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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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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欲来风满楼。

    平静了不够半个月时间的宁州又要平地起波澜了,历来敏感的宁州市民似乎早早就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像是约定俗成好了似的,进入十二月份后,一到晚上就基本不出窝,免得被江湖纷争殃及池鱼,原本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娱乐场所与现在大冬天的天气一样,寒风肆虐,萧条荒芜。

    华国有一个成语叫做否极泰来,意思是坏运到了头,好运就会来了。

    同理,此前一直苟且偷安的银狐堂,就像一条被压缩到了底的弹簧,是时候该反弹了。

    萧云采取的策略,与红军在井冈山反围剿时的策略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是诱敌深入,但不同的是,当时红军是被动地等待着**长驱直入,而银狐堂则先要大模大样地到处点火,在黑龙团与四指堂的各个地盘、据点打砸抢烧,气焰熏天,可一等这股火势燎原蔓延了,就马上豕突狼奔抱头鼠窜,像极了那些只敢偷看二嫂子洗澡不敢跟三姨夫嚷嚷的无胆匪类。

    不过,一开始黑龙团与四指堂压根没将耍猴戏似的银狐堂放在眼里,就当挠痒痒,任由它闹。

    可是银狐堂这一回像打了鸡血似的,不依不饶,给三分颜色就上了脸,这样连续闹了三个晚上,黑龙团与四指堂控制的很多**完全乱了套,烧的烧,砸的砸,败得败,尤其是在西山区,随处都可以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到处都能够见到刀光剑影的场景,而且这几个社团组织一点都不避讳,几百人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厮杀,哀鸿遍野,血流成河而zhèng fu方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动静,任由这些猖狂分子在夜色下为所欲为。黑龙团那边也很奇怪,以前睚眦必报,可这一次,愣是忍气吞声,连小雨都不下,光打雷了。

    西山区有一家名叫帝豪的ktv,为黑龙团所控制,生意一直红火,可昨天被砸了个稀巴烂。

    一间杯盘狼藉的包厢里,坐了一屋子人,个个五大三粗,纹身遍体,一看就知道是混黑的。

    “大哥,咱还要忍气吞声装孙子到什么时候啊?”一个小平头坐在一张圆凳子上,抽着闷烟。

    “楼顶没发话,不能动。”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摆手道,斜靠在沙发上,满面红光,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脚底下还来回磨着一只啤酒瓶,怀里的那只女妖精已经伸手进了他裤裆里,旁若无人地轻轻摸着,那享受样羡煞旁人。这个男人叫朱莽夫,山西人,是黑龙团在西山区的扛把子,人送外号叫“朱屠夫”因为他杀人的时候,完全丧心病狂,都当畜生那样对待,极其残忍。

    “人家都骑到咱脖子上拉屎了!”小平头气愤道,青筋毕露,实在受不了被银狐堂耀武扬威。

    “你没纸吗?没就到超市买去,自己擦。”朱莽夫冷声道,闭着眼睛,任由女妖精摆弄。

    “大哥,我擦不擦没所谓,关键是咱黑龙团啥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辱啊?”小平头摊手道。

    “怎么?你平时作威作福大爷惯了,被人家吐了口唾沫,就受不了了?”朱莽夫瞪大双眼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有点太过于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忍让!对,太过于忍让了,这反而会助长银狐堂那帮人的嚣张气焰。您看啊,这银狐堂连砸了我们西山这边50几个场,虽然没有死人,可伤了好几十个兄弟呢,而其他几个区呢?一片太平!这哪是吐口唾沫这么简单呀?”小平头委屈道。

    朱莽夫眉头一皱,立马正了正坐姿,眯起眼睛,问道:“那你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是银狐堂认为咱西山好欺负,认准喽,就报复咱这一个区。”小平头分析道。

    嘭!“我草!”朱莽夫怒吼了一句,将手里的那罐啤酒重重地砸在了对面的墙上,啤酒溅了一墙。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小平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低头道歉。

    “三牛,你分析得太他妈有道理了,老子恍然大悟啊。”朱莽夫一把推开女妖精,兴奋道。

    “啊?”三牛抬头,一脸错愕。

    “弟兄们,这两天让你们受委屈了,从现在开始,我草他银狐堂十八代祖宗!”朱莽夫嚷道。

    三牛当然明白朱莽夫的这一声高喝意味着什么,但还是有点怵道:“大哥,楼顶没发话。”

    “管他呢,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三牛,你现在就带着两千个兄弟杀过去!”朱莽夫下命令道。

    “好嘞!”三牛一跃而起,向着全屋的几个头头,挥着手臂道“弟兄们,咱要以牙还牙!”

