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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序终于在二十八岁这一年,有了自己的烦恼。
在没遇到简舒禾之前,他性格是敏锐而非敏感的。
简舒禾上次说,不要做极限运动怕守寡,这次又让自己解决,说不想守活寡。
都在暗示自己什么?
次日是贺观棋的生日。
当晚,他在自己的别墅里举办派对。
他素来爱热闹、跟谁都自来熟且聊得来,五湖四海的朋友都赶过来为他庆生。
贺观棋认定的铁哥们,那就只有周聿温和霜序。
他咋咋呼呼热闹了一圈,发现霜序独自坐在角落里,剑眉紧蹙,深沉思考。
贺观棋知道,他有这种表情,肯定有令商界大地震的大事!
于是,他压低声吩咐自己的小跟班们:“别去吵我序哥儿,否则别怪我翻脸啊,都传下去。”
贺观棋之所以最重视霜序,原因有二。
两人从小玩到大,加上贺观棋打小就爱漂亮的人或物,霜序可太好看了,他很欣赏。
贺观棋十二岁时有了后妈,后妈对他冷暴力与精神羞辱,是霜序在背后当他军师,帮他将后妈赶出贺家,后妈还没捞到什么好处,从此,霜序直接在他心里封神。
在大是大非前,他是完全无条件站霜序这边的!
霜序独自思考二十多分钟,又开始上网查:
【女友两次说不想守寡是在暗示什么?】
他做事喜欢客观全面看待问题。
因此,这个问题出现在国内国外三十个权威搜索引擎上。
他将合理答案记在心里,最终不断筛选对比,得出结论:
他家阿禾,对那种亲密事有点热衷。
霜序喜忧参半。
喜的是:阿禾馋他身子,不怕她抛弃自己,自己也挺馋她身子的。
忧的是:他家阿禾今年才二十三岁,开口就是开炮,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似虎,以后自己的腰会不会受不住?
真是甜蜜的负担。
霜序很快就有了应对措施。
自己以后得在健身运动里,再加一条护腰强腰锻炼。
再配以食疗,以形补形之类的。
念此,他立马打电话给管家,碧溪深处的厨房将再添几位厨师。
苦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媳妇。
想到简舒禾还在碧溪深处,霜序找到贺观棋,说了几句生日祝福,就回家了。
贺观棋失落:“往年我生日,再不济,序哥儿也会吃完饭。”
周聿温轻笑,摇晃着杯中的白地兰:“人家有对象。”
贺观棋点头表示理解,希望霜序有满意的姻缘。
简舒禾昨天本来想回畅夏园的,但霜序想她留下来,说外面有狗仔在蹲拍。
对此,简舒禾持怀疑态度:“你不是霸总吗?”
“那我也是人,没有三头六臂,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随便打人吧?”
霜序回家洗完手,第一件事就去找简舒禾的身影。
简舒禾还没洗澡,在观赏台里给简钱梳毛。
狗一年四季都在掉毛,只是多或者少的区别。
霜序走过去,双手插兜,靠在落地窗边,正想说些什么。
简舒禾将梳子上的毛拨下来,站起身:“你清理一下地上的毛。”
霜序喜欢她使唤自己干活,利索扫掉地上的狗毛。
负责主宅地面卫生的雇佣看见这一幕,心惊胆战了一个月。
寻思着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怕丢掉这份铁饭碗工作。
简舒禾跟霜序一起吃完晚饭,就回屋洗澡睡觉。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简钱两声狗吠声吵醒。
门外有人?
简舒禾相信碧溪深处的安保能力,试探性喊了句:“霜序?”
“是我!”门外传来霜序开心的声音,“阿禾,我想你。”
本来他都打算回屋睡觉了。
简钱真是听力一绝的好狗!
简舒禾怎么可能听不出男人的潜台词。
他想进来。
简舒禾让他如愿了。
“我想亲你,可以吗?”
霜序这人真的很直接,有点礼貌,但不多。
他还不动声色将简钱给推出门外,然后反锁门。
门外的简钱懵了,门内的简舒禾被这直接给整害羞了,点了头。
霜序知道用什么抱姿更容易令她动情。
他坐在床上,抱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简舒禾,睁眼说瞎话。
“阿禾你知道吗?下雨的夜晚,最适合接吻。”
床头的灯亮着,暖色调的,很温柔。
简舒禾明亮的眼睛转来转去,显然被调动起了情绪,一会摸他的头发,一会摸他脸或鼻子。
“你的头发好软,我想给你扎辫子。”
“睫毛好浓,你是不是涂营养液了?”
“娱乐圈有好多男艺人照着你的鼻子整,我不高兴……霜序,你怎么不回答我?”
“阿禾,闭上眼睛感受,别说话。”
“我就喜欢睁着眼,为什么不说话?”
