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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吃?你想迷迷糊糊就嫁过去?”顾凌不得不佩服她的脑袋了,明明看着很精明的,可是这会儿却又犯起了糊涂。
“等你离安如烈近的时候偷偷的给他吃了,他的武功高强,虽然让他睡不了一天,但是一个时辰也是可以的,你会逃跑吗?”顾凌说着,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呃?当然会逃跑了,”这也太看不起她了,不会打架怎么着也会跑啊!
“那就行。明天我有事情,大概是不能在外面接济你了,你可以让燕如在外面给你准备好东西,能去哪就去哪,安如烈找不到你,就可以了。”顾凌把药丸递到了她的面前。
阮端端接过来,把手支得远远的,这个小东西,长得这么漂亮,居然效力有那么大,如果拿到现代去,去治疗那些被不能入眠折磨的人们,那得有多少人买啊,有多挣钱啊!
“你不要再赞叹了,这个东西吃一颗之后很伤元气的。安如烈不能尽快去追你,就是这个原因。七日后,他就能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所以你就安心的逃跑就行。”顾凌继续的说着,那意思明明白白告诉她,这是一颗害人的药,省得看那药丸,两眼就禁不住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这样啊,原来啊!那我可要放好它,明天我的自由身可就要靠它了呢!”她小心亦亦的把药丸包起来,“顾凌,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哪天如果有可能,你带着我去闯荡江湖吧。”阮端端一下子又欢实起来,明天以及以后的问题解决了,她也就没有必要苦着一张脸了,反正全天下不是安如烈最强就可以了。
顾凌带着笑意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当年江湖就在眼前,你不跟我走。恐怕以后,就算我有心,也没有办法了。”他受伤的眼神,后悔的表情。
“啊!”阮端端连连后退了两步,她弯着身子,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钻心的疼痛。
“你怎么样?”顾凌走上前,刚扶上她的手,阮端端却一下子就挣开了,
她的双手紧紧按着胸口,不知为何,只要一碰到他,自己就心痛不已,苦涩,痛苦,无助,各种失意一同向她涌了上来,好难过,这种感觉好难过!
“啊!顾凌,你离我远一些,好难受!”阮端端禁不住在地板打起滚来,突然的疼痛,根本没有任何预警。
顾凌无助的站在一旁,“水美人,你现在心痛,也已经不能再挽回了。过去了的事情,只能顺着时间的长河慢慢的向前走我们不能再回头了。”他默默的说着。
“啊!啊!”这时听到他的话,阮端端觉得自己的头好像又炸开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只要顾凌说话,或者靠近她,她就会觉得天要像塌下来样,压得自己身上各处疼痛。
“顾凌,求求人,快点走,我好难过!你不要再说话了,不要了!”阮端端疼得有些控制不住,头忍不住的撞向地板。
“端端!”
“老板!”
这时燕如和雨娆一同走了进来。
燕如走近她,却被阮端端一掌打开。
“离我远些,都离我远些!我好难过,好难过,控制不住的难过!”阮端端咬着牙,心痛从心脏开始,然后向四肢蔓延,指尖像被充血一样,针刺般的疼痛!
燕如和雨娆纷纷后退,顾凌则站在了门口,看着阮端端的模样也心痛不已,他不想再看着她难过,可是他却帮不上任何忙。他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加重她的痛苦,只能快速转身离去。
“啊!”阮端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用力的拍着地板,一下紧接着一下,直到她身边各处的地板都结满了冰霜。
燕如和雨娆同时被她这个模样惊呆了,现在阮端端所碰到之处,不分各物都会被冰封!
“快走,快走!”阮端端咬着牙,控制着身体里蠢蠢欲动的物体,当看到自己造成的结果,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们两个跌跌撞撞的走出门,“砰”的一声,门自动合上了。
“燕如姐姐,老板……老板她……”
燕如也惊慌失措的浑身发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板怎么可能会是……
“啊!皇城少主!”她们两个刚一回身,便看到早已经站在原地的安如烈,两个人慌忙跪下。
安如烈屏息听着屋里传出来的声音,阮端端,你不要逼我亲手杀了你!
“执君之手,同与君走。一生一世菩提树,只愿偕君共渡。”一个满头银发的少女,紧紧拉着一个白衣少年,目光深情的把刚学来的一句话念给他。
“顾凌哥哥,我念的诗,你有没有听懂?”少女的脸上散发出如阳光明媚的笑容。
“美人,我听得懂你的诗,可是师父说了,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少年面上有些惆怅,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却禁不住拉起了她如同寒冰一样的双手。“等我们长大了,我就带你一起走。就算师父阻止我也不怕。”
少女看着他笑了起来,“同与君走。顾凌哥哥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以后会乖乖听话跟着顾凌凌哥哥去游荡江湖。”
“好!我现在要好好练功,当把你打开身上附加的铜锁时,也就是我们远游江湖的时候。”顾凌一脸坚定的看着她。
“好!”
