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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外头的门板不停地敲响,门内的人不为所动地交抱着双手,他在等
过了一会儿,敲门板的声音停下来,里头的人皱着眉头猜想外面的情形。不一会儿,一道黑影从另一旁的窗子闪进来。
“小姐的情形怎么样?”乐静骧看着宫娄问话。
“小姐的手拍到有些红肿,目前她整个人贴在门板上不动了。”
“嗯,要雅商她们将她扶回房里。”
“是。”
乐静骧看宫娄从窗户跃出,去处理他交办的事情。他依然留在房里,听着外头的动静。
“小姐,不要这样,你放手,别这样抓着门,这样你的手会痛的。”
“啊小姐,雅商只是想扶你回房。你别怕,小姐,回房吃些东西吧,只要你开口吃东西,爷就会打开房门让你进去。”
“小姐小姐”
“砰砰砰”
敲门声又响起,看来她们还是奈何不了她。乐静骧起身向前开了房门。
正在敲门的苏君因为房门一开,整个人跌到他的身上。
乐静骧抱住她,将她身子往外一转,推着她回房。
说她不知不觉,说她痴如傻子,但她却明白他动作的含意,回房后竟挣扎着不放开他的身子。两人这般纠缠拉扯一番,她累了,强拉着他的手不放,人倒在门槛——睡了。
乐静骧立在门前看着她疲倦的表情,心疼她的无助,更心痛她这般无知地伤害自个儿的身体,抱她回床上,要傅蔚儒把她红肿的手包起来,看着她休息了半个时辰。
“雅徵,唤醒小姐。”
“爷?”雅徵疑惑地唤道,他却什么也没说地回到自个儿的房间。
“快来把小姐叫醒吧!”雅商懂主子的意思,唤着雅徵帮忙,边说边摇苏君的身体。“小姐,爷不在这儿了,你快醒来找爷啊!”“雅商,为什么爷要这般折磨小姐呢?”
“你不懂吗?爷是在为小姐费心思啊!”雅商见她不懂的立在一旁,边摇着苏君的身体,边朝雅徵解释道:“你呀!真枉费平日的机灵,难道你看不出小姐这几日只要睁开眼,一定会找爷的人吗?”
“是啊,这个我知道。但——”
“但小姐却一直不愿开口吃东西,爷心疼小姐的身子,所以要小姐吃东西,只好用这个法子。只要小姐愿意吃东西,爷就不会这样折腾小姐了。你快过来帮我叫醒小姐。”
“喔!”雅徵懂了主子的动机,也不遗余力的帮忙。
苏君被人摇晃了一会儿,睁开迷蒙的双眼,见到她们两人,身子猛然一缩,躲到床角瞪着她们。
雅徵心里暗叹着气,依旧笑笑地说:“小姐,别怕!爷只是回房而己,你别怕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雅商看着她,明白她们两人是劝不动她的,拉着雅徵的手说道:“走吧,我们不走,小姐只会缩在那儿,什么事也做不了。”
果然,她们才走到门外,苏君连鞋也没穿,就已冲到乐静骧的房前,她推不开房门,又敲了起来。
如此的行为重复了四、五回,才若有所觉的哭了起来。
听到她在房外哭泣,乐静骧有些意外与惊喜,更有股不知名的暗流从心底深处冒出来。“该死!难怪蔚儒下午笑得这般诡异。”
他这一下午,不知为她开了几次房门、和她斗了几次力气、替她担了多少心,这会儿她总算是有些回应了。
打开房门,她果然如他所想一般,直接跌进他的怀里。他任她双手圈紧腰身,一手抬起她瘦削的瓜子脸,一手温柔地拭去她湿冷的泪水。
“苏君,肚子好饿了吗?”这句话他也不知问了几次,结果还是没有回应。但是这次她不是如同之前一般傻傻地看着他,而是流着泪无奈地贴靠在他胸前。
他抱着她走到不知更换了几次的饭汤前,推她在另一张椅子坐下,舀了一口饭到她面前。
“苏君,乖,张口把饭吃下。”
看她不愿地垂下头,他唤雅商、雅徵进来。苏君见状,如受惊的刺猬、立即将身子缩成一团挤到他怀里,使劲地抱着他不放。
“你不吃饭,我这儿就不许你留。”他俯首在她耳畔说着威胁的话。
如同他的猜测,她还是不动。他暗示雅商她们动手。
苏君等到两双手轻扯着她的衣袖,立即挣扎地往他怀里窜,他任她不停地扭动,直到又听到她的哭声,才叹气道:“好了,你们停手吧!”
苏君在他怀里哭得好不可怜,不但把他身上的衣服沾湿了,连他的肌肤也感觉到湿意,心疼她的哭泣,却依然强迫地扶起她的头,逼她看着他的脸。“苏君,你肚子饿了吗?张开口吃些饭好不好?”