霜序实在没办法,只能停下来,温柔解释。
“你一直说话,我亲不好,而且我亲着你,也说不了话。”
“哦~可你还没回答我。”
霜序无奈地笑了下:“亲完你想扎个通宵都没问题,睫毛没涂营养液,我的鼻子是原装的,能遗传,放心。”
他一边解释,搭在她腰上的手,还不忘揩油。
那句能遗传的话,令简舒禾特别高兴。
“那你继续亲吧!”
霜序发现,她还挺配合主动的。
刚开始,他技术挺差的,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好多了。
吻逐渐落到她皙白的天鹅颈上。
简舒禾飘飘然,被迫后仰着头,抓着霜序的胳膊,不好意思但实在难受。
“序哥儿,我内衣有点勒。”
霜序听此,将手探入她睡衣里,勾了下内衣下部。
里面还能容纳一指宽,挺宽松的。
他浅眯俊眉,忽而福至心灵,大掌覆在她的豆沙馒头上,掌心逐渐增加力道。
“还勒么?”
简舒禾红着脸,娇艳欲滴说舒服。
霜序笑得魅惑非凡,足以抵过世间一切绝色。
次日,霜序让人将简钱送回畅夏园,又与简舒禾分开飞往白羽雪山。
两人继续拍《卿倾我心》。
卿倾离开白羽雪山后,宋清规好似变了个人。
以前没结婚时,话就比较少,如今越发沉默寡言。
时间不会随任何人的意志更改。
春夏秋冬,眨眼过去一年。
自打卿倾在分家那天,揭穿宋父母二十多年来的偏心后。
宋父母心里挺难受的,对宋清规也比较关注。
外人都觉得宋清规的亲情观比较薄,对谁都不亲近。
这不,媳妇跑了一年,都没啥反应。
实际上,每当夜幕降临,宋清规就会特别想念卿倾。
只能让自己忙起来。
一年时间里,他将兽皮拿去山下附近的小镇里买。
攒钱买了一部手机和卡,在网上看各种电子书。
他不知道网上是否有卿倾的消息,也不敢去查。
查不查得到,都会令他难受。
这天,宋母过来,第五次说再给他找个媳妇。
宋清规直接拒绝了。
卿倾会吃醋的。
“以后不要再说这件事,我不会再找。”
宋母流泪说:“她本来就是富家小姐,回大城市过好日子了,指不定都有新丈夫,哪里还记得你……”
“请你回去,我要休息。”
宋清规冷着脸赶人。
宋母走了。
宋清规是想等卿倾自己回来的。
可他意识到,卿倾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雪山里猎的食物,拿到山下去买,并不值钱。
宋清规都是拿兽皮去卖的。
一个月后,他攒了两千多块钱,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再带上一年前用紫貂做成的围巾。
他告知宋父母:“我要出远门。”
要去找卿倾。
她走了,带走了他的魂。
宋父沉默许久:“还回来吗?”
宋清规说不知道。
宋父眼眶红了。
宋母让他等一下,转身进屋抹掉眼泪,装了五斤多风干的牛肉,然后塞到宋清规手里。
“你外出要注意安全,如果在外面很难,就回家。”
再偏心,这也是自己生出来的儿子。
宋清规接了那袋牛肉,往山下走,没有回头。
身后留下一串脚印,很快就被风雪遮盖住。
宋清规长得好看,眼神清澈没有被社会大染缸浸染,一副很好骗的模样。
他出去后,有人骗他去搞传销,宋清规觉得很烦。
他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懂拳脚。
一亮出拳脚,对方就老实了。
他心想,外面跟雪山差不多,武力都很管用,至少现在是。
宋清规很快发现,两千多块钱,并走不远。
吃完那袋风干牛肉,他找了个工资日结的体力活,干了两个多月。
拿到钱,他办好身份证,买了机票,终于飞到京城!
他并不觉得苦,反倒特别高兴。
他媳妇在这片土地长大,呼吸着这片土地的空气,现在就生活在这里!
卿倾并没有说过家住在什么具体地址,但提过科学院这三个字。
他能根据导航查到。
这一年来,卿倾升了职,很用心在搞学术。
今天,她开完研讨会议,又做了些数据分析,跟五个同事一起外出吃饭。
最近有个项目很赶,吃完饭还得回去继续加班。
她从小优秀到大,身边围着不少的优秀异性,可她从来不逾越半分。
已是晚上七点多,天色昏暗。
有女同事惊呼,像见了鬼:“那有个混混,我有点害怕。”
卿倾顺着同事的目光望过去,这么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宋清规第一次觉得难为情,是那种给媳妇丢脸的感觉。
为了早点赶过来见到卿倾,他饿了两天。
澡是有洗的,但前半个月都在下雨,他衣服是阴干的,有点霉臭。
要不改天再来吧。
他转身要走。
“宋清规!!”