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就连她身上的枷锁也跟着叮叮当当的响起来,那一头的银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光亮。
执君之手,同与君走。美人回眸,子亦已恋。
“客官,这是您的酒。”
平板桌子上摆着四五个酒坛子,男子一身的凌乱衣物,唯一手边上那把纹着复杂花纹的长剑,显出他身份的与众不同。
“少爷,咱们就在这里住下吧。”这时门外进来两个少年打扮的人物。被叫做少爷的人进了酒肆之后就各处的搜索着。
“少爷,我看这里虽是酒肆,但是也有住宿,我看着都还是不错的。”说完,他还凑近这位少爷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看不会有蟑螂的。”
“哎呀,你怎么烦!”一听到蟑螂二字,这个少爷不觉得嫩白的小脸上出现了异色。
“错了,错了,不说了。”小奴仆连连说着。
“连子,你看看那边的那个人。”这位少爷一进门其实早就被远处趴在桌子上,带着佩剑的喝醉酒男子。
“看到了,喝醉了。”叫连子的人,还是真挺有眼光的,一眼便看出了真实的。
“废话,我说那把剑啊!”少爷一巴掌拍在了连子的头上,“真没用,你那眼里就没有别的!”
“少爷,我对剑又不感兴趣,你跟我说我当然只看到醉酒的人了。”连子捂着头,还觉得委屈来着。
“你……”
“少爷,你如果真看上了,咱过去跟人家问问让你摸摸还不成?”连子早就摸准了自家少爷的心思,就他那种爱好各种兵器的心,如果不去看一眼,肯定折磨的两三天睡不着觉。
“真懂我啊!走,过去拜访一下!”他眉眼一笑,拍了拍连子的肩,两个人就直接走了过去。
“兄台,我家少爷,看您这配剑很是奇特,希望借来欣赏一番。”连子又说着那句百说不厌的话,如果不是有自家少爷在背后撑腰,他是万万不敢说这话的。佩剑是护身之物,哪能随意借由人,如果让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故意挑衅。
不理。
连子一愣,出来这些日子还未见到有如此不近人情之人,问话都不回答。
“兄台,可借你的佩剑一看?”连子又说了一句。
他身边的少爷,此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他一把抓开连子。紧接着从连子的怀里抓出一锭金子,扔在了桌子上。
他也没有再顾忌仍旧趴在桌子上的男人,直接向那把佩剑抓了去。此时趴在桌子上的男人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够野蛮的,以为打扮成男人的模样就可以这样没有顾忌?”男人坐直了身子,端起桌子的一个碗,把酒水一饮而尽。
称为少爷的这个人,突然一惊,他不是喝醉了吗?怎么可能一下子又这样的清醒,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子,内力浑厚,看似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兄台……”
“我叫萧逸星。”他一抬手,打断了这个少爷的话。
“本少爷安暮星。”少爷也伸出手作了个揖,还真是一个爽快的人。
“呵,你是少爷?”一副浪荡剑客打扮的萧逸星,不觉得勾起了一抹笑容,这几日大概没有理自己的面貌,嘴上已经出现了青胡茬子,再加上凌乱的发型,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颓废的英俊。
安暮星一怔,此时连子挡在了安暮星的身前,“当然是少爷!”连子那副忠心护主的模样,真是不能小觑。
萧逸星拿起酒坛子,为自己倒了五大碗,那股子豪气,让安暮星和连子这俩主仆,有些吃惊,居然有人这样喝酒的。看他那身的风尘仆仆,应该算是个有来头的人,可是再见这般模样的买醉,让人有些看不透。
安暮星带着欣赏眼光的看着他,出来这些时日还没有人能认出她是女扮男装。她也不客气,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喝酒的模样。萧逸星身上散出的那种放荡不羁的气质,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我能欣赏一下你的佩剑吗?”但是出于爱兵器的心,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问出这句话。
“不能。”萧逸星似乎是连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冷淡的语气,不屑的眼神,使他处处露出冷漠勿近的味道。
安暮星一愣,真是一个有性格的兄台,这世间还没有几个人竟敢如果拒绝自己。他在自己面前,居然敢目不斜视,摆出清高孤傲的性格,真是难得。
如果换做其他一般的富家子弟,或者江湖少侠之类的,见到她这样一个翩翩于人世间的女子,即使不多看两眼,也会被她软尽人心的话语所感动。
可是面前的这个萧逸星却一点也不为所动,把自己当作空气般。
“你这人,为何如此不近人情?我们家少爷纯属爱好性的沟通,不过就是一把剑而已,看你藏着掖着的。起初还以为你多有大将之风呢!”连子再一次挡在了他家大小姐与萧逸星中间。
安暮星一把扯过他,瞪了他一眼,多嘴!
“萧公子,小女子也只是借来一看,并未有其他的企图。”安暮星还真是有锲而不舍的美好道德思想。
可怎奈萧逸星就是不给面子,任她说的再好听,也不应,自顾的喝着自己的酒。
安暮星看他喝着酒,不好说话,可怎想到等到他把这坛子酒全部喝光,他都不应声。这让她顿时觉得火大起来,还没见过这种不识好歹之人。
“老板,结账。”萧逸星便在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扔在了桌子上,拿起自己的佩剑走上了楼。
安暮星呆呆的坐在原位看着他,而连子却沉不住气了,“你给我……”
安暮星一把拉住他,“连子你做什么?”
