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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暂停一下。”
张苏同对着耳麦喊了声,让助理清理现场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
因为霜序跟简舒禾接下来有场重要的亲密戏。
张苏同比较擅长拍群像角色。
他跟动作指导、摄影师等在一旁,跟霜序简舒禾讨论了必要动作、角度呈现等问题,接着离开房间。
原本嘈杂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霜序跟简舒禾可以大胆探补充细节。
“我第一次拍这种,如果待会有哪做的不好,请见谅。”
霜序此话一出,让简舒禾轻松不少:“我以前也没接过这么细腻的戏份。”
霜序敛眸,掩下不清不楚的神情。
他托着简舒禾右脸下颚线,吮她的下唇,细细描摹。
被勾勒分明的新娘妆口红,被蹭花了边界,暧昧氛围拉满。
这一场戏,代表着屠柠跟叶盏的感情进入新的分水岭,感情急速增温。
简舒禾眼角染着股带媚态,纤指穿梭在他黑发中,任由霜序释放野劲。
她将屠柠对叶盏的接纳尺度拿捏得很好。
正值二月中旬,积雪已有融化的趋势,屋内烧着煤块。
柔弹的唇部触感经神经传入心脏,霜序有些迷醉,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屋内的煤块是不是烧得过火?烧得人失去了理智。
影视城占地面积大,能同时容纳三十多个剧组拍戏,许赫章导演的《忆相逢》也在拍摄中。
今日正好就在《见此良人》剧组对面,隔着一排房子一条街道。
晚上七点不到,许赫章拿着喇叭吩咐:“大家原地休息一下。”
王秀雅来剧组探班,做了简茉爱吃的山楂糕。
简茉吃了两块,又分了些给搭档,然后去找自打开机就对自己甚是冷淡的许赫章。
“赫章,这是我妈做的糕点,我给你留了两块,你尝尝?”
她穿着白裙,比剧中男主还要不食人间烟火,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许赫章淡淡扫了眼,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会给自己。
简舒禾有好东西,都会让自己先挑的。
原来所有的爱,都有迹可循。
“我不吃,谢谢。”
释怀好像就在一瞬间,他再也不对简茉抱有期待,也不会因她产生情绪波动,这很好。
见他要走,简茉连忙喊住。
“你在怪我没去永益城探望你,对吗?我当时在国外治病。”
“没有怪你。”
“可我觉得你很奇怪,像是要跟我划清界限般。”
“你正在事业上升期,不想有桃色绯闻,我这么做不正合你的意?”
许赫章脸上挂着浅笑,温其如玉,却带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让人挑不出差错。
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简茉这才放下心。
那个梦里反复告诉她,只要跟许赫章等四人保持好关系,自己以后的事业会节节高升。
未来还能嫁给更优秀的男人,拥有美好的婚姻。
起初她是忐忑不安的,日子一长她便悟出新道理。
既然拥有预知梦,那说明自己天生好命,就该享福的。
许赫章走得脚步生风,听圈内知情人士说,简舒禾接的那个角色,亲密戏有些多。
演员演亲密戏是正常的,可他心里就是堵得慌,还想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他跟张苏同曾参加过导演协会的培训,算是认识,进叶府的拍摄场地也算畅通无阻。
隔得老远,他便看见西厢房的窗户叠着六七个脑袋。
许赫章比张苏同高出半个头,在剧组有时候比男演员还显眼。
他悄声走到窗前。
室里,喜烛被风吹得微微摇曳,简舒禾岔开腿坐在霜序怀里,两条细腿搭在男人腰侧。
霜序单手扶着她的柳腰,薄唇停在她锁骨处,似乎在问可不可以。
不知简舒禾说了什么,霜序拿起一边的剧本看了下,那吻便落在她心脏上方。
两人眼神拉锯之间,带感至极。
他们这……?!
许赫章瞳仁剧烈收缩着,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握成拳,指甲抠破掌心皮。
“张导,你们这剧的尺度,都这么大吗?”
背后冷不丁冒出一句凉飕飕的话,差点将张苏同的心悸给吓出来。
一般拍戏时,都会尽可能拍齐全,否则缺斤少两,出了剧组基本没可能补拍。
剪不剪掉、过不过审又是另外两回事。
“还好,还好。”
张苏同刚才表情变化太大,本来就干裂的嘴唇都破皮出血了。
他在兜里摸唇膏,正准备问问许赫章是不是有什么专业意见指导时。
动作指导老师出声,说霜序跟简舒禾的情绪酝酿到位,可以开拍。
接着,十来个工作人员陆续进了西厢房。
场记再次打板,新戏拉开帷幕。
许赫章不能进去阻拦,这只会令简舒禾讨厌自己。
他有能力插手删减简舒禾的戏份,可他不是卑鄙之人。
张苏同很会拍群像角色,这可能是简舒禾演艺生涯里的机会。
再继续看简舒禾跟别的男人亲密无比,许赫章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做出格的事。
他怅然离开叶府,脑子胀痛无比。
如果简舒禾爱上别人,自己该怎么办?
从未得到与得到后失去,后者比前者的杀伤力强不止百倍。
*
屠柠长时间得不到回应,即将失落时。
叶盏捧着她的脸,让她看清自己的坚定。
“你记着,我叶盏此生只要你屠柠一人,没有平妻,更无妾室。”
这话过于惊世骇俗。
屠柠眨巴着眼睛,只觉得眼前的人变成重影,重影最后归一变清晰。
叶盏手指一勾,床幔将两人围成一个世界。
屠柠被压倒在床上,柔弱可欺,每被脱下一件衣物,脸颊就要热上两分。
叶盏略带薄茧的手指剐蹭着她的脸,不紧不慢调侃:“娘子是嫌热么?我这就给你宽衣。”
他眉骨深邃,一张兵权万里的俊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此刻带着原始的攻击性。
屠柠身子忍不住颤栗,目光也逐渐迷离,红色的锦被衬得她肌白肤嫩。
肌肤相贴,叶盏轻咬她的唇,取悦她,彼此呼吸交缠。
“盏哥儿,不要这样。”
“换一个叫法。”
“夫君?夫君!夫君~”
室内的红烛灯在燃烧,床上的爱意也在燃烧。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不知今夕何夕。
叶盏磁性沙哑的声线都变得颤抖,眼角微微湿润,无比沉迷。
爱意无处遁形,便让她感受,温柔与粗暴的交叠。
屠柠感觉自己像搁浅的鱼,濒临死亡又再次重生。
她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新婚夜。
昨夜昏睡前,他亲口说:“娘子不是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