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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来的那几个男子还在纠结着到底该买些啥回去呢。
“买哪个呢？要不买这个卤猪肉吧，一块块的都这么大，看着就诱人。”
“可是这卤猪肉是辣的啊，我吃不了辣，我看这个鸡爪瞧着也还不错，卤的挺入味儿的，你们觉着呢。”
“这没啥肉的鸡爪子有啥好啃的啊，你买这鸡爪子还不如买旁边的这些菜呢。”
“可是鸡爪子怎么说也是一点肉啊，一斤也就比这些菜贵了一点点，感觉买菜不太划算啊。”
......
何大爷见他们这副样子，直接便将他们给扒拉到了一边，让他们去旁边磨叽去。
他还赶着吃早饭呢。
凑近了闻，那瓦罐里传出的香味便愈发明显了。
这么香的东西还有啥好纠结的啊，全买了不就行了吗？真是的。
人生在世，享受当下才是真理，这么纠结作甚，纠结来纠结去的难道钱就会变多吗？
何大爷毕竟是个老饕餮了，不用明家人说，瞧着那样子，他便大概能认出来这其中有一个瓦罐里头装着的是猪下水了。
只是这闻不到一丁点臭味的猪下水他还是头一回见呢。
“这里头真的是猪下水吗？”
凑近了闻也是一股子浓郁的卤香味，仍旧是不带腥臭的，让何大爷不禁又向明弗冬确认了一下。
“真的是猪下水，这猪下水虽然平日里闻着臭，但是处理干净了那味道可是香的很，我们家的几个娃娃也都爱吃的很呢，这卤猪下水买回去不管是配粥配饼子还是配小酒的都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啊。”
何大爷也是个不差钱的。
加上对明家的手艺有信心，当即便要了半斤卤下水回去。
还有其他的三样也都各要了半斤多。
“其他三样你给我包起来，这卤下水就不用包了。”何大爷付完钱之后又走到了旁边的面摊上要了碗素面。
“我刚好尝尝这卤下水的味道到底怎么样，要是不好吃的话我可是要翻脸不认人的啊。”
何大爷在面摊前找了个位置坐下，带着点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才不会呢，我们家的卤下水可好吃了，那个肠肠是最好吃的了。”
“对对对，猪大肠可好吃可好吃了，还有猪肝，猪肝也好吃，而且吃了还对身子好呢。”
“保管何爷爷您吃了还想吃，买点吧买点吧。”
......
几个娃娃在一旁附和道。
面条都是提前擀好的，放到热腾的锅里头这么一煮，很快就熟了。
放到碗里再淋上一勺汤加上几片菜叶子之后，这么一碗素面就做好了。
何大爷跟面摊老板要了口空碗，让明弗冬将他买的那半斤猪下水放到这空碗里头来。
明弗冬照做，用筷子勺子从瓦罐里夹起小半斤的猪下水，轻轻抖了两下之后才放到碗里。
确保碗里的猪下水已经有半斤的量之后，又从瓦罐里舀了些卤汁出来。
虽说这重量相差的也不大，可能就差个一两文钱的样子，但就是会让人心里觉得舒服。
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而不是被别人占了便宜。
何大爷拿着一碗卤下水提着三包其他的卤味回到了面摊前。
作为一个老饕餮，何大爷最大的梦想便是能吃尽这天底下所有的美食。
先前听一老友说过，说京城里有一个很出名的厨子，竟然能将腥臭的没什么人吃的猪下水做出千百般滋味来，让人回味无穷。
听着老友的描述，何大爷便好似是身临其境一般。
只是苦于一直没什么机会，不能亲自去京城尝尝这么个味道。
泽安镇包括泽安镇附近的食铺酒楼什么的基本上都被他吃了个遍了。
到现在为止都没能让他吃上满意的猪下水。
不说满意吧，连能入嘴的都不多。
而且大部分酒楼都会觉得猪下水这东西太过低贱，会拉低了酒楼的档次，所以根本就没有这道菜。
其他的话倒是有些小摊贩会卖这么个东西，只是财力有限，还是不能去除干净那股子味道。
何大爷先是夹起了最上头的一块猪肝放进嘴里。
这猪下水里头又分很多种。
猪肝做的菜在市面上还是挺常见的。
爱吃的人喜欢的不得了，不爱吃的人觉得它有股子怪味。
何大爷是属于前者。
这瓦罐里头的卤味都是昨儿晚上卤的。
卤了一整晚已经非常入味儿了，加上今儿早上又把它们放到锅里头加热了一下，现在还是热乎着的呢。
咬下半块，猪肝特有的醇香伴随着辛香味在嘴巴里四溢开来，口感细腻而丰富，带来了满嘴的香气。
何大爷似是愉悦般的不禁哼出了声。
接下来要“挑战”的便是猪下水里头号称是臭中之最的大肠了。
饶是何大爷，对大肠这东西也是有些敬而远之的。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在路边的摊位上刚好瞧见了一家卖炒大肠的。
看着还行，也比较新奇，然后就买了些回去。
谁料那大肠根本就没有洗干净。
后面的画面太美就不必说了......
路过的大肠呈现出很漂亮的酱红色，外表细腻光滑，除了沾染上些许的香料之后，瞧不出有什么问题，反而还带着股诱人的光泽。
人生嘛，就在于不断的尝试，连尝试都不敢的话，那怎么才能成功呢？
给自己灌输了这么一顿心灵鸡汤之后，何大爷直接便将筷子上的大肠送进了嘴里。
和猪肝的味道大体上相似，但是风味还有口感不一样。
猪肝他先前尝过不少，但是这大肠真正的风味他还是头一回尝到。
说不上来。
你说它是香吧，但也不是传统的那种香。
说它臭吧，那绝对也算不上。
给人一种还想动筷去细细品尝一下的感觉。
何大爷在碗里又挑了几块大肠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鲜香醇厚，又脆又嫩。
一筷子，又是一筷子......
到最后何大爷直接拿起了那口装有卤下水的碗，往素面上这么一扣，再这么一搅拌。
香的嘞。
将原先只有五分味道的素面都提升到了八成，不对，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