“他这样不给少爷面子,我还能怎么样,我要讨公道!”连子说的那真是非常有气魄。
“你打得过他吗?”安暮星收回自己的视线,随意的问了一句。
“啊!少爷,你也知道我这身的三脚猫,如果这一路上不是有您保护我……”
“闭嘴啦!”安暮星上愁的支着下巴,碰上萧逸星这种不讲情面的人,还真是有些费力气。
“连子,备两间房,我就不信摸不到那把剑!”安暮星拍案而起,萧逸星这次本大小姐就在这里跟你耗上了。
“是。”连子匆匆跑到柜台处,去订房间。
愿纺楼
安如烈与其他人一同站在门外,看着窗外结上的冰花,阮端端的情况似乎是愈发的严重了。
燕如和雨娆站在安如烈的身后,担忧的看着屋子的方向。
“端端会不会有出什么事情?”燕如现在也顾不得身份差距,她走到安如烈面前问道。
安如烈冷瞥了她一眼,“你们两个去准备明天她出嫁需要的东西。如果明日我娶不到她,我就要你们整个愿纺楼陪葬。”
燕如一怔,随即脚下不稳,被雨娆紧忙赶上来扶住。
两个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我们这就去准备,但望皇城少主能救老板。”雨娆声音略微的颤抖,但是语气照样坚定。
安如烈看着面前的屋子,似乎没有兴趣再理这两个人,他走到门前,手上暗暗使力,门砰得一声,应声而开,他慢慢踱步进去,门随即砰的一声又合上了。
燕如和雨娆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蓄满了泪水。
“燕如姐姐我们该怎么办?”雨娆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语气的颤抖,问道。
燕如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她轻轻了一把雨娆,原来此时两个人的手都是这样的冰冷。
“我们帮端端准备出嫁用的东西。”说着她缓缓站起来。
“燕如姐!”雨娆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皇城少主,想必是有办法救她的,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好,你难道想让愿纺楼跟着陪葬吗?你还是想端端被他杀死?”燕如的表情里也充满了纠结,她现在能怎么办?屋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明天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她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如果是老板本人,她也不会让愿纺楼所有的人都跟着陪葬的。
雨娆此时也站起身,跟在燕如的身后,没有再应声。
燕如担忧的看了一眼屋子,换句话说应该是被冰封的屋子。两个人便转身走了,希望不要再出现其他事情,现在的这个事情就足够让她们难以应付了。
安如烈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坐在桌子前的女人。
阮端端的黑色长色此时已经变成了满头银发,万千银发从发顶直到地面。她的脸色呈现出透明的白色,身上所能看到的皮肤都幻化成了难以形容的透明白色。
她缓缓抬起头,唯一眸子那样的纯黑清澈。
“我怎么了?”就连她说出的话似乎都带着冷意。
安如烈微微皱眉,面前出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你刚才做过了什么?”他声音平静的问道,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捻着他那把被大火烧得透黑的寒冰刀。
阮端端看着他,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只知道一开始难受,浑身像掉进了寒冰里,身上所及之处都结成了冰。她现在不想再说任何笑话,她只知道自己有些不真实。
她看着安如烈,害怕的不能自已,眼泪凝成一颗颗冰珠子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约约的哭声。如果事情发展的合乎情理些,也许她还能承受些,可是她一下子变成了这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谁能过来跟她解释一下,她现在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你到底是谁?”安如烈的表情比她身上散发的寒意还要冷几分。
“我是阮端端啊,你们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阮端端现在心中的疑惑一点也不比他少,听到他还是那副质问的语气,她就觉得不舒服。
“你们这里是哪个朝代,为什么历史书上没有冰人的介绍?可是我现在身上的这种反应是不是病了?”阮端端想破脑袋她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她病了,顶多她会觉得寒冷,可是她为什么可以出手成冰。
安如烈突然一闪来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放……开我!我很痛!”阮端端没有想到他突然会有这种动作,打从见识到了他的灌酒,阮端端可以确定他是那种没有任何慈善心的男人,自己不能轻易的把他惹怒。
“阮端端,你最好乖乖告诉我,你是谁?否则。”他那张脸上露出一抹残暴的冷笑。
看着他的脸色,他的表情,听着他的话,阮端端觉得自己简直要委屈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一副要杀的模样,这一切都关自己什么事情?
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只见他的胳膊开始慢慢结上了冰。
“找死!”安如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手上一使力,便听到了冰裂开的声音。
咝咝……
阮端端忽然觉得好像被撕裂一样,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嘴角处慢慢渗出血,她的手松开了他的胳膊,身子慢慢开始硬起来。
当冰长到她腰下的时候,安如烈收回掌力。
“你最好学会控制自己的动作,只要你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不要随便用自己的手碰别的东西。”安如烈伸出手,为她擦着嘴角的鲜血。
阮端端缓缓张开,将要结冰的细长睫毛,“救……我……”她现在的身体基本呈现了冰封状态,脸上再也不能做出多余的表情,只是看到她的模样,不禁让人心软起来,而安如烈也不例外,看到那表情,他便下不去手了。
看着她略带痛苦的模样,安如烈拿出寒冰刀,在她身上结冰的地方滑过,所到之处,冰都随着刀的划过的方向慢慢掉落,融化。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周身的寒冰都已退去。
她身子一倒,靠在了他的身上。
安如烈拿着寒冰刀,随手一扔,寒冰刀便插在了阮端端刚才摔到的地板上。当寒冰刀插在地板上,从地板中心开始,寒冰从圆心向四周化去。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屋里的一切又重归旧样,他一把抱起已经回复黑色头发的阮端端。
此时她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一样,毫无知觉的躺在他的怀里。
