  *  *  *  *  *  *  *

    林家在小镇上算是大户人家,世代定居于此,在林家的女儿林书娴十岁那年,他们举家移民纽西兰,直到五年前因为林书娴感情失利以自杀了结生命后,两老于是远离那伤心地,回到台湾来生活。

    那天,林家两老失神地坐在车内,全然没注意到司机开车时精神不太稳定,等听到路人的尖叫声时,一个身怀六甲的年轻女子已经躺在血泊中。

    再也不忍心一个年轻的生命骤逝,林父当机立断便与妻子将女孩抱上车,开往最近的医院。

    送进急诊室后,医生便说母亲和小孩很有可能只能留住一个,母亲的情况不太乐观,头颅受到重击,必须一边为脑部动手术清除瘀血,一边开刀将孩子取出,当时他们选择了孩子。

    也许是身为母亲的意志力使她活了下来,可是她却忘了过往的一切,唯独惦记着自己的孩子。

    他们忘了要报警,忙着打理她与孩子的一切,等到一切都没问题后,司机一再的恳求也使得他们于心不忍,所以革了他的职,打消报警的念头。

    他们派人在附近的乡镇四处打听,终于在埔里问到了一个像是她的人,却没有人认识她,只说她是只身到此地来的,那一刻他们决定将她当成自己女儿来照顾,不提及过去,也不强求她想起。而就在埔里当地有关她意外身亡的谣言四起时,他们也没去澄清,带着她,以林书娴的身分回到这个“她”曾生活了十年的小村庄。

    连医生也无法确定她何时会想起,所以他们赌老天会让他们拥有这个女儿几年,他们也会顺应天意,直到她想起来的那一天;直到有人来寻她的那一天。

    然后他来了,带着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告白和哀愁寻来了。

    “不可能爸、妈,你们骗我吧?是不是他让你们一起来作弄我?”她勉强地挤出笑容,仔细端详他们脸上可有露出一丝玩笑的痕迹,可是却没一点也没有。

    “我想,你的确是他说的那个人,你没发现安?和乐芙的外表是遗传自他吗?同样的发色、同样的绿眼睛”林父第一次见到他时心里就有了底。

    “怎么会?你们不是说我结过婚,我是在纽西兰结婚的啊!只是那个男人抛弃我,我为了找他才出车祸的,你们说过的话都忘了吗?”她哭了起来,这事太过突然、也太复杂了,那她这五年来的生活到底算什么?她很满足,也很快乐,虽然对于以前的事一点记忆也没有,可是她是全心全意相信她爸妈所说的话,为什么他要来破坏这种幸福?

    “你只要记得,你是叶弥希,是我最爱最爱的人”

    她抬起泪眼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一点也不想当叶弥希呢?”

    在这之前,她曾是那么的希望自己就是他所要找的那个人,但现在她却不是那么确定了,她突然觉得害怕,会不会自己其实正在延续五年前那已被遗忘的错?

    如果他们真的那么相爱,她不会认不出他,她不会在这五年间一点也忆不起关于他的事,甚至见了面还将他当成陌生人。

    如果他们真的那么相爱,她为何当初会独居在埔里?为何他会不知道她怀了孩子?为何他隔了那么久才找到她?又为何她竟会那么彻底地忘了他也忘了自己是谁?

    *  *  *  *  *  *  *  *

    她清楚的知道,她所忘掉的那些事,并非什么幸福快乐的事,因着潜意识里的那些记忆,总是令她的心无来由地发疼、发痛。

    一如五年前刚到这里,记忆从零开始时,她就很不快乐,有些莫名的念头直压在心上沉甸甸的,糟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原因,这多少让她开始有些排斥自己以往的记忆,选择完全相信两位自称是她父母的老人家。

    他们待她的好,很难让人怀疑她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她瘦了、寒了、病了他们总是第一个察觉到,给她进补、为她添衣、日夜不休地照顾她,她怎么可能怀疑这两个这么温暖的怀抱?

    记得初来时,她总是郁郁寡欢地在这崖边想望,天晚了、风凉了,也是这个妈妈天天带着暖衣来为她添上;为了不让她闲闷,还开了间露天咖啡厅转移她的注意力五年了,她要怎么割舍?割舍掉这些温暖的回忆?为什么要在给了她之后,又残忍的收回呢?

    他们都说她是叶弥希,但是叶弥希到底是谁?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叶弥希是那个被艾略特深爱着、让她无法不嫉妒的人,除此之外,叶弥希就只是个名词而已,为什么突然间她就变成了她?

    “妈妈”

    两个小家伙不知何时也来到崖边,泪眼汪汪地看着不停掉泪的母亲。

    她擦掉眼泪,对他们张开双手,想笑,却在他们双双扑进她怀里时哭了出来。

    她的孩子,她可怜的两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虽然在这种村民都有如一家人的小地方没人会嘲笑他们,她难道会看不出来他们有多渴望父爱?

    “妈妈不要哭”安?抽抽噎噎地用小手心帮母亲拭泪。他和乐芙都很怕妈妈哭,因为那表示妈妈不快乐,如果妈妈不快乐,他和乐芙也不会快乐。

    “妈、妈妈,外公他们说说绿眼睛叔叔是我们的爸爸,是、是真的吗?”乐芙哭得一场胡涂,她听到他们大人说的话了,虽然她听不懂,可是妈妈一直在哭,如果绿眼睛叔叔真的是他们的爸爸,如果他真的是坏人,那他们也不想要这个爸爸。

    “我不知道”她抚着两张相似的小脸,心疼又不知所措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妈妈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