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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豪华大巴正在盘山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一个满脸忧郁的英俊少年正坐在窗口旁,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时值仲夏,悦耳的蝉鸣充塞了整个山道,和山谷里吹来的风汇在一起,为赶来避暑的旅行者们带去一首美妙的自然交响乐。
杨静怡已经注意这个男孩有两个钟头,到底是什么事情使他显得这样忧郁。和那些故作深沉的男生不同,他的眼神中相夹杂着忧伤和寂寞。漫长的路程让她对这个车上唯一不高兴的人产生了兴趣,其他的人都为即将摆脱炎夏的困扰而高兴地互相和旁边的人聊着天,只有他对身旁的自己视而不见。
这次她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的,父母就在前面。正在她出神的时候,旅行团的领队开始了讲话,让她回过神来。
“诸位尊敬的游客好,前面就是诸位选择避暑的地点,雁山避暑山庄,它处在海拔2199米的半山腰处,夏季平均气温只有17到23度,温度适宜,空气清新,附近景色迷人。而且附近花木种类繁多,有很多人工建筑,各种奇花异草比比皆是,大家可以尽情游览。但为了安全,还是请大家在游览时结伴而行,并且时刻保持联系。已经提前预约去附近的自然保护区旅游的游客请下车后到保护区管理处登记。”
杨静怡父母选择这儿作为他们和女儿共度酷暑的地点,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仔细挑选过的。这儿地方幽静,空气质量非常好,紧靠着国家自然森林保护区,还能看到各种植物,增加女儿的见识。而且这个旅行社也是全国著名的,在他们避暑度假的整个过程中,都有专门人员服务,价格也是非常合理,享有良好的服务声誉。
雁山方圆数百里,这儿有着全国著名的亚热带森林自然保护区,最高海拔3653米,是这些夏季高温地区中少数适合避暑的地方。自然保护区内有着各种珍禽异兽,是少数还保有原始森林的地带。山峦起伏,多有峡谷、流水、瀑布。只有在向自然保护区管理处申请之后才能得到进入旅游的机会,游客数量是有限制的,这是出于保护的目的。保护区内有招待处,价格相对便宜了许多
杨静怡这次就抱着一个一探究竟的想法要进入,家人已经和管理处预约了,明天就在管理人员的带领下和其余游客一起进入保护区。有很多活动,包括徒步穿越原始森林,参观野生动物栖息地等。中考过后,为了奖励她以优异成绩考入重点高中,家人才带着她到这里来,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一次。
看看旁边这个男孩鼓鼓的背囊,她心里产生一个想法,他会不会也要去保护区里探险,不会,不然怎么没有一点兴奋的表情。看样子他是一个人来的,自己还要爸妈陪着来,看他也和自己差不多大。女孩子就是让人不放心吗,她有些气愤。
来到避暑山庄,薛云楚从并不拥挤的大巴上下来,迎头看见无尽的石梯,阶梯前没有任何遮掩,白玉石雕,只有两根石柱,上面架着一道石梁,上面书着两个遒劲大字“雁山。”领队给大家解释了一下这两个字的历史。雁山从两晋开始闻名,成为文人墨客的吟风弄月的好去处。壮丽的山川,神秘的森林,都是他们咏叹的对象。
没有多少心思听领队的废话,薛云楚随着大队来到下榻的避暑山庄,这里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服务质量,还是房间设施,都有三星级以上的标准,考虑到这是在半山腰的建筑,有这样的招待已经很了不起了,这让他一路沉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洗了热水澡后,他吃完晚饭,早早就入睡了,没有和其他兴奋的人一样彻夜交谈。在自己单独的房间内,很快传来他均匀的呼声。