安如烈看着她,喃喃的说道,“既已知道会承受更加多的痛苦,为何又要踏入这一步。如果当时你死了,所有的事情不就可以做了了了结?你隐藏了这么多年,还是让我找到了你。只不过再现人间的时候,你却不认识我了。”
阮端端面色白得如一张白纸,身上的真气像被抽光了一样,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说话,眼边不禁得流出眼泪。不知为何,心里好像有一处藏了什么秘密,现在秘密似乎要被挖开一样,那种苦涩的感觉,让她难过的说不出。
她的记忆都在现代,可是为什么她感觉好像在很久之前,她的回忆藏了一段记不清楚的事情。她的脑海一段段的画面隐隐的出现,但却是成不了故事。
“我求求你,不要再回去,我答应你不会再出现其人面前,也不会随便用法力,我只要你不要走。”一个白发女子穿着一袭粉色纱衣匍匐在地,苦苦哀求着。
“你不要再去发动战争,那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如果你还爱我,就不要再继续下去。”
男人摸着她银发,“你不该爱上我的。”男人的话冷漠且绝情,这段不该开始的爱情,使得他们离得越来越近,可是却越走越远。
“不要!现在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弃战争好不好?”银发女子流出的眼泪化成了一颗颗的珠子,颗颗落在了地板上。
穿着铠甲的男人放开了她手,去意坚绝的离开了。
“将军,如果你走了,人世间将会进入炼狱时期,到时我会控制不住的救他们……”怎奈女子说的真切,男人却再也没有回头。
女子看着他绝决的背影,满头银发随着身上的气缓缓飘起,她身边的东西开始慢慢结成冰霜。
“将军,将军……”阮端端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她已顾不得,头部出现阵阵的裂痛,那她快要受不了。“好痛!好痛!”她抱着自己的头,躺在床上打着滚。
这时忽然房间一明,安如烈来到了她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安如烈,我的头很痛。”阮端端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她是不是得了脑癌了,为什么会疼的这样厉害,“安如烈……”阮端端哽咽着叫着他的名字。
她的手紧紧的反握住他,紧紧的咬着牙齿,这样也许能缓解下头痛,但是心理作用终究是不管用的。
安如烈按住她的肩膀,伸出右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点。阮端端翻了个白眼,重新晕了过去。
“你睡觉吧,明天就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他轻轻拉起丝被盖在了她的身上。也许他们的缘分终于到了,恩怨也终于能解决了。阮端端,等了你这么多年,终究你还是出现了。
安如烈默默的站起身,这时王管家走进门,跪在他面前,“将军,王请您进宫议事。”
他抬了抬手,王管家站起身,“照顾好阮小姐。”
“是。”
交待完之后,安如烈便带着一行人进了皇宫。
愿纺楼,玉竹园
顾凌随意的坐在凉亭里,靠着柱子,看着天上的满月。思绪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他还跟着师父在山上的时候。
“顾凌,一会儿去山下采些柴,天冷了,多备些柴过冬。”一个白须老者吩咐道。
“是,师父。”十三岁的小顾凌,换上了一身素服,告别了师父,便独自下山了。天气逐渐冷了,昨夜还下了一场入冬的小雨。小顾凌踏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下山。
他一直对师父说拾柴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师父就用拾柴来考验他。第一次下山拾柴时,还因路程遥远有些吃力,可是已经坚持了两个月,即使跳上堆积了雪,他走起路来也是身轻如燕。
没有一会儿工夫,他便来到了山下一片树林里。这里的柴多,而且还很烧,师父命令不让砍柴,只能拾一些断在地面上的枯枝。进了林子,拿出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他便开始拾枯树枝。
走着走着,他便见到了远处有零零落落的出现了一滩血迹。他立马拿出护身的折扇,警慎的寻着血迹而去。
小顾凌将师父送给他的折扇挡在胸前,小心谨慎的寻着血迹,最后在一处小山洞处发现了一个满头银发,穿着白色纱衣,年纪与他相仿的女娃。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小顾凌走上前去,试探性的问着。
这时躺在地上的女娃也开了口,“我是……我想一下……”她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
小顾凌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受伤了吗?”小顾凌心地善良热情,不管知不知道她的名字,他都要帮助她。深山里除了他和师父便再也没有人了,看她这柔弱的模样大概哪里也去不了。
“我没有受伤,是他们受伤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叫水美人。”女娃这时站起,拍了拍身上的雪迹,“真是讨厌,跟他们说了不要再跟我了,现在竟然还提前下了雪。”这句话是她自言自语说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他们?他们在哪里?”小顾凌环顾四周看了看,血迹到了这里就结束了,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被冰住,然后被扔走了吧?”她一脸的稚气,走到他面前。
小顾凌突然觉得她靠近时,面上顿时拂上一阵冷意,“好冷啊,你冷不冷?”他忍不住紧紧了自己的衣服,搓着手。
“我不冷。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小水美人问道。
“我是灵隐居士的徒弟,顾凌。师父派我来捡柴。”小顾凌一口气把话都说了出来。
“那你能不能带我回你的山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小水美人一脸的可怜模样,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顾凌,倒有些姐姐的模样。
“没有地方去啊?”小顾凌脸上写满了激动,怎么会这样呢?“你没有家吗?”
“不知道啊,我好像走错了地方,但是……哎哟,我也想不起来了。你就带我回去吧,天黑了我一个人害怕。”她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糊涂一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以这页就掀了过去。
小顾凌看着她,皱着眉,思考了一下,“好吧,你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先带你上山。我师父很厉害的,让师父到时给你找个家。”小顾凌把他师父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天神,所以就很欣喜的答应了起来。
“好啊!谢谢你。”她慢慢挪了一步,吃痛的叫了一声,栽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小顾凌紧忙跑过去扶她,手刚碰到她时,他觉得自己的手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好冷!”