    “杀!”房间里同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齐整呐喊。

    不甘心被调戏的黑龙团终于要反击了,而且是孤注一掷的下赌本。

    因为朱莽夫的手下拢共才两千五百人,这一下的倾巢而出,也让他的西山处于真空状态。

    上百辆辆豪华大巴,几十辆金杯面包车,载着两千个豺狼虎豹,在夜色中出发了,磨刀霍霍。

    半个小时后,银狐堂在宁州的各个据点开始遭到了猛烈的攻击,这一次,银狐堂没有再选择逃之夭夭,而是真刀真枪地跟朱莽夫的手下干了起来,刀锋划破肌肉的嘶嘶声不绝于缕,无论是黑龙团的人,还是银狐堂的人,都在盲目地挥刀,机械地砍杀,没有一个人选择躲闪,砍刀横天而降,用手臂硬挡,另一只手却把捅进了对方的肚子,手腕一转,开膛破肚。

    惨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七品上高手三牛在人群中陷入了疯狂,其他人的鲜血溅满了他的脸,显得狰狞恐怖,尽管后背已经捱了好几刀,他混不在乎,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挥动着手里的刀,弑杀着眼前的人。而等他孤军深入到了垓心时,赫然发现对面有一个青年跟他一样,杀人时有着一种异乎常人的冷静,不管周围的环境多么复杂难判,但一招一式自始至终都没有凌乱。

    两人四目相对,很快就发现了彼此,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都闪电般的向对方扑击过去。

    嗤!

    两人刀锋交错,银光迸射。

    那个青年回身一斩,幸好三牛反应快,一挺身,躲过了刀,身上的皮背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被这样偷袭,三牛怒不可遏,再次似箭一般飞了出来,发动了连续的攻击。

    那个青年从容应对,右脚在踏到一具尸体之后,突然一跃,在空中朝三牛当头直劈!

    嘡!

    三牛用来格挡的砍刀砰然断裂,而从他额头开始,一直到下巴开始出现一道血痕,血流满面。

    一命呜呼。而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恍惚间听到了那个青年口中呢喃的一句:“走好,我弘历不送。”

    这一边,正杀得惊涛拍岸,那一边,朱莽夫主动出击的消息传遍了黑龙团在宁州的所有据点,换来的是一片叫好声,看来银狐堂的不知天高地厚着实让黑龙团憋得慌。尽管有的地区仍然隔岸观火,像拱月和舶来两个区,但有的也像朱莽夫那样,采取了先斩后奏,派了大批人马过去援助朱莽夫,像新港、楚河、古城三个区。

    可就当黑龙团上下为可以报仇雪恨而欢呼雀跃的时候,一个重磅消息的传来却震惊了所有人。

    西山区沦陷了。

    朱莽夫的人头已经装在一个黄色绸缎的盒子里,送到了陶黑石的家门口。

    紧接着,只有少部分人看家的新港、楚河、古城三个区也跟着遭遇滑铁卢,全面失守。

    惊世骇俗!

    一向唯我独尊的黑龙团终于第一次慌了手脚,一边调兵遣将,一边四处打探究竟是何方神圣。

    很快,消息如雪花般传了回来,真的是那个之前就已经令他们人心惶惶的神秘组织:公子党。

    在家门口被这样羞辱,不可一世的黑龙团当然不答应,立即进行了迄今为止最暴戾恣睢的反扑,由黑龙团的两根顶梁柱——九品上高手百里孤舟与简易行亲自出马,率领着已经5000个被气得穷凶极恶的小弟们秋风扫落叶一般杀了过去,妄图将公子党搅一个遍体鳞伤。可公子党也不知派了多少人潜入宁州,不管前面倒下了多少人,后面立刻有援军潮水般涌来,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而百里孤舟与简易行周围怎么着都会有二十几个九品高手或者八品上高手在与其缠斗,死一个,递补一个,前赴后继,根本不让其有喘息的机会,尽管他俩武功卓越,傲视群雄,但毕竟只是血肉之躯,会消耗体力与能量,战局已经僵持了一个多小时,绝顶高手百里孤舟与简易行渐渐显出了疲态,由最初的从容不迫变得有些黔驴技穷。