她仰着头看他,不语地又哭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地张开颤抖的小口。
他看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擦去她脸上的泪;见着新泪又流了出来,微启的小口依然颤抖,心里头一个不忍,俯下头轻舔她的泪,随即含住她的唇。“傻丫头,静骧哥哥要你吃饭是为了你好,你却哭得这般委屈,好似我要喂你毒药一般。”
雅商她们两人乍见爷轻佻的对待苏君,心里一惊,接着想起,从她们开始服侍爷起,爷一直是个谦谦君子,尽管他外在的行为有些放浪不拘,让一些姑娘家以为他风流潇洒,不过他一向不乱碰姑娘们的手或其他地方,万不得已,也只用扇子当桥梁,这会儿他居然当着她们的面轻薄了小姐,该是真如傅公子所言,爷喜欢上小姐了。
她们两人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悄悄退出寝房。
乐静骧轻吻着苏君,眼睛看着离去的奴婢,心知她们会怎么猜想,倒也无所谓地任由她们去,既是事实便毋需多言。
“苏君,来,吃饭了。”他离开她柔软的唇畔,动手舀起饭和汤。
这次她不再如先前任他叫唤,乖乖地张口让他喂食。
“别吞下去,嘴巴动一动,用牙齿把食物咬碎才吞下去。
他如教无知小儿一般地教她,见她听话的照着做,心里头起了一个自私的想法。
当她吃不下饭,抱着他的身子睡着时,他也不再避嫌的将她抱上床。
“苏君,过往的日子,你想当它死了、忘了,我不反对。往后的日子,你既然要我这般为你费心;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就算日后你想起什么,你都只能是我的苏君。”
“啊!”乐静骧在书房外和宫昂说话。
他要官昂在江南一带调查事情。宫昂一有消息,立刻赶回来报告。
原想让宫昂在书房里向他说明,也好同时照顾苏君。
不过,近日她的记忆虽恢复得不好,其他的反应却是愈来愈好,尤其是行为上,自主的能力亦有明显进步,除了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外,其他几可说是与常人无异。
正因为如此,他不想让她听到这些事情,才将她独自留在书房里。只是他不明白她在书房埋头发生了什么事,清醒到现在也近半年了,半年来第一次发出声音,居然是这种惊心动魄的惨叫。
乐静骧在听见苏君的叫声后立刻冲回书房,见不着她的人,心里慌得毫无头绪,才想唤奴仆来帮忙找人,耳里传来椅子被人摇动的声响。
“爷,在书桌下。”宫昂轻声提醒着。
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他放下心走到桌旁蹲下身子。“苏君!苏君!”唤她数声,见她毫不理会,他直接动手将她抓出来。
她抱着头、捂着耳,直到他把她抱在怀里,才改换姿势缩在他怀中。
“苏君,发生什么事了?”他想看她的表情,她挣扎着不愿离开他的怀抱,抖个不停的身子说明她的惊慌,让他也心疼、心慌。
为了安抚她,乐静骧将她抱离书房。“我们离开书房了,你抬起头来好不好?”
苏君听到他的话,一直绷紧的身子松缓了下来。
“告诉静骧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害怕?
他抬起她的脸,惊惶的表情说明她的心情,他猜想着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事情。
她回瞪着他的眼,一直到他俯下头来抵着她的额,柔声低语:“别怕,有静骧哥召在,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害怕?”
她看着他不语,只是放松表情、闭上眼睛,依赖地贴入他的胸口。
见她不再慌张,他也安心了。不过没有得到答案,他不死心。“苏君,你得告诉静骧哥哥,书房里有着什么东西让你害怕,否则我怎么为你除去害怕的事物呢?
她不语,他不放弃,抱着她往书房走。“我们回书房瞧瞧。”
话才说完,安心赖在怀里的人立即僵了身子,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往前踏一步。
“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吓着你了?
她依旧不答话。
“苏君!
她还是无语。
乐静骧见她顽固如此,心一狠,不顾她的反抗,大步地走进书房。
“不要!你怪物。"
这是她半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是骂他怪物。
他恼她,枉他这般费心地照顾她,他气得想将她推开,她却抖着身子躲在他怀里,死也不肯让他推走,令他益发气怒。
“苏君,书房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乐静骧气恼地问她。
“怪物!敝物!”她头也不抬,一味地在他怀里钻着,仿佛要躲掉什么。
“爷,说不得书房里有什么东西吓着了小姐,所以小姐才会一直喊着‘怪物’。”宫昂观看书房的一切,想将书房异于往昔的地方瞧出来。
“是吗?”他怀疑宫昂的推测,又怀疑是不是自己会错她的话意,思忖了一会儿,抱着她又往外走。“你查查看!