就住在他隔壁的杨静怡却翻来复去睡不着,脑子中总是浮现出白天那个呆望着窗外的男孩子的身影。哎呀,真是不害臊,大半夜还在想男人,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可是还是控制不住,今天一直找不到机会搭话,等明天吧。她强迫自己想象明天的美好旅程,终于开始睡着了。
夜色正浓,我从黑暗中醒来“意识系统觉醒,感觉系统连接,自检开始:生物神经驳接完成,行动系统功能恢复,武器系统缺失,语言系统未变化,记忆系统功能全恢复,能量转化系统恢复10%,最后评估,可以行动。”我开始操控起这个宿主的身体“神经通路接管开始,储备能量预计消耗5%,神经冲动试行中,预计能量消耗4%,身体功能扫描中,身体状况,生命指数严重降低,现为2。3%,接近生物极限寿命,能量可持续运动时间0。39当地时间单位(日出到日落,蛇的活动周期)”不知道我沉睡了多久,原本充满生机的宿主到了这般状况。看己又要换一个身体寄宿,不过这次我有较为充沛的时间和能量,寻找合适的拥有更高智能的生物。
我慢慢爬出赖以栖身数百年的岩洞,巨蟒正在入睡,它的大脑已经不在工作,这样使得我可以比较轻易的暂时接管它的身体,要赶在它再次清醒前完成新的寄宿工作。我在巨蟒身上是不完全寄宿,没有去占据它的大脑,因为那样太浪费宝贵的能量,何况它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宿主。我只是暂时借住而已,只要能够在一段时间内找到新的宿主,我就要与它脱离。在我之前的自检中,发现如果不是我的感觉系统还有一部分在起作用的话,几次在山林大火和天灾中提醒了这位行动迟缓的家伙,它早就回归自然了。当然如果我找到合适宿主的话,他的命也到头了。扫除一切可能被发现的痕迹,是潜伏者的原则之一。不过在我这儿这条原则的执行可是要打折扣的,我不清楚其他的机器人是怎么履行这条原则的,但我每次要履行时,都会对可能造成的新的暴露几率进行估算,在有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时,我是不会去履行它的。事实上,很多看似会暴露自己的痕迹,往往是对方的试探而已,这么说可能是高估了对方的文明程度,也许他们只是在试探我的目的,而不是我的本来面目。因此,我的成功率要远高于同类。这也要归功于我发展出了意识系统,因此是否要结束这条不自觉间曾经救过我一命的家伙,还要看这个地方的其他情况如何。
脑海中显现出一幅颜色深浅不同的图画来,根据对它身体感觉器官的分析,它主要是通过热量感应来觉察外界的变化。我自己的感觉系统已经缺失大半,仅对比较强烈的电磁波动和温度剧变有反应,其余的还要依赖宿主的感觉器官。还好,尽管他的视觉不很发达,但比较近的物体的动态运动还是比较清楚。
我寄宿的身体的感觉器官明显不够发达,通过大量分析,我开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进行活动,幸好这一带对我来说陌生,但对寄主就是闭着眼睛也数的清有几根草的地方。借助身体的自然反射,我避开陡峭的岩石,和荆棘的灌木,沿着从他的记忆细胞内提取的信息进行搜索。
夜色下,一条体形庞大,颜色墨绿的巨蟒在林中穿行,一路上惊起无数早已入眠的动物和飞鸟。我对它们视而不见,它们的思感波分析显示是智能低下的生物,远远不能符合我的最低标准。
远处若隐若现的出现微弱的电磁感应,不同于自然中的电磁波,它相当有规律,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我现在是接近了文明社会的边缘。
贸然行动是不可以的,这是无数经验的总结。我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文明生物的出现。然后伏击他们,最好虏获一具活体,作为我的分析之用。假如状态良好的话,可以作为新的宿主。
夜渐渐深了,宾馆里的人都已经沉入了梦乡。没有人知道,一个危险正慢慢向他们逼近。
我在一条小路边守着,根据上面留下的气味,我可以判断不久前有动物经过。像是考验我的耐性一般,已经过去相当长的时间,还没有我需要的目标出现。