    战争,不管大或小,历来讲究一道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这个道理。

    黑龙团这一次的反扑就错过了这道气,你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无力回天了,只好败走麦城。

    而这个消息再一次震惊了全国“公子党”这个名字更加深入人心。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黑龙团的势力仍在,还有大批的人马可以从外地赶来勤王,就是江苏整个省就有10万,想进入宁州扳回来简直轻而易举。不过,让人听到名字都会不寒而栗的陶黑石并不想与公子党斗个两败俱伤,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握手,约了一些算是比较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晚在宁州市郊黑龙团的大本营——黑龙山庄谈判,有点当年国共在chong qing和谈的味道。

    天堂人间,经过了个把月的沉沦,又重新霓虹灯绿了起来。

    萧云站在一间不对外开放的豪华客房外,低头抽着一支烟,脚底下已经堆积了好几个烟头了。

    在抽完这根烟之后,他终于推开了客房的大门,里面同时响起了一声惊呼。“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魏铜雀噤若寒蝉道,拿着一根削尖的牙刷。

    “你是想我叫你魏娜呢,还是魏铜雀呢?”萧云果真没有走过去,只在门口旁的沙发坐下。

    魏铜雀不吱声,只死死盯着萧云,那根牙刷柄几乎嵌入了她的颈部,表皮已经磨破了。

    “还是叫魏铜雀吧,我喜欢你现在的模样,素颜,但比化浓妆强了好几百倍。”萧云奉承道。

    “不用佛口蛇心了,你那一套骗女孩子的把戏,对我不管用。”魏铜雀一声冷笑。

    “你要弄清楚现在的境况,我是主,你是仆,我让你笑,你就不许哭,懂吗?”萧云浅笑道。

    “我呸!”魏铜雀吐了一口唾沫。

    “我这个人有个嗜好,专治各种不服,尤其是女人。”萧云竟然又点着了一根烟。

    “萧云,你就是个荒yin无度的王八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魏铜雀带着哭腔道。

    “别老提个死字,多晦气呀?铜雀,说真的,你有没有爱过小亮?”萧云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魏铜雀显然有点措手不及,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冷,淡漠道:“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如果他不是那么爱你,那么在乎你,就不会为了那几万块钱去害死小青,如果他没有害死小青,我就不会杀他,你说这是不是与我有关?”萧云淡淡道,黑亮双眸凝视着手里的香烟,看着它一寸一寸地燃烧,变成灰烬,脑子里的思绪却飞回了几个月前的那个雨夜,在那一晚,他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好朋友。

    “是你杀死了小亮,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来质问我?”魏铜雀冷哼道。

    “因果循环报,这是小亮咎由自取的,怨不得我。”萧云终于抽了口烟,重重喷出烟雾。

    “你心里一定很内疚吧?”魏铜雀似乎抓住了萧云的痛处。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荒yin无度的王八蛋吗?一个王八蛋,又怎么会内疚呢?”萧云嘴角微翘。

    “无耻!”魏铜雀咬牙切齿骂道,俏美的脸蛋有着一股彻骨的仇恨。

    “你骂得很对,而且我不仅无耻,还贪图美色,专横跋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想得到你。不可否认,在你眼里,我一无是处,但我自己知道我还是有一个优点的,那就是不虚伪。总好过有的人整天披着一张高尚的人皮,内心却比谁都要龌龊,肮脏。魏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在讽刺谁吧?像不像你家的青公子啊?”萧云眨着黑亮眼眸,弹了弹烟灰。

    “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来。”魏铜雀泛起一个不屑一顾的冷笑。

    萧云扔掉烟头,起身,微笑道:“我今晚就让你看看,有时候,狗嘴还是能吐出象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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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星期很忙,上级检查,撰写报告,处理公文,快吐血了,大家谅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