“是。”宫昂仔细检查每个角落,直到看见被摔在软榻下的琴。
他恍然大悟,转身走出书房。
乐静骧没有走远,他抱着苏君坐在书房外的小亭子里,不停地哄着哭成泪人儿的她,想尽办法要套她说出更多的话。
“爷,属下找着小姐口中的怪物了。”
“喔!真有她说的怪物,那是什么东西?你快派人去找道士来。”乐静骧立即抬头下令。
“爷莫心急,先听属下说那怪物是何方神圣,再来下决定不迟。只是属下若说了,爷莫生气,更别心疼。”宫昂沉下了表情说道。
乐静骧不语地看着他,又低下头来看偎在怀里哭得睡着的人,心里开始猜想宫昂的话意;猜不着才直接问道:“心疼?为什么我会心疼?你直接说来听听。”
“是,属下见着了怪物的真面目,那怪物长得跟爷的琴一模一样。”
“琴?你的意思是我的琴吓着了她?他想着放在书房的琴是哪一把啊!那不是
“是,属下查看书房后,可以确定是爷的琴吓着小姐。也就是那把皇上赐给爷,又借回宫中给十三娘弹的‘见月梧桐’。属下看到小姐将它丢弃在软榻下,所以属下猜想,小姐该是被那把琴吓着了。”
他愈听宫昂的话眉头愈是纠结,教他不痛,难啊!那把琴可是他叫姐姐要了数次,才让皇上点头赐他的,之后又被十三娘借了好长一段时间,半年前,他好不容易才真的把它请回府,这下子为了她啊!这如割肉般的痛非要她还不可。
“那把琴坏了吗?”明明心痛不已,他却强忍着,面无表情地问。
“回爷的话,琴身、琴弦尚且无恙,倒是琴面属下看见了一道裂痕。”宫昂偷偷地注视爷的表情,见爷不语地皱了皱眉,低下头来看着睡在怀里的小姐,悔恨与心痛的表情交迭,过了好一会儿才疼惜地轻抚她哭得微红的脸儿叹气。
看来——在爷的心里,小姐已经比琴重要了。
“先把琴收起来吧!”乐静骧抱着她起身,走了数步,想着了一件事。“宫昂,叫人去买数把便宜的琴回来,府里每一个房。厅、亭子都要摆上一把琴,就连我和小姐的房间也不例外。
是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呢?依她以往对琴的专注,必定对它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今天她会害怕他的琴,该是乍见了琴,记忆被撩动了,心里头有了不愿的情绪,才会起了害怕与厌恶的反应。尽管他已经决定今后都不放开她了,可是若能医好她,让她明明白白的舍弃过去,心甘情愿地跟他,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他希望能要她要得坦然。
当然,也要她能清清楚楚地爱上他。
“苏君,停轿了,下来吧!”乐静骧立在轿子前,掀开轿帘对着里头缩成一团的姑娘喊道。
苏君听到他的叫声,秀气的脸庞勉强从衣袖里探出,看见他在对她招手,急忙地钻出轿子。可是乍见轿子外一群不曾见过的人直盯着她,便不顾一切地冲进他的怀里寻求安全感。
他笑着轻抚她微抖的身子,放眼四方,被他瞧着的人立即闪身离去,待四周回归平常该有的样子,他才柔声地安抚“好了,没有人瞧着你了,我们进去吧!
他们两人走进楼宇,周围的人立刻喧哗了起来。
认得他的人说:“那不是鼎鼎大名的‘四君子’中的乐公子吗?为什么他来春宴楼还带着姑娘?难道他带她来卖身?”
不认得她的人说:“不会吧!那姑娘虽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比起楼子里的姑娘,连倒茶水的也胜她几分,想卖她恐怕还得看邱嬷嬷要不要呢!”