汪大麻子和赵二是一对偷猎者,他们经常选在这个旅游旺季来这个保护区盗猎,盗猎的对象主要是金丝猴,在沿海的餐馆中一只可以卖到上万元,就是这样还供不应求,那些突然冒出的暴发户都以吃猴头宴来显示自己的身价。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生意了。这个时候正是餐馆的销售旺季,不然他们也不会顶着被抓的风险和炎夏来这里。
这天夜里就是他们摸入保护区的时候,白天有巡山的,几条主要道路都有严密的检查。虽然夜里更加危险,不过既然干上这一行,这点危险他们就顾不得了。只是今天他们的运气显然非常不好,两人常年狩猎的感觉告诉他们有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俩。
“老大,我怎么感觉背上凉嗖嗖的,咱们这次是不是不该接这个活?”赵二有些胆怯地说道。
“别怕,这是夜风,没什么好怕的。富贵险中求,咱们干这一票,就够我们享受多半年的,你还求什么,要不还回你的庄稼地里刨食吃啊”汪大麻子给同伙提提胆,免得他半道溜了。
“那哪能了,再也不受那份闲罪,刨上一年到头来,连娃的学费也交不起。还是跟你老哥干实在,再弄两回,下半辈子也有着落了。”赵二陪着笑,一来一往,也不感到害怕了。
“不过咱们还真得小心点,这段时间风声紧,要不也不会价加的那么多,千万别逞能,武警的枪子可不是吃素的。正严打着了,不少干这行的都掉了脑袋,爷们可别栽进去,”汪大麻子还是让同伙提高警惕。
“那是那是,跟您老哥干,他们哪能逮得到咱们。”赵二讨好地说道。
“快点走,还有个把钟头天就放亮,巡山的也要起身,翻过这座山头,就到我们要找的地方”汪大麻子在前面招呼着同伙。
两人紧赶慢赶,小路上暗淡的月光反射出两人拉长的背影。
赵二越来越感觉不对紧,咋这种感觉老是跟着自己,真邪乎,不会是上次逮的两只公猴的魂来找自己了吧,猴爷爷,猴奶奶,吃你们的可不是我赵二啊,我只是个跑腿的,就挣个辛苦钱,你们要找就找那些富人去。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跟着前面的汪大麻子。“哎约”他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冷不防地滑了一脚,差点把脚扭了。回头一望,他吓得差点一下子没有背过气去。
好大一条蟒!一条巨蟒直立着上身,就有他两个人高,水桶一般粗,粗大的芯子不住地吐着,下面还不知盘了多长的身子。两只绿幽幽的眼睛直盯着自己,像看猎物一样。
赵二心提到了嗓子眼,两脚不住的发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事实证明这是他犯下的最大错误。巨蟒开始有了反应,身体慢慢向他爬去。
赵二更加慌张了,嘴里连话也说不出来,转过身就想跑,接着一大股腥臭的蛇诞滴到他的头上。
“救”没等他喊出声来,巨蟒一头伸过来,大张的阔口吞下了他半个身子。赵二的后半段还在不停地挣动,可是已经发不出声音,眼前一片黑暗,巨蟒不停地吞咽,很快他的挣扎就停止了,整个人消失在巨蟒的口中。只留下挣落的猎枪和包裹。
吃完赵二,巨蟒意犹未尽,眼睛盯住了还没有察觉,还在前行的汪大麻子。
汪大麻子刚走了一段,感觉有点不对,赵二怎么没跟上来。他也回头一望,后面空荡荡地,哪有赵二的身影。
这小子不可能一个人跑了,他否定了这一点,难道迷路了,想着,他往回路上走,边小声喊:“赵二,赵二”
没有,这小子跑那去了,不会真的胆小地溜回去了吧,没种的家伙,突然感到脑后凉飕飕地,汪大麻子奇怪地转过头“啊”又是一阵惨叫在空旷的山野中传出很远。
“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本来睡得就不太沉的杨静怡被惊醒,自言自语道,起身,走到窗户口望望隔壁,没有人开灯,难道是我多心了,她这样想着,又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