“我的脚疼,好像扭到了。”小水美人眼中含着泪,可怜兮兮的看着顾凌。
小顾凌扶了她一会儿忍不住的搓了搓手,还不住的向手中哈气,真的好冷!他咬咬牙,“没有关系,我可以背着你走。”说着,他紧接着搓了搓手,扶起她,背过了身子。
“你背得对我吗?”小水美人破涕为笑,禁不住问了一句。
“当……当然!”小顾凌挺了挺胸脯,一副你上来的动作。
小水美人也不客气,她慢慢趴上了他的后背。
“唔!”一阵寒意袭来,小顾凌的脚下摇晃了一下,好像一下子被冰水泼过一样。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抓了抓她的胳膊,一只手抛出折扇。
“折扇开路!”他一声令道
“哇!”小水美人看着前方禁不住的赞叹道。
折扇在空中画出一个光明的弧扇形,在他们面前直到山上都打开了一条干净平坦的道路。
“顾凌,你好厉害,居然会法术!”小水美人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很兴奋,很激动。
“还好啦,我师父的武功比我的厉害更多!”小顾凌自豪的说着,可是身后的重量,让他这一路上都安静了下来,他咬着牙背着她一步步的向山上走。
可是背在身后的人,却没有安静下来。
“顾凌你今年多大,有没有十岁啊,我今天好像十二岁了。”她搂着他的脖子问道。
看着已经走了一半的山路,小顾凌有些迟疑的回答,“十三岁。”
“哇,看你个子小小,没想到居然比我还要大啊,那我要叫你哥哥喽!呵呵……”紧跟着便是她悦耳的笑声。
小顾凌抿着唇也笑了笑,但是他的脸上却做不出太多的表情,因为他的现在的身体除在还挪动的双脚,其他地方已经被冻住了。
折扇在前面引路,小顾凌咬着牙坚持着,再走几步,就可以见到师父了,师父一定有本事帮助她的。
“顾凌哥哥,为什么这里就你和师父两个人呢?”
“顾凌哥哥,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顾凌哥哥,你们这里能去乡镇上吗?”
“顾凌哥哥……”
小水美人,探着头,看着一直没有回答的人,看到满脸冰霜覆盖的人,她大呼一声,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脚上一吃痛,又栽了在地上。
“你……怎么……”顾凌也冷生生的栽到了地上,就是这样,他还在惦记着她的安危。
她急忙爬到他的面前,“顾凌哥哥你怎么样?”
正在这里突然一道白光袭来,小水美人一下子被打翻,“噗!”从她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妖女!”隐灵居士大喝一声,单手一指顾凌,他便被一道无形的力拉起来。“三世之后,你居然还能转世,我们同道中人给你留下余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再次降生为祸人间!”他的手在顾凌的面前画了一个符号,“解!”
“哗”地一声,顾凌身上的冰都化开了。
顾凌睁开眼之后,一下子跪在他面前,“师父,水美人无家可归,请求师父饶她一命,帮她介绍一户人家。”
小水美人缓缓转过身子,吸了吸鼻子,“师父,我不是妖女,我是水美人。”说完,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来,化成了一颗颗的珠子,她身上的皮肤也呈现出透明的颜色,满头的银发则是愈加的白而透明。
“水美人,水美人!”小顾凌扑到她的面前,“你怎么样?”
“顾凌不要碰她!”灵隐居士手中掌力一发,小顾凌便被挡到了一边。
“师父,师父,求求你救救她,师父!”小顾凌马上爬起来跪在灵隐居士的面前,“水美人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她很可怜的,师父你大慈大悲,救救她吧。”
灵隐居士看着自己的徒弟,不住的摇摇头。
“师父,我真的不是妖女,师父,我是水美人。”小水美人也趴在地上哭泣着,她和小顾凌的声音应在了一起。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模样,灵隐居士抬起头,闭上眼睛,劫数!
“水美人,我今天不杀你,是因为你并不是冰族后人,杀你还不到时候。但是为了阻止你为祸人间,我会把你关押在后山。顾凌你负责照看她,但是不能轻易接近她。她的头发没有变成黑色之前,不能接触任何活物。”灵隐居士面带严色说道。
小顾凌与小水美人互视一眼,师父说似乎很严重,可是他们却都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仍然照着师父的意思把水美人锁在了后山,小顾凌则照顾她每天的饮食。
凉亭外,夜风袭袭吹来。
顾凌收回折扇,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时过境迁,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了,久得连他都快记不起来了。他和水美人第一次相遇,确切的说是第一世相遇。她还是一个对世事浑然不知的少女,而他则是那个慧根没有显现的小弟子。
那些日子里,他有时间就去看她,为她去带饭,为她带各种书籍。那些日子恬静又美好,朦胧的感情慢慢的萌发。可是他却没能等到她的白发变成黑发的时候,她便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他下山找她时,便看到了各处村庄,城都被冰封。人,家禽都消失无踪,留下了一个冷冰冰的世界。
“师父,我找不到她了。”顾凌放下折扇,重重跪在奄奄一息的灵隐居士面前。
“劫数不可挡,当年杀不了她,是因为她的孽缘还没有到。顾凌拿起折扇,师父为你画上符咒,以后你务必要找到她,把她杀死。冰族一脉,早就绝迹,但是她们生性顽强,每隔三世都会降生一位身体自带寒珠毒的女子。她们是世间祸乱的表现,只要有她们的出现的地方,便无任何生机。灵隐山的存在就是为了拯救世人,所以你不管要等几世,都要等到她,把她杀掉。”灵隐居士声音带着虚弱,整个人已经坐不直。
顾凌眼中含泪,举起手中的折扇,接受师父画符。
“师父,为什么冰族一脉,要这样对待众生?”顾凌想不通,为什么那个跟自己说要度过一生一世,远离尘嚣的女子,现在却成了一个名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师父?”顾凌抬起看着灵隐居士,只见他已经仙逝。
顾凌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师父,顾凌定不负师父厚望。”眼泪顺着他鼻尖一颗颗落下来。
但是世事就是这样无常,他连连等了三世,他再见水美人时,却是被她救。然而她也不认识他,三世的时间,他脱于尘世,可以不死不老,但是当初那个水美人应该已经死亡转世,但面前的人却与她出奇的相似。被她救时,他再一次沦陷,他狠不下心杀死她。更何况现在她的是一个豪气大方,有着江湖道义的大老板。见不到任何她儿时那种小家碧玉的气息。他跟了她这些时日,直到阮端端横冲插在中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水美人终于到了大限,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何会让另一个时代的女子代替她。
但是看着昨日,阮端端那一幕,想必他终于明白了,阮端端是带着任务而来,她普通的外表下,掩饰不了不同寻常的本质。
阮端端,水美人,她们每个一个人都这样让他进退两难。两个人不管是谁,他都下不了手去杀害。
“顾凌!”