卿倾跑过来,从后面抱着他。
“真的是你,你来找我了是吗,我终于等到你了,呜呜……”
宋清规转身抱住她,心里感慨万千:“卿倾,是我。”
将近三个月的跋山涉水,值得的。
五个同事挪过来,不确定地询问:“卿倾,他就是你在白羽雪山里嫁的丈夫?”
“嗯,”卿倾抹掉眼角的泪,开始介绍,“他叫宋清规,我老公,这是我的同事,分别是……”
宋清规眼睛很亮很惊喜。
她竟然有跟认识的人介绍他!
这就是不嫌弃自己。
宋清规扬起一抹笑,跟大家打招呼。
卿倾激动得魂飘,说今晚不加班,拉着宋清规走了。
五个同事唏嘘,神色各异。
卿倾帮宋清规系好安全带,然后开车。
“我们现在就回家,你还没见过爸爸妈妈。”
“他们人很好,会喜欢你的,不要紧张。”
路上,她还给卿母打了个电话做通知,语气像中大奖。
半个小时不到,车子开进一套别墅。
卿母早已在客厅里坐着等待。
卿倾拉着宋清规进去:“妈,爸不是已经下班回家了吗?怎么不见人影?”
卿母支支吾吾时,卿父从卧室里出来:“我来了。”
“清规,这是爸爸妈妈。爸妈,这是宋清规。”
宋清规礼貌真诚,朝两人鞠躬:“爸爸好,妈妈好。”
卿父面色不虞:“叫叔就好。”
“你这臭脾气,几十年都改不了是吧?”卿母唱红脸,然后干笑,“清规,卿倾她爸无恶意,你不要放心上,不过你跟卿倾还没领结婚证,叫叔叔阿姨就好。”
“爸妈!”卿倾过去,失望地压低声,“你们之前不是这么答应我的。”
宋清规不知道他们三人在说什么。
但他不傻,能感受到,卿父卿母不满意自己。
卿父卿母有脑子,且只生了独生女,再不喜欢宋清规,也不会表面说他的不好。
这样只会让女儿跟他们产生隔阂。
宋清规肚子不合时宜叫起来,整得他面色红臊。
卿倾立马喊厨房上菜:“正好我也没吃,我们一起。”
卿父本想回房的,不知想到什么,又跟着去用餐厅。
卿母只觉得莫名其妙,也跟了过去。
卿倾眉飞色舞,一个劲地给宋清规夹菜:“这是我从小吃到大的菜,很好吃的,你多尝尝。”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宋清规对这些菜,不算厌恶,但绝对不算喜欢。
但他饿了两天,倒是吃得很香。
卿倾嘴巴不停,问这问那:“我就知道你在乎我,会听我的话来京城。”
宋清规觉得不对劲,抬起头:“你什……”
“哎!这点菜怎么够吃,”卿父急急出声,又喊厨房多做点。
宋清规看了卿父一眼,听卿倾问他刚才说什么,认真一字一句道:“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卿倾高兴了,卿父卿母心里不爽了,但忍得很好。
宋清规吃了六碗米饭,五盘菜两份汤,全部吃干净了,还打了个饱嗝。
除了卿倾,卿家上下都惊呆了。
宋清规长得挺瘦的,饭量如此之大!
卿母安排宋清规住一楼的客房。
“清规睡我房间就好,我们在白羽……”
“这里是京城!没结婚没领证的,传出去你让我跟你爸的脸放哪里?”
卿母突然厉声。
宋清规:“阿姨,我会住客房的,别生卿倾的气。”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卿父跟卿母回房休息。
宋清规住在一楼客房,洗完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出现幻觉了,听见卿倾喊自己。
“叩!叩!宋~清~规~”
宋清规猛地坐起来,火速下床去开门。
卿倾穿着睡衣,跟做贼似的,打着手电筒。
“你怎么来了?”
“跟你睡觉啊,”卿倾主动圈住他的窄腰,就是个午夜妖精。
宋清规倒吸冷气,忍着最后一丝冷静,将她轻轻推开:“你爸妈不允许我们住一起,你回去睡吧。”
“我们会结婚的,”卿倾怕在走廊站着被发现,趁他不注意,弓着腰溜进屋里。
宋清规伸手去抓,抓了个空,无奈只能反锁门。
卿倾已经爬进被窝,露出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又乖又娇。
等宋清规躺在旁边时,她立马滚进他怀里。
宋清规紧紧抱住,她身上的气味,一点点填补这一年来的孤寂。
“卿倾,刚才吃饭时,你说我会听你的话来京城,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