“他若不是带她来这儿卖,那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卖她?不可能。乐公子的眼光不可能那么差,那种货色卖不到什么银子的。”
“是呀!听说乐公子的眼光很高,连他身旁服侍的丫鬟长得不似貂婵,也像西施,适才那位姑娘虽不若东施但不该是乐公子会带在身旁的人。”
“这么说来,她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议论纷纷,傅蔚儒吩咐完轿夫,听到一些可笑的诽言流语,倒不为乐静骧说话。只是摇着快断的脖子,笑着走进春宴楼。
他进到楼宇,放眼巡了一下里头的姑娘,又看一眼尚停在二楼廊上的苏君。这些日子,他为她医治身子,从不探问乐静骧为什么救她,也不曾特别注意过她的容貌,直到前日,见乐静骧真是爱上她了,才又多看她几眼。
是的,论面貌,她虽称得上清丽,但不是特别容易让男人迷上的女子,她的个头不高不矮,但在乐静骧面前,显得娇小得很。平日看他护着她的模样,就像老鹰抱着一只小鸡,单从外形上来说,两人是绝对的不搭。
然而在气质上,他倒真的不曾看过如此相似的人,他们两人外貌看似亲切,实则有着不为人知的固执。尤其在特别执着的事物上,他们那种宁可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点也不肯委屈自己的固执与任性,他走遍中原各地,还真是少见。
傅蔚儒看见乐静骧不知和邱嬷嬷说了什么,两人愈走愈远,任苏君一人站在廊上。他正想上楼陪她,就见一名不知死活的公子,向天借了胆的上前调戏。
苏君瞪着眼前挡路的人,她不知他想做什么,但她讨厌他看自己的样子,讨厌他说话又诌媚地笑,更讨厌他朝她伸来的手,不待他摸着自己的脸,她叫了声,闪开他的手,用力将他打倒在地上。
乐静骧听到苏君的叫声,迅速回过身子,将冲到眼前的人抱个满怀,再大步上前将才站起身的人重击了一掌,完全不顾对方死活的任他从二楼跌下。
傅蔚儒眼明手快的飞身撑住摔下楼的人,旋即又放手,任那人跌在地上。总不能不顾朋友的情谊,让他在楼子里闹出人命。倒是没想过——她居然也是个练家子。
她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邱嬷嬷被乐静骧的怒气吓着,目瞪口呆的看了一会儿,才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乐公子,这位姑娘这位姑娘”
“她是我带来听曲子的姑娘,邱嬷嬷这楼子不许我带人来吗?”乐静骧恢复之前的笑脸,随意且不着痕迹地问道。
“不不是,只是她是个姑娘。”她困难地点明事实。
“嗯,我知晓。”乐静骧想着适才的事,低头看着躲在怀里的人,感受到身子被她双手勒得紧紧地,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拍她颤抖的身子要她安心。他的心神不再注意邱嬷嬷,反而俯首靠在苏君的耳畔低语:“苏君,没事了,头抬起来让静骧哥哥瞧瞧。”苏君一直将头贴在他的怀里,任他说着话安慰理也不理,待他强行推离她,扶着她的下颚,才皱着小脸说:“讨厌!”“嗯!静骧哥哥知道。”他温柔地笑着对她解释“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也该进房听艳卿弹曲子了。”
一听到“曲子”两字,她难得有表情的小脸不但嘟起嫣红小嘴,眉目间也充分表现出她的恼怒,低垂的眼神掩盖不了她的不悦,接着他又听到她微乎其微的嘟嘎:“讨厌!”
他真的听到了她的抱怨,但这次并没有附和她,只是宠爱地对她一笑“苏君,乖!今儿个听完曲子静骧哥哥回了宅子,就把我们房里的琴拿走,好不好?”
她抬起眼,用着希冀的眼神望着他。
“真的,只要你乖乖听完今儿个的曲子,回家后,我就让人把房里的琴拿走。”他保持不变的笑容,温柔地保证。
她回他一抹笑意,转眼又依进他的怀里。
邱嬷嬷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觉傻了眼。她实在瞧不出眼前这个乳臭未干又像傻子的小女娃,到底哪一点吸引人?怎能让名满京城的乐静骧这般温柔的对待?她到底胜过艳卿哪一点?难道是比傻吗?
乐静骧不理邱嬷嬷呆傻的表情,径自搂着苏君走向艳卿的房间,见傅蔚儒跟上来,想起了一些事,凑过身子在他耳边说了数句。
傅蔚儒依着乐静骧的交托独自离开春宴楼。他先到洋京城最有名的绣纱坊,命人送一套贵公子的服饰到春宴楼,随后直奔京城西郊的一处废墟。
看着悬在门板上歪歪斜斜的匾额,他还具有些不信。眼前这所破宅子就是半年多前名满京城的紫音轩;它的门板早已掉落在地,让他可以从外头看到里面。
放眼所见四处倾颓,应是早就人去楼空。光从外头看,很难想像埋头还能剩下什么。
“早知今日会这么倒楣,我就不跟他们去春宴楼听什么曲子了,结果曲子还没听到,却白白当他的跑腿一天。”傅蔚儒在空无人迹的破屋查看,忍不住心中的怨气,兀自喃喃抱怨。
东逛西晃的,不知不觉走到静骧所说的琴室。室内的整片墙早已布满黑灰和蜘蛛丝,他所说的琴早就被人取走了,至于他想找的人,依眼前的情景看来,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留在这儿。
傅蔚儒缓步踏出琴室,继续往后面的空地走去,大约走了一亩田远,见到一片焦黑的沙土,隔了一些距离外,不知何人立了一块墓碑在那儿,他忍不住趋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