回忆慢慢收拢,他站起来,看着匆匆向他走来的燕如。
“端端今天突然浑身散出寒冰,我……”燕如焦急的看着他,却又不知如何说。
顾凌一脸的淡然,打开折扇,缓缓的摇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凌,端端当年是怎么救的你?应该是妈妈,她当初怎么救的你?”燕如说了一件似乎与之没有关系的话。
他转过身,看向天边,当年他因为皇城案件,被安氏一族追杀,在一次打斗中落水,他晕迷过去,被水流冲到下游,正好被赶来游湖的水美人相救。但他却不能这样讲。
“当年我不识水性,识入湖畔,幸得水姑娘相救。”顾凌言简意赅的说道。
“十年前,我们家乡突遭变故,好像是在一瞬间所全乡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冰城,而且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事情,当我哭着去找爹娘的时候,被冰冻伤,妈妈当年在此地路过,救下了我。”燕如缓缓的说着她的身世。
“你当时在做什么?”顾凌忍不住问道。
“正午的时间,我在火房煮饭,因为当年身边的柴禾太多,没有注意炉灶里的火引到了外面。我惊慌失措的在屋子里求,在出来时,就变了一个样。”燕如眼中透中受伤的冷意。“但是,今天我看到端端屋外结成的冰晶,和当年我的家乡被冰封住是一个模样。我……”燕如开始哽咽起来,说不出话。
“那端端呢?”顾凌问道。
“皇城少主把她带走了。”
“带走了?结成冰如何带走?”顾凌不觉得有些吃惊。
“没有结冰,皇城少主进去之后,我和雨娆置办东西,待回来时,屋里的冰都已经退去了,他还抱着端端走了。”燕如如实的讲出来。
顾凌合上折扇,慢慢的思考着,阮端端本身就是三世后的冰女,但是安如烈有什么本事可以退冰?
“顾凌,你有没有办法救端端,明天皇城少主就要迎娶她了。依端端的性子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即使嫁了,她也可能……”燕如不忍再说下去。
顾凌叹了一口气,“不用担心,我已经送给了她一件防身之物,如果不出意外,定能安全离开。明天晚上,你带着几个人为她准备好逃跑的东西,在将军府后门等侯就可以了。”“你已经安排好了?”燕如有些吃惊的说道。
顾凌轻轻点了点头。
“燕如,端端冰封的事情最好不要透露,她……她可能是中毒了。”顾凌随意给了借口。
“中毒?”
“寒珠毒,一种奇邪的毒。中毒之人浑身被冰封住,她周身的事物也会慢慢结成冰。”顾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开始瞎编起来,面对燕如这种单纯的女子,说的多了,她没准会把自己当成疯子的。
“哦,我知道了。那我替端端先谢谢你了,明天我们会准备好的。”燕如说完,便离开了。
看着走远的燕如,顾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了,一个冰封,一个可以解冰,那当年未冰封城的时候,解封这人不出现?看来,要弄明白这些东西,他应该离开这里去找些东西,来解答他内心的怀疑。
冰族一脉既然被灭,就不可能会有每隔三世的转生。他们到底是缘何被灭,又缘何会出现解封者?一切的一切,让他这个带有天地灵性的人都看不通了。
也许是当年师父讲得太简单,把中间一些重要的东西忘记讲了,或者连他都不知道。
阮端端,不管如何,你现在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冰人后代,也不可能做出危害众人的事情,待我回来,再把你身上的事情解释清楚。
酒肆
“连子,你小声音,我们现在是去偷佩剑,你以为是玩吗?”安暮星禁不住又一巴掌打了连子的头上,这个家伙简直是太笨了,偷偷摸摸的出来,不就是黑一点,居然绊倒了三次,最后一次还差点把自己绊倒。
“呜呜……少爷,人家眼神不好嘛!”连子心里这个委屈啊,明明知道他武功不好人不够精明,还非要把他拽出来。
“闭嘴啦!”安暮星压着声音骂道。
连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像他们这样去偷剑被抓到之后,可能被毒打诶!
“少爷。”
“说!”
“少爷!”
