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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擂守一方,空气中似乎嗞起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我好疼呀,能不能先让我去医院?我都出车祸了,嘤嘤嘤……”
简舒禾率先打破僵局,她半痛半演,脸色苍白,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招人垂怜。
见池望从车上下来,她赶紧补充:“那个,我自己打车就好,不麻烦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很好,看来很熟。
池望与许赫章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随后各怀鬼胎。
许赫章率先开启嘲讽模式:“自己打车?看来还是不够严重。”
简舒禾一噎,委屈地撇了下嘴,眼泪啪嗒啪嗒地流。
她不是爱哭的性格,但她知道自己哭起来很美,是绝杀。
就在这时,交警过来了,催促池望赶紧把车开走,不要挡道。
这里是上景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哪怕是晚上九点多,依旧很拥堵。
简舒禾摸出身上有多处擦伤,像没人要的小白菜:“我右脚好像崴了,起不来。”
见身侧的男人似乎要抱人,池望下意识抢先一步,轻松将简舒禾公主抱抱起来。
谢谢,这次终于不用拖的姿势了!
简舒禾怕摔跤,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靠得近,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绿叶调香味,干净清冽。
许赫章好心打开后座的一侧车门。
不等池望将自己放进去,简舒禾开腔:“我晕车,要坐前排。”
池望只得绕半个圈,将她放副驾驶座,有些不耐烦:“自己系安全带。”
简舒禾很乖,刚系好又想到什么,急切道:“等等!我的交通卡掉了,前天才充了五十块钱!!!”
许赫章and池望:“……”
已经关上车门的池望望向外面的许赫章,意思再明显不过。
许赫章俊脸有些难看,折回去找了三十多秒。
也不等车主邀请,厚着脸皮上了后座,将外形是简钱头像的定制交通卡递到前面。
简舒禾开心接过:“谢谢~”
明明距离最近的医院只有四公里,因为太拥堵,走走停停。
简舒禾怕两人得空质问自己关系,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一路哀叫:“嗯,好疼,哎唔,痛啊,嗷嗷……”
池望是个随心所欲直来直去的主,想到后面坐了不知什么身份的死鬼,主动问又会显得自己按耐不住,越发烦躁:“闭嘴。”
“我只是觉得痛,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简舒禾耷拉着眉眼,“能不能放点音乐?”
池望摁了个开关,劲爆的摇滚响起。
简舒禾贯彻着作精绿茶的人设:“能连我的蓝牙吗?”
“别多事!”
“……哦。”
许赫章心里冷笑连连:好你个简舒禾,明目张胆将野男人舞到我面前,你死定了!
被抱进医院时,简舒禾唯一的愿望是不要在这遇见秦肆言。
池望特意选了个女医生给她做检查。
女医生见简舒禾时不时望向门外,以为她害怕:“右脚是崴了,胳膊肘和左大腿都是擦伤,养一阵子就好。”
“医生,你能不能跟外面两个男人说我没事,让他们先回去,我不想他们担心。”
等他们散开了,自己再挨个去解释,那样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自由发挥的空间大,还不露馅。
女医生仿佛看见了年轻的自己,情不自禁多管闲事地建议:“太懂事的女孩子会受委屈的,有时候啊,就该让男人知道自己的不容易。”
“不是,我只是……”
“听姨的,准没错。”
简舒禾心死如灰:“……”
医生走后,许赫章与池望先后提跨走进来。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简舒禾病床两侧,身高一样,通体贵气不可侵犯,气场旗鼓相当。
简舒禾决定主动出击,两手交叠在身前像个乖乖女,低着头轻声道:“哥哥,这是我的朋友。”
两男人愣了下,他们之前都对简舒禾有“关系保密”的要求,现在自觉将自己代入朋友这一身份。
对方竟是她的亲戚哥哥?
两男人四目相对,见对方没否认“哥哥”这一身份。
又想到从大剧院到医院,对方跟简舒禾相处模式都挺正常自然的。
两人逐渐打消简舒禾找野男人的疑虑。
简舒禾像是刚出洞的北极熊幼崽,敏感嗅探着空气中的危险分子,这两男人貌似有些和颜悦色起来。
许赫章对外很擅长保持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上下打量简舒禾一圈:“是不是病房太热?都出汗了。”
“不热,”冷得很。
池望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一起吃个饭吧。”
“我不饿,而且我脚受伤了不方便,”简舒禾脱口而出,她不想冒冷汗了,快结束这场修罗场游戏吧!
等等!要是他们两人一起出去聊天导致露馅,怎么办?
“我好像又有点饿,你可以下去给我买份吃的吗?”
“我不饿,就不去了。”
两句话同时发出,前一句是简舒禾对池望说的,后一句是许赫章说的。
简舒禾后脑勺对着许赫章,面向着池望,用那双深情又灵动的桃花眼wink一下,用唇语说了六个字。
——亲爱的,求你了。
池望看懂了,一股偷情般的燥热从脚底板涌上头顶,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撵猪似的往门外疾行:“我去买。”
还没来得及报菜名的简舒禾:“……”
病房内只剩下一个男配,简舒禾僵直的背微微松懈,脸上的乖巧收敛几分。
许赫章讥笑:“看不出来,你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简舒禾穿书那一刻,灵魂就从舔狗学院毕业了!
“你不也一样?对我残忍,对别人温柔。”
她撕开血淋淋的真相,原主的心脏被刺痛,反馈在脸上。
许赫章看她表情受伤,不再耍嘴皮子:“我找你是告诉你,下个月奶奶过生日,我会带你参加,好好表现。”
这种事打电话或发消息不就得了?
“知道了。”
许赫章又想起今晚简茉对简舒禾的评价,加上她性格大变且爱作妖:“你以前从未学过舞蹈,怎么会将剑舞跳得这么好?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简舒禾,还能是谁?从小到大,只有我跟在你身后,你有关心过我努力做什么吗?既然不爱我,问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
明明声音是无形态的,此刻却像锤子一下又一下锤在许赫章心房。
他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简舒禾却别开了头,一副“请君离开”的架势。
许赫章离开后,简舒禾不想待在医院。
经历一场刺激的修罗场对峙,她想回家躲被窝里冷静一下,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特别是这几个男配,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好忽悠。
可扔下池望一人回去,估计他的刀会捅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