“连子,你很罗嗦,说啊你!”安暮星早晚要被他气死,没看见自己在东摸西找吗?还这么大声的叫自己,如果把那个萧逸星叫醒怎么办?安暮星一回头,“啊!”
一个超大号人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吓得连连后退。
只见萧逸星端着蜡烛,一手抓着连子,一脸好笑的模样看着她。
“哈哈……哈哈……萧大侠晚上好!”安暮星扯开了嘴角子陪笑。
人生失误啊,大半夜的他居然不睡觉还端着蜡烛玩。这次她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想想自己出过这么多次手,还没见过有失误的呢,而且她平时也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啊,她一句话,人家就借给她看了。
“萧大侠,您……您……”
萧逸星撇起嘴角看着她,“安公主,你玩够了吗?”
“啊!”
安暮星一下子和连子抱在了一起,两个人对视一眼,他……他怎么会知道?
阮端端再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满屋子的喜庆,一大排大排的红色映尽了自己的眼帘。她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连忙看着被子下的身子,OK,还好,没有异状。
这是哪里?豪华,高贵,有格调,丫的!将军府!
阮端端一想到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她的头一下子像炸开了一样,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直接把她搞来,就代表自己成为他的妻了?安如烈这个孙子啊,想想自己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有这么对待恩人的吗?你至少来个求婚什么的,让她嫁着也不觉得冤屈,可是现在这么一连,她到底是嫁啊,还是嫁啊?
“阮小姐您醒了?”这时走进来一个打扮的清秀可人的小丫头。
“你是?”阮端端坐床上坐起来,准备穿鞋子。
“我以后就是阮小姐的丫头了,将军派我过来照顾您,我叫婉儿。”小丫头眉清目秀的看着也就只有大概十四五的光景,可是说起话来,却是说不出的老练。
“什么?我的丫头!我的丫头是燕如!搞毛线啊,经过我同意了吗?”阮端端匆匆的穿上鞋子,走到婉儿的身边,“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和安如烈成亲了?”
只见婉儿扑腾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竟然小声的啜泣起来,“阮小姐,不喜欢我啊,我没有办法像将军交待,请阮小姐赐我一死。”
晕!她还想死,阮端端现在就想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只不过说了一句,就想死了,这心理素质也忒差了。
“先回头我的问题,回答好了,你就留下。”阮端端现在可没有心情跟她扯这么没用的。
“阮小姐,您问吧。”婉儿抬起头,看着那满眼的春水啊,让人看着楚楚可怜的。
“我和安如烈成亲了吗?”阮端端弯着身子凑近她问道。
“阮小姐,今天才是大婚之日,等到晚上皇宫里会派人过来,才正式举行大婚礼大典。”婉儿抬着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传说这阮端端是一个奇人,就是对自家的将军没有心思,可是看她这模样,怎么着看都是一副兴奋想嫁过来的模样。
“真的啊!”阮端端的一拍手,只有还没有进行,那她就是还有机会逃脱,“嗨,我说婉儿,你也挺机灵的,去把床铺收拾一下,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嗯,好嘞,我现在就去收拾。”婉儿一听这话立马喜笑颜开了。
阮端端也得意了笑了笑,看来自己魅力不小,收了一丫头,她还这么高兴。这个世道,真是好人难当。把她赶走吧,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可是这收下这么一个未成年做小仆人,她还真是余心不忍啊,但是这个时代的孩子都有些被虐的心理,还是勉强收下吧。
看着婉儿收拾床被,阮端端随手擦了擦脸,就走了出去,清晨这将军府,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看着各处张灯结彩,阮端端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觉。
在现代的时候,她是一个典型的宅女,连个男人都见不着,除了偶尔玩个美男连连看之类的,剩下的就是PC上的男人了。现在呢,老天爷也对不薄,不但给了她一个男人,还是老公的头衔,是不是代表,她以后就有家了呢?
但是人不遂天愿,阮端端如果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也就好了,什么都装看不见,听不见,安心嫁给安如烈,做她的将军夫人,这其实是比什么都好的。呵呵,但是她是阮端端不是“软绵绵”。
阮端端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人生总是这样的。当初她宅着的时候,时刻都想着,嫁一个暴发户或者富二代,那样她就可以安枕无忧,不用工作,吃喝随便,一辈子就这么玩下去。可是当自己真正处于这种衣食无忧的环境中时,自己的想法都会有所改变,她只能承认,原来那些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梦醒了之后,照样该做什么,还一样得照旧。
安如烈,她真的搞不懂他。但是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安如烈不是她能惹得起的那份菜,随随便便便能把你置之死地的人,谁会闲着没事儿去招惹她。
之前他容她,纵她,想必是因为一开始她让他产生了一些好奇,陌生,等着慢慢熟悉起来,发现她与其他女人无异,所以打骂起来,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就像那些实施家庭暴力的男人们一样,与妻子当初相遇的时候,同所有的刚刚坠入爱河的人们都一样,享受着甜甜的爱,可是当那种感觉过了之后,打起自己的老婆就像对待猫狗一样。
她现在在安如烈的眼里大概也就是一只小猫小狗,而且是流浪狗的级别。
“阮小姐。”
她刚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带着几个人过来的朱成。
阮端端点了点头,“安……将军在哪里?”想了想措词,在背后骂他的时候叫什么都行,就唯独现在不行,她现在属于他手下的人,再不安分守已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死了。
“将军……”朱成支支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个所心然来,看着他那种为难的神情,阮端端冷笑了一声,这大清早的能做什么,不过就是睡觉罢了,好几个人睡觉吧。
阮端端表现的很大气,笑了笑,“我饿了,能带我去吃点饭吗?”似乎她见了朱成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她每次都容易饿,也许饿了,吃些东西能够转移注意力,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好的,阮小姐,你随我来。”朱成一听到这句话,简直就是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回答那个问题了,他很乐意带着阮端端去吃饭。
“谢谢。”
阮端端便随着朱成一起走了,而朱成没有直接带她去厨房吃饭,而是先检查各院。
“你每天都要检查吗?”阮端端跟在他的身后,觉得这将军府的大的有些超出她的想像,这里的东西,不是她这种凡人能想像的到的,亭台楼阁,一个紧挨着一个,如果不是这个每个门上都写着字,也话,走迷路了也是可能的。
“前几日,你与将军一起受袭,属下保护不力,今日阮小姐与将军的大婚之日,我定要检查的干干净净,不让你们受到一丝伤害。”朱成无半分假话,身为安如烈最忠心的部下,能做出这些事情来,让人觉得一眯也不吃惊。
“那里为什么不检查?”阮端端觉得奇怪,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唯一独那个一个独门独户屋子不检查,而且似乎是被什么封起来了。
“那里不用检查。”朱成说完,便想带着阮端端走。
“不用?你的意思是那里非常安全,为何你如此肯定?”所有的院子都是一样的,凭什么就那一个院子是安全的呢,她看着朱成有些紧张的面容,想想又肯定是触碰到安如烈的软肋了。
“好了,我不问了,我饿了,想去吃饭。”她就算不近人情,也没有必要这样为难一个下人,朱成不过就是忠心护主的人,如果她欺负的厉害了,显得她倒是不仁义了。
“嗯好。”
可是有些时候,老天爷就是不想她仁义,她随着朱成刚来大厅,便看到了安将军一家合合美美的模样。
看着他身旁坐着的那八个各色美女,阮端端自已这模样的倒有些对不起观众了。
朱成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将军会带着自己的侍姬一同吃早饭,而偏偏把阮小姐落下。他一下子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所以他就和阮端端傻傻的站在了门前。
阮端端带着笑模样看着屋子里的人,然而屋子里的人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如果说这安如烈没有表情,那其他人倒也该装装样子什么的,可是她们一个个表现的比安如烈都要高傲。
见这阵势,阮端端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受这辱,不就是肚子饿了,不就是一早饭,饿个一顿两顿的也没有大碍。想到这里,她转身欲走,谁知,朱成却被叫住了。
“朱成进来。”安如烈放下手中的筷子,叫了一声。
朱成紧忙小步换大步跑了进去,“拜见将军。”
“你来做什么?”安如烈冷冷的问着。
阮端端听他这话听得真切,这不明知故问,大清早的跑这里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是洗澡?
朱成瞄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阮端端,小声的回答道,“阮小姐饿了,我……”
“混账!”只听啪的一声,阮端端紧转过身,朱成已经捂了脸。
阮端端见势蹬蹬几步便跑进去,“是我叫他带我来吃饭的,你有火气就冲着我发。”她一下子挡在了朱成的前面。
安如烈缓缓抬起头,对上她那有些倔强的眸子。
“跪下。”他轻缓缓的说了一句。
阮端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没有资格让她跪,她又没有做错什么。阮端端站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动。
“跪下!”安如烈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
阮端端过头不看他,仍旧倔强的站在原地。
安如烈脸上划过一丝怒意,但随即隐了下去,“来人,把朱成拉下去打一百大板!”
“住手!”阮端端一下子又挡了朱成的前面,“安如烈,一百大板下去,他要成肉泥的。”阮端端一时情急,叫出了他的名字。
“啪!”这时阮端端身边的一个穿蓝色长裙的女子站了起来,一巴掌掴在了阮端端的脸上,“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大声反问道。
阮端端捂着脸,吃谅,愤怒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又看向安如烈。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却见他别过了脸,看见了朱成。
“打狗也要看主人,如果主人不乖,狗自然要跟着受处罚。跪下。”安如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最后一句话,她还是明白的,那对她说的。
阮端端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缓缓的跪下去,“求你放过朱成。”
“呵呵,都退下去。”
“是。”
“是。”
所有的女人一同站了起来,做了一个欠身,但一同退了下去,整个大厅里只剩下阮端端与安如烈,她服从的跪在他的面前,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她。
“抬起头。”又是一声命令,他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女仆。
阮端端应声抬起了头,两只眼睛里滚动的泪花,摇摇欲坠。
“怎么被打了一巴掌,觉得很委屈吗?”安如烈脸上带着笑意问道,那模样似乎是在关心她。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在她刚被打过的脸蛋上。
阮端端别过头,现在她是委屈吗?还有对他的愤恨,但是她没有想杀死他的那种心理,只是想快点晚上,快点结婚,那么她的计划就能尽快的执行。
她真是受够了这样的安如烈,喜怒无常,更带有些变态的情绪。她真正特别想明白,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环肥燕瘦,个个都比我好,你又何苦抓着我做壮丁,让我凑人头?”阮端端对这一点最不明白,在她的想像中两个人的生活是没有第三者,直到第N者的出现的。
安如烈的表情依旧带着魅惑的笑容,“站起来。”
阮端端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玩偶,只有服从不能拒绝。她依着他的话站了起来,而随后安如烈的手却搭在了她的腰上,让她极为不自在。